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納蘭龍摸了摸鼻子,說道:我不知道你和那少女有這麼一層關係……
中澤裕子苦笑了一下:也談不上甚麼關係。小璐是個天真少女,留在亢宿身邊不是好事……但原來她不喜歡我。
納蘭龍見她不開心,立即改變話題:你在演唱會後為甚麼想要見我?這張海報又是怎麼一回事?說著從懷裡取出那張寫有警告字樣的海報,放在小几上。
我一直想再見你,因為那天晚上看見你們飛走,中澤裕子指了指龍魔:我知道自己沒有眼花。這次來香港也為了找出答案。
找尋答案?
中澤裕子的粵語好像流利起來:答案我已經知道……你們是天神!我在演唱會見到你的時候,只想弄清楚你是不是納蘭龍。
自從在會議展覽中心看見納蘭龍和地煞神戰鬥,還有哪吒、巨靈神的出現,中澤裕子一直不能忘記,儘管那時候納蘭龍這樣要求她。回到日本後她隻字不提,卻經常想起這幕難忘的情景。趁著這次補辦演唱會,她決定找機會追查一下。
然而在展開調查前,中澤裕子受到二十八宿的影響,成為星宿神將。中澤裕子擁有了仙力與及千年知識,在知道自己是心宿的同時,納蘭龍的身份大約也能夠猜個**不離十了。
一切事情依然神秘,對中澤裕子來說卻沒有甚麼吸引力。她的歌唱事業可謂如日中天,並且朝著天後這個目標進,甚麼神將、戰鬥對她來說非但不刺激,反而破壞了她的人生。中澤裕子擁有滿意的生活,不需要倚*信仰來彌補生命的不足,尤其不希望有甚麼力量凌駕和操控自己。命運由自己掌握是中澤裕子自小就信奉的教條,如今卻一下子都被打破了。
亢宿他們各自想透過星宿力量得到甚麼,中澤裕子卻有可能因為它而失去所有。
在昨晚的演唱會裡,中澤裕子與歌迷握手時,竟在人群中看見納蘭龍。雖然第一次見面沒有交換姓名,但當王天君指名尋找納蘭龍的時候,中澤裕子知道就是這個演唱會的座上客。她覺得納蘭龍應該是個好人,至少不像王天君和亢宿的態度那麼逼人。因此演唱會還未完結,便通知工作人員幫忙找他,想要通風報信。
誰知道角宿和氏宿搶先現納蘭龍的行蹤,而亢宿更派箕宿前來帶中澤裕子離去。情急之下只能暗中在海報上草草寫了數字,然後跟箕宿離開。
原來如此,我朋友很擔心你。納蘭龍把陳愷怡的事告訴了中澤裕子:你可以送一張簽名照給她嗎?
中澤裕子輕輕一笑:果然我沒猜錯,你就是納蘭君,而且也留意到我的海報。
起初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就這樣跟著箕宿離開,不知道你的經理人有沒有向警察報案?
我打了電話給她,說我會自己回日本。
龍魔見納蘭龍越說越遠,搶先問道:你為甚麼要殺死角宿?
中澤裕子徐徐搖頭,說:我沒有殺他。我的神技心月鏡並非殺人的招數,它會讓出拳者向自己攻擊。角宿找我說亢宿的壞話,要求我跟他聯手暗殺亢宿。我覺得嘔心,哪個也不想幫,於是拒絕了。角宿怕我在亢宿面前揭穿他,便向我出拳,我逼於無奈只好用心月鏡對付他。
難道角宿跟房宿一樣,也是死在自己的拳下?
心月狐在二十八宿之中,最擅長精神攻擊。除了靈狐拳和寶狐拳外,心月鏡才是最強神技。當對手出招的時候,使出心月鏡能使其精神出現短暫錯亂,以為敵人就是自己,於是把拳打在自己身上。
怪不得角宿身上的致命傷痕與你的拳風截然不同。龍魔嗯了一聲,又問道:其餘二十一宿的事情,你有聽別人提及過嗎?
中澤裕子臉有難色:我不清楚,這一個星期我只見過其餘六人而矣,還有一個王天君,他們也沒說起別的事情。
我想裕子小姐應該知道所有事情……納蘭龍轉頭望著龍魔說:看來裕子小姐除了東方七宿之外,其他的都不清楚。
就讓我來告訴她。敖欣接過小雪捧過來的茶杯,說:她已經是星宿神將,不可能再過普通生活──這一點納蘭龍你應該最清楚。如果不希望像亢宿那般愚蠢,她需要知道所有事情。
這……也不是不可能,但現在已經差不多十時了!納蘭龍用食指摸著鼻端:你要現在就跟她說嗎?
我不肯定我們有多少時間,你要記著,無論是否雷帝的主意,敵人還是會6續出現。敖欣的說話得到龍魔點頭認同,繼續道:二十八宿永遠一起出現,不會只有東方七宿那麼奇怪。
納蘭龍點了點頭:我也明白。照裕子小姐所言,他們同時得到力量和部分知識,但對自己的使命卻毫不知情。宇宙的意志安排星宿神將降生,意味著會有大事生,但那是甚麼?除了宇宙的意志便沒人知道。
我們都要靜待那一刻的到臨……如果我們能夠洞悉宇宙的意志,只怕可以主宰萬物,但那是初神也不做到的事情。龍魔說:不過星宿神將是宇宙的意志為虛無天界安排的戰鬥力,當天界得知星宿力量出現,便會派人前往接觸。
納蘭龍啊的一聲:就像雷帝派出王天君?
可以這樣說……雷帝要對付主人,難道他真的認為這是宇宙的意志的意思?
敖欣站了起身,拉住有點害怕的中澤裕子: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裡住下來,我跟你詳細解釋。
納蘭龍先是一呆,然後失笑道:敖欣……你越來越像個地球少女,喜歡和其他女人同床夜話?
敖欣瞪著納蘭龍,像是怪他多事一般。
這些年來敖欣一直在觀音身旁學法。佛法講究排除七情六慾,敖欣與其他修道者也就沒有甚麼感情可言,就算是觀音的另一個侍從善財童子,從沒跟敖欣說過半句話。
敖欣沒有拋卻自己的感情,尤其她與敖玉有著承諾,只是在觀音身邊習慣了一種比較淡然的相處。
這次消滅不死修羅後,虛無天界再次遭到封鎖,敖欣被迫滯留在人間。她與小雪同住一房已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在跟小雪熟悉起來之餘,亦被慢慢感染了人類的一些習慣。
裕子小姐既然和經理人說好,那就在這裡住一晚,不過要委屈你跟她們兩人住到一個房間裡。納蘭龍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並非盲目崇拜偶像,但舒樺的家越來越來越擠迫也是事實。
中澤裕子站了起來,微微彎腰:反正我也不能回酒店,在這裡住上一晚也好。
你會知道所有事情的……敖欣回頭望了納蘭龍一眼,便帶中澤裕子向房間走去。
納蘭龍揉了揉鼻樑:甚麼嘛?
龍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起你的故事,難免要提及敖玉……你應該知道的。
納蘭龍這才恍然,心中有點兒難過。
主人,無論宇宙的意志是為了甚麼原因安排二十八宿降生,天界照慣例會將他們收歸麾下,因此雷帝的做法可以理解。我認為雷帝另有圖謀,他不會莫視宇宙的意志,二十八宿一定有別的任務,只是順便對付你而矣……何況雷帝讓你選擇效忠他?
我應該效忠他嗎?
不!你要效忠的是天界,這是恆古以來的定律,敖玉成為神將時的宣誓也不是以天帝或王母為效忠對象。
納蘭龍搔了搔臉頰,說:我知道了。雷帝遠在天界,我們沒法去猜測他到底想要幹甚麼,唯有兵來將擋……被那個尾宿逃走了最是可惜,我們要盡量減少敵人的數目。
放心,敖欣跟我說了。龍魔胸有成竹的說道:他不會跑遠的。
納蘭龍不知袖裡,卻也不再追問,繼續說:還有二十一宿呢!他們的實力會比起東方七宿更強嗎?
我不知道。東方七宿以靈巧的格鬥取勝,這是其象徵聖獸的屬性使然。至於其如二十一宿,也有不同的戰鬥風格吧?龍魔皺眉說:主人要明白一點,無論他們的實力如何,也絕對強不過身為一級神將繼承人的你,哪怕你還沒把敖玉的龍魂力量揮出十成。但是神魔間的戰鬥,除了道行深淺的仙力強弱之外,還有許多因素影響著戰果。
納蘭龍豎起手指數著:我聽說過了,仙術、神兵、法寶、經驗……
當中最玄的是相生相剋的道理。而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宇宙的意志。
納蘭龍舉起雙手:每次說到宇宙的意志就必須投降,它決定了一切嘛!人生原來由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操控,成了神仙也擺脫不了,真是無趣!
這是沒法子的,就算是初神也未必能夠理解其中奧妙。龍魔少有地歎了口氣:或許王母就是領略到宇宙的意志,因此才閉關冥想。我們只要相信它的存在,不用太過在意。
所謂冥冥之中,人類自古已有這個概念。無論稱呼它作命運還是天意,我們一直知道它的存在,卻不可能倚*它生活。即使計算時辰八字,看掌相臉相,查三世書甚麼的,也不能夠真正解構當中秘密,到了最後只有一堆未知的問號,因此還得*自己努力過活。
孔雀曾經這樣說過:宇宙的意志只是一種方向,而不是劇本,我們的人生也需要自己的參與。
二十八宿的出現,當然不會為了對付主人……這背後的含意著實令人擔心。但當前要解決的是雷帝的格殺令,我們不能一直挨打而不找出原因。既然無法返回虛無天界,唯有把星宿神將全部打倒,逼使雷帝派出天界神將,到時或許能夠知道雷帝的真意,也可以把我們的立場透過神將帶回天界。
事到如今,龍魔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東方七宿已率先覆沒,若持續下去早晚也要與其餘二十一宿兵戎相見。但星宿神將的降生若是另有原因,在這場沒頭沒腦的混戰當中損兵折將,將來需要他們的力量時天界豈非無兵可用?納蘭龍不知道龍魔有否考慮這一層,但他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妥。
第二天,納蘭龍很早便起床。當他走出房間,卻看見中澤裕子已梳洗好,坐在露台眺望海景。
裕子小姐早。
早安!中澤裕子站了起身,向納蘭龍彎腰躬身:納蘭君也起床了。
納蘭龍欠了欠身,拉過另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我以為你會很晚才睡,因為敖欣要說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過了午夜才說了一個梗概。
真是可惜,裕子小姐是被選中的人,只怕你會失去如今的一切……
不!我會繼續努力的。
納蘭龍有點詫異地望著她:你說甚麼?
我聽了敖欣的說話,更加下定決心。中澤裕子眼神之中有著一絲倔強:今天下午我就訂機票,飛回日本繼續我的工作。
納蘭龍皺了皺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我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也許天界的雷帝會來找我,也許其他星宿神將會來找我,但即使是那樣,我也會拒絕他們。中澤裕子咬著下唇,喃喃說道:我一直很珍惜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就算死也不會放棄。
納蘭龍霍地站了起來,握著拳頭說道:沒錯!我當初也是這麼說!我你!說到這裡,覺得自己有點失態,有點見腆的坐了下來:我幾乎忘了這一點。有時我們得向現實低頭……面對那個虛無天界,我只想和他們爭取協議,若得不到他們的認同,勉強留在人間也是永無寧日。況且天界有天界的道理,人間不應該有神魔力量……
中澤裕子搶著說:我不會使用的。
我也這麼說,但連我自己也不敢肯定。納蘭龍笑道: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和這個世界,我們擁有的力量變得很寶貴,就像對付不死修羅。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去做。
中澤裕子默然半晌,才輕聲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但這一刻我感受不到,只想回日本去。
納蘭龍嗯了一聲,伸出右手:希望其他人不要來找你……讓你安心做個實力派歌手。
中澤裕子嫣然一笑,伸手與他相握:我會努力的。
加油!納蘭龍捉著中澤裕子的軟若無骨的玉手,心情有點興奮:你知道嗎?龍魔告訴我,你們的星宿力量與我們的仙力不同,平日不使用時處於一個很低的水平,因此比較容易隱藏氣息。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也許可以不讓其他星宿神將找到你。
嗯,敖欣跟我說了。只要其他人不知道中澤裕子就是心宿,我或許可以做回普通人。敖欣說有一個例子叫做……孔雀明王,其他人找不到他。
納蘭龍覺得敖欣真的越來越三八,不禁失笑。
難得得到裕子小姐的幫忙,還以為我們的力量會增加。但既然裕子小姐決定了,我們會尊重你的。
謝謝了。中澤裕子微笑道: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小,但還是叫我裕子吧!
你們很投契嘛!聽到小雪的聲音,納蘭龍中澤裕子一起回頭望去,只見小雪捧著兩個碟子,笑著對中澤裕子道:用過早餐才走吧!
兩人走回飯廳,原來大家已先後起床了。
望著納蘭龍和敖欣,還有四斗眾,中澤裕子忽然想起甚麼,說:我幾乎忘了……王天君曾經交給亢宿一張名單,那是除了納蘭君外,其他的目標人物。
除了我以外,有敖欣和四斗眾吧!
我沒看過那張名單,但聽亢宿說,名單上有八個人。
納蘭龍和敖欣對望一眼,點數著廳中人數,剛好有八個人──但包括了中澤裕子和小雪兩人在內。
愷怡早!
陳愷怡認得是秦崎的聲音,頭也不回的說道:早!
怎麼沒精打采的?秦崎走到陳愷怡身邊,笑著說:聽說你得到了那個甚麼歌手的簽名照?我老是記不住那些藝人的名字。
中澤裕子!陳愷怡氣呼呼的叫道:龍那個笨蛋……見到中澤裕子也不告訴我!我想跟她說話啊!只有一張簽名照有甚麼用?
秦崎早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打趣道:龍好心做壞事,原來你不喜歡。倒不如把照片送給我吧!
找死!陳愷怡舉起粉拳就要打秦崎的手臂,卻忽地頓住,想起了喜歡打人的梅玲。
秦崎猜到陳愷怡的心思,聳了聳肩,繼續向學校走去。
算了!陳愷怡故作輕鬆的說:橫豎龍與中澤裕子也是在機場才匆匆見了一面……就算通知我,我也來不及趕到機場去。納蘭龍當然不會愚蠢到把實情告訴陳愷怡。若然讓陳愷怡知道中澤裕子在舒樺家中過了一晚,就算擁有敖玉的龍魂,只怕也會死在她的必殺技之下。
兩人走進校門,秦崎說道:龍有沒有跟你說,要你暫時別到阿舒家裡去?
嗯,他對我說了。演唱會結束後,曾經有兩個怪人出現,而且毆打了龍。陳愷怡不無擔心:你我都知道龍變得不同了,一個普通人怎可能毆打他?我想一定又有麻煩出現。
沒錯,但我們已經管不著的了。秦崎曾經有點不忿氣,因為在打架方面,一向是他最擅長的,可是納蘭龍卻變得出奇的強。但後來轉念一想,納蘭龍已經算不上是一個人類,根本不能作比較,秦崎又釋懷了。
陳愷怡指了指操場一角的小賣部,說道:你看!那不是初戀嗎?
秦崎緣著陳愷怡所指的方向望去:嗯嗯……旁邊的是誰?
好像是初戀的同班同學。陳愷怡揮手喚道:初戀!早安!
初戀回頭望見他們兩人,表情有點奇怪,還是點頭打招呼:兩位學長早!
怎麼了?陳愷怡好奇的問,初戀有點為難,望了望身邊的那個女孩子。秦崎覺那女孩好像和自己一樣高,不禁有點不自在,暗地裡挺起胸膛伸直腰板。陳愷怡看在眼裡,覺得好笑,卻問初戀道:這是你的朋友?
戀點頭,說:她叫陳碧琪,是我的同班同學。她又在問我一些我也不清楚的問題……或許你們告訴她吧?
秦崎和陳愷怡很是意外,反問:甚麼問題?
碧琪想知道舒樺學長的事,她問我舒樺學長到哪裡去了!
秦崎瞪大了眼,啊啊兩聲,用手肘撞了陳愷怡一下。初戀打著眼色,又說:我不太認識舒樺學長,只知道他失蹤了,連警方也沒消息……不是嗎?
其實陳愷怡和秦崎也不知道許多事情,至少比初戀知道得更少。初戀的用意不過是讓他們兩人附和自己的說話,好說服陳碧琪而矣。陳愷怡他們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初戀的意圖,連連點頭道:不就是嘛!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了。
陳碧琪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初戀的舉動已讓她感到很尷尬,不敢再亂說話。秦崎和陳愷怡趁機說聲再見,轉身走向校舍那邊。
你怎麼隨便跟學長他們亂說?陳碧琪見兩人走遠,用力捏了初戀手臂一下。
他們是舒樺學長的同班同學……兩人也不知道,你可以死心了吧!
陳碧琪嗔道:甚麼死心不死心,我只是問一下罷了。
初戀用儲值卡買了一樽果汁,說:幾乎每天問我一次!你到底是幹甚麼?
你也很關心納蘭學長!
陳碧琪長得比初戀高大,初戀的態度卻反過來像個大姊一樣:龍是個好人,大家都喜歡親近他。我不是說你的舒樺學長是個壞人,但我不清楚……你知道,舒樺學長的臉色經常也不好看。
在陝西平涼生的事,初戀曾聽納蘭龍敘述一遍,然而當中牽涉了太多事情,即使初戀是驅魔師,也有不少地方聽得不明不白。她就弄不清楚,現在的舒樺到底是不是以前的舒樺?舒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就一直奇怪,你只關心舒樺學長……難道你真的喜歡他?
陳碧琪雙頰紅,狠狠打了初戀一拳。初戀吃痛,忍不住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打痛了你?我是第一次打痛了你!陳碧琪有點意外,高興地笑道:今天真是可喜可賀。
初戀摸著紅了一片的手臂,皺眉說道:你甚麼時候變得這樣大力了?頓了一頓,又語重深長的說道:你要喜歡怪人也好……但舒樺學長就甭想了!因為他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來,畢竟是失蹤了嘛!而且你別老是要我擔心……
陳碧琪嘀咕著道:你在說甚麼啊!我又不是喜歡他……我很清醒,這時候要應付公開試,戀愛的事待試後才……
誰跟你說這些?你自己想左了!初戀望著陳碧琪,說道:就好像新年假期你跟寶兒他們去遠足一樣,身體不行就要量力而為,幸好你還能夠自行下山到醫院檢查,當我在醫院找到你時多憂心。
知道了!陳碧琪怕初戀嘮叨,搖著雙手說:不過是擦損了手腳……不要大驚小怪。
初戀還想再說她兩句,肩頭被人拍了一下。連忙轉過身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套裝、與陳碧琪差不多高的女人站在那裡,說道:你兩個把頭束起。
初戀頭比陳碧琪還要長,連忙從口袋取出帶。陳碧琪笑道:梁老師,你的頭也不短嘛!如果你束起頭會是甚麼樣子?
初戀認得她是新來的實習教師梁浩恩──雖說是實習,好歹也是教師,初戀暗中拉了陳碧琪一把,不讓她胡亂說話:我們會小心在意了。
我也會說笑話,不用太拘謹。梁浩恩報以親切的微笑,睜著一對大眼睛說:快上課了,你們回課室去吧!
兩人點了點頭,向梁浩恩微微鞠躬,然後轉身穿過操場向樓梯走去。
梁浩恩用手指搔了搔臉頰,望著兩人的背影,喃喃道:那個女孩……我在甚麼地方見過?
在灣岸區的市中心,矗立著許多商業大廈,也有不少購物中心和各式娛樂場所。
在一棟四十層高的大廈頂層,有一個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伏在天台邊緣,透過臉上墨鏡鏡片,凝視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有穿插其中的電磁汽車。
那男人伸手入懷,掏出了香菸包,張口咬住其中一支,然後從另一個口袋中取出打火機,將香菸點著。
出現了嗎?那人似有所感,剛呼出了一個煙圈,便把吸了兩口的香煙拋到遠處。只見他伸手拿起放在身旁的望遠鏡,立即調較焦距,很快便找出目標物:在哪裡了!
良久,看著目標人物走進了一個大型級市場,那人才翻身坐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砰!他把食指放到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冷笑道:找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把你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