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入暗夜,天似潑墨,一條條白色閃電竟似銀蛇一般在烏雲中撕扯,欲出不能。
閃電剛過,狂雷繼來。終於,雨點一滴、兩滴
「什麼鬼天氣,時不時的下雨,哇!好冷。」一青年僧人看著門外的雨滴抱怨著說道。
「念武師弟,你可見念塵師弟進來了沒有?」念文道。
「沒有。」一個頗似老成的青年僧人回道。
話一落聲,念文匆匆跑了出去。
池塘邊,此時頗為幽靜,除了雨滴墜落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念塵依舊跪在那裡,只因跪得時間太久,雙腿有些麻加之又是下雨,看起來念塵全身似在抖。
「念塵」一個呼聲遠遠傳來。
念塵始才清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影急急跑來,夜色中那人相貌不辯。不過只聽聲音,念塵便已認出了來人。
「念塵,下雨了你怎麼還不進去。」來人喘息未停的說道。
念塵沒有說話,似乎沒聽到一般。
「念塵?」念文蹲了下來拍著念塵肩膀。「你怎麼了?」
「念文師兄你進去吧,淋雨會生病的。」
「既然知道,你怎麼還不進去?」念文語含怒意。
「師叔祖若是不答應我,我就不進去。」
只是片刻,二人身上已無干處。念文不覺打了個哆嗦,道:「這麼冷的天,再跪下去你會死的。」
「呵呵。」念塵笑了,似乎像是苦笑。「師兄你應該知道的。」
「知道什麼?」
念塵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
念文探目看去,卻見一道火紅的月牙印記在念塵胸前格外醒目。來」
「沒錯,我早已知曉。」
「哎。」念文歎了口氣道:「其實師叔祖已決定把當年的事情告知於你,只是」
「只是什麼?」念塵急切問道。
「只是師傅擔憂你」
話罷念塵立即起身朝著方丈閣便跑,孰料剛跑兩步又跌倒在地,這一起身雙腿的酸麻感突地陣陣襲來。「念塵你去那裡。」念文想叫住他,可念塵又立刻爬起,跌跌撞撞地朝方丈閣跑了去。
塵一到門前,便急急敲了起來。
「門沒關。」裡面的人似乎知道他要來。
念塵一推開門,便跪了下去。
「念塵嗎?」聲音洪亮,正是他的師傅清池方丈。
「師傅,求你告訴我當年的事實經過。」
房內燭影搖晃,將清池方丈的身影拉得很長,聽完念塵的話,又過少時,但見那身影又漸漸變短,來到了念塵面前。
倏然間銀蛇又舞,蒼穹大地頓時被它印成一片白色,清池方丈的樣子在白光之中顯得格外慈祥。
只見他搖了搖頭道:「念塵你真的想知道?」
「嗯」念塵淚眼婆娑,堅定道。
「也罷!」清池方丈歎道:「害你父母之人我不便說」
「師傅」
「可是你父親生前摯友南橋先生卻知道,你以後遇到他,大可問他。」
「謝謝師傅。」言罷,念塵行三叩。
「此次我可讓你下山,但你必須完成一個條件。」
「不知是什麼條件?」
「出家之人本來不應多管這世間之事,可你我師徒相處十餘載,老衲不放心你去啊。」
「師傅大恩,徒兒無以為報」念塵涕淚縱橫。
「當年你祖父號稱『凌絕槍』,槍走五轉六折式,一時間武林難逢敵手。」說到這,清池方丈伸手入懷,掏出一物道:「此物便是你父親當年留下來的。」
念塵接過那包袱,打開一看,卻見一本蒼色古樸的書上,隸書寫著「烈焰槍法」四個大字,一時間心跳血湧,顫聲道:難道」
清池方丈頷,道:「不錯,這正是你祖父當年馳騁武林之絕技『烈焰槍法五轉六折式』。」
念塵雙手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手指將書面翻開,但見一頁頁紙上槍法口訣遍佈,槍走龍蛇凌厲異常。
「烈焰五轉後六折,當今世上練至大成者唯有你祖父慕容歸,你父親也只是練成五轉式而已」
「那師傅你」
「沒錯,此次放你下山的條件就是『銅人陣』。」
「銅人陣?」念塵霍得吸了一口涼氣,十餘年來無一人能過的十八銅人陣?念塵幼時便已聽說過此陣,據說當年他清書師叔為清字輩中武功之最高者,也未曾闖過此陣,更因此死在了銅人陣中。「師傅我」
「你還有另一個選擇。」清池方丈背過了身去。
「什麼選擇?」
「不要下山。」
「不。」念塵將書塞進胸口,朝著清池方丈又叩了幾。方起身道:「弟子定會闖過銅人陣。」說罷,念塵閃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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