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遊戲裡見過的第一種真正的暗器!
當然要稱它為暴雨梨花針,那就有點誇大其實了,它只是個單孔的,一次一支針而已。
「這是我小時候在山中揀到的,後面封蓋可以打開裝針,外面一按機括就可以出去,我用它射過狼。」石頭道。
「這個針,可以把狼射死?」我看著這個圓筒,沒覺得它有那麼大的威力。
石頭道:「針上可以塗上毒蛇的毒液,有的蛇毒還有麻痺作用。那次我被一條毒蛇咬了一下,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才在大雨中醒過來。後來就不用了。」
「為什麼不用了?抓蛇太危險?」我問道。
「不是,我後來能打得過狼了,可以用刀去拼……」
他寧願去拚命也不用暗器,還真有點固執,但這個圓筒暗器對我來說可是有著巨大的使用價值和經濟價值。我可以自己用,買點合適的針,買點毒藥,就能讓它變成一件可怕的暗器。暗器嘛,當然是暗算用的,不論暗算人還是暗算野獸。我還可以找個鐵匠,看看他能不能照著樣子打造一些,若是拿去賣,那也一定很暢銷,因為現在遊戲中喜歡拚命的人越來越少了,喜歡動腦筋的人越來越多了。
說起動腦筋,我還有個想法,單孔針一定滿足不了玩家的需求,要是多孔的,比如十幾枚飛針一起,那就更好了,有點接近暴雨梨花針了。要是某個人有這種暗器,那現在來說他在玩家中論單打獨鬥幾乎無敵了,哪個玩家能躲得了十幾枚飛針?當然要是背後暗算那就更恐怖。有空我得先拆開瞧瞧,估計一下改造成多孔飛針的可能性。
「石頭,這個東西大哥先借用一下。」我說道。
「大哥儘管拿去就是。」石頭道。
不知不覺天已黃昏。我得趕快到拍賣場去,把這些弩車拍賣掉。這之前,先做點準備工作。在石頭家的院子裡,我自己拍了一段視頻,視頻中的弩車威力無比,一連穿透了三層一尺厚的木板!當然我用來做宣傳的是自己的鐵木弩車,木板嘛,則是石頭家屋子裡的腐朽的木板,螞蟻吃剩過的。我把這木板表面做了點處理,讓它們看起來很是結實。
每一件拍賣的物品,拍賣者都可以加上一段文字或視頻說明。我就把自己拍的這段視頻附在說明中。至於價格,按照成本和成品1:2的原則,暫時小型弩車設定底價15個金幣,而中型弩車定價3o個金幣,也就可以了。花飛雪定價多少,我沒必要管,她肯定也是要賣弩車的。市場大得很,供不應求,她就算比我賣的價格低,那也影響不了我。當然我也不太貪心,沒必要一部弩車非得賣好幾百金幣(其實我有點動心,想試試,但估計賣不出去,何況還有個競爭者)。
趕到拍賣場,把弩車設定好後,順便跟石頭在街上吃了晚飯。雖然咱現在金幣不多,經濟危機還沒過去,但前景還是樂觀的。這頓晚餐不再干吃饅頭了,還多了一個菜——一大碗菠菜湯。
拿著筷子在大碗中努力了半天,終於夾到了一根菠菜。這菜湯清澈見底,像刷得乾乾淨淨的游泳池,看不見一根水草。我對著大碗悶。形勢不妙,形勢不妙啊!我說的不是遊戲中,而是現實世界。在遊戲裡我慢慢緩過勁來了,但是現實世界裡,快斷炊了……遊戲裡已經過了五個月,現實裡過了一個月,我快沒錢買吃的了。這真讓人沮喪!我只有兩個辦法應付這局面,要麼再去聯繫個主,給人家改造摩托車,要麼……用遊戲裡的金幣去跟別人兌換現實貨幣。我既然不想選擇前者,那麼只有指望後一個辦法了。一定要快。
「1銀幣4銅幣,算你1個銀幣好了。」
我看了看攤主,拿出一個銀幣付了錢。歎了口氣,這碗清水菠菜湯居然要4o個銅幣!強烈bs之!剛要離開,忽然通訊器響,是趙一。
「將軍,情況都查清楚了。」
「明天一早,在拍賣場門口取齊。」我說道。
正是天黑時分,在城外曬了一天太陽的各路幫會玩家都返回城內,一個個無精打采低頭喪氣蔫而吧唧……
我得振作,才能打起精神來應付一切;要有信心,才能不對著前路空感歎;要鎮定自若,才能始終保持清醒頭腦找到辦法……我能做到,活著不就是為了證明這個麼。
我跟石頭立即返回他的家,坐在一個一尺高的樹樁上開始修習內功。先是練一個時辰的太平玄異功總篇,再是基礎內力第三層。總篇是必須得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但基礎內力第三層就可以日夜不停地苦練。石頭也在一旁練習刀法箭法。
這煩人的蚊子呀,從雜草中紛紛而出,期盼了這麼多天,終於逮到獵物了,於是奮不顧身撲上來。滿院子都是!我忍,我再忍……我忍無可忍的時候,就拿著槍追著蚊子刺……終究沒練成刺蚊槍法。唉,明天一定要買點驅蚊草……
這一夜,蚊子的盛宴。一直到日上三竿,它們還依依不捨,久久不願離去。
「大哥,天不早了……」
「嗯?」
「你昨晚不是說跟誰去拍賣場……」
對啊,我忘了,夜裡一直沒能安心練功,早晨蚊子稍少,且天氣不太熱,我剛想多練一會的。看來以後有事一定不能安排在早晨。
匆匆奔向拍賣場,離得遠遠的,我就看見了花飛雪和趙一他們。我沒直接過去,而是和石頭從一邊繞了過去,先進了拍賣場,又從拍賣場出來。
「你們來了。」我打招呼道。
「我來了半個時辰了。」花飛雪冷冷道。
「噢?那我怎麼一直沒看見你呀?還以為你剛來呢。你的生意怎麼樣,一定不錯吧。」
「你一直沒看見我?」花飛雪道。根本沒理我後面轉移話題的話。
臉不紅,心不亂跳,我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
「原來你說謊的時候真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花飛雪看著我。
說謊要眨眼睛?一定的麼?我說謊了?
趙一把一張紙交了給我,上面寫的很詳細,誰家誰家有多少糧食等等。
咦,周霸丕的名字赫然在上面。我這才恍然,原來昨天石頭說的是「周扒皮就是周霸丕」啊。這個周扒皮竟然「至少有糧三十萬石」!
「去找周扒皮。」我對趙一說道。
趙一等人在前帶路。一行人走得極快,不大一會來到周府。只見街北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周府」四個描金大字。
看門的十多人衣衫華麗,等級都在2o左右,見眾人來了,卻端坐不動。周扒皮果然才大氣粗,囂張無比,連這些看門的下人都如此目中無人。
「朝廷建功將軍到,讓周員外迎接!」趙一喝道。他內力頗高,這一喝自然甚是驚人,十多個周府下人這才吃了一驚,上前迎接,一邊又有人急去通報周扒皮。
還等什麼等!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我直接命令手下眾人把周府大門踢開,當先走了進去。周府眾人不敢阻攔,只在後邊跟著。
最解氣的人當然還是石頭,他就在我身邊,剛才踢門他絲毫沒保留半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