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妹子,你剛才說為了兩件事而來,另一件是什麼?」
「是曹操讓我給一個人帶句話.」
曹操?曹操現在可厲害了,佔據了兗州,文有荀彧郭嘉,武有許褚典韋,再加上「四人幫」,其實力居天下諸侯之。
曹操想給誰帶話?這個人一定是在徐州,能讓曹操掛念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我心中琢磨著,想再問風雨彩虹,她一定不肯說。
「大將軍,我家主公有請!」忽然從遠處跑來一人,大聲說道。
「你家主公是誰?」我問道。
「就是太守陶公。」
陶謙對我太熱情了,秉燭夜談還不夠,白天也要談。於是跟風雨彩虹一起回到太守府。陶謙正在等待,一旁還有糜竺和陳登等人。
對風雨彩虹的到來,陶謙顯得十分高興,特別誇讚了風雨彩虹年紀輕輕卻能成為《三國略傳》的編纂者。但一想到因哭董卓而被斬的蔡邕,陶謙也是歎息不已。
「靈賢弟,我已知道曹豹的無禮之舉,等他來到,我一定讓他取消決鬥,並讓他當眾道歉。」陶謙說道。
靈賢弟?黃巾軍的「賊」居然成了朝廷太守的賢弟。世上奇怪的事就是這麼的多。
「大人,曹將軍不在家中,曹夫人說他一早便出門去了。」有人回來稟報。
「大膽的曹豹!」陶謙怒道。
是啊,草包一向是非常大膽的,他竟然敢向我挑戰!不過,這個草包的武功可不是草包。
糜竺陳登急忙相勸,同時替曹豹開脫。
陶謙是個寬容的人,過了一會,怒氣便消。他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趟,忽然轉身說道:「風雨彩虹記者也在,有件事不妨做個見證。老夫年邁,打算將徐州太守之位讓與靈雨零賢弟……」
「萬萬不可!」糜竺和陳登同時驚叫道。風雨彩虹也感到意外。
「有何不可?」陶謙不悅道。
「徐州大小官員未必心服。」糜竺說道。
陶謙道:「我且心服,有誰會心不服?靈賢弟聰慧過人,深諳與百姓相處之法,有他在,可保徐州的安定。」
「徐州的兵士未必心服。」陳登道。
「這個你更不用擔心。」陶謙道,「靈賢弟本就是行伍出身,帶兵打仗正是他所擅長的。假以時日,兵士定然心服。」
糜竺道:「太守是很大的官職,恐怕他德才不足以任之。」
「大將軍大,還是太守大?」陶謙反問,「靈賢弟既能做到大將軍,為何不能做太守?」
自然是大將軍大。不過,大將軍側重管軍事,太守側重管政事,側重點還是不太一樣的。反正是,當得了太守的人未必能勝任大將軍,但當得了大將軍的人卻一定能勝任太守。
糜竺陳登找不到理由反對,心中暗暗著急。我早就決定不當徐州太守的,這時也不忙推辭,讓糜公公和陳總舵主再著急一會。就算我這時當上太守,也做不長久,因為徐州的官員唯糜竺馬是瞻,而徐州的兵士認同曹豹,有他們倆在,我這個太守只是空有其名,過不了幾天就會被他們投票趕下台。再說,陶謙明知道生戰爭後徐州必然受到波及,卻讓我來幫忙守城,我才不幹呢。
過了一會,糜竺說道:「因為百姓之故,不能讓他做徐州太守。」
一說到百姓,陶謙神色頓時凝重,問道:「這是為何?」
糜竺道:「因為他是黃巾賊……的大將軍,萬一傳到長安,朝廷怪罪下來,我徐州百姓都會受到牽連。」
陶謙踱著步,反覆思索。我正要出言推辭,卻聽陶謙說道:「朝廷目前在意的恐怕不是黃巾軍吧。此事不必再議,就這麼決定了。選擇黃道吉日,靈賢弟就任太守之職。」
正說之間,忽有十幾名官員求見。一見陶謙,都堅決反對他的決定。原來糜竺陳登見說服不了陶謙,卻暗中派人把這些官員都叫了來。
「陶公好意,靈雨零心領,」我說道,「恕我不能從命。太守之位,德才兼備者居之,靈雨零何德何能,能任太守之職?再者,徐州非我久居之地,黃巾軍的事情還等著我去做。所以,只好辜負陶公的好意了。」
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不料陶謙仍是堅持讓位。最後,實在沒辦法,我跟他訂立了一年之期,如果一年之內他沒有找到合適的太守人選,那麼我就回來當這個徐州太守。
其實,哪用的了一年,糜竺會很快把劉備「引進」徐州。
當晚,陶謙設宴,只請我和風雨彩虹。席間,主要是談論《太平要術》,到了半夜。陶謙對此興致很足,大有成為黃巾之一員的希望。我卻有點吃不消了,假裝困頓,告辭回房。
拿出百戰刀,在房中輕輕揮動著,體會「舉重若輕」之意。良久,覺刀氣流動,澎湃不絕,刀法確有進步。此時才領悟到鮑信施展百戰刀時的情景,他並不是一味的快,有時會減慢度,以追求自然。
以我這樣的刀法,相信能戰勝曹豹。但刀法越強,我就越是小心,越想將之隱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這讓我非常矛盾。勉強平心靜氣,練了會太平玄異功,天早已亮了。
推開門房,在院中稍作活動。風雨彩虹住的離我不遠,此時也開門出來。
「靈大哥,你不用練功了嗎?」
「不用,大將軍的槍厲害的很,不用臨陣再磨。對付曹豹,只是小菜一碟。」
風雨彩虹「噗嗤」一笑。有什麼好笑的,我猜她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這個「槍」字可是有特別含義的。
「那好,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風雨彩虹問道。
「能啊。只要不是購物就行。」
出了太守府,肚子忽然咕咕叫,於是在街角處吃了早餐。徐州百姓多吃辣,我今天的早餐就是「辣面」。這麼熱的天吃著這麼辣的面,汗流浹背,可著實「過癮」。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風雨彩虹噓著氣,小臉通紅通紅的。
「去哪?」
「鶯華樓。」
「曹操讓你見的人就在鶯華樓?」
「我答應過曹將軍,要保密的。」風雨彩虹道。
「我在自言自語,彩虹妹子,你只當沒聽見。」我說道,「如果你也想自言自語,我絕不反對;如果你自言自語所說的話被我聽到,絕不是你洩露了曹操的秘密。」
風雨彩虹無語。
離鶯華樓遠遠的,就看見數百人圍在樓前,叫嚷喧嘩聲不斷。
「我要聽琴仙子彈琴!」人群中一人嚎叫。
「就憑你,豬頭一樣的人?」一人奚落道。
眾人大笑。
「小哥,請問生了什麼事?」我在人群外圍,找了一個年輕人問道。
他看了看我,道:「你是外地來的吧,怪不得不知道琴仙子的大名。我告訴你,琴仙子就是琴中的仙子,就是彈琴彈的最好的人,已到達了『仙』的境界,非常人所能及!」他歎了口氣,朝樓上看了一眼,繼續說道,「琴仙子每半年公開彈一次琴,雖說是公開,但也只會邀請十個人上樓罷了,我等只好在樓下傾聽。就算在樓下聽,那也是人生之幸啊!不知今天誰會那麼走運,能通過琴仙子的測試,到那小樓之上目睹仙子的彈琴!」
「測試?什麼測試?」
他看了看我,說道:「以兄台的資質,不是我打擊你,你就別想了。聽說城東的美男子『鶴立雞群』先生要來,還聽說東海琴聖『高山流水』也要來,我們怎麼能跟這樣出眾的人物相提並論呢?」
正說之間,就聽有人喊道:「鶴立雞群美男子來了……」就見東面走來一人,白衣白巾,面目英俊,折扇輕搖,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眾人自覺的讓開一條路,讓鶴立雞群先到前面答題。
一名白衣女侍在樓門口,出的第一道題目是:「最喜歡的樂器是什麼?」
鶴立雞群搖了一下扇子,這一搖就讓在場的不少女士心臟重重一跳,呼吸停頓了一分鐘。
「我最喜歡的樂器,當然是琴仙子的琴了。」鶴立雞群答道。
「那您此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女侍又問道。
鶴立雞群歎了一口氣,道:「上次我也來聽過琴仙子的琴,卻並沒見到琴仙子的容貌,我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見一見仙子的真面目,倘若能進一步得到仙子垂青,那便更加好了。因為,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仙子。」
有人呸了一聲,但立即遭到眾人的白眼。看到「鶴立雞群」的人當中,倒有多數是同意他的話的。
「您此生最大的遺憾又是什麼?」女侍問了第三道題目。
鶴立雞群歎道:「沒有實現的最大的心願,便是我最大的遺憾。只盼見到琴仙子之後,這心願能實現,這遺憾也不再是遺憾。」
「咚」的一聲輕響,悅人耳目,正是從樓上傳出的琴音。雖然只有一聲,眾人卻如癡如狂。
我覺得不是琴弦在響,簡直是心弦被撥動,那琴音竟有如此魔力,怪不得有這麼多的人想上樓去親眼看看琴仙子彈琴。
鶴立雞群被准許上樓。大家歎了一口氣,因為他的答案實在是很多人想好的答案,卻被他先說了出來,那後說的人自然要減分了。
忽有人喊:「快看,東海琴聖『高山流水』來了……」果然從西面來了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抱著一張古琴。人家從東海遠道而來,大家不禁又閃開一條路。
「請問,您最喜歡的樂器是什麼?」
高山流水看了看手中的琴,說道:「便是它,陪伴我整整一甲子了!」
「您此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我最大的心願,」高山流水歎道,「就是想聽到能讓我為之傾倒的琴聲!」
「您最大的遺憾又是什麼?」
「琴音雖多,但知音難求!」
高山流水順利過關。大家急了,名額越來越少,越在後來機會越小,不由紛紛擠向前面。有女子尖叫的聲音,不知是誰趁亂施展「鹹豬手」。
眼見有數百人,什麼時候輪到我,輪到我的時候大概十個人早都上樓了。這怎麼能行!我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換上了紫血骷髏套裝,開啟了變身骷髏功能。
「哎呀!」
「啊!」
「啊呀!」
骷髏橫空出世,大家紛紛驚聲尖叫,好不熱鬧。我拉著風雨彩虹,輕而易舉地到了最前面。
「你,快出題!」我指了指白衣女侍。那女孩子可被嚇的不輕,幸好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不然早就逃跑了。
「你……您最喜歡……的樂器是什麼?」
我想了想,對風雨彩虹道:「你先答。」
「笛子。」風雨彩虹道。
「您此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做自己想做的事啊,比如,做好記者,做個好記者。」
「您此生最大的遺憾又是什麼?」
「最大的遺憾……」風雨彩虹黯然道,「最大的遺憾就是,相見恨晚。」
風雨彩虹上樓之後,我仍在思索著她的話,從她的表情來看,這個「相見恨晚」有點含義,難道是彩虹妹子看中了哪家公子,而這家公子卻已經有了心上人?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得問問彩虹妹子了,不管是哪家公子,即便是他已經「名花有主」,我也要把他「抓」回到彩虹妹子身邊。憑著大將軍的本事,就算搞不定天下的女人,難道還搞不定天下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