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明來滬海來看望文傑,國有外貿的不景氣,逼得劉嘉明去年下海單干了。文傑念著舊情,劉嘉明寫了借條拿走了二百萬元,在東莞開起了電子廠。靠著做代工賺幾個辛苦錢,去年是內地加工製造業大展的年份,憑著勞動力成本低廉,有變成世界工廠的趨勢。
廣東的經營環境在變差,稅收越抓越緊,零一年廣東的地稅收入達79o億元,比上年增長31%,增收189億元。廣東的地稅總量居各省市位,而且遠遠高於其它省市,特別是企業所得稅、涉外企業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三項合計已達到387億元,次過以往佔據地稅收入半壁江山的營業稅,佔地方稅收收入的比重由去年的41%上升至49%。
劉嘉明坐在文傑的辦公室裡,喝著碧螺春,劉嘉明長歎一聲:「稅收是一方面,還有抓不完的騙子。」
「怎麼會事,說說故事吧。」文傑很感興趣。
「那是十月份,我在辦公室裡呆,前台轉了一個電話進來。香港一家公司要一批影碟機的電路板,我當然開心,有錢賺是好事啊。對方老客戶介紹來的,信得過我廠裡的質量。隔天對方派人來看廠,流水線、設備、質量管理,對方很滿意。過了一個星期那人再次來東莞,商談合同細節,約在對方住的酒店詳談。你知道我的廠地方偏僻了一點,也就相信了,帶著司機就去了。」
「他們住的酒店不錯,是三星級酒店的商務套房,客廳蠻大的。我到的時候,正在和一家台資廠在談合同。就是這個電路板,台灣人報的價很高,還不肯降下來,我一算就算降個兩成也能做得下來。結果台灣人沒談成,我想這次可以十拿九穩了。」
文傑很奇怪:「他們怎麼個騙法呢。」
劉嘉明說:「對啊,我也是這樣想的。等那人介紹了他們公司的副總,我就直接了當的說,可以在剛才的價格上降一成。副總很滿意價格,找人進來擬了合同,送去酒店商務中心打印正式文本。副總說合同得老闆本人來簽,老闆正從香港趕過來,得等幾個小時。等了一會兒,到了飯點副總說一起吃飯,到了酒店餐廳進了包房,對方一共五個人。點了幾百元的菜,也是普普通通菜,席間氣氛融洽。我想這家公司不錯,挺會為客戶節約的,沒想到他們堅決不讓我買單,我當時想正經做生意的香港人就是好。」
「吃完飯回到房間後,副總又打了電話給老闆,我從電話裡聽出來,老闆還在香港靠正排隊過關。這也是沒辦的事,只能等。這時他們的副總說,乾等也太無聊,要不搓幾把麻將,你知道在東莞那裡這也是常有的事,我也不好拒絕。副總說,小賭怡情,消磨時間,就玩一二的。我平時自己玩也是這個尺寸,也就坐了下來,打牌有個幾千的輸贏不算什麼。幾副牌下來,我知道不對了,我看不出對方出千,可是連著清一色、對對胡、十三ど,思前想後我才覺什麼合同,那是幌子,要的就是我上牌桌。」
文傑不吱聲了,這麼傻的騙子也就騙老劉而已,心無所求不會坐上牌桌:「老劉,你的問題是根本不應該打牌,不知道廣東風氣如何,生意和玩不分清楚,要死人的。」
劉嘉明說:「當時腦子裡只有合同,到我大概輸了萬把元,我拿起包包翻了翻說,身上現金不夠了。副總說,沒關係,先玩嘛。我不理他拿起手機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兩萬到房間。我知道司機莫名其妙,他哪來這麼多錢,我一變自說自話,卡不是在你那裡嗎?你馬上去銀行,去密碼是故意把聲音放小了,這樣副總他們看著也真實。我邊說邊走出房門,還好身後幾個人坐著沒動。出了房門,我不敢直接坐電梯下去,沿著樓梯往上跑了三層,在電話裡要司機,快把車啟動起來,然後按了電梯按鈕,順利下樓脫身了。」
「你已經被騙了一萬,他們要麼是不想鬧大,要麼不是什麼騙局,是你多心了。」文傑說。
「我下樓離開後,他們沒再打電話過來,應該是個騙局。別人也上過當,繼續賭下去再輸上幾萬,那些人會安慰我,輸的錢可以在貨款裡扣,輸上十幾幾十萬時免不了寫下欠條,把錢乖乖奉上。好在我及時清醒了,午飯不讓我埋單,價格那麼好說話,不像做生意的,太不正常了。」劉嘉明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我開個血汗廠,遍地是騙子,原物料價格上漲,稅收逼得又緊,員工數質不好,管理困難,真不想幹工廠了。」。劉嘉明說。
文傑出主意:「來滬海展好了,買幾套房子出租也比掙那個血汗錢強。」
劉嘉明不好意思:「借你的錢,還沒全部還清。」
文傑很大度,說:「自己兄弟,才幾個錢,值得那樣嗎?來滬海是因為,我的樓盤可以給你個好價錢,別想那麼多,來吧。」
老劉回去結束工廠,變賣機器,這時候廣東的小廠不少,想幹的新人也多,事情辦得比較順利。
文傑送走了老劉,靜下心來計劃自己的未來大計。錢到了一百億美元這個層次,再要有什麼大的動作,是很不現實的事情。大6去年的國民總產值剛剛過一萬億美元,這麼多的基本建設,大型國企的全年產值總共就這些。而官方想方設法要減持的國有股,市值才三百多億美元,如果去全盤接手,估計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國家不會讓任何人一家獨大,能獨大就只有國家自己,如果像小說中說的,滿懷報國之心拯救祖國於危難之中,那麼在醫院裡被拯救的肯定是這個白癡。官場不是兒戲,不是想像,是真刀真槍的幹。從沈萬山的結局可以知道,富不能威脅到政權的穩固,你要敵國,國必敵你。
撈上一票可以,千萬不能有救國救民的思想,那是領導的事,你插手是什麼意思。不能太高調,這是一個有仇富傳統的民族,路見不平一聲吼,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出手了。要懂得利益均沾,你吃肉很開心,別人喝口湯是應該的。千萬別正義感太強,死得最快的就是這些人。
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瓜,也不要認為別人要對付你。美國人的錢不好賺,華爾街是精英雲集的地方,就算你重生、穿越也沒用,做人除了需要智商,更需要還有情商,不是電腦會傻乎乎的讓你騙。美國股市、期市水深,可是你的上百億美元跳進去,浪花不是一點點,fbi找不到你,國安也會上門,你不能祈禱人家眼睛瞎了吧。
人的性格決定層次,心態決定格局。既然是有了這麼多未來的信息,文傑要走出一條和別人不一樣的路,世家不是一代人能夠建立起來的,世家不是在前台威風八面的,文傑要為打造一個能影響世界的世家打下良好的基礎,深挖洞、廣積糧、緩稱霸。
有了長遠的打算後,再來計劃眼前。先要吃到房地產爆性增長這塊肉,第二要拿到大6股改的蛋糕,第三千萬不能放棄石油這個最大的利益。房地產要懂得進退,股改要充分利用馬甲,石油不是去買油田,那是國家的事,石油期貨的利益夠大,也夠隱蔽。女人當然不能少,建立世家沒兒沒女怎麼可能,一定要有給我一百個女人,我可以創造一個民族的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