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園和紅棗還守在外間沒有動彈,看葉雲水風風火火的進來,連忙上前隨侍。
葉雲水顧不得多說,只焦急的問道:「世子爺可有醒來?」
紅棗連忙搖頭,「奴婢二人一直守在這裡,沒聽到世子爺召喚。」
葉雲水心裡沉了一分,如若秦穆戎歸來總會弄出點兒動靜兒……
見綠園和紅棗還在看她,葉雲水吩咐道:「你二人也出去吧,御前侍衛要進來搜查刺客,所有人都到院子裡集合,都穿戴整齊了,帶上帷帽,免得那些莽夫衝撞了你們」
綠園和紅棗驚詫後滿是不悅,可葉雲水這般吩咐她們也只得領命,披上外襖出了門,葉雲水這才進到內間
她心裡默念著秦穆戎快些出現……進到屋內,她甚至不敢直接就往床上看
可事實卻再一次讓她心中冰冷,凌亂的床上依舊沒有秦穆戎的影子,一切都與她離開時毫無半分變化
葉雲水的心從嗓子眼沉到了肚子裡,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接下來可該怎麼辦?
小院之中,小米氏服完了那藥很快便有不適之感襲上,連忙砸碎了手邊的杯子弄出響動
小丫鬟匆匆進來,小米氏啞著嗓子艱難的吩咐道:「請……請大夫」
小丫鬟慌了,不知小米氏為何會突然這樣,只得應下她的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可沒有一刻鐘的功夫,這小丫鬟便哭著臉回來了,撲到小米氏跟前言道:「米小主,咱們王府都被大內侍衛包圍了,說是有刺客,如今不允進也不允出,連咱們院子都不能例外,這會兒根本沒法請大夫,您再忍一忍啊」
小米氏瞪大眼睛,捏著自個兒的嗓子滿眼不可置信
刺客?怎麼會突然生這種事?這……這不是要她的命嗎?請不了大夫她恐怕真的會一輩子當了啞巴
「找世子妃去」小米氏聲嘶力竭的吼出這一句,開始不停的摳著自個兒的喉嚨,可那藥已進肚半晌,這會兒卻半點兒也嘔不出來,那不適之感越來越強烈,就好似有一把大錘撞了一下她的腦袋
渾渾噩噩,她的身上滾燙的就像個紅蝦,臨昏死過去之前,小米氏的腦海裡只有四個字:作繭自縛
院子外一直有喧囂之聲,花兒組織眾人到院子裡,自是引來一番議論紛紛、怨氣沖天。
花兒也未加約束,反而怨聲越的嚴重,甚至有幾個小丫鬟害怕的嚶嚶哭了起來。
婆子們一邊安撫著小丫鬟,一邊罵著剛進院正四處查看的魏賢幾人。
秦風讓幾個侍衛把女眷們擋在後面,魏賢站在院子當中,另外的兩名侍衛到後院和各個角落中查看……
魏賢和秦風二人面對面站著,各自手持刀柄做到隨時出鞘之狀,雖在品級上秦風不如魏賢,可在氣勢上卻絕不輸他,目光充滿警告之意,魏賢若有半分逾越不敬的舉動他會毫不客氣的拔刀
這一會兒功夫,其中一名大內侍衛回報:「回魏大人,未現異常。」
魏賢眉頭略皺,擺手讓人退下,而另外一名這會兒也已歸來,「回魏大人,卑職未現任何異常,小院中有一位小主生病,她的丫鬟哭著要見世子妃請大夫」
魏賢皺了眉頭,盯著葉雲水的正屋看了許久,吩咐侍衛們上前,「最後一個屋子,仔細的查」
侍衛領命上前,卻被秦風擋住,「你們要做什麼?這裡是世子爺和世子妃的正屋,你們也敢胡來?」
「既是要查,就不會漏過任何一個角落」魏賢目光皺緊,擺手吩咐侍衛道:「還不去?等什麼?」
秦風依舊跨步攔在前面,「魏大人三思」
「上」魏賢絲毫不讓,如若秦風拔刀他似是絕不退讓,秦風略有猶豫,轉身看向正屋門口,兩名侍衛剛到門口欲進,就見葉雲水從屋中行步出來,「魏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連本妃的寢房你們都要搜查不成?本妃剛已經看過,正屋中沒有刺客」
「還請世子妃能寬容一下」魏賢那兩條斷眉凝緊,已開始審度的看著葉雲水……
花兒匆匆過來說了小米氏病的事,葉雲水皺眉道:「怎麼這個時候病?快去請大夫」
「御前侍衛攔著,不允任何人出『水清苑』」花兒說完此話不免掃了魏賢一眼,滿是怨氣怨言。
葉雲水故作一怔,看著魏賢滿是惱意,「魏大人,只是為侍妾請個大夫來,不至於放跑了您的刺客」
「還請世子妃諒解,搜查完自會給您一個交代」魏賢滿眼不信,世間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一定是有鬼……
葉雲水心生氣惱:「如若小米氏出了事,我要你們陪葬」話語說完,葉雲水轉身吩咐花兒道:「給我搬把椅子來」
花兒連忙去了東廂搬椅子,葉雲水與魏賢言道:「你執行公務這不假,可不能罔顧人命而且讓你進了本妃的寢房,本妃的名聲何在?魏大人今兒如若一意孤行,先拿刀捅死我好了,否則連寢房都被人翻了,我也無顏再活這世上丟人現眼了」
魏賢心中略有氣惱,「世子妃何必故意刁難?」
「本妃刁難你?」葉雲水厲聲駁斥道:「本妃好歹也是有品級的命婦,我說我寢房中無刺客,你為何還不退去卻執意要查?院子中的侍妾了急病,你為何不允請大夫?魏大人你是何居心?」
「卑職為皇上辦事盡職盡責,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魏賢斬釘截鐵,秦風擋在他的前面,護著葉雲水,他的手緊攥著刀柄癢的很……
葉雲水冷笑一聲,「這麼說,就是本妃不值得信任了?」
「卑職並無此意」魏賢語雖如此,卻滿臉寫著不信二字。
「既是沒有此意,那為何本妃說沒有刺客,你卻一定要進去查看一番?魏大人,你這前後兩句話打的是您自個兒的臉那」葉雲水這會兒坐了花兒搬來的椅子上,直擋了那正屋門口
她如今是拖也好,是賴也罷,絕對不能讓這魏賢進屋而且小米氏病……雖然葉雲水不知她搞什麼鬼,可她這一病倒是給葉雲水個惱了的理由
魏賢當了這麼久的御前侍衛副統領就沒遇上過一次這樣的女人
旁日裡在宮中,哪位娘娘不是端莊賢淑,縱使懲處宮女太監也是威嚴不失,旁日接觸的各府夫人小姐也都中規中距、溫婉淑良,他魏賢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難纏的女人
胡攪蠻纏、刁蠻無理、伶牙俐齒、刻薄狡詐……如若這是個男人,魏賢自無二話直接動手拿人,可她偏偏是個女人
魏賢胸中一口悶氣難以洩,不自覺的身上帶了幾股戾氣,「世子妃如此執意不肯讓卑職進屋查看,是否有何不可告人之處?」
這話一出,葉雲水厲色滿盈,「魏大人,難不成你到王府亂搜亂翻一通,還要污本妃一個不忠不義的名聲?」
「卑職並無此意,只世子妃如此刁難不允卑職搜查,實在讓人費解,不如世子妃把世子爺請出來……卑職實在難與您言。」魏賢說此話時目光一直盯著葉雲水,眼睛一眨不眨,似是想從她的臉上瞧出幾分端倪。
葉雲水心中如有大錘敲打一般,面子上卻半點兒破綻未露,「世子爺身體有佯,不予見客。」
「卑職懷疑世子爺並不在房中」魏賢如此直言,更是逼迫葉雲水一分,那口氣中的質問和急於衝進去一瞧的**滿是急迫
葉雲水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魏大人,您是查刺客還是查我們王府私事?」
「這兩件事興許有關,卑職不得不問」魏賢見葉雲水這般推脫更是堅定了他心裡那個大膽的猜測,世子妃如此糾纏不允,那興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刺客很可能就是秦穆戎,而秦穆戎此時不在
葉雲水的目光多了幾分狠色,「你這是認為我們世子爺便是那刺客不成?」
魏賢道:「卑職為聖上辦差無所畏懼」
「你先是污我名聲,而後想要栽贓我們世子爺,世子爺今晚與沈小侯爺、鎮國公祁善與四爺吃酒未醒這誰人都知,你卻如此膽大敢懷疑世子爺就是刺客你是真不想要這顆腦袋了」葉雲水嘴上強硬心中卻是越不安
孰知這魏賢似是認準一般,「吃酒許是刻意製造的假象,何況卑職一路追隨刺客到此,那身形急似世子爺,卑職今兒無論如何也要請世子爺出來」魏賢越的相信自己的直覺,秦穆戎一定不在屋內他手握刀柄,語氣生硬的道:「卑職只信自己的眼睛,世子妃如若執意不讓可別怪卑職無理」
「你敢」秦風舉刀擋在葉雲水跟前
魏賢與另兩名御前侍衛離門口極近,他心思轉的極快,目光示意兩名侍衛糾纏住秦風,而他則直接就往屋裡闖去
葉雲水心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魏賢進到屋內,這般想著,她直奔著魏賢就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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