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陰沉的天,沒有月亮.沙漠的空曠遠遠過人們的想像,空曠得讓人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螞蟻,而周圍卻有像人一樣高大的怪物,他們身高入雲,正從蒼穹之上俯視下來。黑暗無處不在,寒冷也像黑暗一樣。時間一長,寒冷便透入肌膚,寒徹骨髓。風一吹,似針扎一樣。
搓著手,小步動著往前跑,其實手已經僵直,腳也已經麻木。看不到嘴裡吐出的白氣,大概剛出口便被凝結。箭靈大6的沙漠冷的怪異,我早已換上了抵禦冰寒屬性傷害的披風,但仍舊阻止不了掉血,雖然是隔十幾秒掉一滴。
不能這麼跑下去了,一會準得被凍成冰塊,還是找個地方點堆篝火,做點熱湯熱飯,一邊烤著火,一邊吃著飯,還有兩個美女可供欣賞。也不用做飯了,人們常說秀色可餐,今天我就試試。我的意思是,我犧牲一下,當一回「秀色」,看她們是不是不用吃飯,吃我就行了。
「停停,停吧,兩位美女。對,是我讓你們停的,不是你們自己要停的。你們都是好樣的,精神和毅力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跟我一樣堅強。可是你們不能否認,再堅強的人也需要溫度,需要吃飯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升堆火,吃吃喝喝聊聊吧。」
從一黑天,花飛雪和風雨彩虹就跟我較起勁來,我不說冷她們也不說,我不停止跑她們也不停,到現在足有三個多小時了吧。看她們也挺不容易的,咱揚揚風格,主動停下,救助一下這兩個飢寒交迫的美女,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等美女凍成了冰塊,化成了白光,想救都來不及了。
她們可能停下了。我回頭看去,只見兩個白白的亮亮的銀盤正在走動,那銀盤離地面有一米六七,非常詭異。在沙漠中,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生。
我急忙拿出白玉燈籠,提起來一看,卻比剛才更加驚訝,原來那銀盤是花飛雪和風雨彩虹的臉。可憐啊,小臉都被凍成什麼顏色了。不由脫口而出:「吸血鬼女伯爵!」
風雨彩虹卻像是嚇了一跳,而花飛雪也稍稍愣了一下,冷冷道:「殭屍!」
說誰呢?我看了看臉旁的白玉燈籠,忽然醒悟:我的臉一定也被凍的沒有血色了,再把明亮的白玉燈籠往臉下一放,別人看起來果然是有點恐怖。
我懷著歉疚的心情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剛一說完,就意識到這句話很不對,後面「真的」兩個字實在是畫蛇添足了,別人一定會聽成「我是故意的」。越解釋就越解釋不清,索性不再說話,拿白玉燈籠照著前面,看看有沒有地方適合暫歇。花飛雪還在那裡追究著「真的假的你自己知道」。
忽見東北方向影影綽綽,像是幾道土牆。走近了,果然是些斷壁殘垣,規模還不小,裡外三層,只是牆壁多數已經倒塌。沒期望豪華別墅,眼下這幾道土牆,只要能擋風就行了。
小心地來到正中間,拿出小桌小凳放在地上,搓著手踱著腳以防止麻木。花飛雪拿出小火爐放在桌子上,開始了艱難的點火行動。當三個人快被凍僵時,爐火終於被點著了。原來,在這樣的環境中點火,其難度不亞於鑽木取火。
鍋裡熬著稀飯,火苗從鍋底探出頭,打量著周圍的兩大四小六隻手。白玉燈籠放在桌子一角,閃著柔和而明亮的光。坐在凳子上,烤著火,裹緊了披風,身體漸漸溫暖,旁邊還有兩個美女,一個明艷照人,身穿草綠衣白披風,一個溫柔俏麗,身著淡黃衣海藍披風,都有沉魚落雁之容,讓人看著看著身體裡就像是點了一個小火爐,於是熱血沸騰,再寒冷的夜晚也不覺得難過了。美女的臉都恢復了正常顏色,不再像吸血鬼那樣了。殭屍自然也消失了,恢復成帥氣的模樣,花飛雪和風雨彩虹不由地看著我。看吧,看吧,秀色可餐……
「狼人暴的披袍呢?」花飛雪忽然問道。
我心裡一愣,假意問道:「什麼?」
花飛雪眉頭微皺,說道:「別裝糊塗了,我看到了。」
好銳利的一雙眼睛,她竟然看見我揀到了狼人暴的狼毛大衣!她不會是整天盯著我吧?其實她第一句話我就聽明白了,我只是在拖延時間希望想出一個應付的辦法。不是為了拒絕把狼毛大衣送給她,恰恰相反,是在想怎麼樣把狼毛大衣送給她。從天黑開始變冷,我就在想這個問題。直接送是不行的,衣服只有一件,但卻有兩個人,送誰不送誰都不妥當;交易給花飛雪麼,又怕風雨彩虹在城樓上時已看到了這件外衣。再說,無論送給誰,好像都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所以,我本來是想狠狠心自己留著的……
「天氣這麼冷,為什麼不送給彩虹?」花飛雪若無其事地問。
多此一問,這件外衣要是能送出的話,我不早就送給你了麼?咦,她這是在試探我?沒必要啊,她這麼一問,我無非是三種反應,或者答應,或者不答應,或者不置可否,但無論是哪一種反應也不會是她想看到的結果。答應,她心裡會不舒服;不答應,風雨彩虹就可能有些傷心,她一向愛護風雨彩虹,她心裡會不難過嗎;不置可否,會讓兩個人都有些不高興。
既然我想不出辦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做出莫測高深的樣子,淡淡地說道:「你以為你有千里眼麼?」
花飛雪一伸手,說道:「拿來我看。」
這麼乾脆!這麼肯定!她真的看見了。算了,把狼毛披袍交給她處理,我還巴不得把這個難題扔出去呢,誰愛接誰接!
花飛雪接過披袍,沒有猶豫,把它披在風雨彩虹身上。風雨彩虹連忙推辭,但她哪有她的飛雪姐力氣大。兩人擁抱在一起,姐妹之情,情深深,雨濛濛。這種感情是如此偉大,以至於男子漢們也要學習一下。我張開雙手,剛要加入擁抱,忽然一隻纖纖玉手按在我胸膛上,阻止我前進。玉手的主人花飛雪,正警惕地看著我。
為什麼要戴著有色眼鏡看我?我嚴重的說明——我不是色狼,真的。
人家在擁抱,我在坐冷板凳,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稀飯沸騰,鍋蓋動了動,我稍稍移了移鍋蓋。熱氣冒出來,在白玉燈光中彎曲幻化。這時我又想起了沙刀刀法。
天剛剛黑時,我已利用沙刀刀譜學到了五招刀法。依靠現實裡算不上一流的武術功底,我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把它消化吸收,區區五招刀法而已,最難的地方也只是八個字——弧形借力,連綿不絕。以我現在的內力,也可以支持連續使用這五刀,但仍嫌耗費的內力多了些,略有不足。忽然又想到五刀之後呢,沙刀刀法不止五招,還要多的多,沙傲天為什麼能一直使用沙刀刀法?是他的內力太高,還是沙刀刀法有什麼秘密?
思索一陣,沒有答案。看來這個問題,至少要等到獲得完整的沙刀刀譜之後再說了。想要得到沙刀刀譜自然也是很難的,偏偏之前用弓箭刺激沙威的辦法又不奏效,只是讓他生了點小氣,還不足以讓他返回來殺我。
學到沙刀刀法後,我一直在腦海中模擬練習,而沒有付諸實踐。因為,實力的保密非常重要,特別是像我這樣的被千百萬人關注的公眾人物。沒錯,只要有風雨彩虹在,我就時刻暴露在聚光燈和顯微鏡下,現在每天固定連接她的視頻的玩家人數,早已過了一百萬。我想,再過一陣,她的記者職業就能晉級了。
我本來是想幫風雨彩虹實現夢想的,但現在卻變成了她幫我,幫我增加曝光率。這對於一直想保持低調的我來說,是多麼的無奈。當然,這對於那些追逐名利虛榮的人來說,他們求之不得,他們信奉的就是不擇手段,沒事炒成有事,小事炒成大事,拙劣而無恥地表演著:什麼故意穿件低胸裙,卻在閃光燈下頻頻往下掉;什麼穿件短裙,一坐下卻「不小心」向大家開放了春光;什麼自曝十年沒有性生活,臉上卻氾濫著昨夜的春情;什麼曾經輝煌的那個誰,現在去拍「偉哥」的廣告了;什麼張開手啊劈開腿,衣裙盡落,赤身**,站在網上高聲呼喊:「讓潛規則來的更猛烈些吧,我就是婊子!」;什麼今天車震了,明天分手了,後天孩子出生了……什麼?!這已經是第三個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