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唐兄的弟子嗎?」剛一醒來就聽見有人說話。「不錯。唐兄說他這弟子極是奇特,老道我也是看不透他,今日我試了他的功夫,讓人驚訝的是他雖武功不值一提,可卻身懷幾種高明之極的功夫。唐兄家傳的功夫不算,以及信中所提的八卦掌絕招外,似乎還有幾種絕技,其中有一種似乎與老邋遢你正在研究的很像。」後面說話的就是剛拜的便宜師傅張虛白的聲音,我一下就聽出來了。
第一個聲音驚訝的道:「有這等事,我也是無意中見獴蛇相鬥才有所感悟的,難道已經有人與我殊途同歸?快快,我不等了,趕快叫醒這小子。」
這傢伙是誰?好像也是個功夫高手。可是你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能想把我打暈就打暈想讓我醒我就醒呀!那我多沒面子,不行我得裝會昏迷不醒。
「小子醒醒!醒醒!」一隻臭烘烘的髒手抓住我使勁搖晃。並住呼吸強忍臭氣,我就是不醒你能怎樣。
「臭牛鼻子,你下手這麼狠,這小子功夫沒練好,經不起你的棒子!這下醒不來,有個後遺症啥的,唐兄非找你算賬不可!」
「不會吧?我下手挺有分寸的,等我看看?」張虛白也有些心虛了。嘿嘿!俺接著裝
一股好舒服的暖流從老道士手上傳來,身上的幾個穴道也被老道士點了幾下。挺好,很舒服,俺就是不醒!
「不對呀?就是快死了的人,俺老道的這幾手下來也該醒了。難道久不用功夫退步了?」張虛白疑惑中……嘿嘿嘿!
老道士著急了,手忙腳亂的給我輸真氣按摩嘿嘿爽!雖然你不是按摩的妹妹,可按摩的水平可真不是吹的!可惜沒學過北冥神功吸星**啥的吸吸老道的真氣,也不知這麼按過後會不會武功大進……
按的正舒服老道突然停了下來,嘿嘿的奸笑了兩聲。再按過來的手法可就變了。分筋錯骨連捏代掐。讓我一下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壞了,老道士看出來我是裝的了。老雜毛,以後找機會跟你算賬,現在的眼前虧我可不吃。
大叫一聲,我裝作被老道士救醒過來。睜開眼,面前竟有兩個老道士。一個氣宇軒昂人模狗樣看著仙風道骨世外高人,可實際卑鄙無恥的自然是我的掛名師傅張虛白張老道了。另一個拉裡邋遢儀容不整,就像垃圾堆裡揀出來的老道士就不知是誰了。
常言道「人以類聚!」這邋遢老道跟我師傅和這張虛白兩大帥哥是朋友怎麼還這麼個形象。靠!包裝!包裝你懂不懂?看看我師傅唐老爺子,一身青衣長袍一塵不染,劍眉星目不苟言笑。滄桑孤獨刻於臉上,偏又看著儒雅孤傲!讓看過那著名漫畫的都會一見不由自主的叫道:「華英雄!」就是沒看過的也禁不住敬重崇拜之心由然而生。就是離他三千里開外也能感覺到他的高手身份。
你在看我這記名師傅張老道,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體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顏。須似關雲長,鴉瓴疊鬢邊。背負松紋劍,玉塵手中拈。這一看就是得道真人。
你再看這老道士,唉!窮不是你的錯,可你是個出家人,也沒個什麼工作讓你加班加點連軸轉,至少也該洗洗衣服洗洗澡吧。那渾身的味道,連蒼蠅都受不了了。你就是元始天尊,這麼個形象誰會把你當回事,也只有有鼻炎的才肯靠近你。
「徒兒你醒了!為師為了叫醒你可是自損了三十年的功力呀!」張虛白拍拍我的肩頭道。
「……」我心裡大罵。你損失了三十年功力?呸!我被你打的少活三十年壽命才對。可這老道比我功夫高,我也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多謝師傅!」我表面恭敬的說道。「哈哈!誰讓你是我的弟子呢!師傅豈能見死不救,你明白就好!」張虛白嘿嘿的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張虛白才想起旁邊的老道,介紹到:「徒弟,這是為師的摯友。張三豐張真人。」
「見過張真人,」我依禮拜見,心想:「什麼張真人,就他那個邋遢樣,還真人呢,假人都比他乾淨,準是這老張家看見有當道士混的好還有國家經貼財政補助,就都一窩蜂的跑來當道士騙吃騙喝。還摯友呢,哄誰,準是親戚。要不然怎麼也這麼巧姓張,叫張三啥的。」
「徒弟,人不可貌相,張真人道法高深,武藝絕倫,我和唐兄都是很佩服的!」張虛白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旁提醒了我一句。只是這神態和誇張的語氣,不像是提醒,反像是挑撥我去挑戰那什麼張三老道似的。
我才不上當呢!你越這麼說,這道士越有可能真的武功不錯。就是武功不如我,我還怕他粘我一身灰呢。所以任憑張虛白如何挑撥,我就是不吭聲。
「虛白兄過譽了。」邋遢老道到是隨和。謙虛了幾句。對我道:「這位小友,老道平生最喜技擊之術。聞有絕技高招總是盼能一睹為快。日前聽得小友得異人傳絕學八卦掌在江南僅用一招就擊殺盜匪狂僧。實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功夫。唐兄來信也曾提到這門絕學,並大為誇獎,想那唐兄武功之高全天下可比肩者不過數人,眼光何等挑剔,竟肯為此技不失傳而收你這資質平常之人為徒。更可見一斑了,萬望小友讓老道見識一番!」
這老道原來是個武癡呀!好,既然有求於我,我就……我笑道:「道長前輩高人,又是師傅的老友,長者命不敢辭,只是小子剛才受傷太重。這功夫是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呀!」嘿嘿!看到邋遢老道對張虛白吹鬍子瞪眼睛我真是六月裡吃雪糕——爽透了。
老道士對張虛白了陣脾氣,轉過來又想求我,還沒開口就被張虛白抓住了胳膊……然後張虛白掏出一封信,指著信中一處給老道士看。老道士看了信後,神色複雜的瞧了瞧我,道:「小友既然身體不便,老道我就先獻獻醜了。」說完就站起身,在我床前耍了套拳法。後來我才知道張虛白給老道看的信就是師傅寫給他的那封,而指的那一處寫的是誇我唯利是圖,信奉等價交換的原則!嘿嘿!慚愧呀慚愧!咱就這麼點優點。師傅還老誇我!
關於老道的武功,我的預感是對的。這老道看著邋遢,可一拉開架勢竟是氣勢逼人,一套拳法在屋裡只有幾米見方的空間打的是有聲有色氣勢恢宏。瞟了眼地下,我的眉陵連跳了好幾下。只見地上只有十三個腳印。每個腳印都如刀刻一般清晰無比。
老道收了架勢,又恢復了不起眼的邋遢樣子。笑著對我恭了拱手道:「老道士平生沒有不重錢財,只有這幾門武技尚可見人。小友若肯將八卦掌在我面前打上一遍,只要是老道會的功夫看上了那套,老道便傾囊相授。」
我還在猶豫間,張虛白偷偷將嘴靠近了我的耳朵悄聲道:「傻小子,這邋遢張好武成癡,劍拳雙絕。曾在北地一日間單拳擊斃圍攻他的匪徒百餘名。他的七個弟子也是武功高強。你賣他個面子是大大的合算。你耍上一遍他又學不會。可你卻可學到那老道的絕學。這等好事不幹豈不虧了。」
我一想也是。便道:「既然前輩一定要看小子的彫蟲小技,小子便耍上一遍,只是小子渾身無力,若有差池還望老前輩見諒!」嘿嘿!我心想,我只把招式來一遍,內功境界一概不用。讓他就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只能看個皮毛。
照著八卦掌的路子,我刷刷刷的來了一遍,動作流暢,姿勢優美,可要是冰冰來看的話,一定能看出,這套八卦掌使得還沒我第一次在她面前使得好。
老道士看的眉飛色舞,連道:「果然與其他門派武功大不一樣,獨特的很。只是這唐老弟怎麼也不改改,這路掌法破綻太多。」
我裝作慚愧的樣子道:「師傅曾經給修改了,只是我還沒煉。獻醜了!」
老道士點點頭道:「我說這掌法唐兄見了斷不能不修改。如此多的破綻豈是唐兄所為。原來如此,可惜不知何時才能看見唐兄所改後的絕技了。」說完還感歎幾聲,同時一幅你小子剛才果然是獻醜了的架勢。
張虛白安慰老道道:「老邋遢,你正在研究的新功夫若是創出來,定然也不比這八卦掌差。到時我中華武林可就又有一門絕技了。」
老道士搖了搖頭道:「虛白兄,這創出一門武功何等之難,想那現今流傳的那招那式不是經過前輩們在生死搏殺後千錘百煉而來的,連稍改下姿勢都難以做到。何況要創新招呢。那日我見獴蛇相鬥,心中似有所悟,可閉關經年也未有寸進。這才遍訪武林名家,但盼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對我有所借鑒。可惜今日所見這八卦掌雖然精奇,但對我的用處實在不大。」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仰天閉目不語。
張虛白似有感觸,安慰道:「三豐兄,這武功一道如同大堤蓄水,水破河堤只在瞬間。三豐兄這水是蓄足了,不定那日就會破堤而出。」
這時我打斷了張虛白的話。結結巴巴的問道:「師傅,這張真人,名字可是叫張三豐嗎?」
那邋遢老道聞言低下頭,道:「不錯,老道士就是張三豐,不過因為老道士不修邊幅,常人都叫我邋遢張。」
我又問道:「那你的徒弟可是叫宋元橋,俞蓮舟,張松溪嗎?」
老道士撚鬚道:「你也知道他們幾個小子的名字!」
我忍不住激動的大叫道:「那麼,你正在研究的功夫是叫太!極!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