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思量「不好,這事情一定與昨晚的事情有關,看來自己趕去的遲了。」當下又喝聲道:「他們過去多長時間了?」
那被踏在腳下的大漢,那受的大漢那見過他這樣的功夫,只得唯唯諾諾的道:「少說也有四個時辰了。」
夏陽一聽,已然過去四個時辰了,當下飛身躍上先前這鳥大漢騎的那匹馬,掉轉馬頭,飛身便走,只留下一句話來「這馬大爺我先借用一刻,到時候自然還你,你們卻走著去華山了。」說完依然人在數丈以外。
卻說夏陽劫的這匹馬來,快馬加鞭,就向華山去了,這一路來只是趕路,不曾有半點休息,卻說這一日傍暮時分來的華山腳畔,看的遠遠近近都是人,心中尋思:「想不到這麼晚了這華山人還挺多的。」但走近再一看就覺得不好,這來來往往的人竟然大多帶著兵器,而且只是在山畔徘徊,並不登山。心中想起當晚那大漢所言「想來這些人都是接那神秘幫派的通知到這裡的,此刻只是在這裡等待,還不得上山的指令。」於是當下把那馬匹寄存在山下一小客棧中,孤身一人上的山來。
當見這華山,卻好的一座山啊,有道是:
「青松鬱鬱,翠柏森森。一群白鶴聽經,數個青衣碾藥。青梧翠竹,洞門深鎖碧窗寒;白雪黃芽,石室雲封丹灶暖。野鹿銜花穿徑去,山猿擎果度巖來。時聞道士談經,每見仙翁論法。虛皇壇畔,天風吹下步虛聲;禮斗殿中,鸞背忽來環聲韻。只此便為華山頂,更於何處覓蓬萊?」
夏陽快步走的上山,只影影綽綽的看的山間樹木中有人頭竄動,並不見的出來,心下不由大驚,「難道這華山已然著了人家的道?」。當下加快腳步向山頂走來,再顧不得欣賞沿路風景。
卻好趕的一程路,終於到的山門,但見一座氣宇非凡的宮殿,大殿大門禁閉,見有朱紅牌額,上寫三個金字,書著「玉泉院」。
夏陽不待細看,就急急上前打門,過不的一時一個小道童來開了門,也不待夏陽說話,便道:「鄙院今日不作法事,施主請回吧。」說完復又將那觀門緊閉。
夏陽無奈,只得再來打門,過了片刻,又是那小道童來開門,一看又是夏陽,不耐煩的道:「施主休要無顧饒損了,鄙觀今日有要事,不作法事的了,施主還是請回吧。」說著便有待關門,夏陽慌忙搶上前去,右手一撐,緩阻了一下那道童的行動,然後趕忙道:「我不是來作法事的,我是來找你們掌觀的觀主來了,麻煩通報,就說有要事相報。」
那道童異樣的看看夏陽,然後道:「你等等。」說著又關了門,向裡面去了。
夏陽只是在外等待,天漸漸的竟然暗了下來,依舊沒有人出來接見。此刻夏陽只想的把那掌門信物交了此間管事的,趕快下山了去,看看山下那些人到底是作什麼,說不定還和自己的「狂草」劍有關呢。所以也不耐的在此等待。當下見過的多時還沒有人出來,便又去打門,只是聲音更響。
過的片刻,果然出的一老道來,只見這老道卻怎地打扮:
卻是一身清袍連遮體,三叉道冠頂頭起,手中一支拂塵輕似煙,背上一口寶劍寒光閃。頜下長鬚冉冉,雙眼精精光。
當下這老道問身施主有禮,便道:「施主,不知找此間觀主又何商議?鄙觀觀主此刻雲遊四海,不在觀中也,現今此觀由我職官,施主有什麼話,盡可向貧道說來。」
夏陽本已等的心急,本待他們出來交了指環便走,但此刻見這老道禮數周到,於是當下便道:「你可能主的了此間的大小事務?」
那老道不想他會有此一問,當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涵蓄一時,道:「貧道可主的一般事務,施主有事盡可告知貧道,就算是貧道主持不得,也自回轉報此間主事者明瞭。」
夏陽本待寒暄他幾句,但見的這老道也是有修養的人了,所以當下又道:「還望師父請掌事的師父出來回話,若不得,小可進去說話也無妨。」
那道人還待要說什麼,忽然身後一聲道號:「清靈師弟,有何事在山門喧嘩?」
那道人聽的聲音,慌忙轉身行禮道:「回師哥話,有名施主非要見你,說有要事向報。」
過了一會,那聲音又道:「好吧,那就請他進來說話。」
這時,那清靈道人才全開了觀門,讓夏陽進來。
夏陽進的「玉泉院」來,向前走數十步,到的一大殿,抬頭望去,那大殿當頭,如外一般朱紅牌額,上書三個金字,書著「玉泉宮」。那聲音正是從這宮中傳出。夏陽看那宮殿,端的是好座:玉泉宮
青松屈曲,翠柏陰森。虛皇壇畔,依稀垂柳名花;煉藥爐邊,掩映蒼松老檜。左壁廂天丁力士,參隨著太乙真君;右勢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仗劍,北方真武踏龜蛇;趿履頂冠,南極老人伏龍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後列三十二帝天子。階砌下流水潺潺。
這時候,只聽的殿中一人道:「請施主進殿說話。」
夏陽依了他的話,進的殿來,燈燭齊明,把殿堂內照的白晝一般。只見正對殿門,太乙真君巨像下,並排九個蒲團,正中一個上坐一老道,和先前被稱作「清靈真人」的打扮一般無二,只是面目有點區別罷了,但見那老道:蒼然古貌,鶴童顏。眼昏似秋月籠煙,眉白如曉霜映日,長眉齊耳,白鬚垂胸,一副慈祥面容。
隨後清靈道人也跟了進來,並那老道一應坐了。那老道向身邊道童坐各手勢,那道童慌忙來引夏陽在側面的蒲團上落座。
然後,那老道開口道:「不知施主有何要事相商,此時但說無妨!」
夏陽看看左右,只的老道並方纔那清靈道人和著身後一併四個道童,再無他人,所以當下說起自己前些時日在唐河縣內那破落的宅院中所見之事,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起先那老道尚且不信,待得夏陽取出華山掌門信物與二人看時,方才相信。那二人一見掌門信物,頓時老淚縱橫,口中兀自抽噎,喃喃著道:「我道為何掌門一直遲遲不歸,原來造此毒手。」
那清靈道人或許脾氣暴了點,當下追問兇手是誰,便要下山報仇去。夏陽只到自己也不識的,方才阻止他下山。卻也是痛哭不止。身後道童也不由掩面。
等他哭罷後,夏陽才又道:「掌門臨死時候,把這交與我,只到說讓眾位小心,可惜沒有說完,便雲遊仙界去了。」
那老道人又把這指環交還夏陽,夏陽不解,只是不要。卻不知那道人說道:「鄙門自開山以來便立下重誓,掌門真人把著信物留與哪人,他便是本門接任傳人,不得更改。所以此刻你便是這華山的掌門了。」說著便從那蒲團上起來,長跪叩見掌門,清靈道人並身後四名道童也跪地叩見。
夏陽死死扶住那長眉道人,只是不讓下拜,口中道:「這樣豈不折殺我也。」
那長眉道任夏陽摻扶只是不起,口中道:「不下拜也可以,只要你答應作的這掌門便免了這下拜之禮。」
夏陽看看不可遮攔,只的勉強道:「容我考慮一宿再談。」
這時那老道才勉強起身,把指環無論如何交給夏陽,隨後吩咐身後道童給掌門安排住所,自己則隨師弟出了這「玉泉宮」向後面廂房走去,想是心中痛苦,所以走路只是緩緩慢行。
夏陽看看今日,夜已晚了,下山再耽誤一陣時間,下去了也尋不得客棧了,只的隨那道童也向後廂房走來。
來的後廂房,道童自帶了他到一間道室休息。
夏陽在這道室只草草洗涮了便睡,卻說這一夜無眠,一會想起蘇蓉,一會又想起那在唐河縣的破落宅院慘死的老道,一會又拿出那掌門信物來看了又看,轉而又憶起趙平和彩蝶來,想想她兩人的悲傷,不由想道:「難道自己命犯煞星,所有跟著自己的女人都要莫名受苦、受難,若是這樣倒不如當了道士,免得害了眾多女子。」當下竟然有了一絲當道士的心情。直到天快露白,方才不知不覺便悄悄睡了。
卻說第二日清晨,夏陽睡夢中忽然聽的外面天井中一陣「喝、哈」聲,不知為何,慌忙起來穿著好,出外看時,方知是眾道士在練習武功,於是當下又要回房休息。
卻剎地身旁閃出一人來,細看下,正是昨晚在「玉泉宮」所見那老道,此刻卻是身影飄逸,絲毫沒有昨日那披靡樣子。只是眼角黑,想來昨晚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夜無眠。
那老道一到夏陽身前,什麼都不說,只道:「掌門早起,不知想好沒有?」
夏陽卻要如何回答,到底這華山派的掌門作是不做,卻一時決定不下,只是看著那老道呆,那老道也不追問只一聲道號,頓時身後閃出五六人來,看身形皆是武功了得。
夏陽心下一詫,看看當頭那老道,心道:這華山派的道士竟然這的行事,自己不願意的話,便要動粗,逼迫他作著華山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