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憂緊緊抱著他們,感覺僵硬的心,有點點暖意上升。老天,原諒她的自私。以前她為姐姐和弟弟而活,卻無力好好保護他們。這一次她會更加努力的生存,她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代替姐姐和弟弟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陳思雪和陳思凱,努力讓他們獲得幸福,救贖自己的罪孽……
青山綠水,春日濃濃。陳無憂一襲白衣,機械的在小院中整理著草藥。陳思雪站在陳無憂的身後,低著頭糾繳十指。
「思雪,有事嗎?」陳無憂回頭淡淡一笑。笑容中一片冰涼,看不清任何情愫。
「姐姐。我……我……」陳思雪抬起頭望著陳無憂,愣了愣,又低頭轉身,「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好了。」
心中的弦微微一動,放下手中草藥:「還需要向我隱瞞什麼嗎?」
淡然平仄的聲調,卻讓陳思雪不由一緊,連忙擺手:「不……不是……我……我說就是。姐,我昨晚看著哥在擦劍,毫無笑容的模樣,好恐怖。然後今早起來,我現哥和那把劍,全部消失了!」
「今天他要下山,賣狐皮。自然不會待在山上。」心跳莫名加快兩拍,但她依然維持著讓人看不見情緒的笑。
「不是的。」陳思雪瞪大眼睛,從袖中取出塊金黃色的令牌,「我在他房間現了這個,還有昨晚在他燒掉字條前,我看見那張字條上寫著——城西蔣府。」
陳無憂接過令牌。令牌很重是純黃金打造,金燦燦的令牌上刻著一個鬼字,幾十個雕刻逼真的骷髏頭緊緊圍繞著那個字。
陳無憂的指尖有些顫抖,她認得這塊令牌。這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金鬼」的信物。
幾年前她曾和企圖趁亂侵入塞外江湖的「金鬼」交過手。想到「金鬼」販賣小孩,依照苗族人制蠱的方式,培養殺手的種種惡劣手段,她至今依然深惡痛絕。
可陳思凱怎麼會有「金鬼」的令牌。難道他是「金鬼」中的鬼?又或是他是白衣老人從「金鬼」中救出來的?還是他和「金鬼」有仇?……
無數的猜想擠滿了她的腦袋,平冷的心開始跳動。不行,她的小弟曾慘死,這一次她不能再冒風險失去——另一個弟弟。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握緊:「不要擔心,我下山一趟。」她始終無法守在這裡一輩子,始終無法不被人依*,難道這就是命?黝黑的瞳子染上一層淡淡的灰。
陳無憂準備離開的那刻,陳思雪突然笑開,純純的笑容就像甜甜的桂花,「你知道下山的路怎麼走嗎?知道城西蔣府怎麼走嗎?」
陳無憂當場呆滯。她本以為此生不會在邁入塵世半步。半年以來,竹屋和山中直線行走,哪會知道那個離她遠去的世界。