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從我腦中飄過:另一個世界的多彩生活,歡樂與悲傷、開心與苦惱每星期看高達seed時的緊張與期待、對seed-d最後結局的失望穿越時空成為另一個人的驚愕與恐懼,強化受訓時的痛苦和永不屈服的意志成為禁斷的駕駛員、初上戰場與自由、正義的作戰娜塔爾姐姐阿茲拉艾魯雅金.多維對勞.盧.克魯澤的次爆種戰後前往plant的治療、艾倫博士、米婭密涅瓦娜、還有雷神克里特之戰命運高達這與我永不可分離的一切的一切,為什麼?你們為什麼全都在離我遠去?棄我於不顧?
你們回來吧。我徒然坐在地上,欲哭無淚,無助地看著無數我熟悉的記憶、場景和人物緩緩飄離我的大腦,我想伸出雙手,想把我的記憶都拉回來,拉回自己的腦裡。但,我的手,我的手卻怎麼也動不了。混蛋,快動啊,你這兩隻沒用的手,再不動就完了。
我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一身冷汗把背上的衣服都涔濕了,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車廂頂棚,耳中聽到的是汽車動機的轟鳴聲,呼,原來是一場惡夢,真是非常可怕的惡夢。我怎麼會在這裡?剎那之間,在五月花酒店裡生的一切立刻清晰地浮現在我的眼前。我不是被老狐狸算計了去洗腦嗎???怎麼我還記得這一切?難道是狐狸大善心改變主意了?我胡亂猜測著。
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的記憶明顯還在,什麼都沒有失去,這是最值得慶賀的事。目前頭還有點暈,所以我又緩緩閉上了眼,手腳輕輕用力,麻木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大腦又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但我仍然沒辦法動,手和腳都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我悄悄睜開眼簾,向四周掃了一遍,大致弄清了我現在的處境。我現在應該是在一輛開動的汽車車廂內,至於我本人,則躺在一張醫療床上,雙手被銬地放在胸前,幾條束縛帶把我的身子牢牢地固定在醫療床上,這些束縛帶的牢固程度我是見過的,至少被稱作「瘋貓」的史戴拉都沒法掙開,我如果要掙開這些束縛帶,不弄出很大的動靜來是辦不到的。可是,車尾門的邊上還坐著四個衛兵呢。怎麼辦?
「咦?隊長,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動了一下?」一個衛兵忽然打破了車廂內的沉寂。
「嗯?」那個隊長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想了想,覺得有些不放心,還是走了過來察看,我連忙閉上眼睛,放鬆身體,裝出繼續暈迷的樣子。
「你小子眼花了吧,疑神疑鬼的,先前沒聽醫生說嗎?一般人至少要四個小時以上才會醒,現在才剛剛過了一個小時,哪有這麼快就醒的。」隊長走到醫療床前看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現有什麼異狀。
「可是,我剛才明明看見他的頭抬起來了。「那個隊員有些委屈地辯解道。
「小六,你忘了剛才車子經過幾個坎坷的路段嗎?車子都上下起伏得很厲害,更不用說車內的人了,他的頭又沒被固定住,偶爾會被車子顛起來也不足為奇,你見到他的身子或手腳動了嗎?你聽到他出聲了嗎?」另一個隊員也湊了上來取笑道。
「那倒沒有。」那個叫小六的衛兵訕訕地回答。
「大驚小怪。真***的神經,讓跟在後面那輛黑車裡的傢伙知道了準會笑死。」那個隊長惱怒地罵了一句,又走回車尾門處的座椅上坐下了「就算他醒過來又能怎麼樣?兩手還銬著呢?那幾條束縛帶也不是紙做的。還有十分鐘就到地方了,把這傢伙交出去後,就沒我們的事了。」
「是,是,隊長。」車廂內又恢復了安靜。
我閉上眼睛,在大腦裡整理著剛剛得到的信息,先,老狐狸並沒有改變主意,我之所以還沒失憶是因為洗腦過程還沒開始。其次,這些人正押著我到一個不知名的地點,在那裡可能就要對我動手了,我必須在那之前想法逃走。再次,狐狸對我很是看重啊,麻翻了人不說,對昏迷中的我還省不得摘下手銬,身體被束縛帶捆得死死的,而且,派來押送我的人也不少,光這輛車內,不算開車的司機,至少衛兵就有四個,外面至少有一輛情報局的車,裡面有多少人還不知道。汗,對付一個已經動不了的,用得著那麼誇張嗎?
想來想去,左思右想,我愣是沒想出一個脫身的辦法來,雖然我早早就從昏迷狀態中醒了過來,不到狐狸議長估計時間的一半,但似乎對我設法脫離眼下的困境沒有多大幫助。至於為什麼我早早就醒過來,這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猜測這和我是強化人,並擁有極強的神經反應能力和精神控制力有些關係,之前老狐狸不是為我遲遲沒有暈過去而驚歎不已嗎?
就在我苦思脫身之計時,時間已經飛快地過去了。車子停了下來,我被從車廂內推了出來,乘著夜色昏暗,我把上下眼皮悄悄打開了一條縫,嗯,看來是一所有十多層樓高的醫療大樓,環繞著大樓的是一片綠蔭蔭的小樹林,風景優美,不過這裡具體是什麼地方,我就完全不知道了,雖然我在軍械庫一號呆的時間也不短,但主要都是在基地內呆著,這裡的一切對我而言還是很陌生。
進入大樓之後,在明亮的白熾燈光的照明下,為避免我已經醒過來的事實被現,我只好緊閉雙眼,不敢再偷看了,耳中只聽到醫療床被推入了電梯,一路向上,最後在某層樓停了下來。具體是幾層我不知道,總之
樓層不低,至少也是十層以上,說不定就是頂樓。
在一間燈光黯淡的房間辦理完交接之後,我的耳中聽到那幾個衛兵走出去的腳步聲,軍人穿著靴子走路的聲音很好分辨。我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歡喜,機會到了,那個維護床我在電視上是見過的,要想讓我睡進去,就得搬動我並抬進去,這勢必要把醫療床上固定我的那幾條束縛帶解開,那個醫療床是不可能推進維護床裡的,雖然我手上的手銬可能不會幫我打開,而且室內還有其他情報局的人在盯著,但現在,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機會稍縱即逝,我必須冒這個險。
固定在身上的束縛帶一條條地被解開了,兩雙手分解托住我的身體,把我從醫療床上抬了起來。就在這時,我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個正在吃力抬著我的腳的醫生多年之後仍然記得這一刻,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看到了一雙凌厲的眼睛,放射出攝人的厲芒,沒等他作開口呼叫,就覺得小腹一痛,身體已經被兩條有力的雙腿蹬了出去,並重重地摔了出去。
停下」那幾個並未跟著衛兵一起離開的黑衣情報官員也不禁大吃了一驚,雖然事情很突然,但多年良好的訓練使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迅反應,幾支槍迅出鞘,槍口衝著我指了過來。
迅解決掉一個後,我不等另一個醫生有所反應,被銬著的雙手已經攀上了這個倒霉鬼的脖子,用力一板,這個可憐的醫生整個人翻了過來,擋在我的面前。
「啪」「啪」「啪」,槍響了,一顆顆子彈全打在了充當擋箭牌的醫生身上。可憐的傢伙,還沒搞清生了什麼,就一聲不吭地命喪黃泉了。不過,躲在他身後的我也不是全然沒事,我分明覺得右手、肩部和胸部都微微一痛。該死,距離太近了,威力強大的子彈雖然被肉盾擋了一下,還是有幾顆子彈穿過人體,打在我身上,不過也幸好他們用的是手槍,彈頭又被肉盾擋了一下,威力大減,才沒把我和那個肉盾一起擊斃,如果他們用的是和那幾個衛兵一樣的軍用步槍,那我就完了。
「嘿」我用力把手中的死肉盾向對面推了過去,乘對方視線受阻或躲避的時候,我貼著地面連續翻滾地躲到了那張罪魁禍的維護床後。現在暫時安全了,我呼呼地喘著粗氣,靠***,這些傢伙手中的槍是真的往我身上招呼,估計是奉了嚴令,萬一我要逃跑,寧可把我打死也不能讓我逃掉。
喘息未定,我就聽到那些情報局官員挪動的腳步聲,他們開始從兩邊小心謹慎地逼近,怎麼辦?我現在赤手空拳,雙手還被銬著,右手、肩部和胸部被打傷的部分正透過衣服緩慢地滲出鮮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些傷口都很淺,傷勢並不嚴重,流的血也不是很多,不用處理流血都會停止。
惶然間,我開始左顧右盼起來,急切想找些有用的東西。幸好,在我的左手邊,放在維護床邊的一個小工具櫃裡,找到了幾把手術器械,這些東西,就是我僅有的、能用來對付逐漸靠近的敵人的唯一武器了。
敵人越來越近了,這個時候我反而變得異常冷靜,我把一把手術器械悄悄上舉,借助著光滑的手術器械的景象反射,我弄清了敵人數量,黑衣的情報官員共四人,兩人拿著槍在後方掩護,另外兩個則小心地從左右兩個方向掩了過來。
「喂」,等敵人靠到我估計的有效距離之後,我大叫了一聲,同時把一張小椅子用力向上扔出,我自己本人則向左方貼地滾出。
「啪」「啪」幾個高度緊張的傢伙果然上當,向著這張突然出現的椅子傾瀉著他們手槍裡的子彈。就在他們的注意力暫時被騙開的瞬間,滾出維護床範圍的我的雙手抓著的一把手術刀已經脫手飛出,手術刀在空中出一道寒光,插入了左方那個情報官員的喉嚨。
這個傢伙喉嚨動了幾下,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現同伴被樣之後,還剩下的三個人立刻意識到上當了,子彈立即跟上了還在地上翻滾的我,我只覺得左小腿一震,靠,又中槍了,這些傢伙槍法還真準,不愧是情報官員。不過還好,沒打中要害,而且,我的手已經把被擊斃的情報官員掉落的槍拿到了手中。
一槍在手,我精神大振。我不敢停頓,停下來就是死,我一個魚躍向著維護床的控制台後躍了過去,還在空中,我的手就已經舉了起來,憑著優秀的射擊本能,對著靠上來的那一個情報官員,啪啪啪就是三槍,三朵血花立刻從那人的胸口噴出。
靠在控制台背後,我心中大定,已經解決了一半敵人,另外兩個退到了門邊,迫在眉睫的危險消失了。現在該忙活自己的事了,先就是這個手銬,做什麼都太不方便、太彆扭了,我可不認為戴著這個東西還能衝出去對付外面那兩個人,剛才打倒那兩個倒霉鬼只是僥倖,而且我還中了一槍。
嗯,對付這個手銬,還是用槍來打碎吧。原劇中阿斯蘭被抓時就是達庫斯塔用槍幫他打碎的,我應該也行。小心地倒轉槍口對準兩手間的手銬,用大拇指扣住板機,還得小心槍口不要對準自己,暈,這種抓槍方式實在是彆扭。
啪,啪,還好,只用了兩槍,就把手銬打碎了。我活動了一下被震得生疼的手腕,太好了,戴著手銬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處理完手銬,我匆匆扯下一塊內衣把小腿上的傷口紮緊,現在,該是收拾掉外面兩個傢伙脫離這個地方的時候了,否則時間拖久了,敵人的後援趕到,我就插翅難飛了。
剛悄悄探出頭來,迎面就是一陣猛烈的步槍連射,密集的歡迎彈雨把我又打回了控制台後。暈,我暗暗叫苦,先前離開沒多久的那幾個衛兵又回來,現在敵人至少有六個,這麼多人我可應付不了,而且我似乎還看到越來越多的敵軍從各處向這個房間趕來。
怎麼辦?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絕望感,我已經被結結實實地堵在這裡了,不想死的話,難道就這麼任憑著自己再次被捕、被老狐狸洗腦嗎?這,是不是就是我的悲哀?我的命運、我的宿命難道真是不可改變嗎?我就注定了一生都要被控制、被操縱、被利用嗎?自由,離我難道真的就那麼遙遠嗎?兩行熱淚從我的臉龐緩緩流下。
不,我絕不甘心,我的命運,由我自己來掌握,即使是死。
我的雙眼緊盯著我唯一可能的機會,室內唯一未受敵人控制的離開之路--那兩扇小小的窗口,那是我活命的關鍵,不過,這也可能是一條死路。之前我一直想從門那兒出去,並未把從窗戶逃跑考慮進去,那是因為樓層的關係,先前上電梯時我已經默默算了一下,這一層樓少說也在十層以上,從十層樓的高度跳下去,咳咳,我相信生存的機率是不會很大的。
但現在,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再低的機率,也比沒有機率要好,我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死,也比成為老狐狸的人形傀儡要好。
從控制台後猛地探出頭來,抱著必死的決心,我的手槍對著門口的敵軍就是一陣猛烈的連射,也許是我準確的火力,也許是我的氣勢,總之,敵軍的火力一時竟然被壓制了下去,乘著這個空檔,我兩步就衝到了窗邊,看著夜色中十幾層樓下黯淡的燈光,眼睛一閉,縱身就跳了下去。
所有關心、愛護我的人,保佑我、祝福我吧;如果上帝你還有良心,如果老天你還睜著雙眼帶著諸般念頭,一條黑影從十多層高的醫療大樓飛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