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難掩滿臉驚惶之色的若若,陶天輕笑搖頭:「不,只是回憶起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這個!」
「遮天符!」又一個金光符錄應手而出,整個別墅在瞬間就被其包圍在內,從這刻開始,這個別墅再難有人進入,除非來人先破了陶天的遮天符。
若若一愣,嘴裡囁囁無語中,猛地一把抱住陶天。她抱得是那樣緊,讓陶天感覺她似乎怕自己突然消失一般。他不由得苦笑,若若有心事!這他早知道,但沒想到這心事竟如此深沉,讓平日冷靜自若的她都做出這種有些失控的舉動。看來,這事兒和自己的關係滿大的,因為一切異常都起源於他那喪失的記憶。
難道我的記憶就有那麼可怕麼?
陶天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想起小說裡最狗血的情節——恢復記憶後的主角現自己原來是個無惡不作的垃圾,幸虧失憶才便成了好人。不會真的如此狗血吧!?
看著懷裡抽泣的若若,他也不太確定了。男女兩人各有心思,卻把此地的主人田胖子撂到一旁太久,加上狗血的戲碼,讓城府頗為深沉的胖子也有些受不了了,鼓起勇氣終於憋出一句心底話:「兩位?接下來幹嘛?能進去了麼?」
說來這田胖子也著實可憐。
好不容易請動萬劍大師,卻又遇見橫插一槓子的陶天二人,報著一絲僥倖帶來兩人希望解救撞邪的侄兒,誰知兩人竟只是剛剛進了侄兒房門就飛快地退了出來。這神棍做得也忒沒水平了,你們至少也應該在房裡待上一會,畫畫符,做做法什麼的才專業嘛!
哪兒有一見了自己侄兒就跑的飛快的?!
可還沒口出懷疑之言,就見本以為是江湖術士跑街神棍的那傢伙手一動,空中就出現一道金光閃閃地符錄,那架勢……嘖嘖!儼然一副大師氣派啊!
可大師你施了法卻不進屋抓鬼誅邪,反倒和你妹妹在外面勾勾搭搭哭哭啼啼的黏糊,莫非你們兩個……是那種傳說中的干兄妹?
心急侄兒的田胖子在一陣腹誹後,終於忍不住地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煽情戲碼,陶天一臉無奈,若若卻把臉遮著躲一邊兒去整理了。陶天有些感激地看著胖子,苦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謝啦,老哥!跟我進去吧!」
田胖子有些詫異:謝我什麼?哦!是謝我把你從你乾妹妹的眼淚中拯救出來吧?!搞了半天,陶大師你怕女人哭啊!
走在前面的陶天倒不知田胖子心裡動的齷齪念頭,否則他肯定掉頭就走,扔下這個心思下流的胖子一人哭去。但剛才被紫紅邪物陰了一把的他,此刻急著趕回去自然是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事物弄得他如此狼狽。
再次走進別墅,陶天終於看清了這別墅的原樣。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第一次進來時的詭異幻覺並沒有產生,看來那玩意兒真的消失了。不過應該還有樣沒消失的東西,或者應該說……一個沒消失的人,田胖子那個撞了邪的倒霉侄兒!
所謂撞邪,只是一種籠統的說法。意思是遇見了不乾淨的東西,常人口中凡是出現精神問題大都可以往上靠。當然,現在這個社會說撞邪大多數人都不信,反而會說這人得了神經病。
可對於陶天來說,田胖子的那個侄兒恐怕和撞邪沒什麼關係。
一個普通的鬼怪妖物根本不可能擁有那麼強的能力。不光能迷住田胖子的侄兒,還能借用田胖子的侄兒設下一個恐怖至極的陷阱,差點把陶天都搭了進去。
還有就是那些針對陶天的精神攻擊,他仔細想來,就覺得太過犀利,完全是針對修士的弱點動的攻擊,這就很古怪了。
修行界中,能對人產生類似攻擊效果的妖魔鬼怪或者邪物並不少,可要說不經秘法修煉就能達到如此程度的,卻屈指可數。而妖類的手段一般都比較直接,比如古時狐妖一族、玉石精一族,以及七彩山雉一族都是著名的精神秘法修煉者,專攻迷人神智讓敵人束手待斃的****,效用多是迷惑和控制一類。
可剛才那邪物的攻擊很明顯是以破壞為主,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地頂住了它的最後攻擊,恐怕此刻的自己留在世間的唯一東西就是一具失去魂魄的肉身軀殼。
這種惡毒的攻擊,一般只有專修妖道邪術的邪修才會使得出來,而且這個邪修的修為極高,否則也煉不出這樣恐怖的邪物來。另外一個可能就是,祭煉紫紅邪物的材料是極其難得的妖邪至寶,那同樣可以揮出極可怕的威力。
既然是有人祭煉出來的邪門法器,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誰會把這樣恐怖的法器用到一個凡人之身的田大富身上,即使他很有錢。
腦中的萬般思緒只是現實中的瞬間,想到此處的陶天不禁轉頭對田胖子問道:「田大哥,你好好想想,最近這段時間你可惹上過什麼奇怪人物?」
田胖子聽得渾身一震。
他如此機靈之人自然不會聽不懂陶天這話的意思,侄兒撞邪不是巧合,而很可能是有人暗中對自己下了黑手!
他媽的!讓老子找出來你是誰,看我不把你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怪!心裡狠的田胖子面上也顯出一股狠厲之色,大異他平常和氣豪爽的模樣。
陶天一見便知他在想什麼,不由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田大哥,你還是找出那人再說吧!不過,對付這樣的人,恐怕你……」
田大富聞言頓時明白剛才自己的想法太過誇張。
就憑那人害了侄兒的手段,就不是自己能輕易對付的,自己如果沒有抵抗那種手段的方法,報仇之事的唯一結果就是把自己這個做叔叔的也搭進去。
不過……眼前不就有尊現成的菩薩麼?不求他難道還費盡功夫再找一個不成?!
田大富主意一定,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把拉住了陶天的腿:「兄弟……,不,大師!你一定要幫鄙人一把啊,只要幫了在下,鄙人定會傾我所有報答大師!」
見到本來一副大哥模樣的田胖子突然變成了軟腳蝦,陶天哭笑不得,最後還是彎下腰把胖子從地上硬生生地扯了起來:「田大哥何必如此,我又不是萬劍觀的那些臭道士,沒那麼大架子。這事兒既然遇見了,我自然少不得要管管,否則不是白叫了你一聲大哥!」
田大富聽得渾身一顫,嘴裡囁囁著終沒再說出什麼話來,可那心裡卻是翻天覆地般地激動。他在生意場上打滾幾十年,為人自然不會純潔到哪兒去,剛才那句傾其所有的話不過是場面話而已,如果這大師真的不識相地勒索自己,他也有諸多手段應付過去。可沒想到陶天竟會這樣回到,而且結識陶天到現在,這人一副神經兮兮的模樣,但就沒點兒市儈氣息,倒像極了好管閒事的無聊……呃,應該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
如果陶天堅持不受他報答,那這份人情可就欠得大了!萬一這人也不愛錢,這情可怎麼還?!
田胖子縱橫商海這麼多年,雖幹過不少陰謀詭計的勾當,可對真正的朋友卻絕對夠義氣,這也是他至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所以他才對陶天的話如此感動。
「那……哥哥我就不多說了!一切盡數拜託兄弟!」田胖子這話也就是大恩不言謝的意思。
陶天倒沒在意,他管這事兒還不是由於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對於田胖子的心思他是不太在意的。相比之下,他更關心馬上會看到的東西是什麼!
「閣下!搶人生意的事兒,做得滿純熟的嘛!?」一個凌厲無匹恍若利劍般鋒銳地聲音突然在別墅中響起,陶天和田胖子不由同時望去。
不同之處在於,田胖子看向身後,而陶天則是抬頭看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