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收起了那把青光劍以後,就做好了跟花飛雪pk的準備.
形勢對我有利。我現在狀態不錯,今天還沒怎麼耗費體力打怪;我前幾天心情很糟,正想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打一架,對手太差了,我不過癮,對手太強了,人家不過癮,眼前的這個對手勉強湊合;我剛剛得到一把劍,心情剛剛轉好,心情好,力氣也足;是我打的骷髏怪最後一下,想想這個28級的大怪最後死在我的手中,能不增加信心麼?
總之,天時地利人和我全佔,就算巨鹿河那只52級的鱷魚牛逼哄哄來了,我也得戳它幾個窟窿——再逃。有點誇張了。
出人意料的,在這麼一個打架的好日子裡,花飛雪竟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揀了骷髏怪暴的2o多個銅幣,走了。2o多個銅幣,我就不跟她搶了,好男不跟女搶——有時候。
我跟在骷髏幫玩家身後,藉著他們的火把向洞口走去。一路走,一路想。其實,花飛雪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簡單呀!她之前對戰骷髏怪已經受了幾處傷,後來勢在必得的一劍卻沒能要了骷髏怪的命,到了搶劍時候,種種形勢都對她不利。就算是這樣,她還想冒險去搶一下試試;搶不到之後,又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說放就放,一個字都沒說。這端的……不簡單。但我也明白,她越是不說話,越是表明她心中的憤怒有多大,不甘心有多大,嫉妒又有多大。她是我以後的一個需要隨時提防的敵人。
總算出了骷髏地**,日已偏西。我迫不及待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瞧瞧那把青光劍,看看它是不是像我期待的那麼好。骷髏幫的玩家還在洞口周圍。
「站住!」突然一人喝道。
我看了一眼,是中空子在說話,是對著我喊的,或者是對花飛雪喊的,她也正想回城。我故意指著花飛雪,眼睛卻看著中空子,那意思是「您說的是她吧?」我自己卻裝傻充愣繼續向一邊走。這個是非之地,越早離開越好。
「你們倆站住!」中空子又喝道。
「劍在他手裡。」花飛雪帶著一絲狡猾的似笑非笑說道。
看著她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就知道她是不會放過任何落井下石的機會的。事情果然來了,後來回到洞**中的骷髏幫玩家都看見了那把青光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時候下線也不行,兩秒的延遲時間,足夠我被殺十次八次了。
「是他們倆搶的劍!」一名骷髏幫的玩家叫道。
「都是一丘之貉!」中空子不屑道。
「你別亂說,誰跟她一夥?我會跟她一夥?」我分辯道。
中空子看了我一眼,道:「你倒對她情深意重,想為她開脫,卻也不能!」
我是故意那麼說的,我哪能讓花飛雪置身事外。反正我說什麼,中空子也不會相信,還往往朝相反的方向猜測,果然他就那麼猜了。
一個人若是遭受不幸,他往往希望另一個人也遭受這不幸,這樣他的痛苦就能減輕很多,這都是人之常情。
我向花飛雪聳聳肩,假裝無奈說道:「你……你不生氣吧?我那麼說,是想讓他們放你走,沒想到他那麼聰明,都猜到了。」話雖這麼說,其實我心中偷笑不已。
「我不生氣,你把那把劍交出來吧。」花飛雪答道。
「那怎麼行?那是我留給你的。你忘了?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要是丟了這把劍,明天拿什麼送給你,都窮的叮噹響了。」我隨口胡謅道。
「你原來還記得我的生日,我以為你這個負心人已經忘記了呢。」花飛雪道。
我假裝著急說道:「我有哪一天負心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開始喜歡你了,到現在也有二十年了吧。那時候,你才三歲,頂小頂小的……」
「那時候,你頂髒頂髒的,就是現在也好不到……」花飛雪打斷說道。
「是啊,任時光匆匆離去我只在乎你……」我也打斷了她的話。
「夠了!」忽聽中空子吼道,「回家打情罵俏去!」
「好啊,回家就回家,你先問問她肯不肯跟我走。」我對中空子說道。
「怎麼不肯,只要你把那把劍交給我。」花飛雪在一旁道。
「不行啊,那不是害了你麼?」我皺著眉頭道。
「害了我算什麼,只要能讓你活命,那也值了。」花飛雪道。
「那也不行,在場這麼多英雄豪傑會怎麼看我呢?」我問道。
「為什麼要在乎世人的鼠目寸光呢!」花飛雪歎道。
「原來這裡有一堆老鼠,可這麼一大堆偌大的貪心的巨型老鼠還從來沒見過!」我假裝驚訝道。
「那你真的是孤陋寡聞了……」花飛雪立即說道。
「住嘴!」中空子冷冷道,「廢話還真多,今天誰也別想走!」
現在的形勢下,廢話不能不多,因為廢話多了才能有時間,有時間才能思考,能思考才能有辦法,有辦法才能逃出去。
「骷髏幫聚眾想幹什麼,難道想讓我給骷髏幫做做宣傳麼?」我掃了一眼眾人。
「是想問你為什麼搶骷髏幫的劍!」中空子冷冷道,滿臉都是傲慢。
「誰能證明是骷髏幫的劍?」
「人多了去了。」中空子看了一下手下幫眾,道,「飄搖,你一直在下面,看得最清楚,你說說看。」
她看得最清楚?她那時恐怕都嚇得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卻見飄搖低著頭,似乎向中空子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抬頭道:「是他……他們搶的……」
我歎了口氣,果然人家說的不錯:任何時候,做任何事也不能做好事。
「你說是就是?你又有什麼證據?」我看著她,想看清那看似純潔的臉後面藏著的東西。
「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骷髏幫的劍?」中空子道。
我又大意了——沒錄視頻!平時都是開著視頻的,怎麼偏偏這次沒開?我不由自主看向花飛雪,卻又立即轉回頭。我怎麼指望起她來,況且看她那樣子也像是沒錄視頻。
「我有證據證明劍是骷髏幫的!」飄搖道。
又是她,還真看不出,方才站都站不起來的一個弱女子,現在也能款款而談了。
「阿木就是證據!」飄搖道,「他身上的傷就是證據,骷髏怪是他殺的!」
我還以為她能言善辯,原來也是白癡一個,誰身上有傷,骷髏怪就是誰殺的?我不想再跟白癡辯解了,已經做好另一番準備。
「是不是?」飄搖對阿木道。
阿木的臉立即紅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的心上人對他說話了,不由既是興奮,又是害怕,害怕別人會知道自己對她有好感,那是他心底的秘密。他不知不覺地說了一個字:「是……」其實就算飄搖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他也會說「是」。
他這個字剛說出口,我已放出暗夜,跳上馬背,開始衝!再不走就是傻瓜了,骷髏幫要搶劍,隨便什麼借口都可以。明明這借口十分荒謬,但如果我的劍真的被搶走了,那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其他玩家絕不會議論骷髏幫怎麼樣,反而會說我十分沒本事,連一把劍都保不住。這不是遊戲,這是現實!
暗夜聰明極了,剛一出來立即就意識到又處在包圍之中了,這主要得益於它經常被包圍,或者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被包圍。回想以前被包圍的情景:從野狼到老虎獅子,從盤蛇谷到花虎地,從百草園到……總之,前些次被包圍,暗夜很鬱悶很害怕,因為怪物的等級都比它高,但這次它不再鬱悶了,也不再害怕了,它現眼前的怪物——也就是人——等級都不如它。它四蹄在地上一蹬,猛地竄了出去,骷髏幫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撞飛三四人。
我持著長槍,藉著暗夜的衝擊力,一路從骷髏幫幫眾的咽喉刺過去,當真像是穿螞蚱一樣,穿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