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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拜府2 文 / 奪宋

    這番說話,卻叫鄭玉真訝然,心下亦有所感,更因聽他的說的詼諧,忍不住便失顏笑了,又感覺這便笑了,卻是顏面上沒甚光采,故而又板著臉道:「我卻不理會你,要你替我頂責?你欺我之事卻須要有個說法」

    「怨怨相報何時了?你我還是親戚,傳將出去豈不叫人笑話了?南城外百姓無不驚懼那鄭彪鄭霸王,言其橫行州城、魚肉百姓,須知舅父為官之清譽得來不易,卻吃他這般糟踐,這等一個撮鳥,不重責不足以平民忿,七妹妹還要為其出頭討公道,公道自在人心,欺行霸市、魚肉百姓若也有公道的話,這天下可有講理之處?河間府之盛治卻是舅父煞費經年心血締造得來,七妹縱不以州府百姓為念,卻須維護尊父之顏面!」

    鄭玉真也是通曉道理的閨秀,只是慣寵的厲害,行事幾無束縛,倒不是她完全不通道義,此時聽安敬把偌大的帽子扣在她頭上,不由欲辯無言,漲紅著一張俏臉,只得朝母親投了求援眼神,可馬氏也覺得的安敬所言有理,更聽得出此子確有大志雄才,心下不由對其有了全新的認識,丈夫又在面前,她倒不便說些什麼。

    鄭仕元大點其頭,深以為然,沉聲道:「文恭所言分毫不差,舅父忙於公務,竟然漏了教子,卻叫全河間府的百姓笑話,膝下幾個不屑子更無一人有文恭這般見識的,可歎啊!安德忠得子如此,夫復何求……」

    「舅父謬讚了,今趟文恭至府,便是來給七妹妹賠個不是,望七妹寬宏有量,不與小兄計較前日之事!」

    馬氏搶在了女兒前先開口,她怕丫頭又搶嘴尋事,便道:「一家人不言兩的話,文恭年少有英才,倒是舅母和你七妹妹之前眼拙了……」她雙轉向女兒道:「你這丫頭也須向你安家表兄賠個不是,前些年你便欺他軟弱,現在看來卻是你文恭表兄一直讓著你的,日後絕不許再胡鬧,鄭府的家法你卻是心裡有數的……」說到最後還瞪了她一眼,不啻於告訴她,惹翻了你父親,怕你丫也免不得皮肉之苦,那竹片燴肉又或籐絲炒肉卻不是你這丫能承受得了的,不說你嬌生慣養,便是那些粗手大腳的僕婦也吃不消那專門侍候女性的肉刑。

    鄭玉真心下一抖,偷覤了父親一眼又垂了頭,她也不止一次見過僕婦婢女吃家法時的悲慘模樣,有的給抽打的尿都流出來,血肉沫子滿天飛,尤其那籐絲炒肉,一頓抽下來本來翹圓的粉股必將面目全非成堆爛肉。

    父親雖不至於這般狠心責罰自已,但在盛怒之下,只怕也要在秀榻上趴十天半個月的,又說股腚處落了傷疤,日後如何與情郎袒裎相見?若再給他誤認自已是個不守婦道的,那不是給鄭氏臉上抹黑?怎生見人?

    瞬間種種念頭在腦海流過,最終鄭玉真咬了咬銀牙,朝安敬襝衽一禮,怯怯的道:「小妹給表兄賠個禮。」

    至此,鄭仕元哈哈大笑起來,「最好……夫人,你且領真兒回院歇息吧……」必竟這邊有安敬帶來的人,這母女兩個卻是鄭府寶眷,不輕易與外人見面的,今日之事也是從權,馬氏便帶著鄭玉真施施然的走了。

    鄭仕元這才叫安敬等人坐了下,他則捻著三綹長鬚笑道:「……文恭好本事,舅父十分頭痛七丫頭,不想今番她卻吃你馴服,哈……這叫一物降一物啊,那日之事你卻不須放在心上,兄妹間鬧著玩的小事,不值一哂,我便早與你父言說了,你卻還來賠甚麼禮,不過舅父甚是心慰啊,文恭卻識大體,日後必成大器!」

    「一切須仰仗舅父,今日拜府還有一事須與舅父相商……高寵,你等三人且去堂外候命,我與舅父說話。」

    「喏……」高寵、鶯美、公孫勝三個人一齊朝衙內和鄭仕元拱拳施禮,才轉身退了出去,鄭仕元暗暗點頭,安家這小郎御下有方,只看這三人氣勢,絕非尋常之輩可馴服的,但他們對安敬卻是真心的貌敬神恭。

    「文恭但說無妨,你之識見,舅父已然見識了兩趟,端得不俗,今番有話便明講,錯了亦無妨,哈……」

    安敬也對鄭仕元這種態度心生好感,這個人的確不入俗流,胸懷相當的寬廣,亦有容人之雅量,「此事說來不小,卻須舅父大人細細斟酌……」隨後安敬就把舟船局放民間商戶的想法講了一遍,他也很會說話,只挑眼下舟船局不利於官府方面的種種弊端,什麼耗人耗財,兼養了一堆貪腐小吏,真正收入官府的稅賦卻不及流入貪吏手裡的三分之一,如若改收河關舟船稅賦,卻不兼舟船行商瑣務,定能大大減削貪弊,也將促進地方商貿興盛,民富則地方富,地方富則使官府進項更豐,鄭仕元聽的頻頻點頭,但也不由蹙起了眉頭。

    「文恭,此節還有商榷之處,眼下我河間一府的舟船局務確如你所言,大養了一堆官府差員,須知這些人無一不是地方官員的的外戚親朋,牽涉利益之大,一朝要將舟船局商務放民間,只怕異聲一片……」

    安敬卻笑道:「此節文恭亦有所慮,只是眼下時機還不成熟,某一日下面官員自會提出此議,到時舅父順水推舟即可功成,卻不勞費神,」他心中早有定計,卻不說明,鄭仕元現出疑惑之色,但看到安敬一付智珠在握的神態,不由笑著點指他,「你呀……舅父卻是看不透你,這番卻是連舅父也算計了吧?哈……但有一條,你須有個分寸,不敢太過逾越,這趟嘯風口事件,朝中還不知鬧出多大風波,河間府更處在風口浪尖上啊!」

    「但請舅父心安,此一招實屬一箭之三雕,惠官惠民惠已,又說河間之地卻不是舅父久留之所,財賦進項卻須挪活,不可置其在一地,河埠是死的,可舟船是活的,哪一日河間不歸舅父治下,我等只將舟船撤去即可,天下萬州何處不言商事?此微妙之處,想來舅父也知其厲害,不須文恭再挑明了吧?」安敬笑著道。

    鄭仕元眸中驚起亮光,旋而斂去,卻是苦笑著歎服,「難怪那高太尉吃了癟,文恭果有奇謀,此言甚是。」

    「只為行事方便,還須舅父正式下官府通告,言說民間可自籌舟船商事局,以繁榮州城地方商貿市場,增稅添賦、利國富民,利在當代、功在千秋;這些官話如何籌措,舅父比文恭更精熟其中三昧,易如反掌爾。」

    「哈……好識見,明春舅父保你入京殿試,更有娘娘替你美言,進士及第怕是跑不了的,你道如何?」

    安敬一拱手道:「舅父且聽文恭一言,在京做一小吏,卻不及在地方更有做為,文恭願在京外攘助舅父早登相位,舅父一日不拜使相,文恭一日不入京為官,我大宋千萬里江山卻是瘡瘡孔孔,北有虎狼之邦,只怕遲一日揮師南下,屠我族人,奪我錢糧,屆此振國興邦之際,匹夫亦有責任,文恭確當為朝廷盡份心力……」

    鄭仕元頻頻點頭,連連道好,「安貞得子如你,平生大慰矣,此時的你亦如舅父當年,滿是壯志雄心,可歎朝中蔡京等寥寥數人把持朝綱,只怕是……唉,那通判河間府的蔡宏此番回京也要生事,確是多事之秋啊!」

    安敬微微一笑,「舅父卻是多慮了,此去東京,關山萬里,不保那蔡通判走了狗屎運就撞到了打劫的強賊,州府中盛傳此人惡跡,卻難免不遭人懷恨,他能回了東京去才有繞舌之機,哦,天色已晚……文恭告退了。」

    鄭仕元心下一震,深深望了一眼安敬,他自聽出了安敬的弦外之音,沉吟道:「卻須小心行事……」

    安敬領會,「只是等閒小事,舅父不須掛在心上,嘯風口好大一夥遼狗充的強賊,文恭當時也沒怕……」

    親自送了安敬等人出府,鄭仕元才回轉,正廳上妻妾子女仍聚了一堆,府院裡也侍立一堆衙役府從,還未見過鄭老爺親自送過誰出府的,即便是安衙內的父親安貞也不曾有此禮遇,今番他卻先享受了這等殊榮!

    一眾人等皆在正廳前恭候鄭仕元,他回轉過來,擺了擺手,「……散回各院歇息吧,卻堆在這裡做甚?」

    腿都打顫的二衙內鄭康見父親沒尋他的事,心裡的大石卻算落下,大等了一個多時辰,還道自已今夜有難了,看父親悅色的神情,卻是一付喜氣色彩,眾人紛紛施禮退走,最後只餘馬氏和鄭玉真兩個沒走……

    「爹爹何故和那欺負人的傢伙叨擾了半晌?女兒卻還窩了一肚子的氣,爹爹卻不與女兒討還公道……」

    鄭仕元甚是威嚴的瞪了她一眼,「還不回院歇息?再若胡鬧,家法侍候你這丫頭……」這話可把鄭玉真嚇了一跳,哪還敢多話,轉身便跳著跑了,鄭仕元搖頭苦笑,「夫人,日後須看緊了她,再不敢惹那安家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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