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提亞的女兒,恩雅,能讓我摸摸嗎?」
明玨沒有收回目光,激動說道,說罷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這可是他近二十年來第一次失態!他白皙的臉龐閃過一片紅暈,急忙補充道:「米拉家族的後人,不要誤會。你的紋身很有特點,這是我近年來見到的最美的圖形,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更多瞭解一番。」
恩雅勉強笑了一下,點點頭。說實話這個紋身除了她自己和諾亞,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碰,但他面前的是一個四百多歲的長者,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藝術家,她又怎麼能拒絕呢?
明玨大師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恩雅的鎖骨上劃了幾下,不禁失聲讚歎道:「一氣呵成,巧奪天工,此人的技藝和領悟深得天人合一之境界,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
彷彿是枯木逢春,又彷彿是荒野中的老房子燃起熊熊大火,明玨的大腦如同翻江倒海般劇烈運動起來,枯竭多時的靈感像爆米花般一個個迸裂開,讓他沉浸在藝術的**中。
恩雅的心裡越來越不舒服,下意識後退一步,錯開了藝術大師滑嫩的手指。明玨大師悵然若失,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問道:「恩雅,你能告訴我是誰替你紋身的嗎?」
「明玨前輩,是一個叫諾亞的年輕人。實際上我這裡有一個胎記,這個紋身只是為了掩飾我的胎記。」
「構思巧妙啊,而且完全不著痕跡!」明玨大師楞了一下,忽然欣喜若狂說道。
蓮娜和鐵托對視一眼,心想這個大師是不是來之前遇到車禍,或者受什麼刺激了?
「明玨老師,這個紋身和剛才您提起的那輛車,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就是我方才提到的諾亞。」鐵托已經看出恩雅的不快和明玨的癲狂,急忙轉移話題道。
「諾亞,諾亞,」明玨念叨兩遍,臉上重新回復了之前那副道骨仙風的氣質,矜持點點頭道:「我想這樣的人才只有在我的手裡才會出更為璀璨的藝術之光,希望你們轉達我的意見,光明藝術中心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
若是旁人,或許會將明玨大師的親自邀請視為無上的榮耀,然而在恩雅幾人聽來,未免覺得有些怪異。恩雅當然心裡高興,諾亞能夠得到明玨的賞識,那說明他的藝術成就已經完全站在時代的前列,而且,如果諾亞能夠換個工作環境,或許能創造出更多的藝術精品,再如果,……,恩雅心裡忽然充滿痛楚,不敢想下去了。
蓮娜的感情則要複雜多了,她心裡早就後悔,難怪人家總說她胸大無腦,說她短視,怎麼就沒看到諾亞的潛力呢?當初她要是不拿盤子摔諾亞,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現在呢,諾亞一定把他看成唯利是圖貪圖虛榮的女人。
「多謝明玨老師的賞識,明天我約了他去酒吧,我會向他轉告您的好意的。」鐵托作為一個商人確實有他的精明之處,總是能在合適的時機找到話題並體現自己的存在。
「他不過是個殯儀館裡處理屍體的光明使,至於那麼高看他嗎?」蓮娜心裡煩亂,抱怨的話脫口而出。
「哦,那你是在懷疑我的眼光了?」明玨大師眼中爆出精芒,掃了蓮娜一眼。
「您,您誤會了,我是說,他只是偶然也說不定。」蓮娜可不敢觸怒這個大師,急忙解釋道。在場的人穿得時裝至少有一半是出自大師和他的門人之手,得罪了他就相當於得罪一半的人。
「你剛才說他是光明使?」明玨忽然問道。
「是,是的,他親口告訴我的。」蓮娜臉色窘迫,忐忑不安說道。
「據說光明使是度死者的,是低級的神職人員。其實他們距離我們很近,我們在場的每個人一生中至少要有一次去那裡,可偏偏又總是不重視他們的存在。」明玨大師自言自語幾句,忽然轉身對一個助手說道:「幫我推掉後天所有的應酬,並告訴撒切爾夫人,我將準時蒞臨撒切爾先生的光明度儀式!」
「光明度儀式?」恩雅驚訝問道。
「嗯,神聖教會剛的公告,為了紀念那些生前對帝國有突出貢獻的人,他們會請能夠加持祈禱的神聖光明使主持度儀式,並允許死者親屬親臨現場。」明玨大師說著話再次掃了一眼恩雅的胸部,「本來我借口推掉了,如今看來,或許能從中得到什麼靈感也說不定。」
「神聖光明使,」恩雅心中一動,輕啟櫻唇問道:「明玨老師,我,我能去嗎?」
「你也想去?」明玨驚異看了恩雅一眼,轉而微笑點點頭:「撒切爾先生生前是位精靈地質學家,你可以事先瞭解一下他的成就,到了後天才不會覺得尷尬。」
明玨說完才意識到他今天的話實在太多了,甚至比他一年說過的話還要多。剛才因為紋身激起的藝術火花依舊在燃燒,他必須及時將它們消化,想罷明玨大師和恩雅約定了時間,匆忙告辭離去。
眼見明玨大師離開,被美女包圍的三王子班德拉斯總算等到機會了,他優雅地轉了個圈,甩開所有人,向恩雅的方向走去。
從他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恩雅。儘管恩雅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但班德拉斯確定遠方這個朦朧的女人正是他喜歡的類型。本來他可以早點過去打招呼的,只可惜明玨老師先他一步,他也只好一面和身邊美女周旋,一面偷眼關註明玨老師的動向。
「哇,三王子走過來了!」蓮娜兩眼光,急忙擺出迷人的姿勢,同時將她那豐滿的胸部挺得更高,露的更多,恨不得讓那道深深的乳溝將班德拉斯吸進去。
「兩位美麗的女士,不介意和我喝杯酒吧?」班德拉斯露出迷人的微笑,同時舉起酒杯。
「我感到很榮幸,三王子殿下!」蓮娜露出嬌羞的神態,矜持端起酒杯。恩雅也露出微笑,向班德拉斯點點頭。
「我很少參加這種聚會的,而且,來之前搶救了一位跳樓的少女,所以穿得很隨便,希望不會怠慢了你們。」班德拉斯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如出水芙蓉般清澈美麗的恩雅,他覺得有必解釋清楚,為什麼他的西裝口袋上會掛著一隻拉布拉多犬的耳朵。
「三王子殿下,我有點事,失陪了!」恩雅壓根沒聽到三王子說什麼,看了看大廳前方的魔法古鐘,說完話就向外走去。
「沒,沒關係。」班德拉斯尷尬笑笑,悵然望著恩雅的背影,猛地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一位美女,急忙轉頭再次向蓮娜舉起酒杯。
看著班德拉斯寫滿失望的臉,蓮娜已經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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