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照在楊木衣的床上,楊木衣迷糊的睜開了眼睛。不停的趕路,難得的休息讓他睡了足足十二個小時。楊木衣微笑著閉上眼睛伸出胳膊,習慣的往左邊側翻過去,右手在大床的左邊摸了摸,卻是沒有印象中的那熟悉感。
楊木衣鬱悶的搖了搖頭,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左邊那空蕩的床上。楊木衣皺著眉頭,這裡應該是有個人的位置,怎麼自己竟然有些記不清楚了,白穎?楊木衣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白穎的身影,但很快搖了搖頭,白穎並沒有跟著自己來西藏。苗姬!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楊木衣的腦海中,年輕的成熟的衰老的,漸漸的在楊木衣腦海中聚成了一個年輕的圖像。
楊木衣喊道:「苗姬!苗姬!」往房外走去,推開了房門,卻是一個意外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身前,楊木衣不由的驚喜的喊道:「白穎!」旋即低下了頭,苗姬的影子淡淡的出現在他的記憶中,似乎是他對不起白穎,與另外一個女孩雙宿雙fei了。
白穎一襲白衣靜靜的站在楊木衣身前,直視著楊木衣。楊木衣被白穎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低下了頭,旋即抬起腦袋,望向旁邊:「白穎,你怎麼來了?」語氣中透著壓抑不住的歡喜與驚奇。
白穎沒有說話,她身旁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濃眉大眼,對著白穎溫柔的說道:「白穎,你這麼急著趕到西藏,就是為了他?」楊木衣只覺得心裡一亂,原本偏開的眼神望著靜立的白穎。
年輕男子爽朗一笑,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宇文俊。」楊木衣勉強一笑,伸出右手和眼前這自稱宇文俊的男子微微的握了握,將視線重新放回到了白穎的身上,白穎依舊是那麼的漂亮,以前那剛剛走出大山時的那種自我保護的冰殼不知何時已經慢慢的消融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白穎除了臉色顯得略微蒼白外,卻不再散出那種拒人千里的氣息了。
宇文俊抬頭望了一眼楊木衣走出來的房間,歎道:「我從來不知道扎什倫布寺裡面的廂房也是可以住外人的,以前來過幾次,現在想來,還真是浪費了。小兄弟真是厲害,竟然想到在這裡住!」宇文俊看了一眼白穎,繼續說道,「剛才聽見小兄弟喊一個叫『苗姬』的人,怎麼了不見了麼?放心,不會走丟的。」
楊木衣這才想起苗姬來,衝著白穎與宇文俊勉強一笑:「我……我同伴不知道怎麼不見了,我去找找。你們吃飯了沒,沒有的話在寺廟裡面遲點吧,這裡的伙食還是挺有風味的。」楊木衣看了一眼白穎與宇文俊,兩人站在那裡,還真是如同金童玉女,很是耀眼。
楊木衣垂頭從白穎身旁繞過去,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穎突然淡淡的說道:「我陪你去吧!」聲音很是平淡,不知怎麼的,楊木衣卻想起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白穎對他說『我想你了唄,只想見到你,走,我們吃飯去。』的那種羞澀卻又略帶雀躍的聲音。
楊木衣看了一眼白穎身旁的宇文俊,白穎卻沒有理會楊木衣的眼神,大口的呼吸著,然後邁步到楊木衣的身後不遠處。宇文俊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跟在了白穎的身旁:「我也去吧,我正好也想看看讓小兄弟牽掛的人呢。」白穎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楊木衣等三人來到寺廟主持的居所,宇文俊看著那眾多的喇嘛,扭頭對著白穎說道:「白穎,是不是應該要找個翻譯?藏文我們又聽不懂,也不會講。估計這位小兄弟也不會。」
這一路上,楊木衣心裡很是奇怪,看白穎與宇文俊兩人,宇文俊應該在追求白穎,但是白穎卻並沒有答應。這一現讓楊木衣心裡又是不安又是竊喜。
路上的喇嘛見到楊木衣等人,很是尊敬的退到路旁衝著三人鞠躬行禮,一路上三人還禮都還了不知道多少次。宇文俊對著旁邊的白穎說道:「白穎,你現沒有,這裡的人們就是禮貌。」白穎不置可否,只是她的臉色更顯蒼白了些。
房門外的喇嘛見到楊木衣,並沒有阻攔,放任他走進了主持的房間,看到楊木衣身後跟著的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伸手,將兩人放了進去。
主持見到楊木衣走了進來,臉上露著笑容迎了上來,用藏語說道:「神使者到來,不知有什麼事?」
楊木衣對著主持說道:「我的……同伴昨晚還在,今天我醒來之後,現她已經不見了。我想請問下主持大師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裡?」
主持喇嘛皺了皺眉頭,小聲的朝著旁邊的小喇嘛吩咐了幾句:「神使者放心,我讓大家去問問就知道了。」楊木衣點了點頭,旁邊的宇文俊說道:「原來小兄弟還懂藏語,真是了不起。」
楊木衣擠出一個笑容:「只能聽不會說,不敢說懂。我叫楊木衣!」宇文俊點點頭,望向旁邊的白穎,白穎卻依舊是臉色蒼白的站在旁邊,沒有看他也沒有看楊木衣,只是直直的望著前方。
一會,小喇嘛跑了進來,對著主持喇嘛小聲的說了什麼,主持皺著眉頭對楊木衣說道:「神使大人,那苗姬姑娘昨晚已經離開了本寺了。她離開前曾經到過般禪居住的宮殿,我覺得你可以去問問般禪額爾德尼大人。」
楊木衣點點頭,仔細的思索著昨天生了什麼事情,讓苗姬半夜裡離他而去,但是卻並沒有記起什麼異常來。楊木衣想了想,還是去找般禪問個清楚比較好,遂與主持喇嘛告辭走了出來。
突然他身後傳來宇文俊呼喊白穎的聲音,楊木衣立刻跳轉身子,只見白穎倒在了地上,而宇文俊則在她身旁大聲的呼喚著白穎的名字。
楊木衣跑到白穎身旁,將宇文俊一把推了開去。宇文俊怒吼道:「你幹什麼!」
楊木衣並沒有理會宇文俊,翻了翻白穎的眼瞼並迅的為白穎把了把脈,高原反應。昏迷著的白穎張著嘴巴,急促的呼吸著,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紅色。
宇文俊原本已經揚起的手看到楊木衣的一系列動作後,生生的停了下來,默默的站在楊木衣身後,看著地上躺著的白穎。白穎的嘴唇微微的裂著細縫,小巧的舌頭不自覺的伸出來潤濕她的嘴唇,宇文俊從背包裡掏出一瓶飲料,「嗤」的一聲打開了。楊木衣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問道:「怎麼了?」
宇文俊指指白穎:「她口渴了,給她喝水啊!」
楊木衣看著宇文俊手中的飲料,怒道:「你那也是水,有點常識好麼,都高原反應了你還弄瓶可樂來!」楊木衣一把將白穎抱了起來,往外面跑去,白穎的身子似乎輕了許多。
宇文俊愣了愣,對著楊木衣叫道:「去哪!」
楊木衣頭也不回:「醫院!」
宇文俊不甘的看著楊木衣抱著白穎一路直奔寺外,在後面追著喊道:「你小心點!別磕著碰著了。」
剛一出寺院,楊木衣橫抱著的白穎的腳就碰到了一個老婦人,慣性將老婦人帶倒在地上,楊木衣停了下來,問道:「您沒事吧!」
老婦人從地上爬起來,點點頭:「沒事!楊……呀小伙子,你女朋友生病了啊?快送去醫院吧。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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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盃了,糾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