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衣與白穎一起坐在了回上海的火車,後面跟著個宇文俊。當然宇文俊也是這麼看楊木衣的。
頻繁的火車前進的聲音讓楊木衣似乎陷入了記憶。昨天他找上了般禪,可是般禪卻並沒有回答他關於苗姬的事情,只是一個勁的打著禪語:「有因必有果」「前世因後世果」之類的。如果可以楊木衣真的很想直接將他告上法庭,告他拐賣婦女兒童……最後還是一旁的丹巴看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稚嫩的聲音對楊木衣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以後你們有機會自然會見面的。我能告訴你,苗姬姑娘現在絕對很安全。」
等楊木衣在日喀則裡面四處找了幾遍卻是沒有任何現之後,楊木衣歎著氣跑回了醫院。原本以為白穎會有什麼想法,可是白穎到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對他卻比先前有了些許的變化,眼神中似乎沒有了先前的那一抹溫柔。
楊木衣望著火車外面飛撤的風景,漸漸的深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先前只是為了尋找苗姬,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可是一旦沉下心來想想,這些日子真是過得很奇怪,突然之見就愛上了苗姬,一見鍾情,然後就在一起,但猛然之間苗姬消失了,而他自己對苗姬的感情好像一下子就洩了氣,甚至於連苗姬的樣子都越來越模糊了。
楊木衣突然感到一陣心寒,扭過頭來對著白穎說道:「白穎,能告訴我,在你心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麼?」
白穎原本在偷偷的望著神情嚴肅的楊木衣,猛然之間聽到楊木衣的這樣的講話,一下子懵了,楊木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對自己說什麼?白穎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驟然加,臉上也不由的顯出一絲緋紅,緊張與興奮同時襲來。
楊木衣沒有看白穎,依舊望著外面連綿的雪山:「我是不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突然之間就愛上了另一個人,而且愛得那麼死去活來,可是現在我卻是對她好像是一個陌生人,我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喜好,可是我卻漸漸的記不起她的相貌她的性格……對我而言,她好像就是一個喜歡的電影明星一樣,我知道她的所有但是卻又是那樣的陌生。」楊木衣扭過頭,注視著白穎,「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楊木衣狠狠的敲向了火車上的玻璃,放出一聲低沉的響聲。
白穎看著楊木衣凝視窗外的臉,心底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悲哀。楊木衣望著窗外的視線根本沒有聚焦,只是空洞洞的,一片茫然之情。
宇文俊走到楊木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楊兄弟,你仔細的想想,是不是你與那個女孩生了什麼爭執或者你說了什麼話,讓那女孩子產生了誤會,才離你而去的啊?」宇文俊望了一眼白穎,白穎臉上一臉平靜。
楊木衣木然的側過頭,呆呆的問道:「我記不起來啊,我記憶中我們沒有生過什麼爭執,我們在一起……我記得還是很和睦的。」白穎在兩人身後拿起一瓶礦泉水小口的喝了一口。
宇文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一晃而過,快得沒有人看見。宇文俊對楊木衣說道:「那是不是那個女孩子喜歡上了其他人了,現在的女孩子眼力勁兒不是很好,很容易被人騙的。」宇文俊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白穎。
楊木衣思索了一會,慢慢的搖了搖頭:「不會的,要是別人還有可能,但是我記憶中的苗姬是不可能的。」宇文俊「哦」了一聲,然後扭過頭去看向白穎,但是白穎卻並沒有睜開眼睛,依舊坐在床頭閉目養神。
宇文俊拍了拍楊木衣的肩膀:「好了,不要鑽牛角尖了。也許那苗姬姑娘只是出去散散心,過上幾天就跑回來找你了。」
楊木衣心裡一顫,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想法,又是安慰又是擔憂還有些害怕。楊木衣收回自己的眼睛,望向床頭的白穎,白穎彷彿有著感應,張開眼睛望了楊木衣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楊木衣根本就沒有明白白穎這是什麼意思。
本來回去的時候宇文俊是說坐飛機走的,可是楊木衣堅決反對。白穎身體僅僅是緩和了,這要是突然之間從高原地區一下子飛到上海,不定會生什麼。一聽楊木衣這麼說,宇文俊也是連連點頭。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楊木衣不知道這究竟是過得算快還是慢,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床上。楊木衣習慣性的左翻身,將右手伸出去,,伸出去的右手卻是直接落在了一個空處。
楊木衣看著頭上的白色床架,才慢慢的記起了自己現在身處火車上。楊木衣慢慢的坐起來,窗戶外面還是一片漆黑,整個車廂裡面很是安靜,只有火車輪子與鐵軌之間不斷的出卡嚓的聲音以及不知是哪傳來的微微呼嚕聲。
楊木衣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戶邊,透過厚厚的玻璃窗望向車窗外面。車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天空也是一片漆黑,看不見一點星光。楊木衣靜靜的坐在窗口,望著窗外的黑暗的空間,彷彿這樣他才能夠安寧下來一樣。
「下雨了啊!」一個聲音在楊木衣身旁響起了,楊木衣側頭望去,卻是白穎正站在他的身旁,如同他一般癡癡的望著車窗外面。楊木衣回過頭去,點點雨絲在車窗的玻璃上拉出一條條長長的水線,然後慢慢匯聚,越來越多,終於匯成一個大水滴流了下去。雨似乎越來越大,漸漸的掩蓋了天地之間的所有聲音,連那車輪的響聲也慢慢的淡出了耳邊。
楊木衣點點頭:「好大的雨啊!」楊木衣問道白穎,「怎麼,睡不著麼?」
白穎望著楊木衣點了點頭,楊木衣通過窗戶的玻璃看到白穎靜靜的望著他自己的後腦勺,心底不知何處溢出一絲絲的溫暖。兩人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那麼站著,隨著列車的前進而慢慢的搖曳著,在昏暗的列車燈光下,彷彿在慢慢的跳著舞,而外面那聲聲雨聲就是他們的伴奏了。
許久,白穎突然出輕輕的咳嗽聲。楊木衣衝著白穎微微一笑:「還是睡覺吧,你身子還沒有好,要是再受點什麼風寒,那可就真的小病拖大了。」
白穎點點頭,爬上了床,爬到床上,白穎突然對著楊木衣輕輕的說道:「你也再睡會吧,現在很冷,就算你睡不著也到床上躺著吧,別自己身子弄生病了。」
「有人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