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片刻,終於開口說出了正題:「小劉,我要你幫我照看一下蓮城這地頭,大概一個月的樣子。我有事需要離開,如果不是遇見你,我今晚就會殺掉大部分厲害點而的妖鬼免得它們扯我後腿。不過現在遇見你就最好,我相信你能辦到。」
劉彩玲也不多問,只是輕輕地應道:「好!」
見劉彩玲答應,我不禁鬆了口氣。雖然我想劉彩玲定不會拒絕我,可不知怎的她沒親口答應我卻就是不放心。心中大事放下一半,我才想起剛才見到劉彩玲時就想問的問題來。
「你這幾年去哪兒了?蓮城巡遊堂的人都沒看見過你。」我問道。
劉彩玲面色一正,答道:「這事倒也蹊蹺,我還想問問你呢。」我愕然:「這話怎麼說?!!」
劉彩玲繼續道:「兩年前你和那密宗老僧一戰,你們倆拚命那刻我都沒想到,結果就在那老僧扔出他手中法輪擊中了你身體的時候我就失去了意識。那感覺很奇怪,我好像記得穿過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救過不少鬼物,可就是想不起那段時間我是在哪兒。最後腦袋忽然清醒時就看見你在我面前。」
我無語……這不和沒說差不多?!搞得我都有點兒迷糊。
難道真與我有關?!劉彩玲失去的那段時間,正好也是我消失在蓮城的時間。而出現的時間也就是我重新召出百寶箱的不久後,好像真的和我關係不淺。
可想了半天也不知到底劉彩玲生的事情和我有什麼直接聯繫,再想到即將進行的事情,我就放棄了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但這樣也好,這其中的關係之離奇,劉彩玲這兩年的日子過得精彩程度,也絲毫不比我遜色。現在要找到答案肯定是徒勞無功的,這個問題直到後來機緣巧合下才最終完全解開,但那已是很久後的事情了。
至於我接下來去哪兒的事情,我沒有全部告訴劉彩玲。因為這事也算得機密,多說一次就多一次暴露的可能,反正劉彩玲也不在乎我隱瞞了什麼,她只需知道我是她的朋友和救命恩人就不會對我有何怨言。
說完求人之事,我也不再停留,隨手把陰陽屍煞收進百寶箱中,便飛身破空而去,而劉彩玲和鬼母則暫替我,成為蓮城地保護者。
飛了不久,早非昔日阿蒙的我就來到了久別的茅山。
看著那黎明前一片寂靜的茅山,我心中忽然感慨萬千。十多年來的辛酸,皆因當年此地一遊而起。現在回看來,卻不知該喜或悲,雖然擁有了一身不俗的本領,可往昔安寧的生活卻再也難以找到。
有本事是好事,可有本事卻天天煩惱不斷卻不是大多數人喜歡的。
不是有句話麼——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樣的日子才是真正幸福(即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米蟲罷了)。可惜前路漫漫,上下求索中我或許才能得到這樣的生活。
而茅山,則是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君不見,那些囂張無比且麻煩最少的人就是眾多太子黨。那就是因為他們有著強大的靠山,無與倫比的人脈,尋常人想動他你試試?!隨便就會跳出一堆給他吶喊助威的幫手就能把不識趣的傢伙轟殺至渣。
同樣的情形在修行界中也存在。
比如張慕一!
這個傢伙,雖然我對他不太客氣,那也是因為我知道他有求於我,兼他還不知道我的老底,否則我哪兒敢那麼囂張。其他修行界中人有幾個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你還真以為大家是怕他這個毛頭小子張慕一麼?!
那是都忌憚他的背景三分。堂堂龍虎山少天師,預定龍虎山宗門的接班人,頭上有他老子龍虎山掌門真人在那裡矗著,有家有底的誰敢不給他三分面子?!
就是妖鬼之流,見他就退避三舍的也不少,畢竟有點智商的妖鬼都知惹翻了龍虎山宗門的少天師,就等於找死。人家龍虎山再衰也是沒倒下的老虎,一口咬死個a級王鬼也是分分鐘的事。
沒有聚集起大股勢力的妖鬼們,除了那種沒理智的喪魂鬼嗜血妖,絕對不敢真得幹掉張慕一。
這就是勢力的用處。
想當年,如果我的身份是張慕一,那密宗老僧就未必敢動我。為何?因為就算張慕一比我的修為差上數倍,可人家身後站著的是龍國第一大修行門派龍虎山,如果密宗老僧敢動張慕一,那就等著龍虎山和密宗開戰吧!
所以當年修為遠高於張慕一的我,依舊落得個失蹤數年的下場。
沒勢力啊!
現在我算看透了。想輕鬆地過活,我就非把茅山宗門弄起來不可。不說過龍虎山,只要茅山有龍虎山五成的實力,整個龍國敢動我的人就不多了。
如果我能讓茅山宗門的勢力突飛猛進到龍虎山的五成,想來那茅山宗門的幾個老傢伙也自然會保護我的周全。因為知曉了我的作用,就會明白——有我在一天,茅山就不會倒。
站在有幾分熟悉的茅山後山地一座山峰頂處,四週一片空曠。
這裡沒什麼旅遊景點,自然也就沒人上來。可在修行界中人的常識裡,這裡才是真正的茅山宗!
因為,這裡就是真正茅山宗的山門所在!
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手一翻,扔出了一張從未使用過的符菉。
歸來去兮符!茅山宗專用報信符,只用在久別歸山的弟子回歸宗門時,用於通告宗門,以示久別遊子對宗門地崇敬孺慕之情,是一種完全的禮儀用符。
歸山在即,就算以我此刻的本事,心裡也有點緊張。
茅山宗,畢竟是我真正的師門!對於它,我無疑是有很複雜地感情的,這一切都來源於師傅和茅山宗諸老的恩怨,前途難料啊!
剛才還在天眼中那霞光四射的茅山宗山門,終於轟然出現在我的雙眼裡。門中緩緩行來兩人,仔細看去卻是兩個身著淺灰色道袍的青年道人。
兩人都用種訝異的眼神看著我,片刻後其中一人才開口問道:「敢問是哪位宗門弟子今日歸山?!」
我微笑著舉手作了一揖:「茅山宗張正西坐下大弟子歸山,還請兩位通報一聲。」
我話才出口,兩個青年道人就齊齊色變,同時驚呼到:「正西師叔?!大弟子?!!」我心裡不禁苦笑:看來我這師傅和我這正西大弟子的身份,在茅山宗裡都有點……怎麼說呢,應該是很有點知名度吧!這可不一定是好現象啊。
心裡苦笑,臉上卻絲毫不見膽怯,保持著微笑答道:「正是!還請兩位師兄弟通傳一聲,我有重大之事需要面見掌門師伯祖。」
兩道人聽得更是面面相窺,這事兒他們更作不了主了,過了半晌才勉強壓下心裡的震驚,還是剛才那道人答道:「這事我們得通報上去,現在只能請閣下暫先隨我等上山,等候掌門師伯祖法旨。」
我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能上山就行,不過情況不太妙啊!和我想的差不多,這兩人明明知道我是師傅的弟子,卻還是稱我為閣下,那我的茅山宗弟子的身份想來也不太穩當。
唉!革命尚未成功,本人尚需努力啊!
師傅的屁股,只能我這作大弟子的來擦了!
師傅!……我鄙視你!!
但仔細想來,我這大逆不道誹謗師長的習慣,也該是和師傅一脈相傳吧!真乃不是一路人,不進同宗門啊!
當下,兩個青年道人前面帶路,我跟在後面,一步步走進了那霞光萬千地山門中。眼前出現的,竟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漫漫石梯,陡峭地坡度換作普通人恐怕會突恐高症。
兩道人對我行了一揖道:「閣下,這歸山必行的歸來梯,只能你獨自走上去了,我和師弟在上面等著你。」說完兩人唰地一聲就消失不見,留下我孤零零地一人站立那長地恐怖的石梯前一陣愣。
師傅!我終於瞭解你當年的選擇鳥!
我心裡痛哭流涕,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