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打掐掐小動作不斷,司機總算平安將車開進小區停在蓮娜家樓下,蓮娜光著腳吧嗒吧嗒上了樓,顏青醉眼朦朧,緊跟著追上去,不想卻被黑臉的司機大哥攔住了,顏青歉意笑笑,從腰囊裡掏出車錢連同被砸瞎的後車燈賠償費遞了過去。
上樓入門,顏青坐在寬大客廳的沙上,蓮娜從冰箱裡拿了冰水遞給顏青,自己則去浴室洗浴。此時已經是半夜了,很安靜,依稀能聽到浴室中傳來的水聲,顏青想像著浴室內的情形,有點心猿意馬,光光光灌了半瓶水,百無聊賴之時,現長條水晶茶几上擺著一簇鮮艷的紅玫瑰,不禁端到面前,像個日本女人似的**起來。
「別亂動,今天才摘的!」蓮娜披著浴袍,將頭包起來,印度阿三一樣走來,眼珠一瞪,眼白翻了出來。
她啪啪拍了兩下手掌,天花板上的吊燈滅了,房間陷入黑暗之中。緊接著,顏青面前的玫瑰忽然散出柔和的淺紅色瑩光,嬌艷欲滴的花瓣如同活了一般,輕輕顫抖著,緩緩張開,流水一般的光線就順著顫抖滑落到水晶茶几上,整個房間籠罩在曖昧的淺紅色中。
「這是愛神玫瑰,據說有一天愛神在花園裡漫步,忽然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於是他想用弓箭射下來,但卻一次次失敗了。後來他走到花面前,伸手去摘的時候,卻被他射出的箭扎破手指,鮮血染紅了花瓣,於是愛神玫瑰就成了愛情和勇氣的象徵。」蓮娜坐到顏青的身邊,散著淡淡的玫瑰香精的香氣,沉浸在浪漫的想像中,輕啟櫻唇說道。
「嗯,我也聽說過,有一個叫維納斯的愛神,她的男朋友讓野豬咬死了,於是她趕著去度,腳被玫瑰刺扎破,鮮血染紅了白玫瑰,就變成了紅玫瑰。」
顏青剛說完大腿就被狠狠掐了一下。
蓮娜臉上掛著黑線:「你真夠煞風景的,除了度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別的?有啊,有個叫拿破侖的年輕人,愛上一個叫約瑟芬的女人,後來兩人結婚了,但這女的卻生不了孩子。後來男的當了皇帝,最終在事業和愛情面前選擇前者。約瑟芬的後半輩子是在孤獨中度過的,她的小院裡種滿了玫瑰花,最後憂鬱而死。拿破侖很傷心,跑到他墳前痛哭,並將一束約瑟芬親手培育的玫瑰放在墓前,直到他死的前夕,嘴裡還喊著這個女人的名字。」
「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點都不知道珍惜,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鬼才再給他一次機會呢!」蓮娜表情鬱悶,恨恨說道。
顏青也沒聽清蓮娜說什麼,繼續說道:「還有啊,兩個年輕男女偶然的機會相愛了,可他們的宗教卻不允許兩人結合,最後男的上了天,叫月老,女的下了地獄,叫孟婆。一個是幫人牽紅線的老好人,一個是使亡靈忘卻痛苦的冷艷女子,他們曾經山盟海誓的時候也是用兩朵玫瑰來見證的。」
「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男的上天堂女的要下地獄,要我說應該倒過來!」
「蓮娜,這可不是歧視,神話裡男的為陽,女的為陰,前者明,後者暗,如此陰陽才能調和,再比如龍和鳳,也是同樣的道理。」
「那還是啊,憑什麼男的是明女的是暗?」蓮娜不依不饒,忽然現顏青愣在哪裡,看著愛神玫瑰呆,不禁伸出玉手在他眼前晃晃。
當看到愛神玫瑰、忽然說到龍鳳的時候,顏青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副圖形,其中包含的意向和美學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的思維,圖形漸漸越清晰,最後變成一朵鮮艷的火玫瑰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顏青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顫聲問道:「蓮娜,你不是一直想紋身嗎,現在可以了!」
「可是我困了。」蓮娜伸個懶腰,將姣好的身段展現出來。
「快,現在不紋可就來不及了!」
蓮娜看著顏青急不可耐的表情,下意識點點頭,急忙跑去陽台將上次顏青留下的工具箱提出來。
「顏料不會過期吧?」蓮娜擔心問道。
「記住,不要動,很快就好,絕對是你想像不到的紋身!」顏青說著話,迅將顏料和鐵木針等準備好,同時讓蓮娜將浴袍拉開,露出肩膀和上臂。
蓮娜心裡緊張,他從來沒有見顏青這麼認真過,藝術家的靈感稍縱即逝,她對顏青的刺青充滿期待。恩雅已經有了一個天人合一的刺青,她也一定要有,而且還要比恩雅的更加完美!
痛癢的感覺不斷從肩膀傳來,蓮娜動也不敢動,微微轉過香頸,側臉觀察著顏青。顏青那張英俊的臉被淡紅色籠罩著,眼中則閃現著蓮娜從未見過的灼熱。他的手指很修長,指甲剪得很短,這讓每一個動作都變得十分優雅。
一個美女香肩半露,一個男人專心刺青,身旁是一簇妖艷的愛神玫瑰,紅光籠罩下的場景帶著令人躁動的韻律。
和上次給恩雅紋身不同,顏青此刻心潮澎湃,完全沉浸在藝術的釋放中,所有的靈感迅被抽離到指尖,最終通過鐵木針尖流淌出去。
蓮娜的肩膀越覺得炙熱,好像是一根被燒紅的針在她的皮膚上滑過,一絲絲熱氣流淌進她的身體,蓮娜的皮膚變得越潮紅,整個人彷彿是在蒸籠中一般,大汗淋漓。
就在蓮娜幾乎快要熱的暈厥的時候,肩膀上的灼痛漸漸消失,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再看顏青,和他一樣,大汗淋漓,臉上都掛滿了汗珠。
顏青的嘴角劃出一個弧度,望著蓮娜的肩膀微笑道:「燃燒吧,火玫瑰!」
一股強烈的熱流忽地順著紋身湧入蓮娜的體內,蓮娜痛得嚶嚀一聲,險些傾倒在顏青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