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丫頭見那合不勒王子不肯說出絲綢的用途。便撇嘴道:「沒誠意,又想讓人讓東西,卻連理由都不肯說。那我憑什麼讓給你?」
合不勒臉上一紅,旁邊的武士怒道:「這南人怎麼這麼囉嗦,不肯說自有不肯說的道理。我們王子是蒼狼和白鹿的後代,是最古老和高貴的孛爾只斤族。是草原上最大部落的頭領海都汗的孫子。讓你讓幾匹絲綢,是給你面子。要是在草原上,你這樣無禮早就被打死喂狼了。」
金小丫頭也生氣地說道:「你家王子還沒說話,你這個下人插什麼嘴,要在我們那裡,像你這樣的早就被趕走了。」
那武士大怒,跳出來叫道:「小子,按照我們草原上的規矩,爭執不下時就憑武力來定輸贏。小子你敢嗎?」
以金小丫頭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這個武士的提議正合她心意。她面色一喜,指著我道:「好,就這麼辦。你們要是能夠摔跤贏了他。絲綢就讓給你們了!」
我不是聽錯了吧?這小丫頭竟然讓我和蒙古人摔跤?靠!我記得我跟她講故事時說過蒙古人最擅長的一項運動就是摔跤呀?我這個連摔跤規矩都一知半解的人,怎麼可能贏人家職業選手?這丫頭不是腦袋氣糊塗啦吧!
我慌忙叫道:「等一下!」然後抓過小丫頭低聲怒道:「小姐,你搞什麼鬼。我不是給你說過蒙古人摔跤厲害嗎?你不想要絲綢做衣服了?」
金小丫頭嘻嘻笑道:「胖苟,我就是聽你說蒙古人會摔跤,我才想看一看呀!衣服不著急。輸了我就等下一批料子來了再做。可蒙古人摔跤可不好等。好胖苟,你就上去和他摔一個吧!」
「你!」我的鼻子都快給氣歪了。你想看摔跤也別讓我上呀!當我是大街上賣藝的呀!我看了眼那個武士。好傢伙,塊頭真不小。厚墩墩的顯得十分結實。兩腿也粗壯有力,除了有些騎馬形成的羅圈腿外,還真像兩根柱子。和他摔?我才不幹呢!
先不說我能不能贏人家,就是能贏,我也不幹!為什麼?想想吧,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扭來扭去的,再加上這位武士衛生不好,身上油忽忽的,好大的羊膻味。說不定還有什麼寄生蟲呢……噫!寒一個!
但我可不能將我對摔跤的偏見和對人家武士的看法說出來。我便哄小丫頭道:「小姐,這摔跤沒什麼好看的,(別人摔還是很好看的,我摔當然就不好看了!尤其是我還摔不過人家時,那就更不好看了。)兩個人就像蠻牛一樣較勁。比比武差遠啦。」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不算撒謊!
金小丫頭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嗎?那可太笨了。我不稀罕看了!」
大喜!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金小丫頭今天怎麼這麼聽我的話,難道……我掏出鏡子看看,嗯!今天我的確是帥了不少。其實以前俺也很帥的,只是老是有岳飛和我搶風頭。今天就不同了,岳飛沒來!嘿嘿嘿嘿……
我還在自鳴得意,金小丫頭又道:「我聽你的不看摔跤了,那你就把那個討厭的什麼王子給揍一頓好了。」
揍這王子?我還不得被亂箭穿身呀!這可是極其嚴重的外交事件!萬一引得蒙古人和漢人大規模衝突。我豈不是要在歷史上留下罵名嗎?不幹,堅決不幹!
「小姐,為什麼要揍那個王子?人家只是想買東西。不是還和你商量了嗎?要揍也是揍那個蒙古武士呀?」我採用迂迴戰術,想把小丫頭的目標轉移。
「因為……」小丫頭的臉紅撲撲的。半天才扭捏道:「人家看書上說,那些王子都是舉止高貴,相貌英俊,品德高尚,還騎著白馬帥死了!可你看這個王子,長得和野人似的,舉止粗俗還很醜陋。他的手下還欺負人,這樣的壞王子,不打他打誰?」
這是什麼邏輯?金小丫頭看書中毒太深了!誰說王子就一定要英俊帥氣的?長成醜八怪就不許當王子了?何況人家這個什麼合不勒也不算醜,不就是大鬍子加橫肉嗎?人家長的那叫「男人味」。很多淫婦**們都很喜歡的。你個小丫頭太小,不懂這道理的。
「你們商量好沒有?是和我比試決定呢?還是把絲綢讓出來?」那個蒙古武士見我和小丫頭嘀咕半天,不耐煩地叫了起來。
我笑道:「當然要比,可這麼比不公平,我們輸了要把絲綢讓出來,贏了也只是要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可啥好處都沒得到。必須你們也輸點啥才行。」說完,我轉頭對小丫頭低聲道:「小姐,人家是王子,要揍也得找機會。現在你別說話,我來幫你贏他們的東西。也算教訓了他們!」
小丫頭咬著嘴唇想了想,才不情願的說道:「好,就聽你一次,不過以後還得找機會揍這討厭的王子一頓!」
以後?以後恐怕就見不到這個王子了!你以為是在二十一世紀呀!汽車火車飛機的,從南京到內蒙也不過當天的事。這可是在古代呀!哪有那麼方便的事。
那個蒙古武士沒想到我會要求他出賭注。怔了一下,轉頭去看合不勒,合不勒點點頭問我道:「你想要什麼賭注?說給我聽聽?」
金鐲子,就是你手上的金鐲子!我很想這麼說出來。可是不行,那樣的話豈不是會被金二少給鄙視?得換個說法。
「王子殿下,我們這賭注是穿在身上最珍貴華麗的絲綢,殿下你們的賭注也應該不低於這東西才對!最好差不多!」我暗示道。心想,咱這絲綢是穿的,那你穿在身上的那個什麼大金鐲子不正好當賭注嗎?
「和絲綢差不多的東西?「合不勒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眼一亮道:「兄弟原來看上了我這張狼皮子呀!好,我就拿這張皮子和你賭!說吧,怎麼賭?別讓人說我們欺負你!」
開,開什麼玩笑?誰要你那張髒不拉嘰還一股怪味的掉毛破狼皮了?我不滿的道:「王子殿下,你這狼皮很值錢嗎?」
「那是當然,」合不勒大言不慚的說道「我這皮子可是我第一次打獵的獵物呢!比那個又不是你們花了錢的絲綢可要珍貴的多了!」
咦!這王子不傻呀!知道這絲綢我們沒付錢,轉讓的只是個購買權。這麼說來,他這賭注也不算小了。鬱悶!我要你這掉毛的破皮子有個屁用呀!
不用看,金小丫頭此時的臉色保證也是很難看的!我的脊背有些涼……
不好,我的想個保命的辦法。
假裝被那蒙古武士給打傷?然後趁機以這個借口逃回驛站?不好不好!金小丫頭又不是笨蛋,我和這蒙古武士比起來誰更強她可是明白的很。
真的和這蒙古武士比摔跤?靠!我才不幹呢!我寧可以後被金小丫頭找茬。
揍這個什麼破王子一頓?張邦昌還不趁機把我給賣了呀!聽說給蒙古人當奴隸可是很慘的,地位連牛馬都不如!
得找個兩全其美得辦法來。有了,我可以這麼辦嘛!
「王子殿下是蒙古人,」我決定先捧捧他,「聽說蒙古人個個都是好漢子!而蒙古的好漢子們最是豪爽。對朋友那是沒得說!」
說到這裡,我看見對面的蒙古人都挺直了腰板,那個合不勒王子更是連連的點頭,面上還有了絲慚愧之色。
有門,我繼續道:「聽到過蒙古草原的商人們說,進了蒙古人的帳房,就像到了自己的家。蒙古人決沒有讓客人餓肚子的傳統!他們都會把家裡最好的酒端出來,把最可口的飯呈上來。一定要讓客人滿意才行,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那還有假?」幾個蒙古武士慌忙說到,那神情大有我若不信,他們就要和我拚命的架勢。
我又笑道:「王子殿下,您是草原的雄鷹,我們是中原來的朋友。現在我們要是動手比試什麼的話,就傷了大家的和氣。朋友也就做不成了。依我看,咱們就比一比喝酒吧!王子殿下不會不同意吧?」
更蒙古人比喝酒?沒錯,我不是有病。我也知道這蒙古人個個都是海量。可我比喝酒還是有些自己的小算盤的。
一來這喝酒是件不容易傷和氣的事。輸了贏了的也沒什麼沒面子。二來,我喝個半醉時,大可裝做完全醉了。我醉了回驛站總沒人說什麼了吧!這樣不但躲過了陪金小丫頭逛街的痛苦,還有機會跑去馬市看看有沒有我想買的那種好馬。這三來嘛,嘿嘿,我還不一定就輸了呢。
雖說我這酒量肯定不會常年以豪飲為樂的蒙古人強,我也不會什麼丘處機,段譽那種用內功將酒逼出來的神奇功法。但我可以在比賽形式上做文章呀!
記得以前青島煙台等地舉行的「啤酒節」這第一開始也進行什麼喝啤酒比賽。比得是誰喝的酒更多。可後來現這種比賽對選手的身體不好,而且還容易引事端造成酒精中毒什麼的。於是現在的「啤酒節」都改成了看誰喝一瓶啤酒喝的最快了。
當時我可是很羨慕那些選手們喝啤酒的度的,所以也買了幾瓶回家練上一練!雖說結果就是我昏昏沉沉的醉在了家裡。可我這喝酒的度還是有了很大的提高。這時候的酒可是都是低度酒,我估計喝起來度上不會吃什麼虧的。
看合不勒王子同意了我的建議後,我馬上就拋出了我的喝酒比賽規則—看誰先把十瓶小酒壺中的酒喝光。嘿嘿!這招你這王子沒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