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是一座老城,因處於南北水6的中心和省會所在,兼之風景名勝獨特,自古商業及文化娛樂業達。enxuemi。由德國修建的膠濟鐵路和津浦鐵路交匯與此,更促進了濟南的繁榮。
月城街,街道不寬,兩旁林立著兩層樓房,樓上住家,樓下為店舖,店舖開間較小,而且房屋與房屋之間有一兩人寬的河巷夾弄相連。街道中間陣陣商販的吆喝,汽車的喇叭聲,三輪車和黃包車的交相並進以及串流的人群中不是傳來的陣陣歡聲笑語都凸顯了此地的繁華。
街巷深處,一座小型的四合院並不惹眼,紅漆大門早已斑駁,門前並沒有彰顯富貴威風凌凌的抱鼓石,看起來也就是很普通的人家。
「老大,東西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地從大門外直奔院內北面的一個房間,隨著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房間裡響起了一個青年人粗獷中夾著興奮的嗓音。
「哦?這麼快!」另外一個聲音清冷中帶著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
「是啊,這下可有的熱鬧了,老大!」是孫克勤不大標準的國語。
「是啊,杜老頭還真是神通廣大,這麼快就把東西運到了。」陳勇興奮的聲音在繼續宣洩他的高興。
裡面住的自然是張紹華和陳大勇還有李佳孫克勤等人,他們一路兼程,風塵僕僕地趕到濟南,立馬在這繁華的地段後面租了間四合院。
「吱」隔壁的房門突然打開,李佳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還在門口便聽到她嚷著:「杜老大的人來了?走!快去見見,看都弄來了什麼寶貝,不知道杜老大有沒有帶禮物來。」
一行人換了便裝兩手空空出了門,乍眼一看就是出去遊玩的。二十來分鐘左右,來到北邊的一間民房內,屋裡堆了幾個大木箱子,旁邊站著一個粗獷的漢子,一米七八的個頭,大塊頭,真正的虎背熊腰,全部頭往後梳,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無處不彰顯出其藏不住的彪悍和精明身後跟著五六個跟班,一個個在那裡等待。
張紹華進屋一看,乖乖,杜老大手下個個都是好手,這幾個人筋骨結實,指節突出,一看就是練家子,他忙走進去拱手道:「在下張紹華,各位大哥一路辛苦。」
「張先生客氣了,在下鍾洛,這次是杜老大派我送一批貨給你,你檢查一下。」鍾洛臉上掛著一絲微笑,說話很和藹,但熟悉他人都知道這個雷厲風行,敢做敢為的漢子。
「哈哈,都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大勇,把東西收起來。」說完便朝著鍾洛略帶歉意的說道:「這裡不太方便,鍾兄弟,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如何。」
鍾洛道上混的,怎會不明白,也沒有作態,幾人又朝著張紹華來的地方走去。張紹華原本擔心東西會出差池,這一下子心安了自然心情大好,鍾洛本身就是個善於交際,一方面也是個老江湖,所以兩人自然談的來,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左右,濃濃的冬霧,懶懶的日光通過蝙蝠、萬字壽字組成「萬福萬壽」木雕窗花周邊直射進來,印著張紹華腳前,房裡一片通明。
張紹華對孫克勤說道:「克勤,你看下面我們該做些什麼?」
他們來的路上仔細思量,來到濟南無非在山東打基礎,並且暗中積蓄實力,到時候看能否守住這抗日前線,但目前就憑著手上的幾個人絕對是不夠的。
「老大,目前我們不如做大一點,在這裡弄一點勢力出來,這樣也好為以後做個接應。」
「嗯,還是先通知雲生去朝鮮吧,這次我臨時改變主意,不去朝鮮,這個凶險而又艱巨的任務只有交給雲生來辦了,可惜慶雲走不開,不然的話,慶雲比雲生更合適。」張紹華想了想,整理了思路,緩緩說道。
想想自己臨時的決定,也覺得奇怪,在天津碰到杜月笙之後,這個民國時期的風雲黑幫大腕帶給了他許多思路,仔細想想,或許朝鮮之行有些魯莽,但還是應該去試一試,只是不知道王雲生能不能支撐的下來。朝鮮不像國內,地盤龐大,就算戰爭爆,打不過的話,躲一時還是不成問題,大不了躲到1945年。朝鮮集結了大量的日軍,甚至成了日後侵華的一個第二大本營。王雲生是自己的弟兄,和他感情深厚,說什麼也要想盡辦法彼此呼應……
接下來先是給王雲生通知了一聲,同時告誡他,一旦有情況要馬上立即匯報,同時他自己也在這邊開始著手打通商路,這些都是要足夠的人手,於是他把目光瞄準了濟南城的黑幫,通過濟南的黑幫加上杜月笙和老蔣之間的關係網,在濟南先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地盤。之後就是藏兵於民和藏兵於林。時間不多,這些看起來是事情不多,卻也足夠他們忙活。
清流幫,幫主趙清流,原本在一家武館混,後來由於經常惹是生非,做些「助人為樂」的俠義之事而被幫主踢出,之後靠著自己的拳頭結交了不少社會上的地痞**,隨著東北戰事的爆,全國震驚,到處都有點兵荒馬亂,他靠著自己的拼勁硬是趁機在濟南打下不大不小的地盤,成立幫會,開了幾家賭場,酒館,做些販毒,走私槍械等事。
秦飛,清流幫副幫主,伸手極好,善於心計,原本在張學良部下一名小兵,後來九一八事變之後,日軍佔領北方,無奈南下,半路偷溜來到濟南,和趙清流手下鬧起衝突,兩人交手之後,趙清流對他的武力極為賞識,因而伸出橄欖枝,秦飛舉目茫然,就加入了清流幫,由於出色的表現,慢慢獲得趙清流的信任,做起了二當家,清流幫的一半江山都由他打下,對趙清流的許多做法雖然不滿,但這年頭這些事都習以為常,也見怪不怪。
趙明,清流幫的三當家,也是趙清流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讀書時潑辣頑劣,後來也就跟隨了趙清流,也算是趙清流下面的一個狗頭軍師,對做「善事」的主意可謂是層出不窮,老謀深算。
張紹華看著孫克勤弄來的清流幫的資料,久久不語,心裡思量著如何下手,經過和李佳,孫克勤,王大勇幾人商量,最後選擇從秦飛下手。
濟南地處中緯度地帶,典型的季風氣候,導致春暖、夏熱、秋爽、冬寒四季變化分明。年關的到來和冬日的寒冷並沒有影響到清流賭場的生意,大部分人抱著在賺一筆就可以回家過個好年的心理使得整個賭場氣氛熱烈。
外面賭徒們忘乎所以的大聲吼叫並沒有影響到秦飛的閉目養神。這樣的日子沒有了當兵時的熱血沸騰和辛苦操練,多了絲安逸和悠閒,他非常的享受,心理想著下面該怎樣將自己的軍火生意做大,賺個盆缽滿盈。
這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人不顯眼,放在人堆裡沒有人會注意到,容易被人忽視,只是認真觀察的話,會現他氣度沉穩,精明至極。看了下閉幕靠在沙上的秦飛,說道:「大哥,這兩天場子裡來了奇怪的一男一女。」
秦飛沒有接腔,彷彿沒有聽見,那人只好硬著頭皮說:「我懷疑他們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秦飛的眼睛掃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哦?怎麼說來著?」在他的地盤圖謀不軌,到目前還沒碰到過,那些小魚小蝦他並不在意。
「他們這三天每天都來,從早待到晚,偶爾賭兩手,賭注也不大,總是在一旁看著,不停地說笑,完全不是個賭徒,看起來像是來踩場子的……我們是不是要有所防備。」
「既然這樣,反正也無事可做,不如等會我們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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