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原因,飛天豬神陛下從來不喝下午茶。他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有時侯,一個茶杯比千斤巨石更沉重。
————摘自《我給飛天豬神當侍衛長的日子》
鐵籠中,德可倫和雅古皮屏氣凝神,看著眼前的五個敵手。而雅麗安蒂剛剛看到小天向愛奧多倫出手,表情中有一絲驚訝,但她實力太差,只好在父親和師公的背後,暗暗凝聚不多的魔法力,準備在必要的時侯給他們一點點幫助。
古斯塔哼了哼鼻子,倒向後一仰,坐了下來。
「英斯、英吉,你們先上。」
一對忍者打扮的傢伙看了古期塔一眼,露出些許不屑的表情。兩人同時雙手舉起耀眼的長刀,刀刃向下,直指德可倫和雅古皮。
「英斯、英吉,大6殺手榜第七名、第八名,出生於本人日島,是該島劍聖自宮藏寶的徒弟,十年前,他們弒師出走,加入『血手團』,十年來出手一百零七次,殺人三百四十二,無一失手。其絕技為——自宮流刀法和幻影身形。」習凌風淡淡地笑著,如數家珍般地向小天介紹殺手的來歷。讓小天明白了一點,阿習不但是愛奧多倫的徒弟,一定還是血手團的重要人物,只是讓小天疑惑的是,羅佛陀的其它七個徒弟,是否知道師傅的身體裡有這樣一個魔神。
見英斯和英吉先出手,那個胖大的漢子也退了下去,與古塔斯並肩坐下,把鐵鏈錘放在地上,從懷裡掏出半條風乾羊腿,自顧自地啃了起來。那個矮子卻像一隻猴子,沿著鐵籠爬到籠子的頂端,像一隻蝙蝠倒吊在那裡,手中的鋼爪泛著青藍色的光芒。
「使鏈錘的名叫巨靈,大6殺手榜第五名,是人類和熊人的混血兒,力大無窮,鬥氣已接近下階劍聖標準。他殺人的風格是,中門而入,直奔目標,一錘下去,砸成肉泥。」看著雷神的大鐵鏈錘,阿習臉上也有些忌憚,「說實話,要我正面去和雷神決鬥,我也一定是不肯的。」
「你也是血手團的殺手之一?」小天忍不住問。
「不,我不是殺手,但我是血手團行動的實際策劃者,近三年來,師傅他老人家有更多的大事要考慮,而且還會時不時受到羅佛陀那老傢伙的反噬,所以,血手團的工作我關照的多了一些。」阿習表情平靜的說,好像他做的工作與商人農民沒有什麼不同。「那個手戴毒爪的矮子叫做摩尼星,是巫族的成員,大6殺手榜第九位。他的毒爪見血封喉,但更可怕的是,他還會許多奇特的攻擊方式,雖然他在殺手榜上排名只有第九,但我相信,他的實力應該是在前五名的。」
「那古塔斯呢?」小天問。
「他?他並沒有在榜上,但他是大6上資質最好的殺手了,這些年他更多的做一些殺手的現場指揮工作。」
「好了,宗天一,我們可以開始一邊看決鬥,一邊開心地聊天了。」愛奧多倫笑著的端起了茶杯。
小天拿起了茶杯,手指卻因用力過大而骨節有些白。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之火在心中被點燃,在它的催動下,自己體內的能量在加運轉,一些新的能量通過一些神秘的渠道流進體內,他的經脈中的神族能量,從涓涓細流逐漸擴展成寬闊的河流,小天很享受這種感覺,他預計,這種狀況如果能再持續一段時間,自己對愛奧多倫也未必沒有可一戰之力。
英斯、英吉此時動了攻勢,他們的身影變得若有若無,像輕煙一般在鐵籠中飄蕩,在繞著三人轉了幾圈後,空中一道煙霧突然變成實質,英斯手中的長刀刀尖迅疾無比地下刺向雅古皮,而另一道煙霧卻繞到側面,英吉的刀刃直劃向雅麗安蒂的咽喉。
見刀尖向自己的雙目之間戳來,雅古皮也不閃躲,雙臂直推,一對手刀刺向對手的雙目。英斯一見大喜,長刀陡然加,從雅古皮的雙目之前貫腦而過。但手上卻毫無一絲刺中對手的凝滯感。
「不好,是幻影!」
英斯急忙在空中轉身,在間不容之際,總算躲開了雅古皮對自己雙目的致命一擊,但眼睛躲開了,右耳卻沒有閃開,一隻耳朵被雅古皮鋒利的手刀齊齊切下,落到地上。
在另一邊,英吉的刀刃直奔雅麗安蒂的咽喉,見雅麗安蒂全然沒有反應,他的殺意更強,不由得加大揮刀的力度,想一刀把雅麗安蒂的腦袋斬下。然而,在刀刃與目標僅有不到一寸的距離時,刀鋒卻似斬進大樹中一樣,牢牢地被卡住,再難前進一分。
雅麗安蒂見一個殺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由尖叫一聲,但看他滿臉流汗,長刀絲毫不動,便試著凝聚魔力,向他出一個小小的風刃。英吉見狀大驚,急忙想抽身後退,可全身不知為什麼,卻絲毫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雅麗安蒂在咫尺的距離出風刃。
所有人都看著雅麗安蒂手中出的風刃緩緩的生成,又緩緩地前進,但堅定執著的切斷了英吉的喉管。鮮血從英吉的喉嚨裡噴湧而出,濺了雅麗安蒂一臉,屍體這才慢慢軟倒。雅麗安蒂大叫一聲,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大口嘔吐了起來。德可倫枯乾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幹得好,你記得,在這場生死決戰中,你親手殺死一名對手,即使你不能最終走出這個鐵籠,你也是一個勝利者。」
「沒想到,大6排名第八名的殺手,竟然死在一個初學魔法的小女孩的一階魔法風刃之下。」小天見此情景,心頭稍稍平靜了一點,用略帶調侃的語氣對愛奧多倫說。
可惜,愛奧多倫沒有一點點遺憾的表情,而是淡淡地笑了笑。
「大魔神說,善於刃者必將死於刃下。玩偶的傀儡絲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那邊,戰鬥還在持續,被削掉一隻耳朵的英斯與雅古皮硬碰硬地戰在一處,其它人卻沒有動手,只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我本來是一顆巨大的隕石,在茫茫地宇宙空間裡自由自在的穿梭。不知道多少年前,我來到了這個星球,遇到了大魔神,她正在忙於魔神將的製作,見到我,她很高興,將魔神將的各種技能都銘刻在我的身上,並付予我生命和魔力,給我起了名字叫**奧多倫,讓我跟在她身邊,擔任魔族傳承使,幫她訓練魔神將和魔族戰士……」在愛奧多倫囈語般的聲調中,小天聽到了一個數十萬年前的故事。
「我跟隨大魔神的數十萬年,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每一次聽到她的聲音,我的心都會砰砰直跳,每一次看到她的容顏,我都會陶醉。我並不奢求能得到她的愛,我覺著,她是宇宙間最美好的精華,是屬於所有愛她的人的,只要我能永遠跟隨著她,我就很滿足了。她和創世神兄妹間的關係很好,每年,她都會帶上我和姬舞霓裳,去創世神的神殿去作客。
有一次,在酒宴上,大魔神的面具被一個冒失的傢伙給掀掉了,隨著大魔神美艷無比的面容出現在所有的魔神和神族面前時,大家都怔住了。那時侯,在神族中,有一個傢伙的眼神最為熾熱,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好像要把她吞噬掉似的,他就是——冥神哈迪斯。」
聽著愛奧多倫的敘述,小天彷彿想起了什麼——雲霧中的神殿、歡樂的宴會、以及一道道或崇敬、或好奇、或驚艷、或貪婪的目光。
此時,在鐵籠決鬥場中,英斯大叫一聲,將長刀插入地面,在長刀周圍,形成了一道光幕,在光幕中,出現了一隻蛇豹軀鷹翼的怪物,在怪物的身上,閃動著一排奇怪的符文。
「雅古皮,小心,這東西叫『式神』,是本人日島特有的怪物,平時生活在異空間,戰鬥時才會被召喚出來,它的物理攻擊力很強。」德可倫看到這個怪物,不僅皺起了眉頭。
而英斯心中更是後悔,自已的式神和弟弟英吉的式神是一對雌雄體,隨著弟弟的死亡,他的雌體式神也永遠不會被召喚出了。早知對手如此辣手,在戰鬥之初就應該和弟弟一起把式神召喚出來了,那樣的話,弟弟應該不會這樣稀里糊塗的死掉。
「式神獉獠!進攻!」
在英斯的呼喚下,那只被稱作獉獠的怪物向雅古皮直衝而去。在距雅古皮約兩三米的位置上,獉獠似乎撞上一個無形的網,身形凝住,在那裡用力掙扎脫身。而雅古皮張開十指,面色凝重的對著獉獠,看來,那東西的力量的確非常巨大,雅古皮的傀儡絲已經快撐不住了。
見雅古皮情勢有些不妙,德可倫站起身來,準備加入戰團,但就是與其同時,那個原本坐在古塔斯身邊啃肉乾的巨靈竟然以音衝向德可倫,連人帶錘,加上度,衝力不下於萬斤,人錘未至,一股強烈的氣流當其衝,使雅麗安蒂睜不開眼。德可倫見狀,只得凝神聚力,在身前佈置了數十道靈魂傀儡絲,然而,他還是沒有完全料到對巨靈有多大的衝擊力,傀儡絲再結實,其韌性也有限,在絕對力量的衝擊下紛紛斷裂。德可倫情急之下,將雅麗安蒂向旁邊一推,自己集中鬥氣,與巨靈硬碰硬地來了一記。
「轟」的一聲巨響,巨靈的身形硬生生被頓住,巨靈擦了擦嘴邊流出的血,再看上身的衣服,在剛才衝破傀儡絲的一瞬間,已經全被切割成了碎片,鐵鏈錘上也深淺不一地留下了許多絲痕,身上十幾道傷口開始冒出血來,巨靈咧了咧嘴,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厲害的對手。
再看對面的德可倫,臉色也很是難看。剛剛那一記硬碰,僥是有傀儡絲做為緩衝,否則他早被擊飛了。即便如此,德可倫也覺得全身血氣翻湧,難以自制,嗓子頭上有些甜,看了看身旁的雅麗安蒂,德可倫硬生生地嚥下那口血。
不過,他的狀況瞞不了在場的任何人,巨靈雖然遍體是傷,但內臟並沒有受到大的衝擊,他咧嘴大笑,準備給德可倫全力一擊。
小天的體內,更多的能量已經匯成了河流,正在衝擊著一道道脆弱的經絡,一個又一個牢固的關頭被衝開,小天知道,當所有經絡都被衝開後,自己對於能量的調動將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水平。雖然鐵籠裡的事情讓人擔心,但沒有別有辦法,他唯有等待。
而愛奧多倫則彷彿什麼也沒有看到,一直在慢慢地講他的故事。
「誰也沒有想到,哈迪斯那傢伙竟然敢當眾對大魔神求婚,我當時太憤怒了,要不是姬舞霓裳拉著我,我一定要和哈迪斯決鬥。不過,看著大魔神負氣離開時的表情,我放心了,我的大魔神,她不會隨隨便便地愛上別人的。」
在愛奧多倫的眼睛裡,小天看到了一絲狂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