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北地的冰寒刺骨,地外南奧沿海一帶的廣州此刻引一…溫暖如春,只是初春的空氣濕氣重。讓人偶爾有點侷促。
「坤總,濟南淪陷,日軍應該很快就會佔領整個山東。」劉平手裡拿著戰報。舔了下嘴唇。望著對面靠著椅子瞇著眼的鐵坤說。
「這不是前幾天的事。還拿來說什麼。」鐵坤雙腳相交,翹起二郎腿。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躺的更舒服。
「不,事情比想像中要複雜。」劉平靠前幾步,有些不安的望著鐵坤,前不久的一次血腥殘殺,讓他到現在還處在不安當中。
前不久,鐵坤現張紹華的部下出現叛亂之後,劉平被提名要去解決沈計才,哪知沈計才心比天高。膽比鬼或許是害怕張紹華的報復,龜縮在延安窯洞成了繡花閨女,身邊總是有幾個警衛不說,還幾乎不出門半步,結果劉平帶著兩名手下在黃土高原上躲躲閃閃地吃了一個多月沙塵,最後還是無功而返。等他回來驟然現領導核心中多了許多生面孔,而以前一個世界過來的幾乎不剩幾個,鐵坤宣稱被調離出去,但劉平是明白人,恐怕這些人凶多吉少。這讓他更加害怕心寒。行事也沒了以前的乖張。
「哦?」鐵坤又挪了下身子,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說,有什麼新消息」
劉平乾笑了一聲,給鐵坤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韓復渠被蔣介石召到南京面聖去了。」
「什麼!」鐵坤霍然坐直。金絲眼鏡的鏡片閃出一片驚訝。這完全出了他的計算,按他的想法。韓復渠這次就算戰敗,但頂多受些有志之士的聲討,國民黨中央也頂多給些警告或者處分,畢竟此刻正是用人之時,在加上韓復渠手握重兵。幾乎是山東的土皇帝,老蔣哪敢扣留。
「消息非常準確!」劉平眼裡閃過一絲憂慮,接著說道:「前天,就在日軍攻打上海聲勢減緩之時,蔣介石命令韓復渠去南京召開山東防守戰會議,討論接下來的抗日方針,而他自己也抽身前往南京。韓復渠信以為真。也許是仗著自己的身家。弗復渠孤身前往,如今被蔣介石扣押在南京。」
鏡片後鐵坤的目光閃爍不定小眉頭緊皺。王平沒有打擾,退出門外。輕輕掩上門,光線一暗,房間除了他身後的時音鍾出「嘀嗒。聲之外。只剩鐵坤緩緩的呼吸聲。
從抗日開始到現在的各種信息在腦海中不斷被他篩選,良久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好氣魄,不愧是蔣委員長,但你就不怕山東天翻地覆麼。」
韓復渠,國民軍二級上將。第三路軍總指揮,轄五師一旅,總參議李樹春中將,參謀長劉書香中將,五師第二十師,師長孫桐董,第二十二師,師長谷良民,第二十九師小師長曹福林,第七十四師,師長李漢章。第八十一師,師長展書堂。另外一個旅為第三路軍手槍旅,旅長吳化文,這一咋,旅還包括兩咋,炮兵團以及一個重迫擊炮兵團,另外還有四路民軍。人數大概兩萬餘人。
再加上韓復渠在山東根深蒂固。私下必定有不少私兵,更別說政治上的關係,同袍等等!
好算計!鐵坤暗自喝彩,恐怕從一開始老蔣就開始算計,在防守止東的緊要關頭,抽走大炮,面對日軍的飛機坦克,力量上的懸殊母庸置疑,這一場仗就算硬打恐怕也難逃全部葬送的結局。
此刻正是緊要關頭,拿此開刀,不但有震懾之意,還可以將山東的這支軍隊牢牢掌控,只是不知老蔣是否吃的下。
在鐵坤看來,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老蔣的算計,韓復渠在山東,儼然成為當地的土霸王,一方諸侯,掌握著龐大的軍隊,老蔣也不敢過於緊逼。此刻正好借此機會收拾。也可以除去一個心頭大患,攘外必先安內!只有如此才能統一調令。掌握全局。
鐵坤心下暗自佩服,若換了自己,恐怕也會如此,只是韓復渠絕不會輕易將手中的軍隊交出,老蔣絕對還有後手!
時間不等人!此刻上海會戰正是緊要關頭,整個華東的全部兵力都投了進去,是勝是敗目前不敢斷定,但依照日軍船堅炮利,先進的武器裝備。加上國內軍需不足,恐怕早晚會輸。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整個華北又陷入戰亂,老蔣分身乏術,屬下個軍團又貌合神離。正是他們崛起的好時機!絕不允許錯過!
鐵坤腦海中映出整咋,廣東的地形,接著漸漸縮小到廣州,廣州!
曾養甫。想起這位廣州特別市市長、黃捕開蟑督辦公署督辦兼廣東東省政府財政廳廳長,鐵坤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知曾養甫此刻可安好。
念頭一閃而過,自言自語道:曾市長,對你我是尊敬的,但以後恐怕會對不住了。
鐵坤很少佩服人,但這位曾養甫的事跡卻讓他很是佩服,並非因為高官,並非因為廉潔,而是因為他支持建造錢塘江大橋,為官者公正廉明是基本,為民服務是本分,但是為民創造更多的福利,更好的生存空間,這才值得敬佩。
但是欽佩是一回事,自己的原則是另一回事,鐵坤兩眼泛起冷光,他並非無情無義之徒,但也不是一個絕對有情有義之徒。公是公,私是私,此刻的大局他絲毫沒有迷糊。
「劉平!」鐵坤一;二,鏗鏘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來迴旋轉,似乎在表述者凹比州勝券在握的澎湃自信。
「坤總,有何吩咐7」劉平腳步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渾身不自在。
「派人抓緊時間打探南京以及山東等地的一切消息,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鐵坤凝著眼睛,自有一股威嚴,再配合他狠辣的手段,讓劉平的心中生不起絲毫反抗,更是小心翼翼地低頭應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山東是一塊沃土,也是中原大亂的一個重要轉折,鐵坤自然不想放過,此處可是積攢實力最好的地方,恐怕早被多方勢力盯著了,戰爭的邊緣地帶,最適合暗中展,天朝也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他張紹華可有這方面覺悟,鐵坤的眼裡又浮現出了張紹華的身影,自從張紹華成為獨立旅旅長之後,鐵坤對張紹華另眼相看,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傢伙就是第二個劉皇叔,只是不知這個劉皇叔能否鬥的過他呢?
此刻,身處冰天雪地中的張紹華並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韓復渠的消息。一場敗仗,自己所有的人馬都困在了鄄城,情報關係網等等也都才展不久,沒有瀰漫到整個中華大地,沒這份實力也沒這個時間。
他仍舊每天忙著招兵買馬,毛練新兵,在展部隊的同時,也在籌謀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由於一戰下來,損失太大。必須要抓緊時間!
當時他有意在平陰撤退時將秦飛的那支軍隊支走,並對外謊稱第四團全員犧牲,也就只有三咋小團的兵力。
至於第四團的事,他到不擔心。雖然難以隱瞞徹底,但要找出證據卻也難度極大,頂多是戰後餘生,突圍而出,他們通信全斷,收不到消息很正常!哪方若當面指控,不是擺明了告訴他隊伍裡有對方的奸細。誰都不傻,不會在這上面鬧的不愉快。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抓緊時間建立屬於自己的獨立通信設施,這方面他還沒想好到底該如何下手。從鬼子手裡奪還是從曹福林或者藍衣社那裡收刮,目前還真是沒有好主意。
天已放晴,冬日清晨的迷霧還沒有散去。天氣依舊寒冷,但獨立旅的各個士兵也逐游從戰敗的陰影中走出。
張紹華漫步在村中的路上,望著各個士兵的臉色,暗自點了點頭。雖然幾天練下來不如想像中那般好,但總算有了好的開始。
「老大!」何復生一臉神秘的走了進來,望著張紹華,笑著說:「老大,現在新兵也開始練了,我看你是不是要給大家開個會啊,做個演講什麼的。」
張紹華尋思了一會,自己到現在還沒給大家作過表彰,也沒鼓勵,看來自己這咋。領導做的還真是不合格,當即點了點頭。
莊外的一處平坦之地,被蕭慶雲他們佔用起來用於練之用,此刻聚滿了人,大家盤膝而坐,沐浴著陽光相互說笑。
張紹華隨著蕭慶雲,周英傑等站在臨時搭建的檯子上。何復生正準備來個開場白。卻被張紹華制止。
張紹華上前幾步,抬眼望著下面一排排士兵,神情由開始的淡然轉為嚴肅。思緒翻飛,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旁人的眼光看這個世界,看待周圍的人和事,作出最為理性的判斷,無論是在越南,亦或是來到山東。
作為一個局外人。他的判斷最為準確,但他終究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心裡上的隔閡讓他始終多了一絲淡漠,或許是性格的原因也或許是為人的底線。雖然冷漠,卻能明白他人。然而對於別人的所作所為多少有些不贊同。包括范築先的誓死抗戰等等。
此刻面對下面四千多個面孔。四千多雙眼睛,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他能從那一道道雪亮的目光中感覺到對軍隊的熱切期盼,和誓死,追隨的決心。
雖然難免有想著虹立業。但更多的是想讓自己能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願望,一個熱情,一個抗戰的機會。一個平天下的願望,一個守護家人的熱情。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可怕的是不知為何而生!
他們當中大多是農民,許多甚至沒有讀過理,也不知他們心中所謂的熱情是因何而來,但他們知道此刻他們最想做的是什麼。
張紹華忽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這並非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是因為下面四千多雙熱切的眼神,自己所面對的不僅僅是他們的願望。還有一份責任,還有四千多條活鮮的生命。
下面的士兵早已經全體起立,昂挺胸站的筆直!張紹華的目光緩緩從他們身上掃過,語氣鏗鏘的吼道:「全體立正!」
「嘩!」一排排士兵挺直了腰桿,霎那間綻放出凜凜英氣!
「稍息!」
「下面自我介紹一下,或許你們當中有的人應該認識,有的還不認識。在下凹師獨立旅旅長張紹華!」
「你們當中不少人已經跟我的日子不短,有的或許網來,對在下並不認識。當然也是我的失誤,這麼久一直沒和大家碰過面,端著領導的架子,擺譜兒了!這***都是白臉書生小娘皮幹的事!老子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