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間裡一聲歇斯底里的哀嚎聲,把外面所有的賓客都震住了!
莊親王爺正與幾位老公爺、侯爺把酒言歡,秦穆戎正被太子秦中岳、小侯爺沈無名等人灌酒,待聽了這一聲慘叫之後立即撂下手中的酒杯,本是喧囂熱鬧的場面鴉雀無聲,沒有一人再言!
秦穆戎下意識的就往葉雲水剛才所進的雅間裡跑去,祁善緊隨其後,秦中岳聽了身旁隨侍太監的噓聲回話目光一緊,連忙也緊跟而去,莊親王爺躊躇一二,吩咐了秦慕瑾招待賓客,才邁著四方步黑著臉往那方走。
屋內,葉雲水懷裡抱著兜兜,滿臉惱怒的看著劉皎紅,咬著牙根兒一字一重的道:「你剛才罵誰是小咋種?罵誰是小畜生?你再罵一遍試試?」
葉雲水的聲音幾近吼出,連這雅間的外面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葉雲水話音剛落,秦穆戎、祁善和秦中岳三人進來,葉雲水見到秦穆戎則是摟著兜兜就開始哭,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秦穆戎立即上前摟過她,目光則是掃過屋內一圈,最終落到邵嬤嬤和吳嬤嬤的身上。
邵嬤嬤上前福了福,「是伯府的三夫人口出污言,侮了葉主子和小主子,正巧紅側妃進門,葉主子則壓下惱意相迎,紅側妃要看小主子,老奴抱過去給她瞧,小主子實在可人疼,紅側妃便執意要抱一抱,沾沾喜氣,許是紅側妃的指甲有些長,小主子不小心被劃了一道,一個激靈就忍不住的尿了卻被紅側妃扔了出去,如若不是葉主子眼疾手快,小主子定是……可紅側妃又拿了德妃娘娘賞的蟒袍擦了……擦了尿了!」
邵嬤嬤說完又滿是愧疚,「都是老奴一時糊塗,險些犯了大錯,對不起太后的信任,請世子爺責罰!」邵嬤嬤的話略有添枝加葉,卻是讓屋中人都忍不住多看邵嬤嬤兩眼,就邵嬤嬤這一番回話,任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邵嬤嬤話音一落,卻是讓秦中岳險些踉蹌個跟頭,目光睹向劉皎紅,正瞧見她手中還攥著那擦了尿的蟒袍,劉皎紅心一哆嗦,連忙把手中那物什給扔了出去,忙擺手言道:「不關我事,是別人遞給我的!」說著,劉皎紅轉身看向那小宮女,一巴掌抽了過去,面目猙獰的罵道:「小賤人,都是你害的我!」
那小宮女跪地求饒,「不是奴婢,是別人遞給奴婢的!」
劉皎紅忽的看向葉雲水,瞪圓了眼睛道:「是你害我!你個賤人居然敢害我!」
葉雲水依舊在痛哭不止,嘴裡只是喃喃的道:「你罵誰是賤人?罵誰是畜生?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劉皎紅臉上驚慌失措,「本來就是,你那兒子眼睛長的像祁善一模一樣,不是……啊!!」劉皎紅話沒說完,就痛嚎一聲,抬眼一看,卻是秦中岳抽了她一巴掌!
嘴裡一股腥甜,那刺目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出,劉皎紅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太子殿下,您為妾身做主啊,妾身是冤枉的!」
秦中岳這會兒恨不得把劉皎紅的嘴給撕了!
居然拿德妃娘娘賞的蟒袍擦尿,而且還把兜兜給扔了出去!
這可是兜兜的滿月禮,她這麼做不等於直接打莊親王爺、打莊親王府的臉!
劉皎紅滿是委屈的眼淚,可任憑她如何解釋,秦中岳都不想再聽,那東西就攥了她的手裡,秦穆戎看到了,祁善看到了,這一屋子人就包括他自己都看在眼裡,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也脫不了罪責!
而且劉皎紅本就是因劉皎月被駁了世子妃的位子而故意找茬,這動機是誰都抵賴不去的!
秦中岳看著劉皎紅咬牙切齒的道:「你給我閉上嘴,還不給我滾!」
劉皎紅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出去,卻聽到兩聲怒吼!
「慢著!」
「慢著!」
秦穆戎與祁善異口同聲的出言相阻,秦穆戎看了祁善一眼,卻是秦穆戎先邁步走到秦中岳跟前,啞著嗓子言道:「我不打女人,但是我打男人!」話音一落,就見秦穆戎一拳揮了秦中岳的臉上,秦中岳沒躲閃開被這一拳硬生生的呼了臉上,一個趔趄就倒了一旁!
葉雲水心裡一緊,卻沒想到秦穆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打了太子!
嘩啦一聲!
太子的侍衛瞬間拔刀相向,屋中其他女眷們嚇的全都退了後,秦中岳捂著臉吐了兩口血於地上,那半面臉頓時就腫了起來,滿臉忿恨的看向秦穆戎,「秦穆戎你太過分了,你以為本宮不敢殺你?」
秦中岳話音一落,卻見莊親王爺冷著臉進來,秦中岳臉色一僵,輕聲喚道:「皇叔!」
「你要殺我兒子?還要抄了我的王府?」莊親王爺沉著聲,秦中岳氣焰立即矮了半分,「不敢!」
莊親王爺壓抑著胸中怒意,目光掃向那些拔刀的侍衛,一群侍衛不敢怠慢半分,連忙把刀收回鞘中,退了一旁侯命!
「我這輩子征戰沙場,立下無數戰功,手下卻也冤魂無數,到老了卻被人罵我的孫子是咋種,是畜生……那你***是什麼東西?」莊親王爺忽然怒吼,皇親國戚,這秦中岳可是他的嫡親侄子,與秦穆戎是堂兄弟!
莊親王爺這一嗓子卻是把秦中岳給嚇的退後好幾步,「皇叔,不是我說的……」
莊親王爺這會兒氣的眼睛都紅了,聲音咆哮似獅吼一般,「你女人說的也不行!」
秦中岳這會兒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當初劉皎紅央著他出來參加滿月禮時,他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想讓劉皎紅擠兌一番葉雲水?這個死娘們兒也不知深淺,居然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如今把事情鬧了這麼大,連莊親王爺都火了,這事兒如若能善了都是出了鬼了!
「皇叔,這都是誤會……而且可能是有人要陷害……」秦中岳實在沒轍,只得低聲下氣的賠著不是,這位皇叔他可是惹不起的!
「少放屁!」祁善在一旁沉了半晌都未吭聲,這會兒卻是罵著道:「說兜兜眼睛像爺?你***眼睛瞎怎麼著?爺的眼睛長的最像太后,王爺也隨了太后去,兜兜長的像王爺有什麼錯嗎?裡外裡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讓你們說的這般骯髒不恥,我一個老爺們兒怕什麼?卻在這日子往小嫂身上潑污水?你長腦袋了麼你?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搗亂砸場子的,先算兜兜的帳,回頭爺自有筆帳再與你們算!」
祁善這一說,葉雲水心裡一愣,轉眼看向王爺,那眉眼卻真像太后,只是旁日裡她從未見王爺笑過……自是沒祁善那效果!
伯府的三夫人往後退了幾步,攛掇著旁的夫人想先離開,葉雲水回頭怒喝,「三夫人,您往後躲什麼?」
劉皎紅這會兒看向三夫人,連忙言道:「太子殿下,都是表姐教我說的,妾身哪裡有這心思,都是她挑唆的,不怪妾身……」劉皎紅情急之下往三夫人身上推脫,三夫人見那些人目光全聚了過來,卻是嚇的直接噎住昏了過去!
「話可以是三夫人教唆的,可把兜兜扔出去,又拿德妃娘娘賞的蟒袍當抹布,卻是你做的,你休想抵賴!」葉雲水的目光恨不得殺了劉皎紅一般,懷中緊緊的抱著兜兜,許是看到葉雲水在哭,兜兜也跟著哭上了!
葉雲水不停的安撫著,可兜兜卻是哭個不停,而且哭的甚是讓人心酸!
各府的夫人都知道兜兜是個不愛哭鬧的,這會兒忽然哇哇大哭,紛紛言道是不是剛才嚇著了,葉雲水仔細的摸了摸,兜兜卻是並無大礙,許是聽見這屋中聲音太過吵鬧而嚇哭的!
秦中岳耷拉著腦袋,只盼著莊親王爺快些消氣!
「冤枉的,妾身是冤枉的……」劉皎紅如今的辯駁蒼白無力,兜兜的哭聲讓所有人的心都揪緊了起來,這會兒就算是劉皎紅證明了她是無辜的,恐怕都沒有人信!
兜兜越哭,莊親王爺越是惱,看著秦中岳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都是冤枉的,就本王好欺辱?本王現在就進宮問問聖上,他兒子慫恿個女人砸我孫子滿月禮的場子,到底是不是對本王有何不滿!你有什麼委屈等進了宮再哭!」
說著,莊親王爺扭頭看向秦穆戎和葉雲水,「抱著孩子一起進宮!」
葉雲水抹了眼淚,隨在秦穆戎一旁,秦穆戎一直摟著她的肩膀,臉色陰沉的如冰山一般,葉雲水吩咐讓花兒和青禾留下,讓兩位宮嬤隨著進了宮!
這屋中如此一般怒吼,外面的賓客早已得知起因為何,身份差一些的也不再這裡久留添亂,早已紛紛離席而去,秦慕瑾一直忙著送了一撥又一撥,基本沒多大功夫客人就全都走*了,只有公候宗室的這些伯爺、公爺們沒有走,目光都瞧向了同座一席的忠勇伯,那目光中的意味全是等著看熱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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