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衝了上去,范大夫剛準備去扶陳醫生,孫老大夫和楊木衣同時呼道:「不要。」
孫老大夫拉住了范大夫,而楊木衣則低頭仔細查看了陳醫生。只見陳醫生臉露微笑,眼睛木然的盯著前後,呼喚也沒有半點反應,楊木衣用手電對著陳醫生的眼睛閃了幾下,良久才見陳醫生的眼睛緩緩閉上又緩緩睜開。
楊木衣輕舒一口氣,還好,不是蕭父與蕭麗華那種毫無知覺:「大家不用著急,沒什麼事,只是一種道術,讓人遲鈍而已,過一個時辰自然就會慢慢的緩解過來。」
蕭母問道:「以後沒什麼問題吧。」顯然擔心如果陳醫生出了什麼差錯與蕭家可是有著扯不清的關係。
楊木衣搖搖頭:「畢竟這種東西是不宜見光的,對方如此對付你們蕭家已是犯了眾忌,再頻繁弄出事故來就不好收場了,所以這個只是讓人昏迷不知日月而已。有種說法是古代有個傳說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其實就是指的這種術法。不過古人術法高,影響的時間比較長,再以謬傳謬就變成了千年了。」
楊木衣仔細蹲下來觀察陳醫生找到的玉塊,只見玉塊約莫半巴掌大,其實不算小了。只是那玉料並不是好玉,不是常見的白潤青潤,而是泛著黑色,難怪陳醫生初見時以為是快邊料,但楊木衣觀察下卻是塊死玉。對常人來說,死玉是塊廢料,並不值錢,但是對於方士之人來說,死玉可以招魂引鬼,也算是個寶貝。
地上的死玉被雕成一隻一條盤著的蛇,蛇嘴裡不知是吞還是吐著一顆珠子,蛇眼正好是兩點黑跡,在越來越黑的昏暗中格外詭異。楊木衣左右思索,也不知道這一塊蛇死玉有什麼異常。他一抬頭:「應該不止這一個,大家再仔細找找,有現就叫我,千萬別亂動。」有了在旁邊躺地上的陳醫生,倒也沒誰敢再亂動了。
有了參照找起來就快多了,不一會,就又找出了六個死玉料雕成的蜈蚣,蠍子,蜘蛛,蟾蜍,壁虎和一朵鮮花。找出後,一眾挨個查看,越看越覺得心裡毛。蜈蚣全身呈扭曲狀,雙眼緊盯著前面的小黑球;蠍子做攻擊狀,高舉的蠍尾,唯秒的蠍針,直刺這一球狀物;止住各肢分開,口吐一條黑絲,纏繞著一球狀物;蟾蜍呈抬頭狀,蟾視眈眈的盯著頭上的白色球體;壁虎則呈環繞裝,自己嘴搖著自己的尾巴,將中間一個球狀物體死死圍住;而那朵鮮花則怒放著,七朵花瓣卻是遙遙呈合攏狀,花蕊上一顆珠子似要落下。
蕭母指著問道:「小楊,這些是幹什麼的?」她沒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楊木衣搖了搖頭:「阿姨,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個字,邪。」然後拿出羅盤仔細的在七個死玉的位置比量著,眉頭皺了起來。
蕭母緊張的問道:「小楊,怎麼了?」
楊木衣皺眉道:「我大概知道了是什麼原因了,但是要想完全救好蕭伯父和麗華,還是得找出是誰人在暗中使壞,找到他設的神壇,破了他的神壇才能徹底救好。」
孫老大夫奇怪的問道:「楊小兄弟,你說知道原因了,是什麼原因?」
楊木衣苦著眉頭:「這幾件邪物擺的是七星招魂陣,這個陣原本是用來招引靈魂的,但是卻用的是這些邪物,邪物是用死玉做的,是招魂引鬼的上好器材,然後雕刻的卻是絕陰的陰物,引來的全是凶魂惡煞,造成眾鬼爭鬥的局勢,而原來的墓主蕭家爺爺自然受陰氣侵襲,而風水改易使原本的龍脈結穴變成了雙鬼星,再加上有人作法拘走了蕭家爺爺的天地雙魂,當然會讓後人無法繼先人地氣而最終魂飛魄散啊。」
蕭母聽的目瞪口呆:「這麼嚴重,那小楊你快破了這個。」說完就拿根木棍想將死玉撥開。
楊木衣搖了搖頭:「阿姨,這樣沒用的,陣已經結成了,撥開死玉也只是破了表象。倒是會把你也弄得像陳醫生一樣。」
蕭母拿著木棍,手抖動地厲害,望著楊木衣,兩行清淚滿眶盈出。
楊木衣忙道:「別急,阿姨。這種邪法雖然傷天害理,惡行天下,但是由於不是直接施法在蕭伯父和麗華身上,所以一時半會他們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蕭母仍是一臉仇恨的盯著地上的玉塊,那眼中的怒火讓楊木衣都膽戰心驚。
孫老大夫上前說:「那楊小兄弟,這個陣能破麼,破了是不是會對蕭立國和小姑娘有所幫助呢?」
楊木衣點點頭:「嗯,現在這個陣我能破,破了應該會有所幫助,但是能幫助到什麼程度就不好說了,我主要是怕會打草驚蛇。」
蕭母恨恨地說:「小楊,你破,能幫到哪算哪,別怕打草驚蛇,對付我們蕭家沒防備時也就算了,有防備了還能懼他,最多不過我們蕭家全家給他陪葬,破了好引蛇出洞。」
楊木衣點點頭,拿出羅盤仔細得觀察計算著,還不時抬頭望望天空,用腳踱量著方位。眾人皆屏息看著楊木衣,不敢有大聲呼吸。夜色慢慢降臨,在這寂靜的山裡竟然連蟲鳴聲都沒有,格外悶慌。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楊木衣停了下來,招呼眾人幫他收集了一些小木枝,在上面刻畫著符號。孫老大夫看了幾個,問道:「小楊,你這畫的是八卦?」
楊木衣點點頭:「嗯,我準備用八卦來破七星陣?」
范大夫好奇的問道:「用樹枝就行麼?我見那七星陣可是用的玉。」
楊木衣搖了搖頭:「我是用天地之氣勢來破他這七星陣,並不是用這樹枝,樹枝只是引子,就像中藥的藥引一樣,起作用的還是中藥,但少了藥引那藥效就不好說了。」用中藥解釋,范大夫和孫老大夫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楊木衣拿起刻畫好的八卦符號,再次在羅盤指引下,一步一步踱量著,然後圍繞著原來的七星陣環了一圈,在八個點插下了木枝,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當楊木衣插上第八根木枝的時候,蕭母、孫老大夫和范大夫都似乎感覺到一股暖風拂面而過。
楊木衣舒了一口氣:「好了。」蕭母指著地上的玉塊憂慮的問楊木衣:「這個呢?就讓它們在這,以後不會有問題吧。」
楊木衣搖了搖頭,隨手撿了起來:「既然七星陣破了,這些玉塊也就呈了普通的死玉了,雖然還是比較邪,長期佩戴會損壞身體,但是卻不會再像陳醫生那樣一碰就中招了。」原本還打算留一個帶回去仔細研究的孫老大夫搖搖頭沒有再言語。
楊木衣收好了玉塊,然後對著蕭母說:「好了,我們走吧。」
蕭母看了看那八根木枝,擔憂的問著:「那麼豎立著,別人拔了不會有影響吧?」
楊木衣搖了搖頭:「結了陣,拔了僅是解了表象,沒什麼影響的。引水灌渠一樣,水道了,自然渠道就成了。」說完就往山下走去,蕭母也跟著往山下走,只是不是回頭看著那幾根樹枝。
「楊小兄弟,來幫把手。」范大夫扶起陳醫生,招呼著楊木衣。楊木衣一拍額頭,差點忘了。
下山途上遇見了老農,而趙司機則跟在老農後面,不停的和老農聊著話,只是聲音很大,好似老農聽不清一樣。原來老農見眾人有陣子沒下來了,擔心遇到什麼事情,所以才不顧趙司機的阻攔,一定要來山上看看。
老農見到眾人,頓時放下了心頭大石。忙過來扶住陳醫生,問道:「這位先生怎麼了?」
范大夫忙答道:「他有病,剛病,現在沒問題了。」
老農皺著黑鄒的臉:「原本還想留眾位到我家去坐坐,看來是不成了。還是先送這位先生去醫院看看吧,要不要我打個12o?」
蕭母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你老叔。我們有車,現在開回去就行了。」又回頭對老農說:「老叔,這兩天你幫忙看看有什麼人到後山去沒,要是現什麼麻煩給我家打個電話。」
當陳醫生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蕭家別墅了。他睜開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緊鎖眉頭,抬頭盯著天花板不安的思索著。
楊木衣見陳醫生張開了眼睛:「陳醫生你醒了啊。」
陳醫生從床上爬起來,搖晃了下腦袋「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啊,我記得--我記得我是在山上啊。」
旁邊范大夫忙和他解釋了他昏迷的事,陳醫生一臉不信,但是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情況又不由的不信。陳醫生望著楊木衣,楊木衣端過來一碗水:「這是燒了安魂符的水,你還是先喝下去。」
陳醫生看著那水下面黑色的紙灰,臉色幾變,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小楊,讓我休息會。」說完閉上了眼睛。楊木衣看了看陳醫生,端著杯子走了出去,而孫老大夫歎了口氣,也和范大夫走了出去。
趙司機喘著氣跑過來,拉住楊木衣就跑。
「快,快來看看。先生醒了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