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鈞龍索要經費未果,得到的答覆竟然是憑票報銷。也就是說,他花多少就可以回來領多少。想從中摳取經費,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他自己能生產票!看來,王董是一分錢都不想多給了。
二人略帶遺憾地出了中心商廈的大門之後先是左右環顧了一下,現沒有人跟蹤之後,他們又徑直走進了步行街。在步行街轉了一圈之後,二人一身行頭差不多都換了個遍。這個時候,他們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攔到出租車之後,他們又飛快趕往學校。
「酒鬼,這次那老傢伙給了多少錢?!」出租車後座,陳鴻逸如是詢問著張鈞龍。
「諾!自己看!」張鈞龍很不爽地把幾個紅包拋給了陳鴻逸,然後道,「以前就給咱們倆的份,一共六千六。現在人多了,還是一共六千六!這傢伙也真是越來越摳門了,連額外經費都不給了。他就孤家寡人一個,真不曉得他百年之後準備把家產留給誰!」
「這你就管不著了!」陳鴻逸數完了錢之後搖下了車窗玻璃,往外磕了一下煙灰,道,「還好文孝說過不要了,這錢不用分出去,要不然更少!也真是的,你說你沒事幹非要買這麼貴的衣服幹嗎?六千六被你一折騰,成五千八了……」說話間,他還蹂躪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放心,錢會回來的,一分都不會少!」張鈞龍給了陳鴻逸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拿出了幾張票,在陳鴻逸面前晃了晃,道,「諾!看見這是什麼了嗎?這可都是鈔票阿,週末過去找他報銷!」
「高!」陳鴻逸呆愣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便只有一句話,「高,實在是高!經過你這麼一折騰,咱這六千六馬就要升值啦!相當於王董給了咱這麼多錢,還白搭給咱兩套衣服。」
「何止是衣服啊!」張鈞龍收起了票,道,「明天咱再抽空轉轉,買點別的什麼東西,每人再配置一台便宜點的電腦。剩下個幾百塊,怎麼也夠請客吃飯的了!」
「佩服、佩服!」陳鴻逸不由得對張鈞龍拱了拱手,「你這腦袋還真和別人不一樣,這種點子都能馬想出來,怪不得和王董告別的時候那麼爽快。」
「他讓憑票報銷的,又能怪誰!」張鈞龍一幅無所謂狀,「這兩天買東西記得要票就是了,反正到時候有人報銷!」
開車的司機聽到了二人的一番言論之後馬出言提醒了:「我說兄弟阿,出租車可沒有票阿!我們這裡只有出租公司的小票,你們老闆能報銷這個不?」
「開你的車,誰跟你要票了!」張鈞龍可是一陣鬱悶,說個話都有人插嘴。
司機討了個沒趣,只好搖了搖頭,然後專心致志地開起了車。一時之間,車內陷入了沉默之中,再也沒人說話。
時光流轉,轉眼間到了週末。週五的下午完課之後,林文孝他們一個宿舍都活躍了起來。由於他們下課早,這個時間段餐廳都還沒開始營業。於是乎,這一夥人便風風火火地跑到了網。連日來又是課又是佈陣抓鬼的,可累慘了這些傢伙。此刻,他們可以說是得到了一個放鬆的機會,總算可以盡情地玩耍了。不用說,這次又是通宵。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學校門口開始了最後的繁忙時期。這個時間段出出進進的人很多,熱鬧非凡。學校內的市規模太小,出來買東西是正常現象。採購東西的自然要出來、採購完自然要回去,來來往往,這裡的繁華也是一天中最後的繁華了。
如果說此刻校門口的繁華是一天的結束,那麼此刻,墳地裡的繁華就是剛剛開始了。天色剛剛暗下不久,那片無人光顧的墳地裡,一群黃泉村民就開始集會了。他們雜七雜八地簇擁在一起,正在開他們的誓師大會。
「我說尾生,你搞什麼鬼。讓你把鞋子還回去,你還了兩天,怎麼還在這裡?」石碑前,葉奶奶可謂是怒火中燒,「你還記不記得崔大人臨走前怎麼交待的?讓你把這件事辦的漂亮點啊!你現在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當我不想阿!」尾生也是一肚子苦水難以哭訴,「那個砍斷我一隻胳膊的傢伙每次都跟著抓鬼世家的人晃悠,我不敢靠近阿!好不容易逮著兩個落單的,可他們總在人堆裡呆著。剛離開人堆就了一輛車跑了,再下車又跟那劍仙在一起了。你叫我怎麼去還鞋子阿!」
「你老說什麼劍仙、劍仙的,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就沒見到劍仙的影子?」葉奶奶有點不相信,「哪個是劍仙你倒是說出來啊!」
「笑起來最賤的那個就是劍仙阿!」尾生一臉鬱悶,「我是生,又不是畫家。我形容不出來那傢伙的長相阿!反正就是看起來很賤、笑起來更賤的那個!」
「有這號人嗎?」葉奶奶沒有見過張沛,因此有些疑惑。他懷疑尾生的形容有些誇大了。
「會不會是賤人看什麼都賤?」聽到了尾生的形容以及葉奶奶的質疑,鬼群中一個繫著圍裙的婦女不由得捂著嘴巴哈哈笑了起來。這婦女看去也就三十來歲,穿著的衣服是一襲古裝連衣花裙。
「豆腐西施!」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尾生。只見他從棺材站起來,伸手衝著笑他的那女的一指,道,「你看我不順眼是?有能耐,你去把鞋子還回去!」
「沒那個金剛鑽兒,咱不攬那瓷器活兒!」豆腐西施不惜不怒,只是一臉鄙視狀,「當初不知道是誰排著胸脯向崔大人保證的,結果兩天兩夜都辦不成事!」
「哼!敢說我沒本事,我這就辦給你看!」尾生可以說是被激怒了,他掀開棺材板,取出毛筆一支,往空中一拋,同時吼道,「墨筆顯靈,乾坤定位。」語畢,那毛筆陡然變長,長的猶如齊眉短棍一般。他抄起毛筆了棺材,怒沖沖道,「我今天就去找那傢伙決個了斷,你們夠膽的就跟過來看看,看我到地能不能完成任務!」
「算了尾生!」時更寅這時候才擋住了尾生,道,「你法寶多是眾所周知的,但法寶再多也只是鬼器。劍仙的飛劍可是仙器阿,以鬼器斗人器尚且多損壞,更何況斗仙器呢?你要是去鬥一鬥的話,估計今天晚就是你的末日。」
「連你也這麼說我!」聽到時更寅勸解的尾生很不高興,但他的火氣已經下去了很多。
「不是我說你,你也好好想想!」時更寅跳了棺材,拍著尾生的肩膀,安慰道,「你想想你的竹簡是怎麼毀的,再想想你的胳膊是怎麼斷的!如果那把劍再這麼飛一次的話,你有能力躲嗎?有能力擋嗎?」說話間,他用胳膊比擬飛劍,朝著尾生的胸膛比劃了一下。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尾生徹底蔫了,「我們總要把大人交待的任務完成阿!」
「還是交給我!」時更寅這時伸出了右手,道,「鞋子拿來,我自己帶回來的,我自己送回去。保證他們現不到異常。」
「這……能行嗎?」尾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跳下了棺材。
「怎麼不行呢!」時更寅也跳下了棺材,道,「山人自有妙計!」
「你當心點那個劍仙阿!」說話間,尾生打開棺材蓋,拿出了那只鞋子。一想起那把劍,他至今尚且有些膽寒,不得不多提醒時更寅一句。
「安啦!」時更寅接過鞋子之後朝尾生擺了擺手,然後又道,「路無盡,這次我需要你護航了。介於尾生在這裡蠱惑人心,將事態說的如此嚴重,我也不得不謹慎行事了!」
「什麼事情要我幫忙?」路無盡有些不解。
「我在下面誘敵,麻煩你在雲端站著看好了。萬一情況緊急,你撒豆子替我解圍。
「好……」事關大局,路無盡這次十分配合,「又浪費我幾個豆子,這次完成任務回去之後你要幫我去種地阿……」臨出前,他想的居然是這個……
半夜,三更。林文孝宿舍那一群人都還沒有睡覺,他們還堆積在電腦前。當然,張鈞龍、陳鴻逸二人也在陪著他們通宵。正在一夥人玩的正起勁時,外面隱約又響起了梆子聲。那邦、邦的響聲,好不煩人。
這次,林文孝耳朵尤其靈敏,他居然聽到了這個聲音,而且還很真切。當然,不光他聽到了,這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聲音都能聽到,但是聽到之後起的效果各不相同。張鈞龍、陳鴻逸沒有用截脈指截脈,但也很難受地再度內斂了氣息。林文孝只覺得聲音刺耳,豆子和老虎則是覺得有一種頭昏的感覺。至於其他人,他們只是聽到了而已,沒有其他感覺。
不同的人感受各不相同,但他們卻都作出了反映。豆子和老虎聽到了聲音之後猛然站了起來並且提高了警覺,然後異口同聲道:「時更寅!」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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