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俊點了點頭,微笑道:「沒錯!果然是你!」
慕容塵大笑一聲,順勢打蛇盤上棍,道:「那遇到了老熟人,你是不是要送我離開而不是在這裡纏著我決鬥呢?」
那九師弟與其他眾人聽得此話,俱是一驚,齊問道:「大師兄,他到底是誰?」
左俊道:「他是誰,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使得一手好槍!」
「使槍的?」
「難怪他一上來就拿長槍!」
「什麼……」
「槍?」
「江湖中使槍的高手並不多啊!……」
「……」
慕容塵長槍一抖,挽出了個槍花,道:「我這槍可不是一般的槍,我這可是要人命的槍!」
左俊冷笑道:「幾年前,我們可是還沒分出勝負呢!」
「的確」
「那如今可要做個了斷了,你說是不是?」
慕容塵道:「我沒騙你,我現在的確是趕著去救人……一來我沒空,二來我也根本不想跟你打!」
左俊冷聲道:「為什麼?」
慕容塵哎得一聲,道:「因為大爺我一夜操勞累得不行了,萬一輸給了你,那豈不是毀了大爺我的名聲?」
「呵!」左俊道:「那我可以讓你在這原地休息片刻!」
「不!」慕容塵道:「我還是不想跟你打!」
左俊陰聲一笑,一掌豎起,道:「恐怕你不打不行!」
「嗯?」
慕容塵疑道:「為何不行?」
左俊笑道:「你可熟悉『天涯雪珠?」
慕容塵搖頭道:「不太熟悉。」
左俊道:「『天涯雪珠』乃是生長在極奇寒冷的地方的一種奇草,這草奇毒無比,本來我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它生長在後院的石洞裡我們也不過是將它當作一般的雜草而已,可這草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致命的弱點?」
「什麼弱點?」
聽得這話,那九師弟忽地一笑,道:「它的弱點就是,在氣溫平常的情況下它只能存活六個時辰而已。時間一旦過,那麼它的本身價值也就毫無用處了。」
左俊續道:「你用它來救人,那一定是入藥了。你若是沒在六個時辰之內將它與其他藥物混合儲放的話,那麼它等過了時間就再也沒有藥效了!」
「不過,我想不通什麼人竟然需要這種奇毒之物拿來做藥!」
慕容塵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左俊笑道:「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慕容塵眼觀四方,卻見那四周相圍的白衣人一共有十五個之多,剛才第一個與他交手的那個白衣人武功已經很是深厚,但聽左俊稱他卻作「九師弟」。這麼說來,在他之上還有七個師兄,且不說他的那七個師兄的武功是不是勝過於他,可萬一他們那些人的武功若是勝過他,或者與他互為伯仲之間,那樣一來慕容塵還是毫無出逃的機會的。左俊這話雖然狂,但也屬實話。
慕容塵道:「難道你真的要逼我大開殺戒麼?」
左俊一哂,道:「我並不是逼你,我可給你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
左俊面色突改肅然,道:「第一便是與我比武!」
慕容塵道:「第二呢?」
「第二?」左俊道:「第二嘛!看在我們是舊相識的份上,我便留你煮酒論劍聊一個晚上,等你手中的藥沒了效果,我們再放你離開如何?」
「你……」
左俊這話看似給了慕容塵極大的好處,對於一個擅闖天極山莊而且還偷盜藥草的人來說,這也的確是一個極少人能得的好處,大好處。
但慕容塵卻不領他這個情。
只見他雙手緊緊握著長槍,指關節處呷呷作響。
左俊這個情,他是當然不能領的。第一個條件是比武,這一點從一開始慕容塵就否定了。而這第二點麼,雖然看似煮酒論劍頗為優雅,但「論劍」二字說到底還不就是比武麼?而且還要比一個晚上。這個能使慕容塵不怒嗎?
是的!他怒了。
左俊似是看出了慕容塵的怒意,遂笑聲道:「跟我比武,我是想看看幾年來,你的槍法有沒有進步,天底下想跟我交手的人不少。但值得我與他交手的卻很少。」
「哦?」慕容塵咬牙切齒地道:「這麼說來,我不是很榮幸嗎?」
「呵呵……」左俊笑了,笑得很開心,但那笑容剛過一瞬,卻突然冷了下來,只聽他續聲道:「你要是贏了我一招……」
「怎樣?」
「我就放你離開!」
慕容塵眼中精光一閃,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
慕容塵槍尾蹬地:「快馬一鞭!」
「看掌!」
說打就打,左俊搶先攻出一招。天極山莊的門人都是左千休教出來的,幾乎是個個都會幾手硬功夫,而他們的功夫也都是以《玄極功》演化而來。在這些人當中,就只有左俊與左凌宵二人才登堂入了室,練成了左千休的絕技《玄極功》、《天龍游身步》。這兩種功法俱是世間難得的極上乘功法,練成這其中一種便就可縱游江湖,而這兩者一旦合一,那便天下之間能為敵人的也不過屈指而已。
是以,左俊一掌先攻,快步走去,使的卻是那「天龍御風步」,只是一晃眼,他就到了慕容塵的面前,一掌攜以驚濤之勢猛劈慕容塵下丹田處。
慕容塵槍尖一轉,急忙避過,這一刻,他人槍合一:「一轉式!大漠風雪銀光寒」
左俊飄身劃地,躲過貼著他胸膛而過的一槍,又縱身攻上:「好槍法!」
「二轉式!車騎倒尾刺綾幡!」
「……」
慕容塵槍走雄勢,霸氣四溢。凌厲之鋒無可比擬。只是他每每刺出一槍,那左俊竟是都能險險躲過。
而他那躲過其槍的身法,瞧在慕容塵眼裡卻覺得好生熟悉。「難道那裡見過?」
「天龍溯湧玄極裂!」驀然一個掌影陡增巨大,向著慕容塵上盤急劈來。
慕容塵心中一驚,槍頭一指,刺向而去。
卻聽「錚」地一聲脆響,槍掌相對,誰料那槍頭竟被鐵掌一掌震彎,槍頭呼啦一聲破風而去飛向了練功廳旁的黑暗之處。而那雙鐵掌震飛槍尖去勢更疾。
只見左俊身若猛虎,狂嘯聲中,那兩隻鐵掌攜帶寒風猛劈而至。
慕容塵驚得冷汗頓出,亦正才明瞭,陡忖道:「沒錯,這身法,我的確見過。是他……楊青楓也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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