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女入宮我便一直跟隨身旁,現在算來已越五載。」扎爾泰低著頭,不敢直視陳無憂如霜似雪的眸神。
「隨了我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性嗎?」聲音高揚兩分,威嚴之氣渾然而生。
了愣,扎爾泰點頭應聲。
「你真懂我嗎?懂我為何要殺他?你難道不知道他對我的重要性?還是你根本不把我這個神女放在眼中。只當我是副你們操控天下的傀儡?」陳無憂厲聲質問。
「扎爾泰不敢!」頭埋得更低,他一直以為陳無憂飽含佛心,任何得事情都不可能將她觸怒。可此刻他才知道陳無憂也有怒火,那份怒火足已燒盡整片草原,讓人心驚膽寒。
「不敢?不敢你會明知道曄煉等同於我得生命,卻依然設計要他得命嗎?還是你何他們一樣,非逼死我不可?」握著曄煉冰涼的手,怒火令她全身顫。全天下都見不得她和曄煉好,全天下都要除掉曄煉。他該怎麼辦,該如何才能保全好不容易得來得情?
「死一人而救天下!是神女立下得宏願。」扎爾泰振振有辭道,「任何人在天下蒼生面前都很渺小。請神女不要忘記老宮主真正死因。當初若非為了天下蒼生,我豈會背叛是我救命恩人的老宮主!」
是她太自私了嗎?扎爾泰他們所做的一切,均圍繞著天下蒼生,可她所做的一切不過為了生存而已。緊繃的雙肩陡然放鬆,全身的氣力彷彿一下被抽盡:「你以為殺了他就可以救天下?」
「能否救天下屬下不知。不過他活著,便會搶奪神女的心力。到時只怕不僅僅是神女性命堪憂,整個武林更加堪憂。」扎爾泰抬起頭,無悔勸阻,「若神女認為,只要動動手指和嘴皮天下武林便可手到擒來,屬下自然無話可說!」
陳無憂回癡癡望著曄煉。她真的擔心他,擔心他在重重陷阱中會放開她的手。因此在危機重重的皇宮中,她才會傾出所有精力努力成為曄煉的免死金牌。可是為何她越努力保護曄煉,她便越覺得存在曄煉身邊的危險日益增多,多到她已難以應對。
看著曄煉柔情萬千的眸瞳,咬咬下唇,不顧旁人目光,陳無憂執著開口:「你會不會放開我的手?」
「不會!你要你不鬆手,我便守在你身邊。」曄煉笑笑。扎爾泰的話不無道理,此刻天下間想取他性命者不計其數,他已成為陳無憂的拖累,他怎能讓心愛的女子再為他擔上性命之憂?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會離開我?無論身在何處你都會來找我?無論分離多久你都會守護我?」她必須要讓曄煉從這吃人不眨眼的皇宮離開。只有曄煉安全,她才有心繼續名為「天下」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