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豫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秦方對於他還是很欣賞的,他雖然代表的是甄家,不過這個青年人自身更讓秦方看重這次他來的原因倒是很簡單,就是來選日子讓秦方與甄姜完婚的。
「這個啊,這個就請令尊拿主意吧。我父母皆已不在,此事卻不好辦了,唯有交給令尊全部辦理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時代可沒有自由戀愛這一說…………先結婚在戀愛唄。這事情秦方倒是很看得開,反正姑娘他見過,美麗是很美麗,又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很不錯了,況且這種政治婚姻,門第重於一切,其他的都是其次。而這個時代是徹底的男權時代,女人即便出身顯赫,也是要自我約束的。
「此事家父已經想到了,將軍在您宗族之中尋一長者出面即可,其他的一切都由寒家操辦。」
秦方對這個時代的禮儀並不精通,有人代勞自然最好,當下準備應允,卻為趙峻阻止:「將軍,此事自當將軍府操辦。您放心,屬下自然替您辦的漂亮。」
見趙峻願意辦,秦方樂的省勁:「此事就由你與甄公子協商,一切交給你了。」說的輕鬆無比,簡直就不像是他結婚,而是別人結婚一般。
現在巨鹿郡中有不少事情需要秦方,新接手一地,千頭萬緒。就算有范抒這個熟手輔助,但秦方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是他一個學習的機會,畢竟這個時代的施政方式不親身經歷是不行的。他是不用親自去處理地方事務,但他不能不明白,稀里糊塗的話,那就是大麻煩了。
大行山中,人口近百萬,也是欣欣向榮。不過那一套行政體系,是秦方一手建立的。和大漢郡縣的施政方式,天差地別。固然是因為大行山地形所限制,也是秦方的一個試驗。並不是越時代的每一個政策都是好的,所以在一次次的試驗與失敗中,秦方不斷的琢磨最適合的行政方式。好在大行山中,以他號令為尊,而大行山中多是流民,根本不在乎你的施政方式,只要能太平的活下去就沒有什麼奢望了。這樣才能在磕磕絆絆中試驗著秦方的政令,若是在正常的大漢州縣這樣幹,那還不知道有多少亂子…………
最後趙峻與甄豫兩人議定明年二月舉行婚禮,至於選擇黃道吉日、三媒六聘、彩禮儀仗這類事情,秦方徹底當了甩手掌櫃。他只給趙峻說了一句,要什麼給什麼,只要把這事情辦的風風光光就成了。
秦方投入到大漢行政的學習之中,一切都沿用大漢舊制,現在還不是秦方冒頭的時候。就算他秦方已經是一方土霸王了,可依然沒有對抗朝廷制度的本事,要是擅自更改,且不說朝廷的責難,怕是最先不答應的就是那些巨鹿郡原先的官員了。離開了這些人,秦方沒有足夠的人才去施政,唯有以後再說了。
隨著新年快來臨之際,易陽東暖山中,出現了一股異常彪悍的盜匪。他們打家劫舍,寇略地方,甚至攻略縣城。其勢力展之快,讓人瞋目結舌。這一下廣平郡守韓奐真的睡不著覺了。俗話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是一夥無法無天的盜賊。易陽離曲梁城太近了,這樣人心惶惶可不行。
韓奐也派了兩千郡兵去剿滅,只是結果讓他更鬱悶了。兩千人馬全軍覆沒,郡司馬姜擎戰死,這盜匪太厲害了。匪裴元紹原是黃巾軍部將,手中一口大刀,勇猛人,麾下盜匪更是彪悍異常。
現在的韓奐很矛盾,這該向誰求助?冀州之中,有實力剿滅這伙盜賊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平難中郎將秦方,另一個就是冀州刺史賈琮了。只是鬼也知道這兩個人不對付,一旦求助於一邊,必然得罪另外一邊。秦方的疾風軍聲勢滔天,實力更為強大,但是其名不正。
「大人,不論如何,還是要早做決定。東暖山匪之事,已經是刻不容緩了,因為這群賊子,地方上頗有微詞,對大人您非常不利。」
「唉…………本官為難之處你也知道。本意是想向刺史府求助的。但是大行山那頭猛虎,一旦惹怒了那頭猛虎,我個人身死事小,合郡百姓跟著我遭殃事大啊。」
「這個,大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說看。」
「秦方雖然是一頭猛虎,可他現在也是朝廷命官了,不會還像以往那般肆無忌憚。而刺史大人畢竟是一州之主,於情於理都應該靠向刺史大人,就算猛虎有傷人之心,請刺史大人降服其便是了。我們不過是馬前卒,真正的對抗又關我等何事?」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邊都求助?」
「沒錯,刺史府現在急需錢糧組建軍隊,您也知道。冀州刺史虛玄日久,州中已經無兵,現在正是我們表明心跡的時候。至於猛虎那邊,一封言語含糊的信件便足夠了。若是他來剿匪,我們自當出錢糧相助,若他們不來,那我們也沒有什麼責任。」
「你認為這兩人誰能佔據上風?」
「這個不好說。刺史畢竟佔據著朝廷正統,又是上官,只要加以時日,統合了冀州,定然能勝。只是現在秦方那頭虎視眈眈,能不能讓刺史大人從容行事很難說,現在還是秦方那邊佔據優勢。」
「那我們只能等了………………好,本官這就寫信。」
很快,兩封求援信件分別送往鄴城冀州刺史府與巨鹿平難中郎將府。同時暗中出的,還有一些錢糧物資,去向卻是刺史那邊。兩邊的爭端,韓奐只有無奈的做了牆頭草,就算實際上倒向了冀州刺史,可他也不敢做的太明顯。誰讓他倒霉呢,被夾在巨鹿與魏郡之間,北邊是巨鹿那頭猛虎,南邊是刺史大人。一旦雙方開戰,他這裡怕是立刻就成戰場了,幸好兩邊明著開打的幾率不大,可韓奐還是害怕一旦秦方瘋,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那自己就完蛋了。
他給秦方的信中,措辭很謙卑,對於求援之事,也是含糊其辭。對於這封書信,秦方瞄了一眼就丟下了。讓他去剿滅裴元紹?那不是開玩笑麼,這裴元紹就是自己派去的,需要他消失的時候,一道命令就成了。讓他們去頭痛吧,裴元紹帶領的是秦方新訓練的一批士兵,這些人的訓練都很好,就是缺乏戰火的磨練,當了土匪也好,能鍛煉出來。雖然有些禍害地方,可秦方才不在乎呢,在裴元紹的帶領下,百姓的災難還比較少,那些高門大戶才需要頭痛。
對比秦方,冀州刺史賈琮這裡就緊張多了,對於這樣的求援,他是非常高興。他正愁冀州很多郡縣對他陽奉陰違呢,就有好事上門了,只要剿滅了這股盜匪,他的名望大漲,自然有利多了。況且對他來說,打不過秦方,還剿滅不了一夥小小的土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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