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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鄭廷石 文 / 奪宋

    「文恭,你太兒戲了,可知那6敬武是高太尉的心腹用將?嘯風口一事也不光是牽扯了高太尉一人,便是鄭樞密也有干係呀……」在前往郡王府的路上,鄭仕元與並馬而行的安暉低聲吐出了他心中的擔憂之處.

    事實上鄭居中很是嫉妒鄭仕元,尤其擔心鄭仕元日後越了自已,說起來二鄭之間八桿子也打不著,不論是鄭居中,還是鄭仕元,他們都與鄭皇后不是什麼真親戚,把他們牽到一塊的是利益關係,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誰也不道破……鄭仕元這刻提到了鄭居中,也是擔心自已為周全安氏父子與鄭居中的矛盾激化。

    安敬心念電轉,他可不似表面那麼『單純』,對宋徽宗年間的事尤其精熟,史書上也無記載鄭仕元其人,倒是鄭居中是個名人,這人也是鄭皇后做貴妃時攀附過來了,互為表裡,各取所需……這趟事件高太尉拉跑了鄭居中,使得他在鄭皇后面前極沒面子,甚至愧見娘娘,萬不得已,只得默認了高太尉找替罪羊的做法。

    鄭仕元自然清楚此節,他所慮者就是鄭居中為了洗脫他已身責任,而幫著高俅說話,如此一來安氏父子就不好過了,必竟鄭居中現任知樞密院事,是當朝赫赫的『使相』,站在鄭皇后的立場上看,他還是個能重倚的人物,安氏父子又算得什麼?便是自已一力保他們兩個,卻又叫鄭皇后如何下台?從而又得罪了鄭居中。

    所以鄭仕元很為難,但是想一想安貞這些年跟著自已鞍前馬後的忠心效命,他也不忍『見死不救』……

    故此鄭仕元低聲歎喟,對這個外甥安敬他也不是十分看好的,之前安貞也曾多次領他來過府上,事實上鄭仕元對輕浮的衙內沒什麼好印象,除了人生的過於俊秀之外,似無可取之處,至於吟詩作賦這年頭誰不會?

    這一趟嘯風口中安敬的表現也傳入了鄭仕元耳中,便是皇后娘娘和靖國夫人也對其讚不絕口,以前倒沒想過這孩子還有這番本事,年餘不見,感情昔日的輕浮衙內轉了性嗎?這些看法還在其次,眼下讓他心煩的是館驛事件又如何善後,自已這番要得罪的可不是高太尉一人,還要加上鄭居中,甚至母儀天下的鄭皇后。

    鄭仕元一臉的沉重,安敬自然看的清清楚楚,這刻又聽他不無所慮的道出了『鄭樞密』之名,便知他在擔心什麼了,恍然間心下就有了計較,也就低聲的道:「……舅父明鑒,嘯風口遇襲一事當今聖上必要追究罪責,八百精銳龍武禁軍傷亡殆盡,國母險遭不測,若無一個說法,護鸞駕出京的高太尉又如何辯得清楚?文恭以為,高太尉拿樂壽知縣問罪,實是包藏禍心,試想,樂壽本為河間治下,樂壽知縣既負其咎,河間府又如何自處?七品知縣位卑人微,拿來替罪似合乎情理,但其罪一擔由地方承擔,那侍衛軍豈不是完全置身事外了嗎?侍衛軍既無咎無責,高太尉自無擔責之理,反是樂壽負咎,河間府便等若間接承擔了罪責,以此定論,我父親縱難逃大禍,只怕舅父也有口難辯,反倒是臨陣畏逃的高太尉皮毛不損,此移禍之計不謂不毒。」

    一語驚醒夢中人,鄭仕元眸光驀地轉亮,心叫好險,侍衛軍不擔此責,河間一府自難逃其咎,必竟嘯風口在河間府治內,表面上看這高俅似在拿樂壽安貞替罪,實則是要把河間府一併塞進去,其用心忒也歹毒!

    轉過頭,鄭仕元定神打量了一番從容有度的安敬,心下更慰,微頜,此子果不同於往昔,年餘不見他竟似變了個人一般,尤其神態間的輕浮盡去,代而起之的是一派悠容,想想他於館驛之內對抗侍衛軍6敬武的那個場面,怕也是相當精彩吧?不曾想過,我那個從妹居然有這麼個兒子,其父安貞有膽有謀,有勇有識,這安敬果也不差,虎父無犬子,適才一番話更是入情入理,細微處便是自已也不曾料及,此子非池中物啊!

    安敬也會套近乎,明知鄭仕元不是自已的親舅舅,但他這時口稱『舅父』卻無形中拉近了二人的關係,對此鄭仕元也心下默察,不但沒有小覤他,反而暗讚他心思靈巧,看來嘯風口關於他的傳言也是真的了……

    「那6敬武雖為一介武夫,卻也是有品秩的官員,又是高太尉的心腹,這趟娘娘駕前分說,只怕那高太尉要據『理』力爭,館驛中你又拔刀相向,自是理屈,鄭樞密若附高太尉一言,唯有舅父言微,你道如何?」

    安敬微微點頭,神情卻是不變,一路上人聲嘈雜,男女老幼皆望著這行在府衛軍士護衛下的官員,鄭仕元他們倒是司空見慣,不以為怪,但與其並馬而行的安敬還是個生面孔,不知此子為誰?竟與鄭大人並行?

    那6敬武還在後頭,雖也騎在馬上但一付垂頭喪氣的模樣,非是葉子甲表明了他的身份,還當他是賊囚。

    「……舅父所慮甚是,但此節影響甚大,關乎皇后娘娘、鄭樞密和舅父的勢運,河間府若承其責,舅父則難逃其咎,舅父若領責,娘娘面上有何光采?鄭樞密面上亦無光,若朝中蔡太師等人以此為由頭再火上澆油一番,只怕鄭樞密、舅父等都有的罪受,文恭如此說話舅父勿怪,以舅父為官多年,當知曉其中厲害。」

    鄭仕元深以為然,手捻三綹稀須,瞇著眼頜,「文恭此語不虛,鄭樞密確與蔡太師有隙,呵……你這番倒是點醒了舅父,見娘娘之前,我便先去會會鄭樞密,痛呈厲害,孰輕孰重,想那鄭樞密也自有決選吧……」

    ……

    鄭居中,字達夫,開封人,三旨相公王珪之婿,五十幾歲的鄭達夫,生的白淨富泰,養尊日久,確也容光煥,徽宗御極之後,他先貶而後貴,朝眾皆側目,政和三年初,又封尚國公,更擢為知樞密院事……

    蔡京復相他亦沒少出力,串通劉正夫攻訐宰相張商英,現今又與蔡京暗生間隙,一時間令朝野所望……

    郡王府正堂上,河間郡王鄭紳與鄭居中正自飲茶說話,便有府從進來呈稟,「……鄭知府求見郡王……」

    「哦……廷石來了,呵……領來見本王……」鄭紳雖無實權,但父憑女貴,卻也端的好駕子,轉又笑盈盈的望著鄭居中,道:「達夫與廷石還未見過幾面,你二人年齡相若,日後還須多親近,鄭氏一族興盛可期,二位可為旗標,眾望之所歸也……哈……」他生性豁達,也不畏鄭居中『使相』身份,便直呼其名了。

    鄭居中也不會生出鬱悶感,必竟這河間郡王是當今聖上的老丈人,皇后娘娘的親爹,自已在他面前恭敬些也不為過,只是提到了鄭仕元,他心中卻是冷哂,表面上也給足了國丈面子,笑稱,「郡王但放得心……」

    言語間,廳門處便步進了鄭仕元,「……鄭廷石見過郡王、鄭使相……」在這二人面前,鄭仕元只能恭敬。

    鄭紳和鄭居中先後起身,還禮後請鄭仕元坐了,鄭仕元才將館驛的衝突道來,只聽的鄭紳、鄭居中面色連變,眼見鄭居中陰沉著臉就要言,鄭仕元卻先引用了安敬那段說話,如此又聽的鄭居中冷汗滲滲,想想也不假,若其責由河間府鄭仕元承擔,鄭系顏面何存?那蔡元長豈不是更有了攻已之由?便是鄭仕元因此遭貶,自已『使相』之位也怕朝夕不保,末了又聽鄭仕元道:「…如今那侍衛軍都指揮使6敬武誣陷安貞父子,更強令龍武軍傷人於前,簡直未把河間鄭氏放在眼內,廷石位卑人微,言之無物,還望郡王與使相做主……」

    『啪』的一聲,鄭紳拍了桌子,震的茶碗中黃水四濺,「豈有其理……欺人太甚也,達夫,你道如何?」

    鄭居中點了點頭,蹙著眉凝著三角眼道:「郡王且息雷霆,此節關係鄭氏勢運,達夫力爭便是,絕不相讓。」

    「甚好……想那高太尉也在來府途中,你二人且坐,本王去與皇后娘娘說明一切,高俅這廝可恨……」

    鄭居中、鄭仕元一齊起身送了鄭紳出去,二人又回轉落坐,這刻鄭仕元心中所慮頓消,暗讚安敬好見識,此子年不過二十,卻有了這等出人意料的智計見識,當真不易,若刻意栽培他,不出數載便能出人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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