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風雨彩虹還有十多米,我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席捲而來,如同沙漠風暴.從東北方向吹過來一個沙團,像雪球一樣不斷翻滾聚集著,越來越大,其中充滿了深紫色。這個沙團比風還快,直衝著風雨彩虹過去,如同一陣妖風,眨眼之間,已把她帶的無影無蹤。
深紫色沙團一掠而過,廢墟轟然作響,所有的牆壁一起倒下,濺起沙子漫天,一片混亂。風雨彩虹只喊了一個字:「靈……」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花飛雪操作弩車朝著深紫色沙團瞄了一下,但沒有射出去。我拿著海盜之弓,看著那人和他的馬消失在黑夜。
如果沒看錯的話,剛才來的就是骷髏人。他在抓風雨彩虹的時候降低了馬的度,我看到了他,一個骷髏,頭頂沒有名字。沒有血肉,只是一個骷髏架子。至於他為什麼能活到現在,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劫走菲歐娜公主的也是他。他四處劫掠年輕美貌的姑娘,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且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影響的女子,要麼是公主,要麼是記者。不過,他這回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記者也敢劫!
所謂藝高人膽大,骷髏人確實有「大膽」的資本。他等級7o,身穿紫色骷髏戰甲,背上是紫色的披風,手拿紫色的長劍,騎著一匹紫色的戰馬,那馬健壯高大,十分威武,等級65,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千里馬。它在沙漠裡能跑一千,那在草原上得跑一千二。
「好一匹紫色的大馬啊!」我看著它消失的方向,感歎道。
「好一把紫色的利劍!」花飛雪同樣感歎著,看著遠方。
還真是執著,她對長劍的愛好一直沒變,且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照理說,她收藏的好劍也不少了,足夠用了,比如太平玄異劍,這是排名三國第三的神兵,還有藍焰劍、海盜之劍等等。不過骷髏人的紫劍一定也不俗,得是高等一階的吧。空感歎是沒用的,剛才她為什麼不放箭呢?
「彩虹妹妹被抓走了。」我歎了口氣。
「是啊。」花飛雪答道。
「這不怪我們。」我咳嗽一聲。
「不怪我們?」她問道。
「他度太快,」我一邊琢磨,一邊說道,「不,是他的馬度太快。我們實在沒辦法,追也追不上。」
她想了想,點頭。
過了一會,我實在忍不住,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用弩車去殺骷髏人?」
她淡淡道:「你呢?你為什麼不放箭?」
放箭?怎麼能放箭!萬一殺了骷髏人,那還怎麼跟蹤他追到他的老巢,他老巢裡必然有很多搶奪來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那一片金光燦燦,珠光寶氣……只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就像看著一個美女慢慢脫光衣服一樣……還有,菲歐娜公主還在他那裡呢,等我去救她出來,那麼沙歐國又會怎麼感謝我呢?至少一萬金幣,不,兩萬金幣,少了我可不答應……
不用說,花飛雪也是這樣的打算。這樣的好事,她從不缺席。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總愛吃「獨食」的人,就算她一個吧。
越想越有意思,骷髏人傻呵呵的,竟然敢綁架記者。骷髏人的老巢,黃金白銀,菲歐娜公主……想著想著,忍不住對花飛雪說道:「你猜骷髏人家裡得有多麼金子銀子?」
「還不止這些呢?」花飛雪看著我,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
「是啊,還有菲歐娜公主,她就是活生生的金幣啊!救了公主後,你猜猜老國王會怎麼報答我呢?」我想入非非。
「會招你做駙馬。」她冷哼了一聲。
咳,當我沒問。
骷髏人騎的馬是大馬,是好馬,絕對是千里馬。他早已絕塵而去。但我們一點也不著急追趕。作為記者的風雨彩虹會隨時傳遞出視頻,視頻又隨時傳遞著坐標,只要有坐標,那誰還會擔心把骷髏人追丟呢。風雨彩虹被骷髏人帶走的時候,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只喊出了一個「靈」字,把後面的「大哥」兩個字又吞了回去,這是因為她忽然不害怕了,對整件事胸有成竹了。有我和花飛雪做為強大的後援支持她,彩虹妹妹又怎麼會害怕呢,害怕的應該是骷髏人。可笑的是,他還自以為跑的快,沒人能追的上他呢。
跑的再快有個鳥用,有視頻就有坐標,呵呵。骷髏熊(兄),這回你可虧大了,你把一個gps定位系統搬回家,那不是自找煩惱嗎?
哈哈,哈哈!
接下來的兩夜兩天裡,我們幾乎一刻未歇,向著東北方向一陣猛追。那天骷髏人是從東北方向來的,衝向西南,但他緊跟著又轉回東北方,看來他家在東北。兩夜兩天,三匹馬輪流換,都累的「撂挑子」了,成績是三百多里。對於不適合在沙漠裡奔跑的馬來說,這實在是個不錯的成績了。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冷風呼嘯。這對潛伏的人更為有利。骷髏人的家,坐北朝南,有高大的土樓,約十五六高,黑夜裡看不清有多少層,樓前是一個大院子,周圍是高達十米的院牆。我和花飛雪就在西面院牆下。
幸好有風雨彩虹的視頻,我對骷髏人家裡的情況瞭如指掌,正是因為知道他家沒有養狗,我才會這麼大膽的潛伏在牆外。大門緊閉,走門是不可能的,只好「走牆」了。
我雙手搭在一起,對花飛雪示意。她左腳放在我手上,右腳一蹬地,急運內力,我同時用力助她,她身體往上一竄,輕鬆的上了十米的高牆,幾乎沒有出聲音。然後她放下繩子,拉我上去。
我做點犧牲是應該的,儘管現代社會早已經是男女平等了,但男士們總是會主動照顧一下女士的。當然,這是建立在男士的「主動」上的,如果女士非要把這「照顧」當成理所當然,那男士們肯定會回歸到堅持男女平等的。其實,我是不捨得,不捨得踩花飛雪的手,那只好讓她踩我了。另外,小聲的說一句,十米高的牆呢,往上跳那是多麼危險呀,而且我一想起我的恐高症……
牆有一尺來寬,向北連接著土樓。我在前面走,花飛雪隨後。
夜黑風高牆更高,做賊不心虛,走在牆上卻意慌慌的,就感覺腳下的牆像是兩山之間的鋼絲,蕩來蕩去的。
**!難道經過那次的「上山容易下山難」之後,恐高症狀變得這麼厲害了麼?連鬼神都奈何不了我,老天爺我都不放在眼中,這小小的恐高症又能把我怎麼樣呢?俗話說,哥哥我大膽的往前走,妹妹你……
哎呀,花飛雪忽然一拍我的肩膀,我身體一顫,差點從牆上摔下去!
搞什麼?!妹妹你莫要在背後下黑手!
「你在抖。」花飛雪湊在我耳邊一字一頓地說。
「好冷的寒夜,好冷的風啊。」我噓了一口氣,雙手後抱,摟住她的細腰,胳膊一緊。花飛雪急忙用手抵住我的背,以防她的胸靠在我背上。
「別……鬧。」她低聲說。
我忽然回頭,湊向她近在咫尺的臉。她無法躲開,急忙低下了頭。
「你在抖。」我開玩笑地說,儘管她的身體真的是在顫抖。
摟抱著她的嬌軀,真是一種極大的享受。能像貓一樣準確的跳上這麼高的牆,想想看,她的身體的力量,柔韌性,協調性,彈性……是多麼的出眾。腰和腿都是關鍵部位,現在,我的手就在她的纖腰上,柔軟而充滿力量……
正在心蕩蕩、意悠悠的關頭,忽然風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雖然沙漠裡聲音很小,但這次是順風傳來,已足以讓我聽得見了。花飛雪隨之也察覺了有人向這邊馳來。
心念急轉,還沒決定怎麼辦,那三匹馬已忽地加,來到大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