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與蕭麗華兩人手牽著手走到了閣樓之上,臉上滿是微笑,白穎的阿娘正在閣樓之上曬著太陽,繡著衣服,見到兩人笑意盈盈的走了上來,很是開心,衝著白穎一通苗語說著什麼,而白穎則很是清脆的回答了幾句.
聽到閣樓之上傳來的女孩清脆的聲音,原本在底下有些無精打采的苗族小伙子們一個一個是能量爆起來,一個個昂挺胸大步流星,整理起寨子前面那塊不小的草地也是飛快的度,經過她們這個閣樓的時候還不忘緩下腳步來,抬起頭朝著兩個彷彿天仙一般的美女露出一張張質樸的笑臉。
「為什麼要聽他的,現在這種時候還要我們在閣樓上賣笑,如果不是只要他知道木衣他們被扣押在哪裡,我絕對不會妥協的。」蕭麗華臉上露著燦爛的笑容,嘴角微微的抽動,對著旁邊同樣一臉笑容的白穎抱怨道。白翼說為了不讓外面的人起疑心,更重要的是懷疑外面有著他師傅花非霖的眼線,將這兩個注定是女主角的女生給推搡了上去,不過蕭麗華的心中更多的是懷疑白翼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想讓她們看見,故意將兩人支開的。
白穎微微的動了動嘴唇,臉上的笑容裝了這麼久了,都有些僵硬了。她回眸看了一眼蕭麗華,那姿儀真是魅力萬千,蕭麗華心中暗暗比較一下,難怪楊木衣對她是如此的戀戀不忘。白穎並不知道那一瞬間蕭麗華的腦子裡面的胡思亂想,她對著蕭麗華小聲的說道:「算了,趁著現在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了晚上肯定有的忙了,你也別怪白翼了,畢竟那個人是教育了他與我十多年的人啊,我們一直都將他視為親生父親一般的尊敬尊重。曾經在我們的心目中,他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樣公正無私,這也就是因為被扣押的是楊木衣他們,如果是別人,白翼他連看都不會看一下的,更別提這種等同於與那個人做對了。」
蕭麗華與白翼也算是打過些交道了,特別是在白穎在上海住院的那段時間裡,仔細一想的確沒錯,白翼不喜歡說話,每每說話說不到幾句就會說「我師傅說」「我師傅講」等等,當時沒什麼感覺,只當是白翼年紀不大,又很是質樸,就和那些小學生一般,喜歡說「我爸爸說」一樣。現在想來,原來竟然是如此,在白翼的心目當中,他師傅就與那聖人一般。
「那白翼不會有事吧!」蕭麗華有些擔憂,心中的信仰一旦破裂,很多人就會有瘋狂的舉動,「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蕭麗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她現旁邊的白穎的臉色也在不知不覺中陰沉了下去,這才想起原來旁邊這個同樣也是花非霖的忠實粉絲。
白穎的臉色沉悶了一會,然後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她扭過頭對著蕭麗華說道:「有些失態了,別見怪。」蕭麗華臉上露著幾分歉意的表情。
白穎沉默了一會,幽幽的說道:「其實在我們這附近,他不僅僅只是我們兩姐弟的偶像,也是很多人心目當中的大師,你不知道曾經的他是那樣的吸引人,雖然他穿著很是普通,一件衣服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上面都許多的補丁了,但是他那氣質根本就讓人忽略了他的衣服,大家只會看到他那如同太陽般的微笑。他在我們這地方是出了名的好人,誰家有困難解決不了的都會去找他;兩家有矛盾了,甚至到了寨主都解決不了的時候找他;甚至是兩個寨子之間為了大山打獵範圍起了爭執還是會找他……你是不會明白的。」白穎的視線中有著些些的迷離。
「如果不是白翼告訴我的這些事情,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告訴我這件事情,我什麼都不會想,直接就會去找到他,然後將一切都告訴他。」白穎平淡的說道,「因為我絕對不會相信那個人說的話的,說他不是好人,還扣押了一些人,我不會信的,就算是你說的也一樣。」白穎看了一眼蕭麗華肯定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蕭麗華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什麼此刻適合自己說的話,**的擠出了這三個字。
「你對不起什麼啊,呵呵,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白穎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白穎的阿娘在一旁衝著白穎說了句什麼。
白穎臉上再次戴上了愉悅的微笑面具,拉著蕭麗華走到她阿娘身邊,她阿娘衝著兩人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走下了閣樓。
白穎看著蕭麗華好奇的看著她阿娘正在繡的圖案,對著蕭麗華說道:「要不你試試?」白穎自己對這繡花之類的活很是不感興趣,她更感興趣的是舞刀弄槍,只是在這苗鄉里,一個苗族姑娘不會繡花的話會讓人笑話看不起的,於是白穎的阿娘就給白穎來了突擊教學,硬是在白穎的手上紮了不少針孔之後能繡出一些簡單的花案了。
蕭麗華看著那塊布料很是眼熱,她其實很喜歡這些東西的,只是苦於無處求師,所以一直只有縫縫扣子的水準,後來迷上了十字繡,照著個布料數格子,許多人數的頭昏眼花,可是蕭麗華卻是繡出了好幾件十字繡。蕭麗華為難的看著白穎:「這沒有圖案怎麼繡啊,我不會。」
白穎眼珠一轉,她沒想到蕭麗華似乎對這個繡花很感興趣,原本心中的苦悶登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笑著對蕭麗華說道:「很簡單的,我教你。」
白穎做徒弟很沒有天份,被她阿娘天天唸經般的咒念好不容易才學會了點點皮毛,不過做師傅倒是挺有天份的,很快的蕭麗華就學會了她那一點點的內存了,看到蕭麗華針底下漂亮的花紋,一絲不苟的針腳,白穎心中一陣慚愧,這才多久,蕭麗華這徒弟就已經比她這師傅的水準還要高了。
蕭麗華抬頭望著白穎,希望可以有中級心法,看到蕭麗華期盼的眼神,白穎的臉上一熱,對著蕭麗華說道:「不急,慢慢來,先鞏固鞏固,再說了,這塊布料只需要用到這些東西,等你練熟了再學其他的。」
蕭麗華點點頭,在她的印象中,這些少數民族的女孩子個個都是心靈手巧的,手下的針線功夫那是頂呱呱的,翱龍飛鳳、並蒂蓮鴛鴦鳥那是栩栩如生,哪裡知曉面前這個女孩的那點底全讓她給掏沒了啊。
白穎坐在一旁看著蕭麗華認真的繡著花,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身白色的苗服,顯得是那樣的恬靜,白穎甚至都有些覺得蕭麗華比自己更像是一個苗族少女。不過白穎的心裡還在暗暗得意,剛剛她阿娘下去的時候讓她幫著繡完那點圖案,現在教了個這麼好的弟子,就不用自己動手了,真是愜意。
底下的苗族漢子們都很是眼熱的看著閣樓上湊在一起繡花的兩個女孩,看她們那一絲不苟的神情想來繡出來的圖案一定也很是不俗。這讓更多的青年們都摩拳擦掌,想要趁著今晚的篝火晚會,打動少女的情懷,然後抱得美人歸,要知道像這樣貌美又能歌善舞還會刺繡聽說還是大學生的苗族女孩實在是太少了。少到了競爭對手竟然有這麼多,漢子們紛紛對著旁邊的青年們怒目相向,就連往日裡關係不錯的朋友此刻也是橫眉相對。
閣樓上的兩女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底下的氣氛已經有些走樣了,她們此刻正在那裡專心致志的研究著刺繡呢,在這樣一個一秒鐘都覺得漫長的時刻,兩人都願意多繡上幾條花紋,這樣也許一抬頭就已經到了晚上了。
時間過得不算慢,特別是中途白穎的阿娘上來了一次,看到很有天賦的蕭麗華在熟練的繡著最簡單的邊紋之後,瞪了一眼白穎,然後一針一針的教導著蕭麗華更深的技巧,而白穎則在一旁乾乾巴巴的充當了一次翻譯,蕭麗華真的很有刺繡的天賦,很快,她針下就出現了一朵梅花,雖然稍顯有些呆板,但是卻已經讓一旁的白穎傻眼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蕭麗華可以學的這麼快這麼好,而自己應該要有些遺傳的這雙手卻是僵硬無比,只能繡繡邊紋。
就這樣,在傻眼與欽佩當中,太陽弟弟漸漸的西移,雖然有些留戀,但是最後還是吐出了最後一抹光暈之後沉入了西邊的群山當中。
有些看不清了,蕭麗華才停住了不斷刺繡的雙手,滿意的看了看她自己的第一幅真正的刺繡作品,一棵梅樹上面,點點梅花綻放著,雖然有些大眾但還是挺不錯的,至少能認出來那時一棵樹上面有些花。
吃過晚餐之後就是篝火晚會了,白翼不知道在準備什麼,也不知道他準備的怎麼樣了,剛剛吃過晚飯他扔下碗筷又鑽回了他自己的小窩。蕭麗華與白穎回到房中看著準備好的苗服,互相看了幾眼,還是沒有更換,反倒是翻箱倒櫃的尋找起適合晚上出去行動的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