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的大婚並沒有能讓他閒下來,第二天秦方這裡迎來了一位讓人非常意外的客人
此人攜帶的禮物非常之豐厚,其身份更讓秦方驚訝,白波軍再一次派來了人。上一次白波軍郭太派人來找過秦方欲拉她入伙,被秦方拒絕,沒想到自己大婚,這些人又上門,還好沒有在昨天。昨天宴席之上,有身份的人很多,要是白波軍的人出現,那就給秦方帶來麻煩了。
「恭喜將軍,我們來的遲了,還請原諒。」
「不妨的,倒是你們有心了,大老遠的還跑來。」秦方笑瞇瞇的點頭。
「我家督帥對將軍是聞名已久,恨不能一見。督帥言,世間英雄,當屬秦將軍。」
「郭帥客氣了,我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太抬舉我了。」
兩人攀談了一陣,這使者自稱錢述,乃是郭太心腹。秦方見他說話拐彎抹角的,知道他想說什麼,上次都被自己拒絕了,這郭太還真有毅力,又派人來了。這天下稱黃巾的人多了,為什麼來咬著自己不放啊?現在白波軍那邊展的挺厲害,西河一帶,已經是他們的天下了。
「貴使有話敬請明言,我與你家大帥昔日同為黃巾,有這層在,你也不必顧忌。」
錢述微笑的說到:「將軍果然人中龍鳳,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我白波軍現在展很快,大帥已經節制數萬人馬,可是大帥自覺不足之處甚多。如今黃巾餘部,以將軍最為風光,我家大帥還是想請將軍共商大事。」
秦方皺了皺眉頭:「這不好辦了,我現在已經是大漢官員,與你家大帥志向不同。何言大事?」
「將軍何必著急拒絕!大漢朝廷腐朽,天子昏庸,大家也都是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才造反。將軍也是黃巾出身,更應該清楚天下大勢,官逼民反,若朝廷不逼迫我們,我們會造反嗎?昔日大賢良師是失敗了,可無數大賢良師的繼承者依然在奮鬥,要改換青天,還天下一個太平,將軍難道甘願為這腐朽的大漢陪葬嗎?」
秦方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使者,其他的倒都罷了,只是那雙眼睛,裡面的光芒讓人心寒。這人不一般,秦方更是謹慎了:「大漢朝廷是否腐朽我們且不說,可沒有了這朝廷,秩序誰來規定?規則誰來掌握?黃巾大軍的失敗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比起貪官惡官惡吏,黃巾軍對百姓生活的破壞更大,你不覺得嗎?黃巾所過之處,一片殘垣斷壁,百姓的生活更困苦了。回去告訴你家大帥,本官不想在生那樣的事情了。」
「將軍難道要與我白波軍為敵嗎?此等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將軍甘願嗎?」
秦方再次搖頭:「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現今將軍是朝廷命官,自然與我等這些反叛之人不能相提並論。只是將軍想過沒有,這大漢朝廷之上,真的會有將軍一席之地嗎?」
秦方心中鬱悶,這事情我比你清楚,用不著你來提醒。反正我從不曾真心為大漢劉家皇帝效力,關你們什麼事情:「哼,若你是來宣戰的,我接著。白波軍縱然氣焰滔天,我秦方亦不懼怕,若爾等趕來犯境,便讓你們知道疾風軍的厲害。」
「哈哈,將軍何必動氣,天下大勢如此。大漢已不能長久,將軍又何必如何固執?」
「哼,任你百般巧語,大漢不能長久,難道白波軍就能長久?以白波軍作為,難成氣候。」秦方的語氣也越來越強硬了,這個使者實在是過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的話都說出來,這那裡是一個合格的使者?
「正因為白波軍之不足,所以才需要將軍的幫助。」不料這使者話鋒一轉,讓秦方一呆。
盯著這個使者看了好一會,秦方問到:「你到底是什麼人?」
「將軍何必明知故問?」
「果然是你,郭太郭大帥,好膽色,孤身就敢來我這裡。不怕我殺了你向朝廷請賞嗎?」
郭太卻是不慌不忙:「秦將軍不會如此,即便將軍拿某人頭,朝廷也不會有什麼賞賜。實話實說,這大漢朝廷上,根本就沒有將軍一席之地,將軍不會那麼傻。再說,即便殺了我,白波軍仍在,數萬兄弟矢志復仇,想必秦將軍也頭痛的很,若你真行此事,也只能說郭某倒霉了。」
「罷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也不會殺你,只是你的提議我不能答應。若你聽說一句,時機未到,蟄伏為上。」
「將軍難道不想要白波軍五萬將士?」
秦方搖頭,他並不妄想。有郭太在,白波軍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力量。郭太的心思太重,秦方是不會用他的,白波軍已經成勢,不是那麼容易瓦解的:「時機未到,縱有百萬大軍又如何?大賢良師前車之鑒不遠,郭帥還需思量。秦某言盡於此,還請大帥自己思量。希望他日我們不會在戰場相見,若真有那一日,秦某不會手下留情。」
郭太深深的看了秦方一眼:「我也不會。」
兩人同時一陣大笑,秦方吩咐:「彭北,你護送郭帥離去,路上不得有一絲懈怠。」
郭太卻拒絕了:「既然敢來,自然有後手,不勞將軍費心,告辭了。」
等郭太走了,秦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白波軍,依稀記得一些,雖然不太出名,可這支於黑山軍並稱的隊伍後來展的相當巨大,最後卻也是土崩瓦解。郭太此人有心思,有能力,敢賭敢拚,不是個簡單角色。居然想將自己一手拉起來的隊伍送給自己,這放在誰身上都很難做到,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其反噬。
賈琮死後,冀州又一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有秦方的支持,被世家豪門稱呼為『無常』的少年們又開始了索命。不但巨鹿郡內堅定反對秦方的世家遭難,其他郡中的豪門也遭到了不小的打擊。裴元紹的山賊更是當的有滋有味,逍遙自在。
對於冀州的局勢,朝廷上也是一籌莫展。現在冀州最有實力的非秦方莫屬,但是讓秦方來當冀州刺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公卿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生,宦官外戚兩派也不願意看到。當務之急,就是選派新的冀州刺史,一定要能壓得住秦方才行,要不然這只猛虎說不定那天就出來傷人了。可對於新的郡守,幾方面又都虎視眈眈,都想弄到自己派系裡來。一時間相持不下,這冀州刺史一事反而沒有了進展。
這就給了秦方機會,他現在忙於招撫流民,冀州經歷黃巾之亂後,有相當多的流民,這是秦方的一次機會。
「正方,條件是否允許?」
趙峻刻板的稟報了起來:「山中的一切安好,各個盆地中的田地也都開了出來。他們的賦稅直接交到將軍府,並不用上繳其他稅賦,百姓們的日子也好了起來。所帶來的好處就是,糧倉裡的糧食逐漸增多,將軍昔日大力展屯田生產,的確是英明之舉。」
秦方有些撇嘴,這條政策什麼時候也是英明之舉,一旦沒有糧食,人吃不上飯,那就會拚命的。大行山中的展,一直秦方很關心的,山中不少盆地可以作為田地,在山中更有一個不用擔心朝廷稅賦的好處,真真成了方外之民。朝廷也不可能開口問秦方徵稅,就是開口了秦方也不給,誰又能將他如何?
現在他接手了巨鹿郡,是有了正經的名分,可隨之而來的,也是朝廷的詔令。不管誰當官,這稅賦還是要上繳的,巨鹿可不算小,經歷了黃巾之亂後,大量的土地荒蕪。世家豪門趁機大肆搶佔無主土地,而這裡面,卻是秦方搶的最厲害了,因為田地的冊子就在他手上,他說是誰的就是誰的。
冀州現在又是各郡甚至各縣自行其事,中央朝廷一時又故不過來,這個機會,秦方自然不會放過,一旦朝廷平定了西涼叛亂,底氣足了,就由不得秦方在這麼鬧騰了。
「嗯,可以招撫多少流民?田地和糧食都夠嗎?」
「田地倒是很多,都荒蕪了,重新開墾一下就好了。而草原之行,我們得到了大量的牛馬,這些畜力也可以滿足耕種,麻煩就麻煩在種子與農具,糧食也不是很足夠。若將軍有心招募流民,頂多兩萬人,在多了我們就養不起了。我們要一直給他們糧食到秋收,這時間可不斷。」
秦方也是無奈,他清楚,這已經趙峻多方籌措的關係了,兩萬人能吃到秋收的糧食,那可不是小數字。現在山中還不能自給自足,又要養活五萬疾風軍,已經到極限了。
「實在不行,我們便推遲一段時間吧。今年如果老天保佑,風調雨順,秋收之後,我們應該能有更多的餘糧。買糧實在太費錢了,比起黃巾之亂前,現在的糧食簡直是天價。」
趙峻也是歎氣,沒辦法,誰叫黃巾軍鬧的太厲害了呢。糧價上漲也是必然之事,就算其他地豐收,秦方買到糧食也運不回來。朝廷上的人巴不得秦方餓死在大行山中,他們就省心了,豈會看著秦方行事?甄家是資助了秦方很多,可甄家不是萬能的,他們也有極限。
不過趙峻還是堅持到:「將軍,此事還是進行吧。冀州百姓受到的苦難太多了,他們需要希望,即便渺茫,也需要一個希望。您只是給他們一個希望,這些百姓就會支持您的。流民不同於生活安定的百姓,生活安定的百姓因為各種原因會聽當地豪門士族的話,而這些流民卻不會,他們只會聽您的,就因為您給了他們希望。」
「嗯,我們在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來實施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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