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峰的冰天宮殿之中,八大長老正分坐在大殿的兩旁,大殿的座之上,冰鸞雪正襟危坐,美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威嚴。
如此大的陣仗,卻是為了大殿中央跪在地上的五個宮女打扮的女子。
沉悶的氣氛持續了良久,最後還是冰鸞雪先開口說道:「說吧,你們的堂主冰精到哪去了」。
五個宮主中一個年紀略大的面對冰鸞雪的質問,急忙的開口:「回,回宮主,我們真的不知道」。
「哦,那麼,你們是準備下半輩子都去靜心窟中好好的休養生息咯」。
「不,不,不,宮主饒命,我們真的不知道,堂主只是說要去其他的地方尋找,就瞥下了我們獨自一人離開了,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了」,年長的宮女顯然沒有承認的意思,只是說這話的同時,頭也隨之垂得更低了。
這時候,年長宮女身後的另一個少女顯然因為想到了剛才宮主所說的那可怕之事,伏到在地面上的身體因為緊張而不停的顫抖著。
「很好,冰雨,你來回答,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冰精堂主到哪裡去了」。
冰雨,正是那渾身顫抖的少女,此時被冰鸞雪點到,身上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頭略微抬上了一點,口中怯怯的說道:「是,是的,我們並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害怕個什麼勁」。
「沒,沒有」。
「那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再回答一遍」。
「是,」。冰雨顫巍巍的抬起頭,在看到冰鸞雪那美艷的臉蛋時,卻又馬上把頭低了下來。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
「宮主,我知道堂主去了哪裡」,冰雨旁邊的一個丹鳳眼的宮女顯然是下定了決定,抬起頭定定的說著,說完還掃了跪伏在地上的其他四人,口氣怨毒的說道:「我說你們,難道還要為她隱瞞下去,現在她丟下我們幾人自己玩起了失蹤,全然不顧我們的處境,我們何必還要維護著她」。
丹鳳眼宮女的話顯然是嚇到了其他的四位宮女,只見她們都抬起頭看著那丹鳳眼宮女,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本來她們暗中就已經通了氣,對冰精的事情來個打死不承認,否則她們之前那隱瞞事情真相的行為,起碼會讓她們受到不輕的懲罰。
但是此時被奔丹鳳眼宮女這樣抖了出來,那麼之前其他幾人所做的努力可就白費了,面臨的懲罰,也更加會成倍的增加。
「好了,冰丹,既然你知道,就說吧」。
「是,宮主,之前我們幾人在那南邊的山腳下搜尋的時候,本來我們是什麼都沒有現,搜尋了一陣之後冰精堂主說要上山去找,再後來,從山壁上傳來了一聲巨響,然後…」,接著,冰丹把冰精現李海之後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麼說,你們幾個是在上午的時候就知道了黑衣人的消息,那為何又沒有上報,而且,剛才為什麼我問起的時候還不承認」。
「宮主,我們之前以為冰精堂主很快就會把那黑衣人抓來,她命令我們不許說,我們豈敢隨便的背叛她的命令,否則要是她回來知道了,我們以後在她手下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那你們就寧願選擇背叛我的命令是吧」。
「屬下不敢」。
「好了,你什麼也不必說了,來人啊,把其餘四人壓下去,關進靜心窟,為期…一年」。
除了冰丹之外的其他四個宮女聞言身體一顫,靜心窟之所以令冰天宮的宮女們都聞風喪膽,並不是因為它會給關進裡面的宮女帶來什麼身體上的傷害,真正令她們害怕的,是那來自精神上的折磨,靜心窟內,分為了許許多多的單間,每一間單間都有五平方米大小,人若關在裡面,那麼,就真的是與世隔絕了,因為裡面,無光,無聲。
一個五米寬的密室,裡面是永恆的黑暗,狹窄的空間內,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聲音,想像一下,如果是一天還不覺得有什麼,那如果是十天,一百天,甚至一年呢,人也許會喜歡安靜,但是,卻決定不會喜歡,死寂。
「宮主,那我呢」。冰丹抬頭看著冰鸞雪,眼裡透露著希翼。
「你,靜心窟,一年半」。
「宮主,為什麼?為什麼我反而會被關更長的時間,我可是把我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原因麼,自己在靜心窟中好好想想吧」。
「宮主…」,冰丹的聲音漸漸遠處,因為進來的其他宮女已經把她拖了出去。
「三長老,你有什麼話說」。
冰鳳珠在剛才被叫來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陰沉,自己麾下的一個堂主竟然在搜尋黑衣人的過程中無故失蹤,更可惡的是,她旗下的五個宮女竟不知自己堂主的去向,本來這也就算了,再被問話時她們的表現,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隱瞞事情的真相似的。
惱怒之餘,冰鳳珠只能陰沉著臉說道:「屬下教導無法,致使麾下堂主因為貪功而犯下大錯,我願意帶人去把那逃竄的黑衣人以及那不成材的徒弟抓來,還請宮主批准」。
「其他幾位長老呢,你們有什麼意見沒?」。冰鸞雪說著,眼光停留在大長老的臉上,顯然她的問話,重點是想對大長老說的。
大長老從開始就保持著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此時更是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全憑宮主作主」。
其他六位長老見大長老都沒意見了,自然不會惹得自己一身麻煩,齊聲說道:「全憑宮主做主」。
一隊七人的小隊連夜向冰天峰南邊的方向快離去,帶隊之人,正是那冰天宮的三長老,冰鳳珠。
回府的途中,大長老臉色露出了一絲冷笑,心中暗道:「看來,是時候要動手了,否則,冰天宮遲早會隕落在你的手中」。
冰天宮殿內,冰鸞雪的寢室之中,突然間傳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馬上,冰鸞雪身披睡衣,衝出了自己的房間,只見她的右臂已經消失不見,斷臂口處一片血肉模糊,胸口的位置,更是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強忍著五臟內腑傳來的絞痛,冰鸞雪把左手按在了自己右肩的傷口上,看著眼前出現之人,口氣森寒的說道:「大長老,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呵呵,十五年前你生下冰心戀這孽種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後果」。
冰鸞雪臉色驀然間一變,說道:「你,你胡說什麼,冰心戀是冰天宮聖女,不是什麼孽種」。
「哦,是嗎,那這是什麼?」,大長老笑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香囊,還順手把香囊丟給了冰鸞雪。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香囊,你到底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冰鸞雪接過香囊,全身上下忍不住的在顫抖,因為情緒波動而控制不住身上的傷勢,一口鮮血已經從口中吐了出來,右肩的斷口處,更是隨著左手的放開而噴出了一陣血霧。
「宮主,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你真的是我娘」。一道聲音從外面的大廳中傳了出來,只見二長老壓著冰心戀走進了冰鸞雪的內廳中。
此時冰心戀滿臉的淚痕,望著斷臂的冰鸞雪,眼中滿是悲痛與希翼。
冰鸞雪在大長老拿出香囊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自己再怎麼反駁也是無力的,此時看見被二長老壓進來的冰心戀,剛才出現的情緒波動反而平靜了下來,看著滿臉希翼的冰心戀,重重的點了下頭。
「娘」,冰心戀一下子痛哭出聲,多少年了,自從自己懂事以來,就只知道自己是冰天宮的一份子,別的小孩都是在幾歲的時候被宮裡的人從外面找尋回來的,其中雖然大部分是孤兒,但也有一些是因為世俗之外的父母無比供養她們而自願把她們送進宮裡,當然,並不是說她們想進就進,必須由宮內人員的嚴格核定,才能夠決定那小孩的命運。
從小聽著別的小女孩說著自己以前的父母是如何,生活是何等的艱苦,可是冰心戀心中卻希望自己能夠經歷那種痛苦,因為從小她就被告知,自己是一個棄兒,一個被父母丟棄於冰山山腳下的棄兒,若不是三長老出外的時候現自己,自己就算不被冰山上的猛獸吃掉,也一樣會被活活的餓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