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風吹著繡有「青州城主」字樣的彩旗肆意飛揚。幾百名護衛整齊有序的護著幾輛豪華馬車緩緩前行著,後面是長長的行禮車隊加幾輛普通馬車。
在行到十多天的時候,因為是午後趕路,所有馬車上的人基本都在午睡中,倒是二輛豪華馬車上傳來竊竊私語聲,咦,是什麼聲音啊?聽上去怪讓人臉紅的。
只聽一個女聲語中帶羞地輕聲道:「往上一點……不對,再上一點!往左……再左嘛……啊……對了,用力……用力,相公,再用點力嘛……啊……啊啊……」已經迷糊的我哼哼唧唧的指揮著風無涯,說出自己最想要的位置。
「娘子,夫風無涯貌似開始昏昏欲睡。
一個時辰後,風無涯又開始生龍活虎的,絕望。
終於費力想到一個借口的我,累極地趴到風無涯背上,撒嬌道:「相公人家餓了。」
「不久前剛用過午餐,怎麼會餓了?櫃子裡不是還有幾樣點心嗎?」風無涯說完打開車內角櫃的抽屜,取出兩碟點心放到桌上,還十分好心的拿起其中一塊放到我嘴邊。
「人家不喜歡吃這個,人家想吃酥心糕。相公想辦法!」還真不信了我,將頭歪開拒絕掉風無涯的好意。
「哦……這次你不是買了幾大包帶進京城給岳母,讓你那幾個丫頭從後面車上取些過來就是了。」舒坦的就差叫娘的風無涯,說完這些還催著我不要分
「不行,那是給娘親與大哥帶地,娘親最喜歡吃那種點心。我要把所有的酥心糕。一個不落的都帶去給娘親吃。」切,還不是個說辭罷了。
以前娘親每次到青州時。總會從「天味齋」帶很多點心回去給大哥與二哥吃,大哥與二哥不挑嘴,倒是娘親只吃這種酥心糕。所以這次我才特意遣人去「天味齋」將各種點心都買了許多回來,雖然夠多,但我也不可能捨得吃掉一個,真要吃的話等回青州時再大吃特吃就是了。
「嘿嘿,娘子地孝心也是亙古未有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讓相公去哪兒去找?乖乖給相公我捶背吧。」可惡的風無涯說完繼續閉眼假寐。
手臂酸的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和風無涯打賭了,奶奶啊,捶了足足兩個時辰了啊。幸虧想起馬上就要見到美人娘與帥老爹了,心裡甜滋滋的,對於風無涯地譏諷也不在意起來,還用溫柔又加的語氣問道。
「睡了嗎?」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問道。
「沒……」雖然回答聲音不大,但也是清清楚楚,怎麼就不睡啊?
「睡了沒?」
「沒……」
「唔……」在無數次詢問過後,我自己被自己催眠,慢慢趴在風無涯身邊睡了過去。
睡前耳邊傳來風無涯癡癡的傻笑聲,清明的心中真真是又愛又恨,但眼睛卻不聽指揮的睜不開,只好順從的臥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思兒,醒醒。」夢裡風無涯輕拍我的粉腮,催促著我起床。
「唔,不要嘛,人家睡了,打賭自動作廢。」我靠,夢裡還要拉我起來給他捶背,真沒人性。
「哈哈,小傻瓜,起來了。」在我還在想破夢快沒,破夢快沒地時候,被風無涯抱起來,臉上傳來有一下沒一下的癢癢感。
哎呀,真癢啊,慵懶的睜開杏眼,朦朧中現風無涯的臉近在咫尺,正在我臉上演練「小雞啄米」式,怪不得癢得難受,鬧明白後,「騰」一下我臉燒了起來。
「終於醒了?嘿嘿,還是這招管用。乖,趕緊起來收拾一下。剛才關復圖來報說,馬上就到下腳處了。」見我醒了,風無涯才彎著嘴兒笑看著我。
就在車內兩人你濃我濃,慢騰騰將衣衫整理妥當,頭重新梳過後,車外就響起喊車隊停的聲音。
下車後看著眼前小小的客棧,總覺得這地方有著莫名地熟悉感,貌似很久以前我應該來過。
還沒等我想起這地方自己何時來過,旁邊攙扶我地秀蔓卻是簌簌抖起來。感受到手肘處傳來的顫抖感,轉身去看身邊地秀蔓,現秀蔓竟然臉色白,眼內噙著淚珠,在寒風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秀蔓,不舒服嗎?」怡卉比我還先現秀蔓的不對勁,搓手哈氣跺著腳的出聲詢問道,團團白氣從口中冒出,天冷得真讓人受不了。
已經說不出話的秀蔓只顧著抖,連回答我們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秀蔓的異常表現,拉拉狐皮披風,摸著暖手爐,轉身看著這家不起眼的客棧,一件久違的事情在腦海中浮現。
原來這裡卻是進京必經的「無柳鎮」,也是秀蔓童年的夢魘所在。
五卷終為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