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鈞龍應林文孝之請,鬆開了制著韓雲冰的那隻手。緊接著,韓、趙二女怒了,她們分頭出手,襲擊了張鈞龍和林文孝。她們二人在死氣之中精神抖擻,張鈞龍卻處於噪音的困擾之中,難以還手。林文孝呢?儘管他已經不受噪音影響了,但是對於趙嫣蕊的攻擊卻是始料未及。幸好豆子及時趕到,半空中將其一拉一扯、一環一帶,然後二人再來一個躬身落地,接一連串懶驢打滾……成功避開了這凌厲的一擊。
趙嫣蕊一擊不中,林文孝與她之間的距離就遠三分了。此刻,她選擇了攻擊距離她比較近的張鈞龍。一時之下,二人展開了對張鈞龍的圍攻。當然,也虧得張鈞龍能挨打,被揍了下之後居然還能夠泰然自若。
這邊三人打作一團,那邊豆子和林文孝也滾到了馬路對過。二人停下來之後,不由得同時抱著頭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這次不是噪音讓他們頭痛了,而是打滾的時候撞到了頭。不過他們還算幸運,因為滾過了整個馬路而沒有遇到車輛。不然,他們的處境可就不是一般的凶險了。
「時更寅,你搞什麼花招!」葉奶奶看著打起來的幾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惱火,「他們再這樣打下去,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你趕緊引車禍,到時候我們幾個合力保包家兄弟抓鬼。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不關我的事啊!」時更寅也是一陣委屈,「我沒有操控她們兩個打人,那大概是她們自己鬧了矛盾,然後才打起來的。與我無關阿!」
「鬼扯!」葉奶奶不相信時更寅的敘述,「蠱惑之音是你敲的,人是你蠱惑的,現在你又說不是你操縱的,騙鬼也用不著這麼騙阿!」
「真的不是我啊!」時更寅這一下可是有苦難言了,「都是那兩個傢伙惹的事。剛才那個善人一摸那女孩子的臉,女孩子就有點不受控制了。然後……對……就是現在挨打的那個傢伙,他又鎖住了那女孩子的肩膀,這更激怒了她。剛才我見她甩臂反震,震開了鎖在她肩胛處的手,近而狂了……」
「鬼扯……」葉奶奶有點不相信,「一個人憤怒了可以理解,因為她似乎被調戲了。可是,兩個都憤怒了,你怎麼解釋?再者說了,憤怒之後能擺脫蠱惑之音,這樣的人存在嗎?你當我是新死的小鬼呢……還是拿我當棒錘呢?」
「冤枉阿!」時更寅停止了打更,以更聲說明了一切,「你看,她們並不受我的控制,我是冤枉的!」
「有這事?」葉奶奶有些疑惑,眼前這現象的確是太詭異了,詭異到老鬼都不能解釋。
「葉大嬸、葉婆婆、葉奶奶、葉祖宗,我求您了,想想辦法!」下水道裡傳出了尾生痛苦的聲音,「死氣流失慘重,我受不了阿!還有那個欠扁的時更寅,你那噪音一停,我這死氣流失的更厲害!」
「是九世善人!」葉奶奶馬醒悟到了什麼,「我想起來了,善人的玄光專門化解死氣,死氣對他們而言就是無功德。他是九世善人,肯定就有九重玄光在吸收死氣!」說話間,葉奶奶用中食二指聚起一點點螢光,然後將螢光抹到了眼睛。這次,她再放眼看去,果然看到了玄機。
梆子聲一停,張鈞龍很快就恢復了狀態,開始有板有眼地應對起了二女。林文孝看張鈞龍斗二女,自然是想過去,但卻被豆子死死地拉著。這時候,林文孝的身九層玄光已經開始綻放光芒了,死氣正在玄光周圍飛消失著。
「善人還能化解死氣……你不早說!」下水道之下困著的尾生此刻可謂是鬱悶至極,「為什麼他剛才不化解,現在才化解?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抑制他?」
「有辦法!」葉奶奶絲毫不敢怠慢,當即下令到,「時更寅,蠱惑之音。用蠱惑之音牽制玄光,逼迫玄光護體!」
「好勒!」時更寅一聲唱喏,當下梆子聲又起。
梆子聲起,林文孝周圍的死氣不再消失了。這樣一來,便只有葉嵐的小烏龜和韓、趙二女還在吸收死氣了。葉嵐小烏龜吸收死氣的度也受到了打更聲的限制,韓、趙二女戰鬥中吸收死氣度自然緩慢,這樣一來,死氣消逝的度自然是大減!死氣流逝慢,尾生在下水道中可就能夠喘口氣了。
尾生是能夠有閒暇喘氣了,但張鈞龍可就難受了。打更聲消失,他便沒有了羈絆。因此,應對起二女的圍攻還算勉強。如今打更聲又起,他忽然間亂了章法,一時之間陷入了挨打的僵局。當然,還是那句話。他皮粗肉厚的,挨幾下打還能頂得住!
就在張鈞龍挨打的時候,南方過來了出租車一輛。這個時間段車比較少了,尤其是出租車。這輛車過來自然不是偶然,車內坐著的,可是陳鴻逸、張沛和老虎三個人。他們三個走到半道攔到了出租車,可謂是榮幸之至了。要不然,趕到這裡尚且需要時間。
出租車停下了,它停在了豆子和林文孝的旁邊。之後,陳鴻逸三人俱自下車。下車之後,他們先簇擁到了林文孝身邊,第一個問題就是:「文孝,出了什麼事了?」
「那邊……」林文孝不曉得該怎麼說了,於是乎伸手指了指打架的方向。
隨著林文孝伸手一指,三人放眼望去……頓時吃了一驚。原來,路對面已經簇擁了一些人。剛才他們來的時候由於角度關係,沒有看到人群以裡的場景。如今隔著馬路看去,真真切切看得分明。韓雲冰、趙嫣蕊兩個人正在聯手對付一個人,而這個挨打的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張鈞龍。
「酒鬼怎麼了,他怎麼一直被打?你女朋為什麼打他?是不是出了什麼誤會?」老虎看著挨打的張鈞龍,頓時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因此才有此一問。的確阿,張鈞龍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就是武術、道法的完美結合。可以說他是一個武林高手,而且其道術也是小有成就。如今,這麼一個高手被人打得不能還手,是什麼原因呢?
「不是……你仔細看……」林文孝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韓雲冰和趙嫣蕊的境況,於是再度拿手指了指戰場。
「晤?」張沛覺了異常,張鈞龍幾乎沒有出手。於是乎,他猜測著問了一句,「是不是酒鬼故意讓著她們?他們是在切磋,對嗎?」他這麼猜測是有原因的,因為一個不出手,另外兩個頻繁出手,但下手似乎不是很重,都打不傷的。
「不是!」這次,陳鴻逸制止了張沛,道,「你注意看她們的牙齒和臉色!」
「晤?」張沛聚睛看了看三人,他這時終於現了異常。原來,二女臉色白,而且嘴角獠牙微微露出,說不出的詭異。對此詭異現象,他不能解釋,於是說了一句:「好白的小臉,好漂亮的小虎牙阿!」
「白你個球阿,仔細看清楚!」老虎聲色肅穆,言下已經是有些抑鬱了,「她們那臉色白的有些過分了。而且,他們那牙齒……分明是殭屍的獠牙。我懷疑,他們被殭屍咬了!」
「不是殭屍!」陳鴻逸打斷了老虎的話,「這兩個女人不是凡人,殭屍哪敢近她們的身阿。她們的獠牙另有隱情。沛公,你是蜀山的,經常聽聞那些個除妖的事情,對這些個獠牙不陌生!」
「你是說……她們是妖?」張沛說話有些猶豫,但說完之後自己又搖了搖頭,「不會的,她們跟隨文孝那麼多年,是和文孝一起長大的,又怎麼可能是妖?說他們要是妖的,那豈不是說文孝也是妖?再者說,我們蜀山弟子對妖氣是很敏感的。距離我三丈之內,定然無所遁形!她們一直和我同桌進餐,要是妖,我早就察覺了!」
「我沒說她們是妖!」陳鴻逸更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她們的獠牙是妖魔的獠牙。」
「還不是一樣麼!」老虎也有些鬱悶了,「不是妖,又怎麼會有妖魔的獠牙?有了妖魔的獠牙,不是妖又是什麼?」
「妖和獠牙,二者不可混為一談!」陳鴻逸再次打斷了老虎的話,「世界有一種人,是九世善人。九世善人來到世間,必然是應劫而來。同時,有令一種人,是滅世修羅。滅世修羅臨世,自然是要造就一番殺戮。當然,她們也是在渡劫,渡一個很難過去的劫。如果她們渡劫成功,就意味著九世善人渡劫失敗。如果她們渡劫失敗,就是九世善人渡劫成功。」
「這個我知道,叫善惡因緣劫!」張沛對這個東東似乎還有點印象,於是插嘴道,「當年張天師蜀山封魔,將魔界和人間永世隔離。於是,魔界就經常滅世修羅通過地府輪迴隧道來人間製造殺戮,好破解掉蜀山封印。只是,千百年來,魔界的滅世修羅來了好幾批,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開啟蜀山封印的!」
「對!」陳鴻逸慨然歎了口氣,「她們以前都失敗了,失敗九次,成就了一個九世善人!不知道這一世,又該如何!」說話間,他直盯盯地看著打鬥現場,不再動彈,也不再說話了。一時之間,場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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