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澤裕子穿著銀色羽衣,走到納蘭龍面前,用生硬的語氣說道:我是東方七宿中的心宿,心月狐中澤。
這件心月狐羽衣把中澤裕子全身包裹著,卻一點也不覺累贅,仍然把她的身段完全展現出來。羽衣上面有許多如雕花般的中國古代紋飾,面罩保護著中澤裕子的額頭和臉頰,於眉心處鑲嵌了一顆和玉。
你……你……納蘭龍把中澤裕子認了出來,一時間竟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想過把二十八宿的出現和中澤裕子的失蹤扯上關係,更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幫陳愷怡找回中澤裕子。
半晌,納蘭龍才回過神來:你不是失蹤了?怎麼……
啊?你們互相認識?亢宿和龍魔幾乎是同時問。
納蘭龍呆了一呆,見中澤裕子沒有反應,搖頭說道:算不上認識……中澤裕子是亞洲知名歌手,就連我也喜聽她的歌……
亢宿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差點忘記了!你昨晚便是去看她的演唱會,才給角宿和氏宿盯上。頓了一頓,對中澤裕子叫道:即使他是你的歌迷,如今也只有殺了他。雷帝的命令誰也不能違背,這樣我們才能夠進身虛無天界。
龍魔聽出了一點端倪,立即問道:甚麼進身虛無天界?
亢宿昂不答,冷冷的說:納蘭龍!代表我方出陣是心宿,你會派誰出戰?還是想要身先士卒?
如果他們群起而攻,我們也奉陪到底!亢宿後面一個披著斗篷的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根據資料還有一個叫做敖欣的女人。快點結束這邊,然後把那女人處理掉。另外一個男人怪聲怪氣,語卻極快:中澤,快點出手吧!
納蘭龍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裕子小姐怎可能會是二十八宿?往年十月在會議展覽中心遇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現在卻……你真的要殺我嗎?殺人也沒所謂?
中澤裕子臉色變得非常蒼白,她背著四個同伴,突然向納蘭龍眨了眨眼睛。
納蘭龍不明所以,衝口而出:怎麼?
中澤裕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緊咬著下唇,雙拳用力握緊,掌心都冒出汗來。
你在幹甚麼?亢宿察覺有異,皺眉問道:心宿!為甚麼還不攻擊?
還是換我上吧!站在亢宿身後,最後一個穿著斗篷的人話。雖然披上斗篷,也能夠看出其身材矮小,但聽聲音嬌嫩,原來又是個女人。
亢宿回頭望向她:啊?為甚麼?
嘿!中澤小姐大約是看到小歌迷,所以有點心軟了吧!這種偶像歌手成甚麼大事?那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繼續冷言冷語:只怕她根本沒有甚麼實力,卻在這裡裝模作樣。
聲音低沉的男人喝住剛剛說話的女子:房宿,說話放乾淨點,我們槍口要一致對外。
亢宿不知道應否相信那女人的說話,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決定派出另外一人對付納蘭龍:心宿,你回來。
聽到了亢宿的說話,但中澤裕子仍然緊抿著唇,沒有移動半步。
亢宿心中大是不滿,把聲量提高:我命令你回來!心宿!
中澤裕子嘀咕了一句日文,終於立定決心,抬頭吐出兩個字來:不要!
納蘭龍和龍魔對望一眼,都覺得很意外,然而情況似乎對他們有利。納蘭龍對中澤裕子有著一種對偶像的信任,這種信任雖然有時會不切實際,但此刻明顯是正確的。
亢宿不知道中澤裕子葫蘆裡賣甚麼藥,踏前兩步,伸出右手便朝她的肩頭抓去。冷不提防中澤裕子突然轉身,提起右臂便向他出拳!
雖然早已有所覺悟,但親見看著中澤裕子使用仙力打出神技,納蘭龍還是感到非常震撼,一時間呆住了說不出話來。
萬料不到中澤裕子會突然難的亢宿,想要閃身避開時已慢了半分,左臂被她的拳風擦過,把斗篷割開了一大片,上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若非亢宿反應敏捷,他的一條臂膀已被中澤裕子卸了下來,而不只是留下三道爪痕。亢宿又驚又怒,大聲喝道:心宿!你瘋啦?
亢宿,你還不明白?從剛才始一直對中澤裕子冷嘲熱諷的女人走到亢宿旁邊,把頭上連著斗篷的帽子拉下來,露出一張年青的俏臉,原來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女:雖然不知道是甚麼原因,但這位中澤小姐背叛了我們!
亢宿實在不能相信中澤裕子會做出背叛行為。儘管大家只是在這數天才認識的烏合之眾,但見過來自虛無天界的使者後,對天界滿心嚮往的亢宿,難以想像有人敢違抗雷帝的命令。
這拳風……這拳風像是利爪一樣,想不到你擁有這種程度的殺傷力,連我也看走了眼。亢宿低頭看了看被撕碎的斗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中澤裕子:房宿的說話是真不是?
中澤裕子還沒回答,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用力嗅了兩嗅,怪聲道:這是甚麼氣味?
這是心宿的拳風挾著的香氣,大概就是妖狐的味道吧!亢宿得不到中澤裕子的回答,語氣變得更是冷酷:你竟然向我出拳?
聽到亢宿說話,納蘭龍心中動了一動,好像想起了甚麼。但那男人不但語快,腦筋轉得更快,立即便道:角宿的屍體上仍然殘留著非常薄弱的相同氣味。
亢宿呆了一呆:甚麼?
我的鼻子比誰都靈敏!那男人又急道:隔老遠我也嗅到角宿身上的香氣。
嘿嘿……亢宿一陣冷笑,望中澤裕子一字一頓的說道:難道角宿不是納蘭龍殺死……是你下的毒手?
中澤裕子向納蘭龍身旁*近了點,生硬地說:沒錯,因為他先襲擊我。
你說謊!那個被稱為房宿的少女說話時咬字雖然有點不清楚,但卻不放過任何一個針對中澤裕子的機會:角宿為甚麼要襲擊你?
納蘭龍看不出房宿的實際年齡,看樣子大概是十五六歲左右,樣子長得比較普通,最吸引人的要算是一雙大眼睛,但也稍嫌太大了點。本來一個十餘歲的大眼睛少女可以很可愛,只可惜她的眼神凶狠,一臉目中無人,不甚討人歡喜。
他要我對付亢宿,我不答應,他就攻擊我。中澤裕子大聲說道:我只是保護自己……任何戰鬥我也不想參與。
角宿要你協助他對付我?亢宿臉上滿是懷疑的神色:他為了甚麼原因要與我為敵?角宿沒有這個力量啊。
所以角宿才拉攏中澤,他大概看出了中澤的實力。那個聲音古怪的男人有如念急口令般連珠炮:角宿曾經向我暗示過,他才是東方七宿的領袖,有可能因此而對你懷恨在心,又或者想要搶回失去的地位。
亢宿嘿的一聲冷笑:角宿幾乎是我們東方七宿中最弱的一個,又怎能成為領袖?理所當然是以實力決定一切,那就是由我亢宿來做你們的頭兒,你們有異議嗎?
龍魔記得很久以前與敖玉談起二十八宿時,敖玉也說過東方七宿之應該是角宿。角宿又名角木蛟,象徵聖獸便是蛟龍。由於五行之中東方屬木,所以東方七宿便以角宿為。這班傢伙被宇宙的意志牽引,不明不白走到一起,竟以實力區分地位,那是最野蠻和原始的一種方法,無怪乎二十八宿始終不能脫肉身束縛,成為真正的天界神將。
要成為神佛仙魔,精神鍛練比起力量鍛練更重要。若一味追求力量,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看著幾個星宿神將互相猜疑,龍魔沒打算把所知的一切告訴他們。眼前這五人實力與凱、虎牙等相去不遠,只有龍魔和納蘭龍較有把握,但納蘭龍總不能予人信心。現在對方自亂陣腳,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
聽著亢宿他們為角宿的動機而爭拗,中澤裕子只能用她僅有的詞彙去表達意思:對我來說不重要……因為我不會幫助你們任何一人。
亢宿語氣變得冷峻:這是雷帝的指示,連天神的說話也不聽,你要負上沉重的後果。
我不知道……天神甚麼的,我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中澤裕子的粵語雖然不太靈光,仍然努力去表達自己的想法:我聽厭了雷帝的故事,我也聽厭了你們的計劃……我從來不信任何宗教,不想成為神仙,我只想要繼續做我的工作!
嘿!不由得你呢!想要擺脫上天給你安排的命運?把生命都留在這裡!
亢宿的說話令到中澤裕子更是反感:起初我以為是甚麼有意義的事,而且不知道你們的底細,我才勉強跟你們離開,但現在……頓了一頓,毫不退縮的望著亢宿道:就算被你殺死,我也不要跟你們這種人混在一起。
中澤……納蘭龍吸了一口氣,想說點甚麼,忽然覺得辭窮,再也說不下去。
我不認同你們!雖然我不算認識他,但我不覺得他是壞人。中澤裕子指住旁邊的納蘭龍,繼續說道:相反,你們才是真正的邪惡。
好!你這個日本女人,我打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天神為甚麼會選你作神將,看來真是陰差陽錯。亢宿聽著中澤裕子批評他,怒極反笑:你沒資格當我們中國天神的神將,你知道我們身上肩負著的是甚麼嗎?是雷帝大人,也就是天神的厚望!你不認同的話,會遭天打雷劈!背叛雷帝大人的只有死!
哼!這叛徒讓我來對付!房宿搶到中澤裕子的身前,雙手一揚,斗篷已褪了下去,展露出粉紅色的羽衣:我最看不過眼的就是這種得到萬千寵愛、自以為是的人!甚麼不想戰鬥,不正是溫室小花的幼稚說話嗎?
佩宜?
別叫得這麼親切!我不喜歡你!房宿指著中澤裕子,冷冷說道:心宿嗎?心月狐……看你的樣子也是只小狐狸!我是房日兔,大自然中兔子只能成為狐狸的食糧,但在我們二十八宿之中,又會否展到這個地步?
佩宜……不!房宿!中澤裕子不其然的退後了一步:你為甚麼這樣做?
答案錯誤!房宿舉起雙手,掌中放出仙力,形成一個粉紅色的圓形能量球:復活蛋大作戰!
中澤裕子大驚,雙足一彈,躍起了兩米有餘,那個紅色能量球在她的腳底爆了開來,像煙花一樣散射出許多細小的光彈。中澤裕子並不懂得飛翔術,她在半空中無從著力,眼看要被光彈擊中,卻見她屈膝翻了一個斤斗,使出了神技二重躍跳,身子平白再上升了兩米,然後全急墮,向房宿的頭頂壓去。
對於中澤裕子來說,這個星期以來生的事就像一場惡夢。在準備演唱會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星宿力量讓她承受不了,昏迷過去,到得清醒之後,除了體內充滿了許多難以駕馭、有如亂流的能量,腦海還閃過許多片段和訊息,令她以為自己抵受不住壓力而出現精神錯亂。中澤裕子並不知道,從二十八宿傳到地球的星宿能量,除了力量之外還蘊含了宇宙的意志,她在得到心宿力量的同時,還擁有了數千年來心宿的戰鬥技巧。
當晚深夜時份,在宇宙的意志驅使下,中澤裕子不自覺地離開了下榻的酒店,在一個無人的公園裡頭與擁有相同的經歷的六人會合。在初次見面時,大家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儘管自出生以來從沒見過面。
中澤裕子得到了星宿力量和神技,但僅此而矣。接下來的時間她繼續為預備演唱會而工作,直到昨晚,才再次被強行召喚歸隊。從沒有練習過如何操控仙力的中澤裕子,黃昏時分與角宿的戰鬥是她生平一次跟人打架。
相反,房宿自得到了星宿力量的這個星期以來,便一直不分晝夜地修練。雖然只有數天時間,修練對仙力運用的純熟程度幫助不大,但至少加強了房宿的心理準備──她早已在腦海中模擬與敵人戰鬥,不知有多少遍。
房宿靈活地向旁邊蹤開,動作也極是敏捷。旁邊的龍魔說道:房宿的象徵聖獸是神兔,心宿的象徵聖獸則是妖狐。她們兩人也是以靈活見長。這場女神將的對戰真是別開生面。
眼前的中澤裕子和那個房宿無論在靈活性和度兩方面,均比氏宿更勝一籌,納蘭龍才看了十數秒鐘,已是眼花撩亂。他越想越納悶,忍不住捋起一對衣袖,想要上前助戰:裕子小姐不肯被人利用,反而陷入危機,我不能坐視不理!
龍魔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個聲音古怪、說話急的的男人一下子晃到納蘭龍身前:白龍神將!房宿和心宿一戰只是甜品,你才是主菜呢!
納蘭龍嚇了一跳,心想這男人剛才一直站在亢宿身後,他是如何來到自己面前?難道竟是和小雪一樣,知道瞬間移動?
站在後面的龍魔雖然捕捉不到那人的動作,但肯定他並非使用瞬間移動:主人小心了!他比房宿和心宿的動作還要快許多。
納蘭龍凜然一驚,先前打敗氏宿也花去了不少功夫,但是度更快的敵人卻一個接一個出現。那男人抓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隻豹頭來:既然房宿忙於對付叛徒,你就乖乖作我的獵物吧!
你……你……納蘭龍被那對閃著詭異紅光的眼睛盯著,不禁僵住了動彈不得,回過神來,才現對方只是戴著一頂黑色豹型頭盔,額角鑲著紅色的晶石作豹眼。
我是二十八宿之中的箕宿!我的名字叫做朗玄!箕宿不脫斗篷,甚至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不知怎的納蘭龍胸口竟然被擊中。
主人!黑暗中虎牙看不清楚生何事,聽見納蘭龍悶哼一聲,已知不妙,第一時間撲上前去。凱和拉比不敢怠慢,亦跟著虎牙上前支援納蘭龍。
尾宿!看來我倆也不能閒著!亢宿對身旁最後一人道:東方七宿有的戰死有的背叛,若還收拾不了這個納蘭龍,教我們在其他二十一宿面前如何立足?
我知道了!那男人用的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用出手,請交給我和箕宿吧。
在納蘭龍他們頭頂不遠處的一幅山坡上,斜斜長著一株大樹。樹幹上站著兩條人影,俯觀看下面的戰局。
納蘭龍他們只怕要陷入苦戰了!
怎麼看,也是納蘭龍他們佔優,龍魔的實力凌駕東方七宿……
我們慣於從神魔身上的氣息推斷其道行和仙力。其實神魔之間的戰鬥,表面的強弱並不能決定一切。
啊?明王此話怎講?
樹幹上的其中一人便是孔雀,這時候他脫下了日常穿著的西服,一身輕裝的站在那裡,感覺已全然不是日間見到的那位學者:神魔決戰包括了法寶、神兵、仙術、經驗、屬性等等,相生相剋的道理你怎會不明白?
但是……另外一個人說道:如果他們真的不敵,明王會出手嗎?
還未到時候,龍女。孔雀搖了搖頭,抱著一雙原來頗粗壯的手臂說:他們沒可能見過雷帝,那麼一定天界派出了使者……我必須知道使者是誰?跟他們說過甚麼?
站在孔雀旁邊的,正是龍女敖欣:只要隨便擒住一個問個明白就是了。
你忘了我的話嗎?納蘭龍他們要打敗對手並不容易!
為甚麼?
宇宙的意志安排二十八宿出現,便是因為未來會出大事,所以及早為天界提供戰鬥力。二十八宿幾乎參加了歷史上所有神魔大戰,他們只屬二級神將,不過卻組成了一支有力的小型戰隊。孔雀指著下面,仔細說道:東方七宿要算是當中的突擊部隊,雖然他們的實力不比其餘二十一宿強,但其靈活的作戰技巧令敵人防不勝防……只要知道東方七宿的聖獸屬性,就知道他們全是以度掛帥的戰士。
納蘭龍只不過掌握了敖玉的五六成仙力,他還有進步空間!
納蘭龍第一次戰鬥,對手就是宇宙最強神魔之一的不死修羅。正因如此,他習慣了不死修羅堂而皇之的正面攻擊,到這時候再面對東方七宿的度和靈巧,便須重新摸索取勝之道。孔雀嗯了一聲,點頭道:如果他能克服過去,應該可以變得更成熟。
敖欣望著腳下,心中對納蘭龍寄望甚殷:你是繼承敖玉的男人,絕對不可以輸給二十八宿這種神將。
在東方七宿與納蘭龍等人的戰場上面,一間村屋被炸塌了半邊,出了巨大的聲響。
兩個身影從飛揚的沙塵和瓦礫中飛了出來,雙雙落到遠處。
穿著粉紅色羽衣的房宿甫一著地,立即又向一身銀色羽衣的中澤裕子躍了過去,並且從背後拔出了兩把彎曲的東西,朝中澤裕子的頭頂砸去。房宿體形嬌小,身高還沒有一米五十,看她蹦跳就像一頭真正的兔子般。
叮叮兩聲,房宿的攻擊被擋住了,中澤裕子可也沒有還擊,兩人倏地分開。
夠了!我們為何要戰鬥?中澤裕子握著拳頭,生硬地對房宿說道:真的是為了甚麼雷帝的命令嗎?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房宿膚色白晰,在月色的映照下更像一隻白玉兔子:我只是不喜歡你而矣!我不喜歡你啊!
中澤裕子沒想到她對自己如此反感,詫異的反問:我做錯了甚麼?
你沒有錯,我就是不喜歡別人被愛惜……你已經是個非常有名的歌手,有許多歌迷,為甚麼還要當神將,搶去我的東西?
房宿的質問很不可理喻,甚至是非常的孩子氣。中澤裕子想告訴房宿,自己有多不願意成為甚麼勞什子神將,更不明白到底搶了她甚麼東西,奈何意思太複雜中澤裕子不懂用粵語表達。
只有殺了你,他們才會相信我……房宿咬著細小的牙齒,瞪著一雙大眼睛狠狠說道:雷帝對我來說太遙不可及了!亢宿的命令我卻一定要做到!
他們七個人在數天前才相識,中澤裕子實在難以理解房宿為了甚麼原因要如此服從亢宿。在她的心目中很不喜歡這些人,尤其亢宿的霸道,雖然當中牽涉了神話傳說中的天界,還是不想當這個星宿神將。
昨天晚上,中澤裕子被箕宿強行帶走,並開始執行雷帝交付給他們的任務──對付納蘭龍。中澤裕子很是苦惱,直到最後一刻,終於下定決心作出反抗。果然不出所料,亢宿毫不猶疑下令處決她,只是想不到搶著出手的竟然是房宿這個初中生。
房宿跳上半空,身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順勢把手中那把彎曲的粉紅色神兵擲出:兔子回力刀!
那的確是一柄回力刀,房宿那件羽衣房日兔的附件,平常收納在背部。羽衣附屬的神兵,能夠和真正的神兵好像白龍劍等爭一日之長短。
回力刀轉得極快,變成了一個圓環,直朝中澤裕子飛去。中澤裕子深知道若被回力刀觸及身體,定然被劈成兩截,因此不敢大意,慌忙使出了神技靈狐拳以求自保。
靈狐拳是一招以輸出仙力作中距離攻擊的神技,拳風能夠切裂任何物質,包括空氣,看起來倒似遭受爪擊。納蘭龍先前在樹幹上現的爪痕就是靈狐拳所造成。
而自神話時代以還,心月狐所出的攻擊,全都會帶著一股濃郁的香味,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消失。
中澤裕子的這招靈狐拳直接擊中旋轉中的回力刀,把它打飛:房宿!我不要跟你戰鬥!
兔子回力刀partto!原來房宿擲出第一把回力刀的同時,第二把亦緊接著擲出去。中澤裕子經驗尚淺,不提防對方有此一著,到得回力刀化成的圓環射到面前已是太遲,千鈞一間側頭閃避,雖然逃過身異處之厄,但回力刀仍然劃過左肩,護肩立即碎裂,濺出了血花。
在中澤裕子跪倒地上的時候,房宿輕輕一蹤,伸手抓住飛回去的回力刀。
納蘭龍蹲在地上,一條黑影在他身周繞著圈子疾奔,黑暗中竟補捉不到他的身法,甚至連斗篷的邊也摸不著。
可惡!至少讓我擊中一次!納蘭龍掙扎著站了起來,想要撲上前去,可是眨眼間那人影已到了另一個方向,納蘭龍撲了個空之餘,背心更被著了一下,甚至連衣服都打碎了。
箕宿!納蘭龍痛極,把手伸到背後想要按住受傷的地方,同時間啪啪兩聲,他的腰間和大腿又被接連擊中,連褲管都被打至碎裂了。箕宿越奔越快,納蘭龍連其動態都搞不清楚,更遑論要施以反擊。
我這是在重蹈對付氏宿的覆轍!納蘭龍滿身傷痕,但那箕宿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最令人氣憤的是,箕宿至今仍沒脫下斗篷,簡直目中無人:千萬不要一味躲避,躲避不了就得主動攻擊……可是這箕宿的度,就連結晶拳的拳風也追不上……根本沒可能正面擊中他!
箕宿的象徵聖獸是豹子,因此又叫做箕水豹。這男人披著一身黑色羽衣,果真如獵豹般度驚人,即使不解開斗篷,仍然能夠把納蘭龍玩弄於股掌之中。
躲不過便把對方的攻擊照單全收!這是與氏宿一戰的策略,然後再施展反擊。不過今次的對手是箕宿,情況完全不一樣:箕宿的攻擊比氏宿更具殺傷力,若被正面擊中的話,所受到的傷害非同小可;而且箕宿比氏宿要更敏捷及高,就算納蘭龍願意挨轟,也不代表接下來的反攻湊效。
納蘭龍的臉頰差點被拂中,幸好及時低頭避開,在心有餘悸的同時,腦海中靈光一閃:我在與氏宿的戰鬥中,所學會的並非反擊的方法,而系靈活變通的致勝之道!
想到這裡,納蘭龍記起打敗氐宿的過程中也曾經這樣做,於是當機立斷,轉身就走。
想逃的話,太天真了!箕宿仍然在納蘭龍附近倏來倏去,陡然間又是一條黑影閃電般飛過,重重的打中納蘭龍背心。納蘭龍眼前一黑,強忍著痛楚,朝山道那邊跑去:還差少許……
箕宿想不到納蘭龍會這樣做,身影急頓,揮出手中的黑影:豹尾鞭!
一條黑色的長鞭一下子捲住納蘭龍的小腿,把他扯得向前直僕。箕宿哈哈一笑:捉到你了!看你走哪裡去?
納蘭龍才一倒地,立即打了個滾,雙手已然扯住圈住小腿的黑色長鞭:嘿!應該是我擒住你才對!箕宿握著鞭子,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不相信自己會被這種小把戲騙倒。納蘭龍重重哼了一聲,又道:原來把我打得遍體鱗傷的,便是這條鞭子嗎?對不起,你的神兵我沒收了!
在中澤裕子和房宿那邊,中澤裕子接連被房宿那些既天真可愛卻又充滿殺傷力的招式弄得毫無辦法。除了復活蛋大作戰兔子回力刀外,房宿的另一得意技便是愛麗絲音拳,這招神技是運用仙力,以音打出拳風的純物理攻擊。
中澤裕子也有一招類似的神技寶狐拳,同樣只是單純的物理攻擊,並以度取勝,但與靈狐拳不同,打出的拳風沒有那麼銳利,不會撕裂對方肌肉。
房宿已是第二次用愛麗絲音拳與中澤裕子的寶狐拳較勁,雙方一邊疾走一邊出拳,全是度的比拚,既要閃避對方的拳風,亦要加快出拳。雙方因為注入了仙力而形成的拳光交織著,華麗與優雅的表象底下卻是一片死亡的陰影。中澤裕子在使用仙力上雖然沒房宿熟練,但那顆平常心竟幫了她一把──兩人勢均力敵,可能會成為一場持久戰,卻因為房宿年少氣盛,勉強想要接近中澤裕子,被其寶狐拳擊中了要害。
表面看來寶狐拳的殺傷性不及能夠撕裂任何物質的靈狐拳,其實會把仙力留在中拳者的體內,造成內傷。雖然愛麗絲音拳也有這種作用,但中澤裕子一直避免被正面擊中,哪怕為此而失去出拳的準頭;但房宿竟然冒險輕進,打倒中澤裕子前已被對手的拳風擊中胸口,一時間喘不過氣來,跪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