君莫邪小心翼翼地黏在姬如夢的背後,不敢離開她半步.
姬如夢的父親姬無命,不悅地走在前面,他對小魔頭一點好印象都沒有,要不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早就殺了君莫邪。
「那個,如夢,我們的父親要去哪?」
姬如夢冷冷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閉上嘴。」
君莫邪果斷沉默。
在姬無命的帶領下,三人向斷腸谷的中心地帶走去,愈往裡走,愈是陰森,姬如夢驚奇地現小魔頭並未表現出畏懼的神情,反而很開心,「怪胎!」她在心裡小聲嘀咕。
「停下!」
姬無命突然下命令道。
「父親,怎麼了?」
姬無命示意她小聲點,他向前指了指,君莫邪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哦,哦,好漂亮的大蛇啊,竟然比我穿的還花哨!」
姬如夢瞧了瞧君莫邪身上深紅色的長袍,然後無語了。
十幾丈外,一色彩艷麗的大蛇正盤在一小山丘上,大蛇少說也有二十五六丈長,渾身佈滿了濃艷的鱗片,一條一丈有餘的紅色蛇芯快地吞吐,在它周圍堆滿了兩丈多高的白骨山,陣陣腥臭讓姬如夢不悅地捏住了秀氣的鼻子。
姬無命輕聲道:「上古神器入世之前皆有靈獸守護,這句話當真不假呢。」
姬如夢:「父親,我們怎麼才能引開那條大蛇?」
姬無命把臉轉向君莫邪,隨意丟給小魔頭一枯樹枝,「輪到你出場了。」
君莫邪的臉都嚇綠了,「岳父大人,莫非您想讓小婿做誘餌?!」
「嘿嘿……」姬無命冷笑不已,「好聰明的娃,一點就通,還不去嗎?」
「老婆?!」
小魔頭把哀求的目光拋向姬如夢。
姬如夢冷冷的,對他是愛理不理。
「要我把你丟過去嗎?」姬無命看到君莫邪磨磨蹭蹭的,有點不耐煩。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君莫邪硬著頭皮拿著那根小樹枝走了出去。
姬如夢突然道:「等一下!」
「我就知道老婆你不會這麼絕情的!」君莫邪感動的幾乎要哭了,但他很快就真的哭了,姬如夢從脖子上取下一銀質的項鏈,把它掛在了小魔頭的脖子上,「這是我家代代相傳的護身符,你去吧。」她根本沒有挽留小魔頭的意思。
「這老傢伙真壞,我畫個圈圈詛咒你,蒼天啊,給他一道驚雷吧,大地啊,塌陷吧,讓他掉下去得了,大樹啊,快點倒吧,壓死他。」雷未響,地未塌,樹未倒,只有小魔頭哭喪著臉向前一點一點挪去。
「走快點。」
姬無命小聲催促道。
「那傢伙壞透了。」君莫邪在心裡又把姬無命罵了十幾遍,「蛇兄,看你也是性情中人,莫要為難我啊,我可不是用來給你打牙祭的啊……」
「呼!」
腥風突起,大蛇不知怎的,竟然昂起了頭,六七丈的蛇身立在半空,燈籠大小的紅色眼瞳裡泛著野獸特有的寒意。
君莫邪大驚,「不是吧?我被現了?難道我當真命喪於此嗎?」
「嗷嗚!」
一聲震耳欲鳴的龍吟突然傳來,「天啊,尾翼蝠龍也要來湊熱鬧嗎?我命休矣。」君莫邪心裡涼透了。
「撲!撲……」
尾翼蝠龍在幾十丈高的空中扇動著巨大的羽翼,大蛇立即緊張了起來,整個蛇身上下起伏不已,周圍的谷木都遭到牽連,它們像根稻草般弱不禁風,被粗壯的蛇尾攔腰掃斷。
「呃?莫非蛇兄還沒現我?」
君莫邪心裡一陣竊喜,慌忙找了一隱秘的小土丘躲了起來,「唔,你們倆就放心地撕咬吧,我不介意的,快上啊。」小魔頭露出兩隻眼睛,緊張地看著兩頭凶獸。
「噗!」
尾翼蝠龍從高空吐出一小水缸大小的火球,「哧!」火球快和空氣摩擦著衝了下來。
「嘶!」
大蛇竟然從嘴裡噴出一風刃,淡紅色的風刃呼呼作響,「蓬!」火球和風刃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無數碎碎的火星四散開來,煞是壯觀。
「嘶!嘶!嘶!」
大蛇又接連吐出三道風刃,風刃呼嘯著飛向高空的尾翼蝠龍。
「做的好,蛇兄!」君莫邪差點鼓起掌來,小魔頭對天上的那只怪鳥恨透了,「你一個時辰前怎麼不把那滿肚子壞水的傢伙給吃了呢!」看來他對姬無命還是相當有成見的。
「撲!撲!撲!」
尾翼蝠龍左閃右躲,竟兀自避開了風刃。
「嗷嗷嗷……」
龍吟不絕,似乎在炫耀,又好像在嘲笑大蛇,「小小爬蟲,也想與真龍一較高下嗎?」
「嘶嘶嘶嘶……」
大蛇被激怒了,密集的刃亂射而出,厲風陣陣,不絕於耳。
尾翼蝠龍也不甘示弱,「噗噗噗噗……」大大小小的火球悉數飛出,快向下砸了過去。
「蓬蓬蓬蓬……」隆隆的撞擊聲。
「哧哧哧哧……」火星紛飛的瑣碎翕動。
半個高空紛紛揚揚,灑灑落落,不滿了零零碎碎的火捻,染紅了低空,燥熱的餘波讓地表的溫度驟然升高,一重重的灌木花草瞬間蔫了。
君莫邪一邊用長袖抹去臉上涔涔的汗珠,一邊誇讚道:「比帝都的煙花晚會還要壯觀啊,真是太漂亮了,我真幸運啊,竟然能看到如此奇景!」他似乎忘了自己尚未脫險。
「呼!」
尾翼蝠龍收翅,迅捷如驚鴻,快俯衝而下,呼呼的罡風囂張地散開,「噌!」的一聲,大蛇竟然騰空而起,整個蛇身完全立了起來,周圍的參天古木和它比起來太渺小了。
君莫邪單手遮在眼上,向上眺望,深沉道:「這一刻,它已不再是大蛇,它是越蛇種族極限的擎天大蛇!」
「你白癡啊!」
姬如夢把他搭在眼上的右手給扯了下來,「還不快點逃!」
「呃,再等等,人生能有此殊榮,真是不枉此生啊。」
「不枉你個頭啊,再不走,你就在蛇肚子裡好好感歎你短暫的人生吧!」
「老婆,莫生氣,莫生氣,這就走,這就走!」
君莫邪雖然嘴在動,眼睛還停留在天空。
「噗!」尾翼蝠龍鋒利的前爪深深地嵌進了大蛇的腹中。
「卡嚓!」吃痛的大蛇重重地咬向了尾翼蝠龍的右翼,「噗嗤!」濃腥的血雨四濺開來。
「嚇?」
君莫邪突然看到停在高空的兩個怪物失去了平衡,黑壓壓的,竟然向他們這個方向栽了下來。
「老婆,快跑啊!」
君莫邪拉起姬如夢狂奔而去,這一刻,他不再是人,他是越人類極限的非人(飛人)。
「蓬!」
巨大的撞擊讓整個地面都顫了顫,一龍一蛇深深地陷進了地皮下。
「好懸啊!」君莫邪向後望去,他們剛才所在的小土丘已被夷為平地。
「嘩嘩嘩……」漫天的碎石夾雜著草屑碎木突然紛紛散射而出,君莫邪與姬如夢瞬間被湮沒在兩道黑壓壓的巨影中。
「不會吧?這樣都還沒摔死?」
「嗷嗚……」尾翼蝠龍瘋狂地叫囂著。
「嘶嘶嘶嘶……」大蛇瞪著腥紅大眼,絲毫沒有怯意。
空戰結束後,6地戰一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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