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纏著林文孝要他表演一下,可林文孝那點把戲,又怎麼能登大雅之堂呢?無奈之下,他用了一招立竿見影的道術:瞌睡咒。這麼一點下去,唐俊馬倒下了。好在高鵬、豆子、老虎三人早有防範,他們一聽到咒語,馬做好了準備工作,看誰倒下就扶誰。這邊唐俊只一晃悠,還沒有倒下呢,他們就過去攙扶住了。也虧得是他們三個,要是只有豆子一個人的話,恐怕還真扶不住這肥胖的身軀呢。
「爸爸……」唐黎正打算看一齣好戲呢,不曾想戲還沒開演,她老爸就倒下了。因此,她趕忙沖了去,想問問怎麼回事。她沖是衝去了,但卻沒有開口問怎麼回事。因為,這個時候傳來了唐俊那均勻的鼾聲。很明顯,有耳朵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睡著了。
和唐俊一起的那位本來湊來是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可是一湊來他就聽到了唐俊均勻的呼吸聲。於是乎,他伸出了一隻手,扶著唐俊的肩膀搖了幾搖,道:「老唐、老唐……嘿……你裝什麼裝,剛才還精神抖擻著呢……」
「他被催眠了!」高鵬代替林文孝告知了他這件事,「要解這個催眠的話,就要用文孝的獨門手法。如若不然,只有等三天三夜之後讓他自然醒來了。時間不到的話,你莫說叫醒他,就是打,也打不醒他!」
「嘿,這麼點一下就能催眠一個精神抖擻的人,還一催眠就是三天三夜?」那種年男子語氣頗多驚詫,好像有些不相信似的。
「你不信?」林文孝劍指一伸,道,「那要不要在你身試試?點倒你之後我們將你送回去。等你醒來之後自己看日曆就是了!」
「免了、免了……我信了你了……」那中年男子不願意以身試法,所以連忙擺手,表示相信,「那個……我和唐老弟都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你能不能將他弄醒呢……」
「簡單!」林文孝再度凝指唸咒,「法法法原無法,空空空亦非空。萬象須彌,滋生自破!」伴隨著咒語,林文孝緩慢打了兩個手印,最終凝成劍指。而此時,他指端閃起了金光。在光芒照耀下,他再次出手了。這次,他將光芒打入了唐俊的脖頸處,然後收手後退。
「完了?」那中年男子看不見法術的靈光,因此對林文孝順手掐捏的這兩道指印產生了懷疑,「他怎麼還沒醒呢?」
「你一叫他他不就醒來了!」林文孝擺了擺手,示意可以叫醒他了。
「一叫就能醒來?」那中年男子對此依舊抱著三分懷疑的態度,此刻,他心中尚且納悶:剛才我叫了那麼多聲都沒醒,現在一叫就能叫醒?當然,納悶歸納悶,他還是依言搖晃了一下唐俊。只一搖晃,還沒有來得及話,那邊唐俊就睜開了眼睛。
唐俊睜眼呆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然後,他一撐身子,骨碌一下爬了起來,道:「我這是怎麼了?心臟病犯了嗎……」
「沒有!」回答他的還是高鵬,「你只是睡著了而已。剛才文孝對你施展了催眠術,你不及防備,中招了!這個催眠術能讓人一睡三天不醒,威力很大的……要不是文孝解咒,你現在還醒不來呢!」
「不愧是高手阿……」唐俊汗顏之際還不忘記誇獎林文孝一番。緊接下來,他的目光就投向了其餘幾人,「不知道這幾位有什麼絕活呢?」他這話似乎在問剩下幾人,也似乎在問林文孝或者高鵬。
「他們就沒什麼本事了!」林文孝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誒!不要謙虛嘛!」唐俊還當他在謙虛,於是乎又想醞釀激將法。
「這次真不是謙虛!」林文孝沒待唐俊話便先制人了,「他們不過是幫忙打雜的罷了,沒什麼驚人的本事的。」
「幾位高才,與其就這麼埋沒,不如在我手下屈就好了……」這次王董不要求他們表演了,而是開始大包招攬了,「諸位放心,我唐某雖然不怎麼有錢,但絕對是不會虧待大家的。你們學,不也是為了工作嗎?有這麼好的本事,還愁沒有飯碗不成?只要你們肯來我手下,薪金、待遇……一切都好商量……」
「沒興趣……」豆子和老虎不約而同地甩出了幾個字。
「呃……」唐俊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完便尷尬了起來,「為什麼呢?幾位還有什麼條件要提,怕唐某人不肯答應嗎?」
「說實話,我也沒這個興趣!」張沛此刻也是搖了搖頭,「我師父說過,把我放在這紅塵之中是要我歷練歷練,但是我卻不能對這紅塵人世產生什麼留戀之情。一旦留戀紅塵,再想脫身可就難了。墮入紅塵之中,功夫也很難再精進了……」
「哦!」唐俊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既然不願意屈就,那麼保護小女還行?做小女的保鏢,也不用刻意保護。像高鵬那樣,隨傳隨到就好……」既然不能收攏,他便想起了拉攏的辦法。這樣一來,大家怎麼說都算是『一家人』嘛!即便是日後他們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可能被別人用來對付自己。
「呃……我想要比高鵬還自由的那種,可以嗎?」即便是當保鏢,豆子也有很高的要求,「我的意思是,只負責在學校範圍內保護她……呃……學校附近也行。在這個範圍內,我隨傳隨到。出了這個範圍,不論怎麼呼叫,我一概不管!至於工資,你看著給就是了。多了我沒意見,少了我可不干……你看怎麼樣?」
「行!」唐俊馬應承了下來,「就這麼說定了!那麼他們幾位呢……」說話間,他又開始關注起老虎來了。一個談妥了,不代表所有的都談妥了。
「我的條件和豆子一樣!」老虎也是應承的很快。既然有了樣本了,他們自然是照搬了。
「我的也一樣!」張沛也是利索,痛痛快快地照搬了。
「好!就這麼定了!」他們利索,唐俊更是利索,「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小女的保鏢了!有你們在,她的安全我可就放心了!」
「我們現在還有要事要做,還不能保護她的周全!」林文孝窺破了唐俊想抽身而去的意圖,道,「我們眼下還要趕著回學校。保護她的話,至少要等到今天晚或者是明天了!」
「哦?」唐俊很是納悶,「你們還有什麼事情,這麼緊急?」
「也談不緊急!」林文孝擺了擺手,道,「剛才在後山抓了一隻小鬼,現在趕著回學校去呢?要是遲了一步,怕這小鬼跑了!」
「什麼小鬼?」唐俊沒有聽明白。
「就是這個……」趙嫣蕊此時拿出了那個小巧的,道,「這裡面那和尚,就是小鬼!」
「哦?」唐俊驚異地要接過端詳一下。趙嫣蕊看他伸手了,也就將遞了過去。反正只是看看,又看不壞!
這和尚雖然小巧,但五官俱全。此刻,他正在裡閉眼打坐。這小球交到了唐俊的手中,他沒有拿穩當,致使翻了個底朝天。這樣一來,老和尚可就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來,張嘴就要怒吼。但還沒張開嘴,他就又閉嘴了。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陌生人。也就是說,這傢伙不是故意要折騰他的。高僧就是高僧,想到這裡,他的氣也就消了。
「這小人兒為什麼貼著一張道符呢?」唐俊第一次見鬼,而且還是這麼小巧的鬼。因此,他對什麼都感覺到好奇。
「不要小瞧了他的本事!」高鵬此刻才出言提醒道,「他就是園後山那個所謂的神。為了抓他,可是費了我們不少力氣呢。即便是貼了符,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貼符的話,能制住他的人還真不多呢!」
「後園山的神是他!?」此刻,唐俊和那個中年男子都是滿臉驚駭的模樣,「我們前幾天還在他那裡求過神水呢……這水,不會有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林文孝搖了搖頭,道,「這水是好水,對人無害。非但無害,對身體還有益。那可是藥茶!」
「既然有益無害,那為什麼還要抓他?」唐俊對此就有些不解了。
「因為它是鬼,就這麼簡單!」高鵬和抓鬼世家的人混跡久了,多少也有點馮薇氏的論調了,「是鬼就不應該在人間出沒。我們抓他,就是還人間一個平衡!生、老、病、死本自有命,無需一鬼類插足。」
「呃……我不懂這個……」唐俊對高鵬的論調表示不理解,「我是個生意人,不在乎其他的,只在乎利弊。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拒絕。對自己有害的事情,咱也不會沾邊!明知道有利還要驅逐,這個我難以理解。」
「那就這麼說!」高鵬又換了一種解釋方法,「鬼類心性,與人不同。他就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這一刻看著還好端端的,但下一刻就可能會狂殺人。這樣一個精神病患者,自然要送到精神病醫院去,而不是看他還有幾分力氣就放在某個工廠裡做工。我這樣說,你應該可以理解了!」
「明白了!」這一下唐俊徹底明白了。可就在他準備將還給林文孝的時候,那老和尚腦袋的道符消失了。當然,在下一刻,他也就看不到這老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