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魔尊當年的確是僥倖贏了你爺爺一招,但自那以後,他便日思暮想,也終於創出了一門指法,這門指法也專門用來克外家罡氣以及近身兵器類,這便是-------天下之物無能不破。」
玄龜化龍力道強勁,此招一出。楊青楓、甄雄二人身纏一處,從空墜下,掉落在一堆亂石當中。
甄雄胸中雙爪,直感覺五內俱翻,胸前的肋骨幾乎是根根斷裂。
一口濃血從口中噴出,正噴在楊青楓的面上。
楊青楓掙扎起身,身形顫微,亦是受了不小傷害。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會…贏我!」
楊青楓道:「應該說,不是我贏了。」
甄雄怒目光閃,鬼眼憤怒異常。
「你輸的也不是你的劍,而是你的傲氣!」
「一個人如果太過傲氣,那麼會是經常失敗的最終原因。」
甄雄喝道:「殺了我吧!」
楊青楓微哼一聲,道:「正有此想法!」
話一落音,他鶴喙指出,指中射出的白氣化做無形之劍縈繞指尖……
「楊青楓!住手!」
驀然一個嬌叱聲背後傳來,叫住了楊青楓剛要刺下的手指。
楊青楓回轉過頭,竟看見薛采兒身姿多艷地站在其背後四丈之外。
她不是一個人。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不過,那個男人似乎是被她用匕抵住了脖子。
可那個男人的面上,卻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
薛采兒一笑,道:「你可認識他?」
楊青楓微微皺眉,看著那個男人,他隱約中有些熟悉的感覺。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起來。
「薛采兒你搞什麼?那人是誰?」
薛采兒嬉笑道:「喲,連你的救命恩人都忘了嗎?」
「恩人?」楊青楓想起自己住在這裡,和那天隱約中所見的人,再看看那個男人,似乎的確那人和朦朧當中的那個救命恩人有些相似。
「你認為我會相信?」
薛采兒嫣然一笑,笑得極是嫵媚,道:「就算你不相信這個人,那麼……他呢?」薛采兒一邊說,一邊手指後方一匹高壯大馬。
楊青楓順她的手指一看,驚得一跳,那匹馬,他的確熟悉,而那馬的背上更有一人,那人自己更是熟悉。
那卻不是慕容塵又是誰?
「你……怎麼?」
那個被薛采兒劫持的男子,忽地笑了笑,道:「楊兄,你醒的好快。記得我走的時候你還沒醒,現在你感覺身體如何?」
「不過……我現在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楊青楓一聲苦笑,心中歎道:「這人好不一般!」
「薛采兒你想怎麼樣才肯放了他們?」
薛采兒見他的氣勢變弱,便道:「話說『武林三公子』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那麼你玄鯪公子說話,是不是亦一言九鼎呢?」
「哼!」楊青楓道:「這個自然!」
「嘻嘻……」薛采兒笑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要我放了他們便簡單了。」
「我只要你辦一件事。」
楊青楓道:「什麼事?」
薛采兒嘴角一翹,道:「原來我還不清楚,現在才知道你玄鯪公子身懷除了刀槍不入的玄龜神功,竟還會一手毒辣罕見的指法,對於這樣的你,我可不敢跟你談條件。」
楊青楓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薛采兒不假思索道:「要我放了他們兩,除非……」
楊青楓喝道:「除非什麼?」
「除非你自斷兩隻手的食、中四手指,如何?」
「你……」
「呵呵…」薛采兒嘲笑聲道:「捨不得嗎?」
「難道你的救命恩人加朋友都比不上你的四根手指麼?」
「我……」
薛采兒一邊說,她手上的匕愈使勁,刀峰已經割破了小酒的頸部皮膚。一絲鮮紅的血水順著他脖子很暢快地流了下去。
「呵呵!其實……」小酒忽地,道:「其實楊兄不必管我們的。」
小酒一臉自然,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生,儘管他的脖子依舊在流血。
面對他的泰然,楊青楓心中倒似乎生出了一絲愧疚。
一個慕容塵,雖然說不太熟悉,到底他也曾救過自己。
而面前這個男子,他亦是救過自己的。如果不救他,那麼自己不就是不仁不義?
「慢!」
楊青楓道:「你放了他們,我願意自斷手指!」
「嘻嘻……」薛采兒笑道:「玄鯪公子不愧是玄鯪公子,果然很講義氣,要我放了他,你必須先斷手指。」
楊青楓一瞥地上的甄雄,如今看他,似乎已經沒有絲毫威脅了,看來剛才那一招十成功力的「玄龜化龍」打得他真的很重。
「要我自斷手指,這……如今我大仇未報,如果斷了手指,那……」
楊青楓內心自省,反覆思量。
而小酒卻好似絲毫無事,仍是一臉笑容。
「忠爺爺說過,天下鏢局的人寧可沒了性命也不可失了仁義……」
「更何況是兩個救過我的人……」
心中篤定,放言道:「好,我這就斷指,你且看好。」
「楊兄且慢!」小酒忽地喝出一句,道:「楊兄高義,在下佩服,只是楊兄不必拿自己的手指來換我們的性命。」
楊青楓抱拳道:「楊青楓手指事小,二位朋友的性命為大,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小酒笑道:「你便叫我『小酒』罷。」
「喲!」薛采兒面色一冷,手上的匕愈使力,那匕的刀鋒已經刺進了小酒皮膚大半了。
「楊青楓你還不斷指?」
楊青楓胸前起伏,驀地猛吸一口氣,道:「好!我這就自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