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米婭的演出--不,應該說是拉克絲小姐的演出沒有什麼興趣,但看到美玲、露娜和真都興致勃勃,也只好耐下性子,陪著三位觀眾,反正現在暫時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開始有點眼皮打架的時候,嗡嗡嗡,一陣輕微的聲音從阿斯蘭的身上傳來。
「密涅瓦在呼叫?這個時候呼叫不知道有什麼事?」阿斯蘭看了看身上的呼叫器,不覺有些奇怪。
「那你就回艦上去看看吧,反正也沒幾步路。」嘿嘿,當隊長就是麻煩,不論是什麼芝麻大小的爛事,總之和ms有關的都要隊長去關注,這種苦差還是讓阿斯蘭去做吧。
沒等阿斯蘭離開,嗡嗡嗡的呼叫聲又再次接二連三地響起,我和露娜、真都不約而同地去查看自己的呼叫器,當大家意識到密涅瓦呼叫的是所有人的時候,大家都不覺愣住了。
「看來密涅瓦召集的是所有的ms駕駛員,那麼,我們回艦上去吧,對不起,美玲。」阿斯蘭有些歉意地說道。在我們這一堆人裡,就只有美玲一個沒有收到信號。
「誒,真是的,不知道是什麼事,連個休假都不讓人輕鬆一下。」露娜氣鼓鼓地說著,「還是美玲好。」
「可是,姐姐,大家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小女孩委委屈屈地扁起了嘴。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都是軍人,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再來看演出好了。」阿斯蘭好言勸慰美玲。
「嗯,我明白,那,薩拉隊長,以後你可不要忘了哦。」
「走了,阿斯蘭」如果我沒猜錯,密涅瓦現在召集我們應該就是為了老狐狸召見的事。
好在密涅瓦離演唱會現場近,沒用多久,我們一行四人就回到了密涅瓦。
到了艦上,情況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老狐狸議長大人已經到了迪奧基亞,現在打算召見密涅瓦的ms駕駛員,雷和庫拉緹絲艦長已經先走一步。大家隨便整理了一下,搭乘著前來接人的一輛高級加長型轎車向迪奧基亞市中心駛去。
車子沒多久就在一座高級酒店門口停了下來,一下車,就看到一個身著zaft紅衣、一頭橙的年輕人從台階上向我們走來,在得體合適的zaft紅衣領口下,還有一個和阿斯蘭一樣、代表faith身份的白色蘭花標誌。阿斯蘭、露娜和真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點,立正敬禮,我也跟著舉起了手。
身高比我高,頭顏色比我靚,表情比我酷,軍銜比我高,這個傢伙我一邊敬禮一邊打量著我們面前正在還禮的帥哥,這小子一定就是海涅.維斯汀夫盧斯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過,這小子也是可憐,加入密涅瓦後的戰就被史戴拉駕駛的大地高達腰斬。算了,都快死的人了,我還跟他計較幹嘛?而且這小子人不錯,有機會的話就救他一救吧。
海涅帶著我們一路穿過酒店,到達酒店上部一處露天的平台上,在這裡,我們見到了先到的庫拉緹絲艦長、雷,還有老狐狸議長狄蘭達爾。
「報告,這是您要召見的密涅瓦駕駛員。」海涅立正敬禮。
「啊,阿斯蘭,真是久違了。」老狐狐狸轉身向我們走來,一臉的驚喜狀。「還有羅尼,很高興能在這裡再次見面。」露娜眼珠子轉過來瞥了我一眼,雖說小丫頭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但老狐狸對待我的態度還是令她感到有些驚異。
「是,議長。」我和阿斯蘭給老狐狸敬了個禮。
「這兩位是」狄蘭達爾走到露娜和真面前。
「露娜瑪利亞.霍克」「真,真.飛鳥。」初次和這樣的大人家近距離見面,小丫頭有些激動,而小鳥是連話都說得有些結巴了。
「哦,我還記得你,聽說你最近戰績頗佳,對於從軍械庫一號才經歷初陣的你來說,非常了不起。我已經收到了授勳的申請,結果很快就會到你的手上。」
「是,非常感謝,議長。」小鳥的樣子簡直就是激動得無以倫比。我白了小鳥一眼,就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這點場合就讓他找不著北了。
「那麼,大家都過來坐下吧。」老狐狸把我們帶到了桌前,服務生很快擺好了四杯咖啡在我們面前。啊,好濃香的咖啡啊,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枉我今天委曲自己到這裡來見老狐狸一面。
「我一直在關注著密涅瓦,你們最近的行動我都瞭解,尤其是羅尼和真,在尤尼烏斯7、奧布、高雄、印度洋之戰中,都有不俗的表現,最近聽說又在卡魯納漢的羅安格林炮台攻防戰中立下了大功。」老狐狸嘴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呃,其實這都是薩拉隊長縝密計劃的功勞,我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真急忙回答。
「呵呵,我明白,這是大家齊心努力的結果。說來這座城市的解放也多虧你們攻下了卡魯納漢,切斷了地球軍的防線,大家幹得都很不錯。」老狐狸呵呵笑了起來。
「那麼,議長閣下,對於我們的努力,有沒有什麼獎勵呢?」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不過我馬上就後悔了,因為桌子下有一隻纖纖玉手立刻伸了過來,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痛、痛,我差點就跳了起來,而那個始作俑者,卻仍然面帶微笑地好好坐著,好像什麼事都沒生過似的。
「羅尼」阿斯蘭吃驚地看著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如此大膽。
「哈哈哈」老狐狸笑了「當然有了,你現在不是已經是紅衣了嗎?除了這個,還準備給你們授勳和休假,乘著艦船現在還在維修期間,就好好放鬆一下吧。」唉,老套,不就是授勳、陞官和休假嗎?不過,除此之外,似乎我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的獎勵了。
「最近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停戰或休戰的動向?」庫拉緹絲艦長把話題岔開了。
「老樣子,都是小規模地打打停停,也有些地區也像卡魯納漢和附近城市一樣,為了抵抗地球軍而向我們求援,但是,也就僅此而已。至於停戰或休戰,非常遺憾,聯合方面寸步不讓,雖然我們不想打仗,但目前暫時還無能為力。唯一的亮點就是通過對東亞共和國的援助,使得這個國家成功地脫離了地球聯合,雖然還沒有和這個國家締結盟約並使其站到我們一邊,但兩國已經建立了經濟、貿易、軍事、技術等各方面的互助協議,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外交成就,說起來,這裡面也有你們的一份功勞啊。」老狐狸簡單介紹了一下當面的局勢。
「東亞為什麼奧布」小鳥低下了頭。
「奧布的局勢會展成這樣,事先誰也沒料想過,原本奧布和p1ant的關係在戰後一度展得非常緊密,我和阿斯哈代表的關係也不錯,真是沒想到。現在也不知道阿斯哈代表搭乘大天使號去了什麼地方,如果當初代表能及時向p1ant救助或事後能到p1ant來,事情未必沒有轉機,遺憾哪。」老狐狸一副痛心狀。
哎,這隻老狐狸,卡嘉莉如果當初要這樣做的話,她就不是卡嘉莉了,而且也用不著p1ant插手,就憑她在軍隊中的威望和影響力,如果她有心要幹些什麼,奧布那幾個家族有誰能跟她抗衡?p1ant的援助?說實在的,天下沒免費的午餐,如果卡嘉莉接受了,那就意味著p1ant插手奧布國內政治的開始,奧布今後還想保持其理念基本是不可能的,雖然現在奧布已經倒向地球聯合,但是卡嘉莉的出走為這個理念保留了最後一絲希望。
我理解老狐狸,政治本就是各方利益的妥協和結合,他為了p1ant的最大利益精打細算,無可厚非。
「那我們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雙方各不相讓,無法談下去,戰爭還有結束的一天嗎?」阿斯蘭憂鬱地問道。
「這也是一個大問題,僅僅為了結束戰爭而選擇不戰的話,遠比選擇戰鬥更加艱難。」
「可是,不戰固然重要,但面對敵人的威脅時卻別無辦法,該戰就要戰,否則,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些生活在活平的人必須得到保護。」小鳥忍不住表了自己的感想。
「因被殺而殺人,因殺人而被殺,這樣真的能得到和平嗎?以前曾有人問過我,我無言以對,到現在仍未能找到答案,就又重新踏上了戰場。」阿斯蘭茫然地問了一句。
「是嗎?問題就在於此,為什麼我們會如此頻繁地爭鬥,為什麼戰爭如此難以避免,即使每個時代的人們呼籲不要戰爭,你認為為什麼?真」老狐狸站起來,走到欄杆前表了一通感慨。
鳥猶豫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那是因為每個時代都有只考慮自己的庸人吧,就像大西洋聯邦和藍波斯菊。」
「是啊,這也是原因之一,人類確實也因為這些差別、仇恨、恐懼而一直戰鬥,但戰爭還有其內在的、無法改變的一面。就比如這台zgmfx2ooogouf來說,這是一台不久前新出廠的機體。由於戰爭,機體和導彈等各種軍需等消耗很大,軍工廠生產線在需求的迫使下往往跟不上腳步。這樣一台機體的價格,單從產業上來考慮,沒有比這周轉和賺錢更快的生意了吧。只要戰爭還繼續,這是不可避免的,同樣,人類這種生物,只要知道這種方法能賺錢就會逆向思維,這同樣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戰爭結束,那就難以牟利了。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有些人總是會宣揚仇恨、戰爭,把戰爭當作一門產業來培植。這次大戰,毫無疑問就有他們1ogos背後的黑手在操縱,他們才是藍波斯菊的後台。只要還被他們操縱,地球聯合和p1ant的戰爭就會繼續下去。」老狐狸結束了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終於把他的1ogos論給拋了出來。
「什麼」「1ogos」初次聽聞的阿斯蘭、真、露娜都感到極度震驚。
「羅尼,你有什麼其他的看法嗎?」老狐狸一下看到了似乎正在冷笑的我,不過我反應快,馬上把表情隱藏了起來。
「議長閣下確實分析得相當好。」我慢吞吞地站了起來,tmd,這套爛理論當時我在看seed-d時就思考過了「確實,戰爭可以牟利,但也只是在戰火沒有波及到自身,成為勝利者才有可能。藍波斯菊,或者按議長所說的1ogos操縱下動的這場戰爭,如果事先存在戰敗、所有工廠、財產、別墅毀於一旦、戰後被推向軍事法庭--就像二戰紐倫堡大審判和東京大審判、罵名千載的可能性,他們還敢貿然動戰爭嗎?何況,就算議長能夠打倒了1ogos,只要這塊利益存在,還會有新的組織,也許叫紅波斯菊之類的,取而代之,」
「嗯,你的觀點確實有道理。」老狐狸點了點頭。
「人類的差別從人類誕生以來就一直存在,這是客觀事實,我們無法改變。正由於有差別,所以有利益上的分歧,有分歧就有爭論、有爭論就有爭鬥、就有戰爭,這也是無法改變的。從人類現原子能開始,人類實際上就已經擁有了毀滅自己的能力,但為什麼一直以來沒有相互自我毀滅?當人們之間的利益總和大於他們分歧的時候,當戰爭帶給人們的損失比他們獲得的利益還要大的時候,當人們明白現代戰爭沒有勝利者、只有失敗者的時候?他們還會對戰爭感興趣嗎?1ogos為什麼敢於操縱聯合悍然動戰爭,那是因為戰爭沒有波及到他們利益,他們認為自己穩操勝券。就從ce71年這場戰爭最初爆時說起,如果當初zaft軍足夠強大,地球軍還敢如此輕易進軍嗎?如果zaft軍在地球軍射核彈之前就能攔截、殲滅地球軍艦隊,那麼血染情人節事件或許就不會生,地球聯合和zaft軍說不定就會因此繼續坐下來談判,我不敢說全面戰爭一定不會爆,但至少不會那麼輕易生。」
「和平不能靠施捨,是靠我們自己爭取來的,我認為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人都是聖人身上,只有和平的呼聲壓倒了戰爭的叫囂,遏制戰爭的力量壓倒了戰爭因素,我們才能得到我們所期待的和平。」
我頓了頓,忽然現大家都在靜靜地聽我說著,我立刻意識到我可能說得太多了,有些東西點到就夠了「當然,這只是我自己個人的看法,還不太成熟,請各位包涵。」
想了想,我又加上一句「想要和平嗎?那請把你手中的劍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