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角死了,非常之突然,突然到他還沒有將黑山軍頭領的位置讓給秦方,這個消息都沒有公佈出來就死了.秦方的人一報告這個消息,秦方馬上開始了行動。這由不得他了,這事情明顯不對勁,前天自己見張牛角的時候,看他的樣子雖然凶險,可沒個十天半月的掛不了,可轉眼就死了,這裡面的問題就很難說了。
「孫輕。」
「頭領有什麼吩咐?」
「你火趕回牛角軍營地,將你所能控制的所有軍隊全部控制住。嗯,大哥,你和孫輕一起走一趟吧,要是有不開眼的搗亂,嘿嘿…………」
高順點點頭,秦方和他說起過自己的憂慮,高順也認為應該多做提防,聯軍聯軍,更多的時候是內部出現問題解散的。戰國時代,聯軍攻秦,何等浩大的聲勢,還不是從內部被瓦解的?尤其是現在的情況,張牛角死的突然。副帥卻有兩位,推舉誰為頭領呢?這就很成問題了。
褚燕在黑山軍中聲望很高,又與張牛角關係莫逆,是理所當然的下一任頭領。可秦方呢?實力強大,頭腦又好,連張牛角都對他言聽計從,黑山軍中,多得是昔日的黃巾軍。在這些黃巾人的心目中,秦方卻又是理所當然的下一任頭領人選。諸位頭領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頭領的位置看著風光,只是其中的辛苦卻也有目共睹。想坐上去又不敢坐上去的人多了。
孫輕和高順走出營帳,卻見高順帶領了一支全副武裝的騎兵,孫輕的眉頭登時皺起來了:「二頭領,這是什麼意思?」
高順輕描淡寫的說到:「這是二弟吩咐的,只是以備萬一的,走吧,事不宜遲。」
聽的是秦方吩咐的,孫輕也就不說什麼了。自家大帥將部曲交給了秦方,他自然遵守大帥的話,聽從秦方的號令。說起來,秦方接掌牛角軍不過兩日,還沒有什麼威信,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出面。回到營地,孫輕卻現一個意外的身影。
「薛判,你在這裡做什麼?」
「啊,原來是孫兄啊。我只是奉褚帥之令,來接管牛角軍而已。張大帥臨終托福,將牛角軍與黑山頭領的位置都讓於褚帥。孫兄來了更好,以後咱們兄弟合起來幹,一定能幹出點事情來,一起逍遙豈不是好。」
「什麼?大帥讓你接管牛角軍?」
「是啊,怎麼了?」
「胡說八道。」看著已經在準備的牛角軍士兵們,孫輕大聲喊了起來:「吾乃孫輕,所有青牛角士卒,全部回營,不得有異動。來人,擊鼓聚將。」
這邊孫輕的命令一傳來,許多人都愣住了,可帥帳方向,傳來聚將之聲,將領們只好讓士兵原地待命,自己往帥帳趕去。等到人來了,孫輕站在主位,喝問起來:「你們都在幹什麼?」
薛判這個時候卻也冒了出來:「眾將聽令行事,難道你們要違背大帥的遺志嗎?孫輕勾結秦方,謀害大帥,你們還看著嗎?還不將他拿下,千刀萬剮為大帥報仇。」
要是秦方在這裡,必然是嗤之以鼻,這點手段也太可憐了吧。有眼睛的人都能明白,這薛判的表演能力太差了,連九流都算不上。牛角軍中的人也是將信將疑,孫輕是張牛角心腹,也是義子。對張牛角忠心耿耿,要是說別人反叛他們也許還信,可要說孫輕反叛,他們還真不相信。
可惜秦方不在現場,高順見孫輕口齒不好,並沒有反駁。自己也不好代為出面,只好使用最直接的辦法。『刷』的一聲,高順長劍出鞘,一步上前刺死了還在蠱惑眾人的薛判。這傢伙太弱了,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殺、高順擦拭著劍上的鮮血,眼皮都沒抬:「有誰不服?」
高順越說的輕描淡寫,這些人越是害怕,他們都知道高順是疾風軍二當家,武藝高強,無人能敵。這個時候誰出頭啊?在說孫輕在軍中素有威望,和他們做對,會有好下場嗎?帳中人們都開始表忠心,大營之外卻傳來一陣廝殺之聲,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報,魏質等六名小帥率兵出營,卻在外面被疾風軍騎兵截殺,已經被衝散,又向大營跑回來了。」
孫輕冷哼一聲:「妄圖奪了大帥基業,死有餘辜。傳令,對魏質六人格殺勿論。其餘人等,讓他們放下武器歸營。」
高順心中也是驚訝,看來褚燕對牛角軍的圖謀不是一天兩天了,牛角軍來人中一共十五名小帥,已經被收買的就達到六人,四成的士兵都隨著他們出去了,還不知道牛角軍沒來的人中有多少被收買了呢。幸好秦方反應快,又讓騎兵跟隨,他麾下的一千騎兵雖然並不怎麼精銳,可衝散七千多戰力不怎麼樣的黑山軍倒是足夠了。
這些人馬本來就沒有什麼士氣,主帥新喪,小頭領帶他們去投奔新老大。又被忽然出現的騎兵沖了個七葷八素的,這可是自己的營地附近啊。沒有什麼軍紀的劣勢登時顯示出來。七千混亂不堪的人馬就這樣的擊潰了,連一絲遲滯敵人都沒有做到。
緊接著就是口水仗了,褚燕的人指責是秦方害死了張牛角,褚燕改名叫張燕,意思是要繼承張牛角的大志。秦方卻不會理會這些,因為張牛角的部署們已經歸到他的旗下,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現在就成了秦方實力強,張燕威望高,這兩位副盟主都對黑山軍頭領的這個位置不讓步,就差火拚了。
大帳之中,幾十號有字號的頭領看著在上面滔滔不絕的張燕。張燕也是講的口沫橫飛,看著秦方的神情那叫個咬牙切齒,想生吞了秦方一般,就查直接拔刀砍人了。不過他沒那個膽量,高順就在一邊,誰不知道這個疾風軍二頭領武力高,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反觀秦方,卻好像理屈詞窮一般,並不辯駁張燕,一直等張燕說了半天。秦方才將瞇著的眼睛睜開:「說完了?說完了就坐下吧。諸位頭領,且聽秦方一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看似飄逸的動作實則風騷不已:「眾位兄弟,出征之時候,我疾風軍在後陣;大帥的負傷之時,我疾風軍在後陣;大帥斃命之時,我疾風軍依然在後陣;為什麼我疾風軍一直在後陣?難道是我疾風軍的戰力不強嗎?難道是我秦某人不願意出力嗎?都不是,什麼原因我也不多說了,大家心中自然有數。」
從容的掃視了一圈,秦方悠然說到:「眾位兄弟,黑山軍已成,我們為什麼要聯盟?為什麼要成為黑山軍的一員?還不是準備擰起勁來生存下去。俗話說的好,孤木不成林。有了大家的力量,黑山軍才能震驚天下,才能走出一條路來。可大帥當了頭領才幾個月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大帥將這位置給了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帶領黑山軍走出一條路,讓大家都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之下享受生命;誰能帶領大家走向強大,讓大家都能光宗耀祖,享受榮華富貴。」
激起了各個頭領們的野心之後,面對這群眼睛冒綠光的頭領們,秦方緩緩說到:「天下很大,大到我們不可想像,若是只能看到大行山這一地,我們永遠都只是山賊,成不了氣候,直到我們被剿滅,我們依然是大行山的山賊,而不是大行山的主人。」
秦方的話說的不疾不徐,聲音也不高,可他的支持者們已經狂熱了,野望,是誰都有的。當即有秦方的擁護者高呼了起來,一經帶動,大帳之中,好似所有頭領都支持秦方一般,張燕的臉色一下難看無比。
看著眼前的情況,張燕決定離開了:「既然秦大頭領是眾望所歸,張燕也就不在這裡礙眼了。只是,秦大頭領,大帥的死,不是所有人都能不追究的。」
張燕走了,與張燕一起離開的有十三路人馬。對於這些人,秦方並沒有去追趕,就算翻臉,現在好歹還是盟軍,算帳的時候長著呢。黑山的分裂已成定局,當然這也符合秦方的利益,若都歸順了秦方,他拿什麼名義去征伐?都不過是一群山賊而已,不必太在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擁護自己的黑山小帥足有三十人,計算了一下其中的人馬。秦方心中叫爽,乖乖,一下子擴充了接近六倍的人口,連老弱婦孺都算上,五十多萬人呢,這是什麼概念?雖然這三十路盜賊只是名義上擁護自己,各自還是聽自家頭領的。可有了名分,就什麼都好說了。
黑山軍分裂了,以張燕為的黑山軍和以秦方為的疾風軍,大行山中的局面從各自為戰變成了兩大陣營之間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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