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看二舅夫人一臉決絕的模樣望著自己,臉上卻毫無憐憫之色。
她如今帶著這群老的小的裝可憐,可葉雲水的生母和她的前身卻過的是什麼日子?
一個被親人害死,一個苟且的活了十五年不堪受辱上吊而死……如若不是葉雲水魂穿到這個世界上那就是母女雙雙因陳家二房的貪婪而死
相對於葉雲水母女二人,陳家這些個婦孺老弱還算過的慘嗎?
葉雲水看著二舅夫人那一臉的乞求之色忽得心生厭惡,似是自內心的感覺到噁心。
花兒感覺到葉雲水神態的變化,站出來指著二舅夫人斥道:「陳二夫人,您腦子沒毛病吧?讓世子妃給您立字據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您也不瞧瞧自個兒如今是什麼身份陳家對不起世子妃的事恐怕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世子妃不提您心裡還不清楚?咱沒臉說你們做的那些個腌臢事,可如今您還舔著臉好意思說這話,幾十歲人卻也不嫌臊的慌」
花兒的一番痛斥,卻是罵的二舅夫人臉色通紅,無措之餘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咬著牙根兒的言道:「世子妃莫怪罪我的魯莽無禮,如今我一家老小已經走投無路,實在不敢再輕信他人了,您就行行好,立個字據寬了我的心,哪怕我死了,我這群後人能平安無憂,我也認了」
二舅夫人這話說的是淒涼悲慘,涕聲淚下,周圍有不少的圍觀百姓在感歎不已,不過王府的事他們只敢瞧熱鬧不敢太過喧嚷,那群王府侍衛可不是吃乾飯的……
丁氏偷瞄著葉雲水的神色,而韋氏則心中忐忑,如若這陳家二夫人說出是她的話,這往後的事該如何了結?
韋氏心中不免有些怨恨,緊咬著下嘴唇盯著陳二夫人看,葉雲水沉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讓我立字據是不可能,我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這也你知道,我只問你幾句話,你如實回答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身後那群親眷,記住,回答之前想回頭看看她們」葉雲水說完此話忽然話鋒一轉,語氣極其冰冷的問道:「我生母是不是你和二舅父指使陳姨娘害死的?」
二舅夫人面色一僵,連忙低頭,絕沒有想到葉雲水如此尖銳她淚流滿面的哽咽著,側身用餘光扭頭看著那群孩子們,心下一沉,只覺得今日之事絕不可能善了了……閉眼長歎,她咬了牙根兒的認道:「是,是他鬼迷了心竅的」
二舅夫人話語一出,不但連周圍的百姓們驚詫出聲,連帶著二舅夫人身後的那群家眷們也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群孩子們可都不曾知道這等隱秘之事……只知道得罪了世子妃才有如今這等下場
唯獨知道實情的兒媳已經不敢抬頭,這等醜事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二舅夫人恐怕已有豁出去一死謝罪之意了
「那我再問你,」葉雲水倒吸一口冷氣,「二舅父為何被涅梁府逮了起來?我可有到涅梁府報案追究十幾年前的命案?」
「沒有,是……是因為以次充好,送進宮的東西也有……有假」二舅夫人的臉如火炭一樣燒的不得了,這等話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說出來,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葉雲水冷笑一聲,「既是因這被逮捕起來,你何以說是我高抬貴手?他難道罪不當誅?」葉雲水瞇著眼,繼續言道:「你不去涅梁府大堂說話,到我這兒來作甚?如此還不承認是有人指使故意搗亂的?今兒你如若不說,那可就是污蔑本妃,污蔑皇親,你自個兒知道是個什麼罪?讓我立字據,你真是好算計」
葉雲水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韋氏,那冰寒的目光掃過,卻把韋氏嚇的心裡一哆嗦,連忙遮掩心虛的道:「世子妃可莫氣壞了身子,跟這等小人還有什麼多說的?打了出去便罷……」
二舅夫人早已泣不成聲,更是為韋氏所言心中冰冷。
葉雲水對韋氏的心虛不屑一笑,與二舅夫人言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出是誰指使的,我饒過你這一次,不過你如若再不說,這邊可就開始鎖人了」
葉雲水一指遠處,眾人的目光朝那方看去,正瞧見涅梁府尹騎在馬上帶著人往這方行來,二舅夫人聽了那鎖鏈的「叮啷」聲腦袋炸了一般,,頭皮麻險些昏倒過去
韋氏的臉色幾次閃爍不安,給她貼身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抽身而去,匆匆的趕回府內……
雖是春意初露,可倒春寒的小風依舊如刀刮似的寒冷,但涅梁府尹洪鐘寶這會兒卻滿頭是汗,剛剛王府侍衛找上門時他正窩了後堂裡哼曲喫茶,聽明了來意嚇的茶杯都沒端穩就連忙帶人騎馬奔來,這群女人到王府門口找事,這不是找死嗎?
心裡再一想那位世子妃……這一年洪鐘寶跟葉雲水打的交道可不少,心中歎氣,祖奶奶唉,您就不能消停點兒
洪鐘寶帶了涅梁府的衙役們遞上了腰牌才算被王府侍衛允許通行,看著秦穆戎等人俱在,自是帶著手下跪地磕了頭,起身後便問一句,「世子爺,可是現在就拿了這群犯婦?」
「聽世子妃的。」秦穆戎隨口吩咐一句,卻是讓洪鐘寶心中一驚,他本就知這位世子妃頗有些本事,可何時這府上的事能讓女人做主?這卻是不得了嘍
秦穆戎撇了他一眼,洪鐘寶連忙收起臉上驚詫之色,弓著腰的看向葉雲水,只等她號施令了
葉雲水只看著二舅夫人,等她開口說話,本來她不欲與這群女人糾纏不清,可韋氏千方百計的給她找麻煩,她如若不還擊豈不是要窩囊死?
二舅夫人聽了那衙役手中的鐵鏈聲,心裡往外犯冷,聽著兒媳和孩子們在後面的哭聲,二舅夫人豁出去了,「我說,但請世子妃不要為難我這群孩子們」
「這由不得你」葉雲水的目光直接看向韋氏,那挑釁的意味再清楚不過了
韋氏被盯的毛,又不時的看向二舅夫人,目光徘徊之餘,心虛之色難掩。
二舅夫人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從跪著的姿勢站了起來,臉上盡顯決絕之色,「我知道世子妃不是心狠之人,錯是你二舅父犯下的,可我既是他的妻,自逃脫不了罪責,死有餘辜,可孩子們是無辜的,不論你是否答應,我這裡先謝過世子妃不怪罪之恩,我自會給您一個交待的」
那群婦孺哭成一片,葉雲水扭過頭去不看,而這會兒府中忽然有丫鬟跑過來,與韋氏道:「大夫人,不好了,春姨娘出大紅了」
韋氏心裡鬆了一口氣,心裡只歎嬤嬤辦事手腳還算夠利落,這邊聽了丫鬟話音一落便言道:「我這就去看看,弟妹,依著我看還是把她們都早點兒交給涅梁府尹,別再跟她們糾纏不清,沒得這般壞了王府的名聲」
說著,韋氏便要抬腿往府裡頭去,躲開這是非之地,就這會兒功夫,二舅夫人忽得暴起衝向了韋氏,一下子便把韋氏撲了個跟頭,還未等眾人緩過神來,二舅夫人的手死死的掐向韋氏的脖子,「就是你,就是你指使我的,就是你指使我的」
韋氏驚嚎出聲,涅梁府尹看向秦穆戎和葉雲水,詢問是否上前,葉雲水卻與花兒和她身後的兩個婆子道:「快去把二舅夫人扶起來,可別傷到了大夫人」
花兒領命快步而去,故作拉不起二舅夫人,還被二舅夫人搡得坐了個屁墩,這才指揮兩個婆子上前,「哎喲,摔死我了,你們快去把這女人拉開」
婆子們瞧見花兒的模樣,自是跟著學,雖是拉扯著二舅夫人的胳膊,卻是不用力氣,韋氏被掐脖子掐的滿臉紫紅,咳嗽不停,拚命揮手扯著二舅夫人的頭,如此景象駭人聽聞,王府門口頓時亂做一團,侍衛們連忙把百姓們擋住,不允任何人眺望
二舅夫人擺出同歸於盡的模樣死不鬆手,葉雲水和秦穆戎就當作沒瞧見,巴不得二舅夫人掐死韋氏,馮側妃瞧見這架勢不對,立馬吩咐人道:「快去拉開,可別出了人命」
秦穆戎朝著涅梁府尹一擺手,衙役們立即把那群馮側妃的婆子們給推開……二舅夫人情急之下一口就咬在了韋氏的臉上,任憑後面的人拉扯也死不鬆口,韋氏痛嚎出聲,尖叫如殺豬嚎一般
衙役們上前拉扯二舅夫人,二舅夫人咬死不撒嘴,一下子從韋氏的臉上撕扯下快肉來
丁氏看著那血淋淋的模樣,「嗷」一聲昏了過去,其他人有嘔吐不止,腿嚇軟的,當場昏的,頓時亂做一團……
那涅梁府尹朝衙役一擺手,尖刀從背後刺入了二舅夫人的胸口,二舅夫人渾身猛的一怔,跪在地上看著葉雲水,乞求目光快從她的臉上消逝,倒在地上,滿地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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