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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狂歡節?! 文 / 血色中華

    一九三六年六月一日夜,月朗星稀,中越邊境迎來了第一個不尋常的寧靜之夜。

    法軍駐河內第一旅第一團團長泰勒帶領他手下的官兵,一路損兵折將磕磕絆絆地來到老街鎮外,和正在這裡攻打老街的各路法軍會合,共有三千多人。

    已經圍著老街打了兩天的中尉維克托告訴泰勒,越南人在奪取老街後在短時間內修築起戰壕、在城外布下地雷陣、還把古城牆加固,充分利用老街居高臨下的地理位置擊退法軍的多次進攻,兩天下來法軍傷亡慘重,想把傷兵送到後方卻處處被截擊……

    從萊州打過來的法軍三六一營長傑克說,萊州已經淪陷,他們在前往老街支援的路上遇到越南人迎頭痛擊,他們的團長不幸陣亡,他帶領剩下的幾百名士兵今天早上才到達。

    泰勒在五月三十一日深夜受命出時,還認為越南人造反再怎麼樣也是小打小鬧,他和其他士兵一樣覺得佛蘭總督小題大做。直到在紅河流域陷入彷彿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全靠有一支坦克小分隊才得以脫身,他不得不收起輕敵之心。

    但他和這幾個法軍將領一樣,都無法理解因何越南會無端爆這樣大規模的反抗運動。

    維克托中尉轉達了西貢法軍總司令歐文的指令,必須今晚就拿下老街,然後一鼓作氣掃蕩周邊小城鎮,在清除老街一帶的土匪後,留下部隊守住,再揮師南下,一路剷平過去,配合正在北上的法軍對河內的土匪來一個前後夾攻,把越南人的反抗運動徹底鎮壓下去!

    泰勒和傑克聽了都表示理解,他們當然也想掉頭回去攻打河內,但不先拔掉老街這個土匪窩,他們肯定會處處受制,隨時會面臨前後受敵的困境,說不定會因此而全軍覆滅。

    兩面作戰是非常被動且危險的,必須盡量避免出現這樣情況,這點毫無疑問。

    ——這幾場仗打下來,法軍不敢再小看他們印象中懦弱狡猾的亞洲人,也不敢再認為對方是窮得住草棚、連肉都吃不起毫無反手能力的豬玀!

    豬玀什麼時候起神經,長出副獠牙來,也是很危險的。

    說實話,泰勒對越南一點好感都沒有,他來自法國南部加龍河下游,一個叫卡卡索納的小城市,那裡風景秀麗如畫,氣候宜人,人人過著尤悠自在的生活,若非前年他們家的葡萄園因失收而陷入經濟困境,正好遇上國內經濟大滑波,葡萄園被迫結業欠下銀行巨額貸款,他才不願意賣身到這落後野蠻的南亞來!

    他不喜歡越南,不喜歡這裡的人總吃一種用腐壞的魚做成的魚醬,還有那要命的水果——榴蓮,上帝啊,這樣臭的東西他們居然稱之為水果之王!他總覺得這裡的空氣到處有股腥臭味;看不慣這裡的女人連買外衣的錢都沒有,老穿睡衣在街上大搖大擺,(詳見註解1)他也看不慣這裡的男人明明家徒四壁,卻不思進取,大部分只會蹲在馬路邊的小攤檔喝咖啡吹牛,甚至抽鴉片**,胸無大志不務正業;女人外出掙錢養家的非常普遍,而當時女人能幹的活,不是街邊擺攤檔,就是酒吧吧女,或者到有錢人家裡作女傭,而最常見的是做暗娼。

    這裡沒有人重視對下一代的教育,沒有人考慮將來,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出賣。

    這也許是法國統治者所樂於見到的,又或者是幾十年來苦心為這些奴隸貼身打造的一套無形枷鎖——但他懷疑越南人從古到今都是如此,所以才世世代代被人踩在腳下。他注意到在越南的華人很藐視越南人,給他們的評價是「男盜女娼」,在越南生活的華裔有個不成文的條規,那就是只有越南女子嫁給華人男子,從來沒有華人女性肯嫁給越南男人。(詳細見註解2)

    泰勒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東方國度都是這樣,但一個越南,已經叫他沒有興趣知道得太多。在他心裡,黃種人天生就是做奴隸的材料,而這個奴隸的名字是柬埔寨或者越南,甚至中國韓國,又有什麼區別?

    從踏出河內的那一刻起,他就希望盡快結束戰鬥,這樣他好申請調回去,或者退役,他想回家,思念家裡的父母妻兒,懷念祖國的一切。

    他不願意象傑克的團長那樣,毫無價值地把性命丟在這種落後的小地方。

    「今晚九點三十分,我們就起進攻!」帳篷裡,泰勒指了指汽油燈下的作戰地形圖說:「我們最好兵分三路,從這裡、這裡兩個側面,加上這條公路的正面,三面一起,先用炮轟,然後衝鋒!」

    維克托點了點泰勒所指的兩個側面攻擊點,悶聲說:「這兩邊,一邊是密林,一邊是山坡,越南雜種們在那兒布下地雷陣,還有機槍手、狙擊手日夜防範,我們的工兵一露面就報銷了!硬衝代價太大了,也未必能沖得上去。」

    傑克脫下帽子抓抓頭說:「是難搞,這樣的地形坦克也衝不上去!」

    泰勒頓時拉下臉,心中暗罵豬玀,難怪佛蘭總督說老街易守難攻,難怪盧克上校會死在這裡。

    他默默看了看維克托中尉,決定必須爭取主動權,不能讓對方來支配自己的軍隊,不過是打份工而已,他才不要打頭陣做先鋒。

    於是他很聰明地提出見解:「中尉,如果我們都擠在這條公路上正面攻擊,如果越南雜種從其他地方趕來,從後面堵截,把我們封死在這條公路上,鎮裡的土匪趁機反擊,我們就成德國香腸了!」

    「對,我們必須調派人手殿後,封鎖這一帶!」傑克立即表示同意。

    這時候泰勒也不客氣了,直接就提出:「我的隊伍不熟悉地形,而且剛剛結束一晝夜的長途跋涉,讓他們去攻城成功的機會率不大。」

    維克托溜了他一眼,冷漠地說:「殿後不需要一個團的兵力吧!我們的部隊今天剛和越南雜種干了兩場硬仗,士兵們疲憊不堪,沒有新鮮兵力的加入,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

    經過一番商討,他們最後決定從泰勒的部隊抽出第二營3oo人殿後,其他人全部參加攻堅戰,在中路攻擊的同時,也在兩側翼派出兩個連的兵力去佯攻,以牽制敵人,配合正面攻擊的大軍,務必全力出擊,把老街一舉搶回來!

    彼此達成協議後,這三個軍官正在做詳細的作戰安排,派出去的偵察兵回來報告,老街鎮裡燈火通明,鼓樂聲聲,似乎在搞什麼喜典活動,城牆炮樓上很多哨兵戒嚴,應該是怕法軍趁機會突襲。

    傑克一聽就笑了:「也好,等他們玩累了,喝醉了,再殺進去,這次肯定大獲全勝!」

    維克托低頭看看表,表示同意:「好!那就押後到十一點!」

    他們命全軍吃飯休整,準備深夜十一點出。

    結果等到十一點,他們把大隊拉到老街鎮前沿,依然聽到裡面鑼鼓喧天,遠遠望去,炮樓城牆上果真密密麻麻站滿了哨兵。

    沒辦法了,繼續等吧,這些瘋狂的越南人,從來沒聽說他們有狂歡節之類的,今晚莫非是截獲了歐文總司令給維克托的電報,預料到了他們越南人最終要被推上斷頭台的命運,在舉行最後的晚餐?

    於是他們傳令下去,繼續等待,越南人越玩得盡興,就越容易被攻克!

    這一等,竟然等到凌晨兩點多,全軍上下都困得在土路上、草地裡直打盹,泰勒等人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不可能鬧通宵吧?他們無數次舉起望遠鏡觀察,無數次派出偵察兵,都得出同樣結論:越南人徹夜未眠在搞慶祝活動。

    泰勒曾下令讓兩邊側翼的部隊派出數名工兵去嘗試排雷,以探敵情,結果是工兵們全部英勇犧牲。

    而且還引起對方的恐慌,從城牆上對準公路方向的黑暗放了幾**炮,作出凶狠強悍的警告。

    泰勒維克托等人面面相覷,上帝啊,有沒有人能告訴他們到底生了什麼事?

    這三位仁兄心裡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以他們目前的身份,維克托和泰勒同級,傑克在該團的團長陣亡後,歐文總司令臨時委任他接管該團,他們來自不同的部隊,彼此都有著不同的背景,誰也不願意去當炮灰,假如這次戰敗,誰也不願意成為背黑鍋的決策者。

    就這樣,時間在他們的推卸推測中一分一秒流過去,凌晨兩點三十分,泰勒終於提議:「維克托,你還是給總司令個電報,徵求一下意見吧!」

    要是上峰說開火,那咱就拼了,有什麼後果也有他老人家頂著,與我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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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逸按:1。關於越南女性服裝的一點註解:越南婦女奧黛(aodai)是越南的國服,它在越南南方音作/oyai/而在北方作源於漢語「襖」,在現代越語裡「ao」則指遮蓋到頸部以下的服飾,而dai的意思是「長」。它通常使用絲綢等軟性布料,上衣是一件長衫,類似中國旗袍,兩側開高叉至腰部,下半身配上一條喇叭筒的長褲。但是,奧黛是她們去重要場合才穿的,在3o到9o年代,越南女性曾經非常流行穿用碎花布剪裁而成的兩件頭套裝,看上去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睡衣。

    註解2。關於文中所描寫到法**官泰勒眼中的越南人,我只是從我所見所聞中現實中得出的理解,絕非杜撰,也不是有意抹黑越南人,如果大家覺得在下過份偏激的話,我只能說聲抱歉!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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