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在一旁指使小宮女和小太監做事,留了葉雲水與樂裳單獨說話的空間。
「走了這一步不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葉雲水如此提示,樂裳自是明白的。
皇后只有太子一子,文貴妃乃是當朝寵妃,風頭甚至蓋過皇后,可她未能誕下一子,只育有兩位公主,反倒是惠、淑、賢、德四妃都生了皇子,這說明什麼?
明啟帝寵文貴妃,是知無論對她有千般寵溺,太子的地位都無可撼動,而皇后之所以失寵,是因她已是母儀天下後宮之主,如若再得寵愛,那外戚的勢力越膨脹,便是一不可收拾。
帝王之術都在於平衡,而帝王的寵愛,也要平衡……
樂裳笑著點了頭,「生下來,能活著,就是福」雖是這般簡單的願望,可在這深宮中卻是萬般艱難。
葉雲水心中酸澀,「你身無牽掛,許是我想的太多。」
樂裳卻是笑道:「我的背後還有你」
葉雲水凝視她,卻見她目光中依舊帶著那份倔強和堅毅,樂裳有心要爭,而葉雲水也需要宮中有人……二人心照不宣的一笑,葉雲水則說起如何保胎、安胎之法,樂裳也是認真的聽,直到前殿來人催促,道是皇后的賞月宴開始,葉雲水才匆匆離去。
天色已是暗了下來,皓月當空,還飄了些許雪花,洋洋灑灑的落地,在這皇宮的青石磚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靜謐、安寧,祥和……如若沒有那讓人噁心的賞月宴,葉雲水倒寧願停下暖轎,好好的享受下這個浪漫的圓月之夜。
秦穆戎和葉雲水折回「鳳儀宮」時,已經歌舞歡娛、賜宴開始。
小太監引著秦穆戎二人往坐席上去,葉雲水看到了祁善,他正在與六皇子6郡王、七皇子洪郡王竊竊私語,瞧那雙瞇著的桃花眼,就知他心裡憋著什麼壞。
祁善似是感覺有目光投來,抬眼就看到葉雲水臉上掛著瞭然的笑,反倒是讓祁善有被識穿的尷尬。
6郡王和洪郡王也朝這方看來,葉雲水早已轉過頭去,吩咐兩個嬤嬤照看孩子……6郡王見到秦穆戎二人自是臉色不虞,洪郡王倒是更似賢妃,是個不爭不搶不吵不鬧的性子,祁善起身到秦穆戎這席行禮,坐了葉雲水跟前道:「二嫂,你這不對了,明知今兒是幹嘛來的,還把二哥拽來?」
「這不是讓世子爺自個兒也掌掌眼?免得我挑的不合心意……呃」葉雲水感覺腰上一疼,卻是秦穆戎的大手捏了她一把。
祁善察覺到二人的小動作,挑眉念叨:「二哥的人就讓二哥自己選,弟弟這兒還得二嫂幫忙」
「看上哪個了?」葉雲水直白相問,卻讓祁善又瞪了眼睛,抽抽著嘴角道:「自是不選了我如今還未出孝期哪裡言得婚嫁之事?何況就這些……」祁善不免撇撇嘴,「爺瞧不上」他瞧得上的卻已經嫁了
「你瞧不上的讓我挑?」秦穆戎冷言出聲,甚是不滿。
祁善倒也不怕秦穆戎的冷臉子,反唇相譏:「你挑回去不也就是擱家裡頭擺著?」
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刺耳,什麼叫擱家裡擺著?往好了想是秦穆戎專寵葉雲水,往歪了想似是他不行事似的……可秦穆戎還不能搖頭否認,這上不去下不來,把秦穆戎憋的臉色越來越沉
葉雲水捂嘴偷笑,「小公爺又憋什麼壞主意呢?想讓6郡王替您頂雷?」葉雲水把話題轉了祁善身上,秦穆戎那邊都快火山爆了,還是別招惹的好。
祁善瞄了葉雲水一眼,滿是不厚道的神色,噓聲的道:「那二位都瞧上中陽侯家的孿生姐妹了,可中陽侯夫人心高,起碼倆閨女有一個要當正妃,這二位正商議著如何一人弄一個回去」
「分府還好點兒,要是都住了宮裡頭還不容易弄混了……」葉雲水脫口而出,就被秦穆戎給捂上了嘴,葉雲水抬頭就看到二皇子肅郡王正往這邊行來。
他今兒也要選妃,而且是選正妃。
不過沒有誰家樂意把姑娘嫁給這位病皇子,總怕他命不久矣,自家姑娘守寡。
秦穆戎和葉雲水起身與其行禮,肅郡王還了禮,「二弟和弟妹也在,今日天氣倒是不錯,是個賞月的好時候。」
葉雲水對肅郡王的笑容感到心中壓抑,只站了秦穆戎身後不言語,秦穆戎回話道:「天氣的確不錯,稍後與皇后娘娘討兩個元宵吃,就帶世子妃去山上賞月。」
肅郡王依舊那番儒雅笑容,轉頭看了那一片鶯鶯燕燕,「……真羨慕你,我許久未出過宮了」說著,肅郡王又輕咳幾聲,小太監忙要拿藥,被肅郡王止住,「沒關係,只是那方脂粉氣太濃了」
祁善一直站在旁邊逗弄兜兜玩,完全就當肅郡王不在一般,這會兒已有文貴妃派人叫肅郡王過去,看那意思,似是想將田夢語引見給肅郡王……
葉雲水抿了抿嘴,不知最後來王府的是哪一個?
沒過一會兒,這賞月宴上又出了什麼行酒令,無非是讓這群小姐們展示下才藝,葉雲水頗覺無味,倒是祁善攛掇著她也上前做一,葉雲水死活不依。剛嫁給秦穆戎那會兒,他命令她五日一詩,她肚子裡那點兒墨水用的差不離了,早對作詩這事恨的咬牙切齒,再也不願提及,誰願當才女誰去,反正她是不搶那風頭。
這心思剛剛撂下,就聽那方有人叫她,「世子妃,輪到你了」
葉雲水一低頭,卻不知何時自己這席上有一行酒令的簽,應是在她與秦穆戎、肅郡王說話時,趁機被塞了來的。
拿起那行酒令的簽,葉雲水就見眾女眷的目光都集齊在她身上,那田夢語正站於中央,顯然是她擺明了挑釁了
「只是在我們這一席上,又沒指名要我來?還是請我們世子爺代勞吧……」葉雲水不願出這風頭。
皇后連忙笑著阻止,「這可不成,剛才可是說好的,只有女眷參加,你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世子妃不是只會用雞毛撣子打人吧?」與田夢語坐在一起的一個少女陰陽怪氣的道,這乃是奉國公府的小姐,皇后娘娘的庶妹,瑞晴。
秦穆戎臉色黑沉下來,皇后連忙斥責道:「瑞晴,渾說什麼?還不給世子妃道歉?」
「回皇后娘娘,民女只聽聞過世子妃揚鞭打人、舉雞毛撣子趕親,從未聽說過她會作詩,故而民女不認這錯。」瑞晴語氣輕佻,顯然是要為這田夢語出面壓葉雲水一頭。
文貴妃娘娘在一旁笑燦如花,「瑞晴,這你可錯了,誰人不知世子妃乃是當朝的女神醫?是響噹噹的才女」
「會看病不見得會作詩。」瑞晴反駁道,「怎算得才女?」
這算是與葉雲水卯上了
皇后面色閃爍不安,顯然她事先並不知瑞晴會忽然難,不過事已至此,她只得出來圓場,「雲水莫往心裡去,這小妮子就這刁蠻性子,都是本宮慣壞了她」
「皇后娘娘此言差異,瑞晴年幼,是個直爽性子,倒是頗合妾身心意,既是她如此相邀,妾身何以退得?」葉雲水把那行酒令簽往旁邊一扔,「你出題吧」葉雲水這番行為震驚四座,她這算是應戰?而且還要瑞晴隨意出題
都聽說過葉雲水醫術了得,脾氣剛烈,可還真未有人聽說過她會作詩
祁善若有所思的看了葉雲水一眼,這群人中除了秦穆戎之外,就屬他最瞭解葉雲水,第一次見面那「民以食為天」五個字給他留了太深刻的印象,自是知道葉雲水沒有把握,不會口出此言,心下一轉,忽的拍手稱讚,大讚一聲:「好」
祁善如此行徑,反倒讓眾人目光移來,不知為何祁善會突然讚歎一聲
祁善那雙桃花眼一瞇,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既是都有如此雅興,那爺就出一百兩金子做一件金嫁衣,誰若贏了,這金嫁衣就歸誰」
秦穆戎不由得拿根筷子敲他的頭,「渾說,如若你二嫂贏了,她還要再嫁不成?」
「那二哥就陪著二嫂再行一次禮也無妨吧?」祁善那桃花眼一瞇,心中酸溜溜的道,他倒希望葉雲水再嫁,只不過嫁的不是秦穆戎……
秦穆戎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反對。
可那「金嫁衣」三個字一出,卻讓在座不少小姐們的眼光放亮,一百兩金子織成的嫁衣那是多麼華麗富貴?都是待嫁少女,誰不願風風光光的嫁人?
肅郡王這會兒站在文貴妃身邊,冷觀葉雲水,更是疑惑的看著秦穆戎,葉雲水如此高調應戰,他居然沒有反對?這確是不太符合秦穆戎的性子了
眾人各揣著心思,按捺住心中疑惑,自是等著瑞晴出題,看葉雲水會不會出笑話
瑞晴沒想到葉雲水如此高調,而且祁善還在一旁起哄,抿著嘴唇看向田夢語,她本人對詩詞歌賦是不成的,只得聽田夢語偷偷出題,臉色微紅,她聽了第一題
「雪」瑞晴出了第一題,那行酒令上乃是「月」,可田夢語心中腹誹,如若以「月」為題,葉雲水是否會早已預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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