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孫飛也跳將下來,眼看著就要有一場打戰,李蓉不由心中著急,不知道為什麼這是第一次覺得擔心,以往只要看到蘇蓉跟人比試自己總是感覺好玩,逗樂,但現在不同了,現在蘇蓉往那黃袍老道士面前一站,自己不由的心便跳個不停。
蘇蓉卻一臉平靜。那孫飛跳將下來後,逕直走到蘇蓉面前站了,說道:「張居士,請。」
這時候站在孫飛身後的「嬉笑真人」卻大叫道:「張兄弟,你可千萬不能傷的了我師弟啊。傷了他我定不饒你!」說著自顧自地回到了那九泉真人所站立位置,靜觀其變。
嬉笑真人這一喊,不由令武當派弟子臉上無光,心中暗自責怪師叔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李蓉聽那嬉笑真人這麼一喊,頓時心中大喜,也喊道:「老道長,你可不能傷了我師哥啊,傷了他我定不饒你!」
那嬉笑真人聽李蓉竟然學著他說話,頓時樂了,又指著孫飛道:「他是我師弟,那小子是你什麼人啊?怎地一下子變成師哥了?」
李蓉笑著道:「你有師弟就不准我有師哥啊,哼」
那嬉笑真人被李蓉這麼一問,頓時無語,只得看看左右站著的師兄弟來掩飾心中那份尷尬。
這時候,那孫飛真人看到嬉笑真人的尷尬,當下道:「小妮子,何方神聖,竟敢在武當山上撒野!」
蘇蓉聽了心下頓時不快,想來今天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於是郎聲道:「既然孫真人說我們來武當撒野,那我也不好拂了孫真人的意思,就不妨撒一次野,看你又能奈我何。」
那孫飛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激怒了對方,但蘇蓉說出這樣的話了卻是完全沒有把武當這武林泰山北斗放在眼中,不由聽的武當眾弟子心中大怒,自武當開山立派以來,還沒有哪個人敢這樣在武當山前這樣說話!
頓時那孫飛回頭向七十二峰弟子喝道:「取刀,我到要看看血刀的弟子怎樣來我武當撒野?」
本來武當聽說血刀弟子來拜山,觀中諸般兵刃早已備妥,只是列隊
迎客之際不便取將出來,以免徒顯小氣。那弟子聽到孫真人吩咐,隨轉身進觀,取了七八柄鋼刀出來,雙手橫托,送到蘇蓉身前,說道:「張居士使自攜的寶刀?還是借用敝寺的尋常兵刃?」
蘇蓉卻見那弟子橫托鋼刀送至面前,好不動聲色,只輕輕道:「今日我上武當本是拜山,不想動刀動槍,但各位你們也看到了是武當逼我出手,卻不是我撒野!」然後緩步走到李蓉身邊,向李蓉要了一條絲巾望眼睛上一蒙,把眼睛包了起來,然後又緩步走入場中,說道:「既然是與武當高手比試,自然要有別與常人,我們兩人只用耳力,而不用眼睛來打一場!」
那孫飛看蘇蓉眼睛都已經蒙好才這樣跟自己說的,現在自己是騎虎難下,這道觀中又都是男子,沒有絲巾之類物品,所以只得招呼那七十二峰弟子去觀中拿了一件道袍割下一角權做絲巾夢了眼睛。
頓時,兩大高手都成了盲目人,只靜靜的站立當地緩慢的轉動,誰都不敢先招,生怕被對方尋著蹤跡。旁邊眾人從沒見過這中比試方法,也不由大氣不敢出,只靜靜的觀察場中動靜!
忽然蘇蓉似乎嗓子受連日來的顛簸影響,感覺一陣不適,乾咳一聲,頓時這一聲咳嗽被那孫飛聽在耳中,但見那粗壯的身體頓時向蘇蓉飛來,蘇蓉也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但見他咳嗽聲尚未落下,身體便已旋轉開來。
武當、功夫以陰柔為主,那孫飛一撲不中,馬上回身,手中不知何時驟然多出一對判官筆來。
這孫飛本來就是使判官筆的,但是自做的武當九泉真人後,武功已然少有敵手,所以平日裡那判官筆只放在衣袖中到是不怎麼拿將出來,此刻自己一擊不中,心知不妙,頓時自衣袖間拿出那**判官筆,把那筆法化將在太乙綿掌中使了出來,團團護住身後大穴,身子也不停的轉動,力求把自己在隱藏在對手不知道的位置。
但那蘇蓉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待他這一撲不中,便已完全掌握了孫飛的身形所在,只一旋身,卻已到了他身後,蘇蓉知道他這一擊不中,定會回身保護好自己全身各大穴,所他並不急於把對手擊倒,反倒是旋轉到其後背後身子骨像水一般,輕柔無比地貼著地行走,剛好孫飛那呼呼亂舞的判官筆打不到,然後輕輕在他小腿下方足三里以腳尖一鉤,驟然暴退。轉身估摸著向他要摔到的地方攻去。孫飛被他這一鉤頓時腳下一個踉蹌,已然一個「鷂子翻身」開了出去,才沒有摔到。蘇蓉也便在無法連換攻擊到他了,只得退身以求機會。這孫飛能躲的開來,也幸虧他武功了得,江湖經驗豐富,要不然此刻早已經摔個「頭著地」,在這麼多武當弟子面前被一個年輕小子打個頭著地,光是這樣臉上就放不下啊。
卻說那旁觀眾人除李蓉外都是武當門下,自是希望孫飛能贏,此刻看的孫飛被蘇蓉踢中了足三里,不由輕聲「囈」了出來,滿臉關切的申請,又看到孫飛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站住後才鬆了口氣,心下不由讚歎孫飛功夫了得,要是換了自己說不定便在那一招之間已然輸給對方。蘇蓉心中也不由讚歎,這看似蒼老的孫飛果然非同尋常,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中,躲過自己的連續攻擊,然後穩穩站立不到,看來武當果然不可小噓!
蘇蓉一招之下便已感覺那孫飛果然不是浪的虛名,較之自己實在是高出許多啊。不由心下一驚,慌忙把住身形,靜靜等待對方破綻。
卻說孫飛儘管躲過蘇蓉這一招,但卻也驚出一身冷汗,腳下步伐不由更加輕盈,也更加小心。
「今天蘇蓉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咳嗽,似乎真是一路趕來,旅途勞累,染了風寒。」李蓉心中想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場中的動靜。
蘇蓉還是過一陣就一連串的咳嗽,這樣無論他腳下步履多麼輕盈,都可以被對方追蹤到行跡,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當然孫飛也看出了這個信息,心下想「這給自己揀了個便宜!」
此刻,孫飛腳踏八卦步,乾坤翻轉,讓人琢磨不透,蘇蓉腳下看似簡單的步伐卻往往能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走的四、五步,兩人便要有一交手,然後匆匆退開,就這樣打打走走,走走打打,看的在場的人不由十分鬱悶。
蘇蓉此刻剛剛停下身體在乾位,忽然一陣咳嗽牽動了全身的肌肉,不由趕忙用手去捂著嘴,但場中一點動靜早已傳入孫飛耳中,但見他判官筆一錯,左手上、右手下,上下一齊攻來。蘇蓉此刻卻正自咳嗽,雙手都一放在胸口、一放在喉嚨,頓時那孫飛的判官筆悄然無聲地攻來時,依然沒有了抵擋之力……
那一對判官筆離蘇蓉已不足三尺,蘇蓉卻似乎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