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班德拉斯醫生……」顏青感受著熱情的擁抱有點受寵若驚,他想起來了,路上也問過黎塞留主教,得知班德拉斯的真實身份。
「我跟他們說是你請我來的,別露餡了,拜託!」班德拉斯對顏青能喊出他的名字感到萬分高興,又急忙在顏青耳邊補充了一句,顏青報以詭異一笑。
恩雅走上前,詫異看著兩個親密的男人:「你們,認識很久了?」
「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班德拉斯了卻心中大事,摟著顏青的肩膀,瀟灑說道。
「嗯,秘密。」顏青不禁笑了,既然對方是三王子,他不介意關係再親密一點。
「諾亞,我替你介紹,這位是明玨大師!」恩雅怪異看了兩人一眼,讓出身形,正式向諾亞引薦明玨大師。
「果然是一代宗師,明玨大師,久仰了!」顏青迅打量明玨一眼,見明玨背著手,似乎沒有握手的意思,他也只是含蓄點點頭表示尊重。
明玨近距離仔細看著顏青,好像審視一件藝術品,他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要想佔有這樣一個人是要靠真本事的!他在思索該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去吸引這個年輕人死心塌地跟著他,而且不能太庸俗,侮辱了諾亞和他的品味。
至於諾亞神聖光明使的身份,那沒有什麼,明玨最近在為華沙國王設計冬裝,人力財力國王都會滿足他,要一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加上他和黎塞留主教也很熟,國王只要點頭,主教也不會為難他的。
「諾亞,明玨大師對你很感興趣,不介意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恩雅伸出蔥指輕掠滑落在臉龐的長,露出一個笑容,淡淡說道。
「對,對,邊吃邊聊,走吧。」班德拉斯第一次看到恩雅的笑容,不禁看得癡了,夢囈般接著恩雅的話附和道。凡是愛人說得話一定不能反對,凡是能和愛人在一起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凡是有利於打動愛人的舉動一定不能放過!
「能和當代宗師一起用餐是我的榮幸,還有美麗的精靈小姐。」諾亞反正閒著也沒事,索性去聊聊,畢竟是大師,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恩雅第一次聽諾亞誇獎,不知不覺臉紅了,但隨即又回復了冰冷的樣子。班德拉斯看得幾乎抓狂,他成功捕捉到恩雅露出羞澀的女兒態,這可是個大突破啊!
等等,不對勁啊,為什麼她對諾亞會有這個表情,看樣子他們早就認識了,究竟是什麼關係?
班德拉斯的微笑不自然了,甚至有點忐忑不安,他實在是太大意了!這個諾亞氣度不凡,剛才又有如此完美的表現,換作是他在現場看到諾亞,也會情不自禁對這個神聖光明使充滿好感、而且,恩雅還和他很熟,兩人年齡也相差不大(換算成人齡),說不定這次來就是為了諾亞。
情敵,很有可能是情敵!
幾人最後選擇城東的一家飯店,要了包廂坐定。包廂不大,三個人坐下來說話活動的空間剛剛好,裝修也極為典雅。班德拉斯搶先要做東,忙不迭將侍應生叫來,也不管眾人愛吃不愛吃,色相不錯的全都點著。幾人除了顏青外都是場面上的人,關鍵是談話,吃倒是其次。
班德拉斯都有點心不在焉,他一會偷看顏青,一會偷看恩雅,試圖尋找到能夠推翻自己想法的蛛絲馬跡。顏青哪知道小班在想什麼,他倒是想和恩雅說幾句,可明玨在身邊,兩人的話題就順著剛才的度儀式展開,相互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想法。
大師就是大師,總是能說到點子上。事實上如果讓明玨大師策劃這個儀式,顏青用得這些元素可能他都會用到,比如兒童唱詩班,是烘托氣氛的關鍵,百合花,一向是聖潔和神聖的象徵,光明台的八角設計,也是從觀眾最佳角度去考慮、關鍵以一種先入為主的音樂劇形式將所有元素有機聯繫在一起,並充分利用陽光和風,這卻是相當別緻的構思。一個簡單的儀式就這樣變得有了故事情節,有了展開、**和再現,華麗而氣勢恢宏,莊嚴而充滿積極的人生態度,這樣的度儀式堪稱經典。
「恩雅,你和諾亞是怎麼認識的?」班德拉斯見顏青和明玨大師相談甚歡,心中稍安,側身看著旁邊的恩雅問道。
「這也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恩雅用餐巾擦擦嘴角,將班德拉斯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退回。
班德拉斯的心往下沉,尷尬笑笑,沉思一下才說道:「有一次我遇到一個病人,他從我的胸章認出我是皇室成員,而我也從他透露的信息猜出是神聖光明使,所以就這樣認識了。好了,我說了,那你也可以說了?」
恩雅點點頭,眼中流露著異彩,似乎在會議和顏青見面的點點滴滴,最後看了一眼顏青才說道:「我和他認識是因為一場誤會,真正熟悉一點是他為我紋身之後。」
「紋身?」班德拉斯驚訝道。
「是的,我的鎖骨上有個胎記,諾亞用精緻的紋身掩蓋胎記,我很感激他。」恩雅不再為這個胎記覺得難堪,說著話再次看了諾亞一眼。
天吶,居然紋在鎖骨上!班德拉斯心裡嫉妒,恍惚想起那天酒會上似乎看到恩雅鎖骨上的紋身,只是來不及多看恩雅就走了。
「那一定是非常漂亮了,呵呵。」班德拉斯說完光光光喝光一杯冰水。
「非常漂亮?」明玨大師詫異看著班德拉斯,「三王子,要知道那可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藝術作品之一,那可決不是漂亮就可以形容的!」
「嗯,因為它是有生命的!」恩雅補充道。
班德拉斯露出受教的表情,倒了一杯冰水光光光再次灌下去。
明玨大師也不便過分向三王子表達自己的不滿,繼續說道:「我也曾研究過刺青藝術,在三大6蒙昧之初就出現了刺青,那時的作用主要有二,一是某種象徵符號,比如說部落領,勇士,甚至是某個族群的識別標誌,他們會以紋身加以區分,二是實際作用,鮮艷的色彩,怪異的圖案能夠對一些動物產生威懾力。但隨著文明的進程,這種代表野蠻的紋身消失了,刺青技術停滯不前,刺青作為藝術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諾亞,你真是讓我感到驚奇,如果不是見到恩雅的紋身,我簡直無法相信這種在人體上創作的藝術居然有如此的魅力!」
「這或許得益於我的職業吧。」顏青聽到大師的誇獎,心裡也有些滿足,略帶自嘲說道。
「那你想過憑藉著你的造詣,引領風潮,開創一個刺青時代嗎?」明玨大師終於拋出了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