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寒傲帶著宮眾匆匆的離開了自己的鎮守的魂信宮向魂仁宮出。在早上例會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魂仁宮宮主暮秋風和魂孝宮宮主張羽沖兩個人的通告。這兩個人通告尚在魂性宮的各宮宮守,此次上午的宮守例會取消。但是需要公審魂性宮叛徒淒惶蝶舞。
此時,龍宇軒、蕭雨霽都不在魂性宮中。
接到這個通知,寒傲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果然讓他猜中了!暮秋風真的要對淒惶蝶舞動手了!
其實這個事情不用任何人提醒,寒傲想一想也能想到。畢竟淒惶蝶舞是暮秋風在戰時私通叛徒的關鍵人物!把淒惶蝶舞推上斷頭台,暮秋風則是萬事大吉!否則,淒惶蝶舞一旦活下來,總有一天會指證暮秋風的!
那個時侯,被推上斷頭台的可就是他暮秋風了!所以為了滅口他必然要殺淒惶蝶舞!
好在現在算算時間宇軒也差不多要回來了。他只要能支撐的過這幾分鐘就行了!
早上的公審,寒傲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宮守!
這一次前來公審淒惶蝶舞的宮守一共有五個!出去龍宇軒和慕子夕在外,蕭雨霽被調出公幹之外,傲天青自從魂信宮冤案之後就不拒不參加任何的活動了!所以前來公審的宮守只有寒傲、張羽飛、張羽沖、暮秋風和冷若松五個人。現在冷若松對暮秋風言聽計從馬是瞻。這三比二的局勢更讓寒傲擔心!
作為最後一個他的出現自然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對不起,諸位。」寒傲說道,「我,來遲了!」
「不要緊!」暮秋風笑道,「你來不來其實都是一個樣子!」
「這可不一定!」寒傲面對微笑的看著暮秋風。
在其他四個人的矚目下,寒傲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現在人全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可以開始了呢?」暮秋風問道。
「可以!」張羽沖說道。
「可以!」冷若松點了點頭。
「對不起,不行!」寒傲和張羽秀兩個人搖了搖頭。
「嗯?什麼意思?」暮秋風問道。
「是這樣的!」張羽秀微笑道,「暮長老,我們兩個現在都覺得口很渴。在開始之前能不能給我們兩個上一杯茶再開始呢?」
「啪」的一下,張羽沖一拍桌站了起來!「羽秀,這是什麼場合!注意一下!」
「應該注意一下的是你,大哥!」張羽秀冷靜的說道,「現在你也是宮守我也是宮守。沒什麼兩樣。我們的要求也不過分,只是一杯茶而已嘛!幹什麼這麼大驚小怪的?」
「是啊!」寒傲皺著眉頭看著暮秋風,「暮長老不會連一杯也捨不得吧?畢竟審理案情,尤其是要重審的案情需要更長的時間和庭辯。總不能讓我們兩個一上來就口渴吧!」
「寒傲?」冷若松抬眼問道,「這樣的胡攪蠻纏是龍宇軒交給你的?」
「這,怎麼能是胡攪蠻纏呢?」寒傲笑道,「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合理要求啊!」
「對啊對啊!」張羽秀合符道,「一大早上起來就把我們叫到這裡來。連一杯茶都沒有。這怎麼行呢?」
「好!」暮秋風沉著氣說道,「來人,給他們兩個小子各上一杯茶!」
「這就很好了嘛!」寒傲笑道,「有了水喝最起碼就不渴了!」
當然,上茶期間是不能審理案子的。寒傲和張羽秀各自看了對方一眼。拖延的第一步算是順利完成了吧!
「寒傲,」暮秋風冷眼看著寒傲得意的神色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袒護惡魔嗎?」
「暮長老!」寒傲面帶得意神色的冷笑道,「我誰也沒有袒護,只是為了找您咬一口水喝!如果我喝水就是袒護惡魔,這個罪名是不是太大了!」
「哼!」暮秋風說道,「料想你也不能再拖多久了!帶犯人!」
「慢著!」張羽秀大聲說道。
「不要理他!帶!」張羽沖氣鼓鼓的說道!
「我說慢著!」寒傲大聲吼道!
這個屋子裡的後輩中,只有寒傲的魔魂之力最為深厚。他的一聲怒吼竟然讓整個魂仁宮都開始了震顫!準備將淒惶蝶舞帶上來的魂將在寒傲的大聲怒吼之下竟然乾脆暈了過去!
這個淒惶蝶舞自然帶不上來了!
「寒傲,」暮秋風緩緩的問道,「你又要幹什麼?」
「光我們兩個喝多沒勁啊!還顯得我們兩個不尊重你們。」寒傲笑道,「不如……給若松和羽沖還有您自己也來上一杯多好!」
「不了!」張羽沖說道,「我們兩個不需要!」
「你們兩個不需要喝,可是我們兩個需要看!」張羽秀笑道,「大哥,看到你們兩個那裡有茶杯我們兩個的茶才能喝的心安理得!否則外人來了,看著多不好!」
「好吧!」暮秋風說道。
三杯茶再一次擺了上來。暮秋風乾脆問道:「寒傲,還有什麼要求?」
「有!」寒傲笑道,「快一點兒開庭審理吧!我們兩個迫不及待了!」
「哼!」張羽沖一聲抱怨。
「大哥,內涵別讓人看出來你是一個臨時宮守!」張羽秀笑道。
張羽沖是沖、秀、飛三兄弟的老大。因為是大哥又是魂仁宮的鎮宮魂將。他從小就和和暮秋風一樣頤指氣使。暮秋風是不將別的宮守放在眼中,他則是不講別的鎮宮魂將放在眼中!
龍宇軒對他的無視,甚至對暮秋風的無視讓張羽沖很惱火!再加上他從小就受暮秋風的「門第」歪理熏陶,當然會對龍宇軒這一派有一些想法了。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弟弟會這麼心甘情願的在龍宇軒之下為他賣命!
張羽秀這個弟弟現在竟敢在眾人面前教訓他這個大哥!這更讓他的「老大哥」脾氣爆竄了!
「羽秀!你竟敢這樣放肆!」
「我敢了又怎麼樣?」張羽秀說道,「你難道忘了你我現在平級嗎?」
「混小子!」張羽沖怒氣沖沖的說道。
「無所謂!」張羽秀笑道,「在這樣下去今天的審理可是要泡湯了!」
「是啊!快開始吧!」寒傲笑道。
現在的局面似乎很有趣。想拖延時間的人缺一個勁兒的要求開始,不想拖延的人卻反而在拖延時間!
「好吧!」張羽沖按下自己的脾氣坐了下來!
「帶人犯」暮秋風大聲吼道。
一陣鐵鏈聲音之後,淒惶蝶舞手戴手銬,雙腳加著腳鐐緩緩的走上了魂仁宮大殿!
她身上穿的依然是被捕那天穿著的那身衣服!為了懲罰自己的女兒,蕭雨霽真的是動了怒氣!他沒有給淒惶蝶舞一點兒優惠政策!淒惶蝶舞雖然從小練武但是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嬌貴身子!
她怎麼受得了手銬腳鐐的折磨。她的手腕上,腳腕上都被磨出了繭子。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半年前的意氣風已經不在,現在出現在這些大男人眼前的只是一個無助、無奈的十六歲女孩兒!
「淒惶蝶舞!」暮秋風厲聲顏色的說道,「你知罪嗎?你認罪嗎?」
「我該知道的罪名我已經知道了!」淒惶蝶舞雙眼滿是痛苦的神色,「我應該認的罪名我也已經認了!你,還想怎麼樣?」
「放肆!」張羽沖呵斥道,「暮長老的威嚴豈是一個凡人能夠褻瀆的?來人給我先打她二十個耳光!」
「我看誰敢!」寒傲說道,「無論如何先讓她把事情說完了再說!否則就別怪我動手了!」
「怕你不成?」張羽沖說道。
「很好!」寒傲冷笑道,「一會兒庭辯之後我就親自到張宮主的宮殿去請教一番了!」
聽到這句話,張羽沖還真有一些害怕!說實話,據說寒傲從龍宇軒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招數!真的打起來他還真不是寒傲的對手——至少寒傲的魄動要比他強很多!
「那我也要參加一下了!」冷若松說道。
冷若松的加入讓張羽沖放心不少!
「沒問題!」寒傲笑道,「我的龍琉璃早就想領教一下極陽劍的厲害了!」
「寒傲,別讓你一個人專美啊!」張羽秀笑道,「我也想試試若松的弒神劍法呢!」
「好了!」暮秋風說道,「別吵了!現在審案子是第一位!淒惶蝶舞!現在本庭宣判你凡有惡魔罪。你認罪不認罪?」
「什麼是惡魔罪?」淒惶蝶舞仰起頭問道。她一雙大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是迷茫的光芒。
「就是你投身與惡魔為伍!反對聖潔的力量!」暮秋風說道。
「我……」淒惶蝶舞迷茫了。就在她的話即將出口的時候,另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這一場庭辯!
「不承認!」
三個字,一句堅定而有力的話!這句話的聲音沉穩、有力,尾音還略帶慵懶。這個聲音讓整個庭辯的氣氛一改!暮秋風為之一驚!張羽秀為之一振!冷若松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寒傲則是嘴角微微一揚。
突然之間,魂仁宮主殿本來已經關閉的大門此時卻被一個人推開了!和折扇龐大的大門相比,這個人顯得很微不足道也很吃力!但是他畢竟還是退開了,帶著早上的晨光他大步走進了魂仁宮來到了眾人面前。
他的出現就像是這一片射進來的陽光一般。他的光輝不由分說的照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讓眾人有一些不適應的閉起了眼睛!
身後兩片如同羽翼一般的紅色披風他的步伐帶動下揚揚飛起,如同張開翅膀的雄鷹一般!他的步伐穩健,身形矯捷。雖然只剩下了一隻酒紅色的眼睛,但是這隻眼睛卻依然那樣的讓人迷惑。
獨眼更讓他的臉上出現了某種野性的韻味!
他威武,他雄渾,他氣魄驚天。
他美麗,他英俊,他雄性十足!
走到大堂中央,他先用那僅剩的一隻酒紅色的眼睛掃了一眼大堂上的人。之後他,先向暮秋風鞠躬行禮。
「龍宇軒拜見暮長老!」
對,他拜見的只是一個長老。不是一個宮守!論起實力,龍宇軒甚至還在他暮秋風之上!
最後他掃了一眼那個跪在他身邊的人!他竟然面露驚訝之色的看著這個讓人。
「哎?蝶舞,你怎麼跪在這裡?」龍宇軒問道。
「啊?我……」淒惶蝶舞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來人!」龍宇軒說道,「將淒惶蝶舞送回我的魂智宮中好生看押!」
「是!」兩個魂將回話之後將淒惶蝶舞從地上攙了起來。
眼看著淒惶蝶舞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龍宇軒的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他氣得是淒惶蝶舞當初真的不應該如此做事,結果進入了尹凡的圈套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心疼的則是淒惶蝶舞現在的樣子!
那畢竟是他的初戀啊!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龍宇軒心中說道。
「龍宇軒!」張羽沖大吼道,「你幹什麼?這裡正在公審……」
「你公審什麼?」龍宇軒反問道,「淒惶蝶舞是修羅宮的人。她有什麼罪過本來就應該是修羅宮來審判!我已經通知了修羅宮了!他們,會在三天之後來接人的!至於蝶舞的罪行!修羅宮答應給我們一個解釋!還有你,張羽沖。膽敢和我鬼皇大吼的除了弒神之外你是頭一份!怎麼,弒神是我爹你想當我大爺嗎?鬼皇倒是不介意給你一點兒小教訓!」
「你……敢……」
張羽沖的「敢」字說的是猶猶豫豫含糊不清!他真不知道龍宇軒敢不敢!
沒想到,他的「敢」字一出口。龍宇軒就在他的眼前一晃!「啪」的一聲,張羽沖被一個嘴巴打的飛了出去!他只感到眼前一黑之後金星亂冒!疼痛的感覺從全身傳來!
龍宇軒的這個嘴巴倒是真的不輕!
「給你一點兒小小的教訓!」龍宇軒微笑道,「好了,眾位今天對不起了!這個非法法庭到此為止!散會!」
說罷,龍宇軒就走到了暮秋風的面前拿起了暮秋風的小錘子一錘敲了下去!
「散會散會!」寒傲和張羽秀兩個人也離開了!
龍宇軒和這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魂仁宮大殿。
「哦!對了!」
臨走之前,龍宇軒還不忘記對暮秋風鞠一躬。
「祝您今天快樂,我的暮長老!呵呵。」
一記微笑之後,龍宇軒自己也不見了。只留下了暮秋風和冷若松兩個人守著一個沒有原告沒有被告沒有犯人的法庭!
「暮長老?怎麼辦?」冷若松問道,「龍宇軒實在是太囂張了!」
「哼!」暮秋風冷笑道,「這個惡魔之子已經露出獠牙了。對付惡魔就不能用明招!他不是要把淒惶蝶舞送到修羅宮嗎?乾脆,我們這樣做!」
「蝶舞!」龍宇軒隨後追上了正在向魂智宮走去的淒惶蝶舞。
「宇軒?」淒惶蝶舞迷惑的看著龍宇軒跑到了她的面前。「你……要幹什麼?」
龍宇軒什麼都沒說。他伏下身子將淒惶蝶舞橫著抱了起來。身子一浮空,淒惶蝶舞很自然的一驚緊緊的摟住了龍宇軒的脖子。這,正和龍宇軒的意!
「寒傲、羽秀。」龍宇軒回身說道,「幫我好好的謝謝這兩個魂將!」
「是!」寒傲和張羽秀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偷偷的給這兩個魂將手中塞了一些東西——給養卷。算是魂性宮的貨幣吧!
「感謝您二位押解蝶舞,到了魂智宮之後還有重謝!」龍宇軒說道。
這兩個魂將互相看了看,微微一笑。他們兩個什麼也不說了。
「宇軒,對不起!」淒惶蝶舞縮在龍宇軒的懷中,抽泣著。
「你已經說了無數遍對不起了!」龍宇軒說道,「別再和我說這三個字了!三天之後,你我會暫時分開。等我撥亂反正的那一天,我回去修羅宮接你的!」
「宇軒,現在怎麼辦?」寒傲問道。
「等!」龍宇軒說道,「蝶舞一定會被人暗殺的!我要親自護送她回修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