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畫了很多人物肖像,其中有一個人的肖像讓馮薇呆住了。這個人沒有面相,只有一個背影。這不是別人,正是鏡湖一戰被硬生生嚇跑的包不同。當然,他目前的裝備和賣包子時候的那一身有些出入,以至於大家只覺得眼熟,並沒有認出來。
看到了包不同的背影之後,馮薇搖了搖頭,她很失望地對豆子道:「你們找酒鬼他們就是要把這幅畫拿給他們看!說實在的,你畫的也太瞎了點,相貌都沒有,也沒有正身。就這麼一個朦朧的背影,你拿給人家讓人家怎麼看啊……」
「有正身阿!」林文孝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你繼續往下看,還有一張呢!」
「還有?」馮薇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下翻。這一次,她看到了。的確有正身,這人直挺挺地站在亭子頂,身穿的似乎是一件破舊道袍,但又似乎不是。反正那衣服很陳舊,款式也相當的老。拋去衣服款式不談,單說這人物整體。畫的好歸好,但卻沒有中馮薇的意。她只是簡單看了幾眼,然後就將那些畫拋到了豆子懷裡,氣呼呼道,「你搞什麼搞,一天沒睡就整出這麼點東西?畫個正面還不畫臉,什麼意思嘛!」
「拜託阿老大,這已經夠好的了!」豆子一邊收拾畫卷一邊抱不平,「我又不是不會畫五官,可關鍵是要畫也要我看到過才行啊。我都沒有見過那傢伙的臉,你讓我怎麼畫啊!難不成畫豬八戒阿!」
「那你畫這個有什麼意思?」馮薇對豆子的這一舉動很是不解,「又沒有臉,左右都看不出是誰!」
「別打消人家的積極性好不好!」林文孝開始打抱不平了,「你看不出不代表別人看不出阿!」
「你看出來了?」馮薇一陣驚喜,「他是誰?」
「老實說,我研究了一個下午呢!」說話間,林文孝歎了口氣,「可惜啊,就是研究不透這傢伙。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是阿!」張沛也小鬱悶了一下,「我也跟著一起研究了的。起初我還以為是豆子畫工問題,後來他又畫了好幾張,什麼路無盡、尾生、時更寅,個個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個尾生,大家都說畫的跟真的一樣,我這才相信了不是畫工的問題。」
「你們都認不出來,酒鬼和煙鬼就能認出來嗎?」馮薇很鄙視這些傢伙的想法。
「他們在這裡呆的時間長,認識的人多啊!」林文孝一幅想當然的表情,畢竟嘛,學長自然有學長的人際圈。或許,張鈞龍、陳鴻逸二人之中還真就有一個人能回憶起來呢。
「謬論!」馮薇再度鄙視了林文孝一下,道,「要論呆的時間長短,那倒不如去問校長好了,相信這個學校沒有人比他呆的時間更長了!」
「對了!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呢?」林文孝一拍腦門,頓時恍然大悟。他劈手奪過了豆子手中的畫,然後轉身就要走。
「幹什麼去?」豆子反手拉住了林文孝的胳膊,道,「你不會真的找校長去,你找不到的,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有結果。你還是死了這份心!」
「就是阿!」馮薇更加鄙視林文孝了,「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還真當主意用了阿!」
「切!誰要去找校長阿!」林文孝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拜託你們動一下腦筋好不好,校門口那些個做小買賣的見的人也不少!我們只需要拿過去讓他們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不是經常在這裡出沒了!如果他經常出沒,肯定有人認得。」
「可是,這樣能有效嗎?」馮薇腦袋怎麼轉都轉不到正點子,「再者說了,校門口來來往往這麼多人,老闆能一個個都記住嗎?即便是記住了,也不一定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阿!那些做生意的人還能知道顧客在哪裡住不成?」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林文孝掙脫了豆子的手,然後逕自了路。當然,他走的並不是很快,而是晃晃悠悠地前進著。
在大傢伙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韓雲冰、趙嫣蕊二人先跟了來。先開口的是韓雲冰,他看著林文孝匆匆的步履,於是追問道:「文孝,校門口做小買賣的人可多著呢,我們不會是一個一個挨著問!」
「就是阿!」趙嫣蕊也附和了一句,「我們又不知道這老頭經常去哪裡買東西,不可能蒙那麼準,一問就出!」
聽到了二女的問題,林文孝神秘地笑了笑,道:「民以食為天!如果他經常在這裡出沒的話,你們認為他會經常光顧哪些地方呢?」
「噢!」韓雲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飯館!」
「是菜市場阿!」林文孝照著韓雲冰的小腦袋敲了一下,道,「還飯館,除了學生,你以為誰還會天天下館子阿。你看那老頭,他像是學生嗎?」
「不像!」二女同時搖了搖頭。
「文孝等等!」這邊三人還在前進著,那邊豆子他們都追了來。開口吼的,自然是走在前面的豆子。並不是他追不林文孝,而是他不想追。
聽到吼聲,林文孝停了片刻。之後,他扭頭對著豆子道:「快點啊!再慢下去的話,天都要亮了!」
「呃……你夜路走多了……」豆子看了看天色,無語了,「好像這天色……還亮著呢……天還沒有黑……再亮還怎麼亮啊……」
「是啊!」林文孝看著他們走的近了,於是轉頭又開始走了起來,邊走邊道,「我的意思是,要是再磨蹭下去,天黑了又亮了!」
「倒!」以豆子為,幾人同時做出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你不如說亮了又黑了好,那樣大家都能明白!」
這邊幾人風風火火地往菜市場走去,教室那邊,張鈞龍、陳鴻逸以及蘿蔔三人都在和周公下棋呢。當然,他們下棋是虛的,鍾馗那邊下棋才是實打實的。而且,他還在無數次悔棋的痛苦之中掙扎著。至於崔鈺,他剛剛召集回一班黃泉村民,此刻正在墳場那個作為他們房間的墳頭裡交代著事宜呢。
事有湊巧,包不同由於被喊走,去墳頭裡開會去了,所以,他的包子攤位並沒有開張。幾個人從他包子鋪門口過了一個來回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然的話,可能他們就不用辛辛苦苦地拿著一張畫跑到菜市場打聽了。
或許是包不同運氣好;或許是他為人低調;也或許是菜市場那些人都和他不熟悉。林文孝拿著一張畫在這裡往來走了幾圈,竟然沒現有認識畫中人的人。帶著抑鬱的表情,一行人開始返程了。途中,他們遇到了買包子未遂的葉嵐。比較巧合的是,他們沒有想起問問葉嵐,估計是確定了此人不經常在附近出沒。其實他們問了葉嵐也可能是白問,經常買包子的不止她葉嵐一個,可能想起包不同這號人的,還真就沒有。
這個點已經是下課時間了,買到大餅的葉嵐給張鈞龍撥了個電話,得到的回話是小餐廳見。於是,這些人又奔赴了小餐廳。跑來跑去,一大圈下來,他們也都餓了。
從校外走到校內,又是半天功夫。等這些人擁擠到小餐廳那裡的時候,張鈞龍、陳鴻逸以及蘿蔔三人都已經把菜點了。當然,他們點的是五菜一湯,四個人的份量。很明顯,他們沒有預料到會來這麼多人。於是乎,他們又吼老闆,加菜、加桌。
一行人都落座之後,葉嵐將買來的餅分給了蘿蔔一份,然後小聲說了幾句。當然,這一切都落在了張鈞龍的眼中。儘管張鈞龍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但看著小口啃著大餅的葉嵐,他還是忍不住調笑了幾句:「烏龜阿烏龜,你買的包子怎麼是扁的阿?是不是路跑的太快了,把包子都餓扁了阿!」
「我哪裡跑的慢啦!」葉嵐很不高興地嘟了嘟嘴巴,「我是半路遇見b了,邊和他們說話邊走,所以才慢了那麼一點點!對,b!」說話間,她小嘴朝著馮薇方向拱了拱。
「又賴別人!」張鈞龍歎了口氣,然後對馮薇道,「b,難得見你和文孝他們混到一起,這次你們這麼齊全,是去幹什麼了?」
「查探消息去了!」馮薇也是歎了口氣。無功而返阿,能不喪氣麼!
「查探消息?」陳鴻逸愣了一下,「查什麼消息去了,這麼多人!」
「諾,看這個!」隔壁桌的林文孝聞言將手中畫卷塞了過去,道,「當心點你手中的煙,這可是豆子一天沒睡覺整出來的。心血啊,別糟蹋了!」
「什麼東西?」陳鴻逸疑惑著打開了畫卷,映入眼簾的,是煙霧籠罩下一個朦朧的背影。當然,面對著這個背影,他能感覺到的也只是眼熟而已。當然,在張鈞龍看來,也是眼熟倆字。此刻,他也在想:這個身穿破舊道袍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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