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一聲微微的呻吟聲在楊木衣的耳邊卻是猶如響雷田呼衝了上去,躬身在床頭,握住白穎的手,嘴裡輕聲的呼喚著那個曾經魂牽夢縈的名字:「白穎,白穎!」
蕭麗華原本正依靠在楊木衣的後背上,正在那裡仔細的感受著楊木衣寬闊的後背,神情都有些迷糊了,根本就沒有聽到白穎突然而來的低聲呻吟。突然之間那寬闊的後背卻是一下子從她的身前挪移開了,蕭麗華只覺得一陣若有所失的感覺,心神一陣恍惚。
「白穎,你醒來了啊!」楊木衣坐在床頭,握著白穎的手,同緩慢睜開眼睛的白穎柔聲的說道,他自己都沒有覺他自己的聲音竟是那樣的柔弱,聲音很是顫抖。
白穎微微的側過頭來,看著楊木衣,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你在這裡啊,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看你的樣子都沒有去休息。你去休息一會吧!」白穎的手在楊木衣的掌心微微的觸動了幾下。
「對了,劉夢塵他們呢,走了麼?」白穎搖晃著腦袋四處張望著,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一天,劉夢塵他們一起來看她的日子,卻是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了。
楊木衣突然感覺到白穎放在他手心的小手猛然之間一下子爆了力氣。迅的從他手心抽走了。白穎臉上露著迷人的微笑,對著楊木衣身後站著的蕭麗華說道:「麗華小你還在啊!」
蕭麗華聽到白穎同她打著招呼,也走了上來,握住白穎才才從楊木衣手心抽離的小手:「白穎,你醒了啊!」
白穎對著蕭麗華笑道:「嗯。這一覺似乎睡的夠長的,渾身都酸疼。麗華,你怎麼不勸勸楊木衣呢,你看看他現在那副模樣,一臉鬍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中年大叔一樣。
你要勸著點的麼,耍好好休息休息打扮打扮的麼,不然怎麼配得上你呀。」
蕭麗華回頭看了一眼楊木衣,果然楊木衣現在的形象很得老頭子從前的幾分真傳。頭如同雞窩,下巴滿是密密麻麻的鬍渣,臉色稍顯黯淡。衣服也是不修邊幅。蕭麗華幽幽的說道:「他哪有心思打理自己啊。算了,不提他了。白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麼?」
白穎努力想從床上坐起來,從前的她雖然有些吃力,全身乏力。但是支撐著自己坐起來那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此刻卻是怎麼也支撐不起自己的身子。白穎拒絕了楊木衣的攙扶,也沒有繼續再努力掙扎了,躺在床上臉上微微的搐動了幾下,強顏對著蕭麗華說道:「還不錯。就是睡久了腦袋有些迷糊身子還有些乏力罷了。」
這時白翼端著一專:瓷杯走了進來,他見到楊木衣蕭麗華正坐在床頭說著話,心裡一陣激動,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許多。略有些踉蹌的走到白穎的床頭,看見白穎睜著眼睛正同楊木衣與蕭麗華說著話,將瓷杯放在床頭櫃子上面,哽咽的說道:「白穎,姐,你醒了啊!」白穎看見白翼眼中還噙著淚,朝著白翼微微笑道:「白翼,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麼,這麼大的人還流眼淚了。也不怕大伙笑話啊。」
白翼連忙擦去眼中含著的淚水,對著白穎說道:「嗯,沒事。對了,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白穎對著白翼笑著說道:「我以前也是經常這樣的啊,容易疲乏,常常睡去,你怎麼還是這麼大驚小怪的啊。」
白翼疑惑的看向楊木衣,他腦袋一時有些迷糊,不知道白穎為什麼這麼說起。
楊木衣朝著白翼苦笑:「好了,先別說那麼多了。外婆的藥方已經熬好了吧,先讓白穎喝藥。」
白翼連忙點頭,從床頭櫃子上將瓷杯拿起,遞給白穎:「姐,你快點喝藥吧。這咋,藥你喝下去之後病很快就會好了。」
白穎接過瓷杯。疑惑的看著楊木衣:「外婆?誰的外婆?什麼時候又有人給我看病了麼,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啊!」
楊木衣坐在床邊,看到白穎握著瓷杯疑惑的看著自己,卻是沒有喝藥的心思。從白穎手上拿過瓷杯,對著白穎微笑著說道:「好,我慢慢的和你說,你現在先喝藥。」說完,就要喂白穎喝中藥。
白穎看了一眼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蕭麗華,連忙將瓷杯從楊木衣手裡搶了過來。皺著眉頭一口氣將中藥全部喝完,然後皺著苦瓜臉問道:「好了,我喝完了,你可以說了。說吧。外婆是誰?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母親家裡面的親人你一概不知曉的。難道你找到了你外婆?什麼時候?」
「你猜猜你這一覺睡了多久?」楊木衣看著白穎那張消瘦的臉。有些心疼的問道。
白穎細細的看了看眾人的臉蛋,總算是沒有見到他們變成大叔阿姨。心裡也就放下了許多:「我只覺得這一覺睡了很久,不過聽你們這麼說,好像還睡得夠久啊,不過還好,你們還沒有變成老大爺老大娘。」
看見白穎能夠如此的開朗,楊木衣等人心裡的那點忐忑也總算是放下了。不懼怕別的,就怕白穎心裡面有些彎彎繞不過去,直轉牛角尖那就叫一咋。麻煩了。
楊木衣坐在床頭細細的將這段時日裡白穎昏迷中的一系列事情全部同白穎說了出來,可是還沒有說完,白穎就又昏昏然了。楊木衣對著白穎說道:「你先睡,以後有的是時間同你慢慢的說起。」白穎身體網網有所好轉,但是精神實在還是很差,先前同幾人聊了一會已經很是疲乏了,這會又是聽楊木衣說了很久,實在是撐不住了,同楊木衣迷迷糊糊的又說了兩句話,閉上眼睛又是睡了過去。
楊木衣等人靜聲的走出了病房,白穎現在需要休息,在房中說話可能會打攪到她。走出房門,白翼終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些日子裡最為難過緊張的就是白翼了,總算是白穎醒了過來,他也是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二2受到了白穎的影響,蕭麗華也是連打了好幾個哈久公一兩天她也是連軸轉,今天網從廣州飛過來。僅僅只在賓館裡面放下東西,就馬不停蹄的跑到醫院裡來,現在也是感到很是疲憊了。
楊木衣對著蕭麗華柔聲的說道:「麗華。你先去休息吧。白穎已經沒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蕭麗華雖然其實並不想就這麼走了。但是無奈身子確實是有些失常。她也不想用現在這樣的狀況面對楊木衣。點了點頭,同楊木衣又交代了幾句。也是信步離去了。
白翼看著蕭麗華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旁邊失神的楊木衣,歎了一口氣。拎著瓷杯也是轉身離去了。他晚上要來替換楊木衣守夜,現在如果不回去休息一會的話,那晚上估計他也只能是趴在白穎床頭睡覺了。白翼可不希望白穎如果半夜醒來的時候,一個人孤單寂寞,找不著人說說話。
終於只有楊木衣一咋。人了,楊木衣輕手輕腳的走進了病房小心的在白穎的床頭坐了下去,看著白穎明顯有了許多血色的臉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上天總算是沒有太絕情,讓白穎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折磨之後這般的恢復了過來,以後也許她就會這麼一直平平安安開心的生活下去了。
楊木衣守在白穎的床頭,白穎又睡了許久,直到快近黃昏了。才又慢慢的醒了過來。白穎看見坐在床頭望著牆壁呆的楊木衣時,心裡就突然而來的一股滿足感,微微的旋轉腦袋。整個房間裡面就只有楊木衣一個人,白穎放下心來,安心的仔細的觀察著楊木衣的臉龐。先前醒過來的時候匆匆的一瞥,然後就看見了蕭麗華,白穎沒敢多看。現在安靜了,仔細看過去,楊木衣似乎比起從前又顯成熟許多,眼睛中比起從前略顯滄桑了些許。臉蛋也是瘦了不少,看得白穎一陣心疼。
「你醒了啊!」楊木衣不經意一垂頭,正好看見白穎似乎在癡癡的望著他,待楊木衣再次看去的時候,白穎的眼神卻是恢復了正常。
「嗯。」白穎淡淡的應道,然後突然覺得有很多的話想問。卻是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楊木衣習慣的拉著白穎的手,白穎的手雖然瘦弱。但是卻是那樣的溫暖。白穎一陣心慌,同楊木衣說道,「那你繼續先前所說的吧,我想聽下去。」楊木衣就坐在床頭。同白穎講起了這段時間生的事情。白穎側頭聽著楊木衣說著事情,可是她耳中根本就沒有怎麼聽進去楊木衣到底說的是什麼,她只是感覺到楊木衣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是動聽,舉手投足之間總是有種讓她忍不住留意的氣場。楊木衣也沒有在意白穎有沒有在聽,他只是覺得只要是白穎這麼樣的呆在他的身邊,能感受到白穎的存在,那就是一種幸福,那刻,是一種滿足。
不知什麼時候,楊木衣已經將這段時間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白穎並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只是側頭凝視著楊木衣,而楊木衣也沒有停,繼續說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不過這時言語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身邊陪伴的是誰?
錢二與錢多多是最快回來的人了,錢多多手裡面還抱著一隻公仔娃娃,臉上滿是笑容。推門進來就看見楊木衣正同著白穎說話,趕忙的抱著公仔衝了上來,看見白穎睜著眼睛,對著白穎大聲的說道:「白穎姐姐,白穎姐姐。你醒了啊!」然後扭過頭來衝著錢二大聲的歡叫道:「二叔,二叔,白穎姐姐醒了,白穎姐姐醒了!」
錢二臉上露出一缸滿足的笑容,走過來摸了摸錢多多的頭沙啞著聲音對著白穎說道:「白穎。你醒了啊?醒了就好,知不知道這些日子可是急壞了不少人啊,你弟弟,楊師弟還有師父,對你都很是擔憂啊。幸好你醒了。」
錢多多對著錢二抗議道:「二叔,還有我呢,我也很擔心白穎姐姐的。」錢二溺愛的刮了刮錢多多的鼻尖:「嗯,還有你這個小調皮。」
白穎微笑著對錢二與錢多多說道:「謝謝錢師兄還有多多的關心。」她睡醒不久,精神挺不錯的。同錢二與錢多多一起聊起了一些師門趣事,臉上也增添了不少笑容,只是比較起來,楊木衣更喜歡網才兩人獨處時的那種不用言表的溫馨。
幾人正聊著天,花飛霜與老頭子兩人一起走了進來。花飛霜一聽見白穎的聲音,連忙的扔下老頭子,走了過來:「穎兒,你總算醒了!再不醒師父我可就要急出病來了。」臉上有著藏不盡的笑意。
白穎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折騰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楊木衣連忙伸手扶住了白穎的腰,白穎的身子微微一顫,卻還是在楊木衣的扶助下坐了起來。白穎臉上有著一抹緋紅,對著花飛霜鞠躬道:「師父,白穎的事讓師父操心了,讓師父為難了。白穎謝過師父。」
花飛霜連忙上前扶著白穎:「傻丫頭,你是師父的乖徒弟麼!雖然不是關門弟子,但卻也是師父最喜歡的徒弟啊。你有事,師父怎麼能不幫忙呢,只是師父實在是本領低微,沒有幫到什麼忙,幸好有楊賢侄的外婆出手,你才能夠甦醒過來啊。」說完就要白穎朝楊木衣與老頭子親自致謝。
楊木衣連忙扶住想要依言弓腰的白穎,將她小心的放倒:「幹什麼?你身子剛剛好點,別再折騰了,躺下休息耍緊。」白穎倒是沒有什麼抵抗,順從的在楊木衣的攙扶下躺了下來。
老頭子也是摸著他那剃得光光的下巴,對著白穎奸詐著微笑道:「沒事。應該的,應該的。」說話時還陰陽怪氣的看了楊木衣一眼。這讓白穎的臉蛋更是佈滿了晚霞小眾人見狀都不由的出會心的微笑。兩人之間不經意間的心有靈犀。不經意間的溫馨怎麼能夠瞞得過這些人精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